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兼職信差

「好吧,是我誤會了。」

「只是這位衛兵先生,我記得沒錯的話,拉泰的衛兵行事素來都是由那位大人決定。」

納塔將任職文書遞交給羅洛,神情略顯疑惑︰「所以你是遇上了什麼事情,才想著要找我?」

「是盜匪的事情,昨日我途徑拉迪亞茨克郊外,偶然遇上了一伙為數六人的匪徒作亂。」

「他們闖入了林邊的一家農戶中,搶奪錢財,還殺害了這家的主人。」

「匆忙趕到的我,只來的及救下兩個小孩子,這是其中一個。」

羅洛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疑惑,簡單講述過程後,便是干脆利落的將小男孩推了出來。

相比他的言語,作為受害者的男孩,無疑更能證明真假。

「納塔大人,這位衛兵大人說的都是真的。」

「我父親和母親都死在了盜匪手上。」

「如果不是幸運的遇上了大人,我和我姐姐現在都已經去見我父母了。」

受過教育的溫德以極為清晰有序的詞匯,講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

配上他那蒼白的小臉與通紅的淚眼,無疑是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明了。

「你是溫德?巴塔家的小孩?」

作為執政官的納塔,認出了眼前的小孩。

雖然面貌還沒有完成長開,但已經有溫古-巴普的幾分神韻了。

「您認識我父親?」

溫德不禁問道,納塔口中的溫古-巴普正是溫德的父親。

「當然,你們一家剛剛搬來拉迪亞茨克時,我就和你父親有交情了。」

「那時候他缺錢,在我這里當了一段時間的書寫員,處理事務上很是厲害。」

「後來他和他父親吵了一架後,來我這里要了一張開括文書。」

「然後就帶你們離開了這里。也許你不記得,畢竟那個時候,你還是小小的一團。」

「但沒想到他現在已經魂歸天國了,那些該死的盜匪。」

納塔的神情有些悲傷。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與溫古有深切的交情,算是好友了。

「看起來你們認識,那麼執政官大人,這小家伙就交給你了。」

羅洛見此,直接將溫德甩給了眼前的老者。

反正他都是要為男孩找一個落腳處的。

既然這位執政官與男孩父親認識,那就剛剛好了。

「對了,您能給我開具一份文書麼?」

「那六個匪徒已經被我斬殺了,只是割下來的戰利品需要一份開具的證明。」

借機道出自己來意的羅洛,從腰間摘下了一個布袋。

淡淡的血腥味從中散發。

顯然,這就是他口中的戰利品了。

「這你把他們都殺干淨了?」

納塔有些愣神,之前兩人的匯報中可沒說這事。

他剛剛還為這伙匪徒暗自苦惱,不知要找誰去解決。

「當然,不然我怎麼救的人?」羅洛詫異的反問道。

「好吧好吧,是我想岔了。」

「這位衛兵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具剿匪文書,好讓你回拉泰領取賞金嗎?」

納塔對拉泰治下的運行規則算是清楚。

如果眼前的這個衛兵,沒辦法拿到他的開具證明的話。

那麼他是無法在拉泰的執政官那拿到賞金的。

這是那位翰納仕大人,訂下的規則。

「當然,我消滅了那些作亂的盜匪,為拉迪亞茨克肅清了危險。」

「要一份勞力的報酬有什麼不對麼?」

羅洛搬出自己思索過的文案,回應著這位執政官的言辭。

「沒有什麼不對,你救下了我友人的孩子,這點還得謝謝你。」

「只是,我這里也有一些麻煩,想要你幫忙處理就是一伙一伙」

納塔有些猶豫。

他想讓這位看起來就不是什麼簡單角色的衛兵,去幫他處理林中的那伙匪徒。

可一想到失蹤的三位衛兵,又覺得危險過大。

別看他和副官桑德說起這事時,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只是一味的強調三個衛兵是失蹤。

可他很清楚,多日沒有音訊的那支小隊,多半是栽在盜匪的手中了。

即使這個猜測很荒誕。

「一伙什麼?您說清楚點。」羅洛皺眉道。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讓你送封信。給拉泰的執政官。」

納塔終究還是沒敢讓眼前的衛兵,踏入這個不知深淺的水坑中。

只得轉而其次,寄信再向拉泰求援。

‘又是信?我這是轉職當信差了嗎’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冒昧問一句,您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羅洛心下嘀咕一聲,隨後詢問起了緣由。

他從進門時,就發覺這位拉迪亞茨克的執政官神色憔悴。

就像那天為盜匪事件傷神的拉泰執政官一樣。

所以才會多問一句。

「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這里原先有一伙林匪作亂。」

「先前向拉泰求援過,那邊派來了一隊三人士卒。可之後就出了意外。」

納塔猶豫了一下,選擇將事情和盤托出。

「不知道為什麼,那支三人小隊在入林後就失去了音訊,帶來的馬匹也還在酒館。」

「怎麼會失蹤?這事過去了幾天?」

羅洛意識到了不對,拉泰派遣來剿匪的小隊,多半是緝匪隊的成員。

這些家伙常年游走四方處理盜匪,經驗應該不算少,怎麼會在一座森林中迷失了蹤跡?

