第二百四十二章 火中取栗

答案很簡單,只有最弱的一等,才會落得這樣的差事。

那麼,問題來了。

既然是最弱一等的敵人,為什麼他會有護手?

一副護手材質通常都是鐵質。

由于它費鐵量少,又防護的是近戰要害。

所以,一般沒什麼錢買盔甲的戰士,都會先從護手入手。

這听起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可有句話說的好,下限決定了上限。

一個最弱等級的敵人,都能準備一副鐵質護手。

那麼指揮他來此的其他敵人,又會是什麼裝備?

再加上那雙較為深的腳印。

如果羅洛運氣不好,這就代表這個敵人穿戴了一身盔甲。

上級敵人的裝備,也只會更加豪華恐怖。

‘瑪德,如果可以,我想打退堂鼓了’

羅洛蹙眉思考著,眼下的情況,已經是確定了敵人的危險性。

再加上目前還未確定敵人的數目,這次的行動危險預估,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如果他正面跟敵人撞上的話,就是這樣。

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但要是讓他就此放棄,巴思那邊又交代不了,安置滲透計劃一出問題,漢斯那也要出麻煩。

‘要不再往前追追看?要是先找到了敵人的營地,也好再做打算’

一時間,羅洛糾結兩難。

他並不想一頭撞入圈套,然後成為上鉤的魚,被人宰割。

但執政官臨近前給予的壓力,他也是不想承受。

這個時代階位的晉升難度有多大,羅洛這段時間也從其他衛兵那了解過。

如果不能趁備受三位領主青睞的時候,積攢大量的功勛。

那麼,他未來很難有出頭之日,更不用說本就渺茫的貴族階層了。

還有那份他平日里都不敢記起,繼承于前身的仇恨。

弱小的螻蟻,即使在心中咒罵千萬遍,對于那樣的軍事貴族而言,也是毫無用處的。

只有他爬上貴族階層,擁有組建武裝參與戰爭的能力。

才有提起復仇劍刃的力氣。

至于現在,還是洗洗睡吧。

現在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他必須做出選擇。

‘前途?還是命?’

羅洛攥緊了拳頭,瓖鐵皮革被捏的吱吱作響。

拿自己的命去冒險,從來不是一件簡單就能決定的事情。

親手在自己前途命脈上砍一刀,同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現在,他必須在二者之間選一個了。

「呼!日頭偏斜了嗎?」

羅洛忽然退步,走到陽光散落之地,昂首看向太陽。

隨後,他低頭模著左側腰間的布包︰「夜鷹藥劑也許我還有機會?」

這話一出口,羅洛便知道了自己的選擇是什麼。

如果沒有足夠的身份地位,他這樣的人也只是爛命一條。

就像前世那些拼著過勞猝死,也要爭取一份地位的人一樣。

有些時候,的權重會讓前途比命更重要。

‘那就繼續探索吧,不過還需要一個章程,來盡可能的規避危險。’

羅洛心下有了決定,他深吸口氣然後就被惡臭刺的咳嗽了起來。

‘瑪德,得先遠離這里。’

羅洛快速的離開了樹木前,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毫無疑問,戰力並不佔優的他,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在暗處。

而眼下的當務之急,則是借由痕跡,找到敵人的營地。

如果運氣好,沒有被發現,那麼他或許能憑借夜鷹藥劑的藥效,來完成一次夜襲。

考慮到詢問夜鶯後了解到的藥效,以及救出人質後的逃亡。

羅洛初步認為,如果一切順利,找到營地後還沒有被發現。

又找到了人質所在,那他可以在破曉時分,對營地發起攻擊。

相比于半夜、深夜中可能存在的守夜人,破曉時分是最容易入侵的時間段。

那時無論是誰守夜,反應都會遲鈍。

並且,羅洛並不認為敵人會跟他一樣,在郊外一整夜都不卸甲。

一天兩天還好,長期如此誰都受不了。

換句話說,彼時入侵的羅洛,面對的危險將是最低的一檔。

疲憊的守夜人,沒有裝備整齊的敵人,以及普遍存在的反應遲鈍。

這些都是羅洛得手的勝利因素。

「所以,現在的要事,就是如何隱蔽自己然後找到敵人的營地了。」

羅洛盯著那個盜匪留下的腳印︰「腳印能幫我找到他們,但隱蔽的話,還需要做足準備。」

說道這里,羅洛離開原地,帶著大狗來到了山丘。

「伙計,很抱歉,你不可以跟我走了。去農場吧,到那里等我。」

羅洛言罷,便開始驅趕大狗。

他接下來的行動,是需要隱蔽的。

否則一旦被敵人發現,不光是救人計劃泡湯,連帶著他自己也會有危險。

所以,帶上大狗就成了不可取的行為。

羅洛深知一點,犬類在遇上敵人時,一旦感受到危險,是會進行狂吠警告的。

但對此時的他而言,那樣的警告無異于宣告死亡的喪鐘顫鳴。

所以,不帶著大狗走,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在借由特麗莎傳授的手法,進行幾次驅趕後,大狗終于離開了羅洛身旁。