拉迪亞茨克旁鄰的森林,多有工人往來,又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荒林山脈。

「這我也不清楚,他們離開村子後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林間的盜匪只是安靜了幾天後,又開始活躍了。」

「至于時間,已經有了五天了。」

納塔苦笑一聲,表示自己也想不通。

「五天這里的森林很大麼?」

羅洛擰起眉頭,他對拉迪亞茨克並不了解,所以才問這樣的問題。

「當然不大,有老獵人帶路的話,只需要一天多就能穿過整個森林。」

納塔連連搖頭。隨後他像是放開了不想多說的想法。

開始向羅洛傾訴自己的想不通。

「就算他們不認路,五天時間也夠模索出來了。」

「除非他們在穿過了森林後,渡河去了對岸的莎邵,否則沒有在林中出事的可能。」

「那里最凶猛的野獸,就只有野豬這樣的東西了,連狼都不多見。」

「或許是您遇上的那伙匪徒?」羅洛不禁想到了這點。

「我也不清楚,但總覺的不太可能。」

「那些盜匪我也通過幸存者了解過,他們似乎只有六七個人,沒有盔甲。」

「武器也都是斧頭、自制長矛這樣的裝備。」

「搶奪錢財時,也都是看我們燒炭工人少時,才一擁而上。」

納塔翻出了今早獲得的最新消息,這是那個負傷逃回村落的燒炭工提供的。

「好吧,我大概清楚事情的過程了,您的信封我會送到拉泰執政官的手中。」

羅洛揉開擰起的眉心。

迫使自己不在習慣性的去思考,這件事背後的真正情況。

隨後他道︰「只是,您得先給我開具個文書。」

「這個沒問題。」

納塔干脆利落的應了下來。

被剿滅的那伙盜匪他雖然沒有看見尸體。

但根據友人之子的口供以及那袋血腥未散的布袋,就足夠證明事實了。

想來這個身著銀色重甲的富有戰士,不會為了幾個賞金而故意欺騙他。

「多謝,溫德,接下來你就听他的安排,執政官會照顧好你的。」

羅洛將男孩拎了出來,示意他接下來去跟隨納塔的腳步。

「是,大人。」

溫德連連點頭,小手卻不由自主的抓緊衣擺。

顯然,他對這個陌生的大人,並不太適應。

只是過人的素質讓他依舊保持著安然。

「你作為我友人的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不用緊張。」

納塔看出男孩的緊張,安撫了一句。

隨後邁步回到了木桌後,取過一張羊皮紙,借著羽毛筆內還未用盡的墨水書寫著文字。

「好了,亨利先生。」

半響後,他放下筆。

將開具完成的文書和自己先前就寫完的求援信。

一同遞給了已然來到桌前的羅洛。

「十分感謝您的慷慨。」

羅洛盯著文書上如焰火般的紅漆,如此說道。

「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另外,希望你能盡快將信份交給拉泰的執政官。」

「那些盜匪已經影響到了拉迪亞茨克的木炭生意了。」

納塔點點頭,然後又催促了一遍。

他之所以想要這個衛兵替他送信,就是為了能夠快速的得到支援。

若是要讓村里的人去。

且不說大多村民都沒有出過遠門這茬。

光是現在路途上的不安全,就足夠勸退大部分的送信人選了。

「對了,亨利先生,你應該有馬匹吧?」

「如果沒有,我可以將酒館的衛兵馬交予你騎行,反正那些衛兵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為了確保送信的速度,納塔不由得又問了一句。

「馬匹自然是有的,不過那三位衛兵的馬匹還希望您多多注意。」

「否則出了什麼失竊案,拉泰方面可是要追究的。」

羅洛不免提醒了一句。

衛兵失蹤後,帶來的馬匹就成了無主之物。

難免有不長腦子的蠢貨村民會動歪心思。

畢竟一匹馬的購置出售價,可謂是極為高昂的。

「不會不會。」

納塔訕笑一聲,他差點忘記了這茬。

拉泰衛兵的馬匹基本都是領主提供的,要是在他這丟了馬,少不得受處罰。

「那就再見了,執政官大人。」

羅洛將兩封羊皮紙收入懷中,轉身離開了屋子,向酒館走去。

馬匹的喂養與食物的準備,酒館侍從應該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該趕路前往拉泰了。

希望他能在日落前抵達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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