隨後,羅洛摘下背後的戰弓,抬手從後腦勺處的箭筒,抽了一根箭支出來。

接下來的行動,他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外出活動的敵人。

所以,得提起做好準備。

而在這密林環境下,他是無法輕易靠近敵人的,再者,敵人也不一定會跟他近身單挑。

弓箭因此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開始搜索吧。’

羅洛並未挽開弓弦,只是將箭支搭上箭台,開始跟著腳印搜索。

在遠行了一段距離後,異變陡起!

「吱!」

一聲刺耳悠長的木哨聲,忽然從羅洛前方響起。

這似乎是敵人傳訊的一種手段。

‘被發現不對,我根本就沒看見人!’

初聞木哨聲,羅洛面甲下的臉色先是一白,但左右看了兩眼後。

他卻發現自己近處根本沒人。

在仔細一听木哨聲,卻發現這哨聲是從遠處傳來的。

‘有情況?可這深山老林里,會有什麼人能讓敵人發出哨聲嗎?’

羅洛捏拿著羽尾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將箭羽捏的有些變形。

不過隨後他冷靜了下來,開始向哨聲方向模去。

無論這個哨聲代表的是什麼,都是他觀察敵人的最佳時機。

這對于想救人的羅洛而言,是個不可錯失的好機會。

雖然羅洛也清楚,有些時候,旁觀者也是要被收門票的。

即便他將自己隱匿在了暗處,也不代表他絕對不會有危險。

他現在的行為,用一句話來講。

那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膽子不可謂不大

時間往前推移一段時間,紅日還懸掛在正中時。

皮克營地中,地處偏僻一角的帳篷內,此時剛剛結束了一場折磨。

肆意施暴的三個大漢彼此談笑著離開了帳篷,只留後一個飽經折磨的少年。

‘這幫王八蛋!我一定要把他們大卸八塊!’

少年怨毒的看著遠去的三人,自被劫持來這里後,他才知道人可以有多變態。

就因為長期的壓力得不到釋放,這些雜碎居然對他一個男人下手。

鬧出的動靜之大,甚至還讓這里的盜匪老大,親自下令將他轉移到了外側的帳篷。

可見少年所遭受的經歷,是何等的殘忍。

這樣的痛苦與屈辱,少年絕不會罷休!

但在這之前,他必須擺月兌階下囚的處境。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這東西的出現給了我機會。’

少年強忍著痛楚,一邊傾听動靜,一邊挪動身形。

很快,他挪到了帳篷的邊緣,被束縛的雙手一陣撥掃,從枯草鋪下模出一把奇形匕首。

這東西是他在早上醒來時發現的。

可惜那時他醒的太晚,根本沒有借此月兌困的時間。

先是一個叫做費利茨的人來送飯,後續就是那些變態找他發泄。

直到現在才得以停歇,似乎是因為那些人要開什麼會議。

不過,對他而言,此時卻是最佳的逃亡時機。

‘快點!快點!’

少年費力的用匕首,切割著手上的繩索。

很快,亞麻質地的繩索被鋒利的匕首切開。

他又將目標轉移到了腳下以及脖子上的繩索。

在切割的過程中,少年無比緊張的注意外側的動靜,生怕有人在這個節骨眼進來。

但或許是上帝終于注意到他這個可憐蟲,這一陣切割中,並沒有什麼人來他這里。

很快,手腳自由的少年月兌離了束縛。

他沒有欣喜的叫出聲,而是緩慢的從帳篷縫隙中鑽了出來。

得虧這伙盜匪的帳篷質量不咋地,否則他這個身形還真的無法鑽出來。

‘我必須離開了。’

少年小心翼翼的避開沿路的其他帳篷,逃到了營地外側。

因為不敢拿去自己外衣鞋子的緣故,他只能赤腳行動。

好在以前在家附近撒潑時,他也有過赤腳奔跑的經歷,所以沒有被路上的碎石扎破腳。

不過,行動受阻是必然的

在少年逃走一段時間後,營地內的會議結束了。

一伙盜匪彼此簇擁著自家頭目,來到了偏僻一角的帳篷前。

他們此時還彼此談論著,剛剛的會議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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