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劍本身的硬度和鋒利是無法擊穿義體的合金裝甲的，何奧利用維安記憶里義體的結構圖，從一個接縫取巧的將舊劍插了進去。
但是這樣極大地的彎折了舊劍的劍身。
事實上，這把劍此刻斷裂而不是插入的瞬間斷裂，已經有些超出何奧的預料了。
斷劍還剩下一小半劍身，可以當做短劍使用，何奧把斷裂的劍刃撿了起來。
這把劍雖然充滿了歲月的痕跡，但是依舊要比普通的劍質量好很多，想來曾經也在戰場上叱 風雲。
可以用來殺比較低級的超凡生命。
何奧走出了小巷，暫時甩掉了跟蹤者，這里距離內爾的家已經並不遠了，當然，距離聯邦調查局也不遠。
聯邦調查局自然是不能去的，自己的家此刻肯定已經被人蹲守了，也不能去。
但是此刻他的傷口需要簡單的包扎。
何奧猛地閃身進入了一旁的另一條巷道，向著一個方向奔襲。
二十分鐘之後，他出現在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這是一棟異常破敗老舊的居民樓，電梯運行的時候，總是傳來吱嘎吱嘎的振動。
仿佛下一秒，牽引的鋼索就會斷裂，整個電梯失去引力，從半空中墜落。
13樓，1305。
當何奧走到目的地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已經布滿銹跡的銀色防盜門。
昏黃的走廊燈散發著暗淡的光輝，依靠內爾的視力，何奧甚至看不到鄰居家的門。
咚咚咚——
他輕輕敲響了門扉。
「誰啊？」
里面傳來一聲疑問。
緊接著，鎖芯擰動，防盜門向後拉開，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何奧的面前。
約恩，內爾的好友。
也是他現在唯一的朋友。
約恩看了一眼渾身浴血的何奧，看著他手拿著的兩把短劍。
他稍一愣神，然後笑罵了一句，「今天是萬聖夜嗎？你打扮的這麼恐怖？」
他猶豫了一下，拉開門，錯開身子，讓何奧進了屋子。
「謝謝。」
何奧扶著牆，踉蹌的走進了屋子。
何奧進去以後，約恩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走廊里沒有人，才把防盜門關上並反鎖。
「內爾，你是遇見幫派分子了嗎？還是怎麼的？」他有一些疑惑的看著何奧，看著何奧的傷口，「你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何奧輕聲道，「你女乃女乃睡下了嗎？」
約恩和女乃女乃一起住，他也只有女乃女乃一個親人。
兩個人靠著約恩從餐廳帶回來的剩飯剩菜和女乃女乃微薄的退休金活著。
「剛睡下，」約恩點點頭，「不過那個房子隔音還挺好的，你不用在意。」
約恩的走路的動作不太協調，他上次偷吃高級餐廳的菜，被毒打了一頓，沒錢醫治，留下了些後遺癥。
屋子里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味，是那種最便宜的外傷藥的味道。
「有鑷子或者小刀嗎？」
何奧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找了個牆角靠坐著，在他身邊擺著一個炭盆，還有一些余火。
羅克城出去不遠就有一個大煤礦，而聯邦大多數城市已經不再使用煤炭了，所以這個煤礦只供應給羅克城。
煤炭的價格並不高，至少相對于電費來說是這樣。
一個炭爐可以給人帶來兩三個小時連綿的溫暖，一般耗費的煤炭在4聯邦幣左右。
而開兩三個小時的電爐，電費可能高達8聯邦幣。
雖然電爐的效果更好，能讓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但是約恩的周薪只有八十二聯邦幣。
他一天十幾個小時賺的錢，三四個小時就會燒沒。
即使如此，電費和煤炭費仍舊在漲價。
「有，你等一下。」
約恩在客廳的櫃子翻找了一下，拿出來一把銀色的鋼刀，一個鑷子，以及一卷有些老舊泛黃的紗布，
「你需要包扎一下嗎？這個紗布我買的廢棄的過期產品，可能效果沒那麼好。」
「謝謝。」
何奧輕輕點頭，接過了這些東西。
約恩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何奧。
何奧把鋼刀和鑷子用火烤干，然後月兌掉了外套和上衣，用左手緩緩切開右肩已經有些模糊的血肉。
熱刀踫到肌膚，發出熾烈的滋滋滋的聲響，甚至還有淡淡的煙氣冒出。
何奧臉色泛白的順著肌肉的紋理剖開了那些纏繞在一起的血肉和血痂，然後用鑷子夾住卡在里面的里面的子彈，將猛地其拔了出來，丟在一旁。
然後他把刀和鑷子繼續放在火中炙烤了一下，剖開了左胸。
汩汩的鮮血順著裂開的血管流淌出來，然後又被滾燙的刀刃封住。
看到這一幕，約恩下意識的抓緊了沙發。
他感覺到自己渾身雞皮疙瘩樹立起來，拉緊他的皮膚和肌肉，哪怕只是看到，他都覺得無比的劇痛，然而何奧只是臉色稍有發白的繼續操作。
砰——
第二顆子彈也被取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其實這種行為是很危險的，何奧是因為練武道，對體內的肌肉血脈異常的熟悉，如果換個不熟悉的，貿然剖開傷口，很容易被自己搞死。
何奧靠在牆上，松了一口氣，他身上的血因為高溫燙合勉強制住，但是傷口依舊是外翻出來的。
他看向約恩，「有針線嗎？」
「有的。」
約恩一愣，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從那種緊張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他光看到何奧身上的傷口，就有些害怕緊張的不知所措。
他緩緩起身，在一旁的櫃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卷針線遞給何奧，他看了一眼地上沾滿鮮血的子彈，「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奧沙啞的輕聲道，「給你添麻煩了，我待會兒弄完就走。」
「我不是趕你走的意思，」約恩有些驚慌，連忙說道，「我只是覺得‧‧‧你有點酷。」
「有時候酷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何奧笑了笑，他把針放在火焰中炙烤，然後緩緩扳彎，「我的確是要走的，我不能在這里久待。」
「那好吧，」約恩看了一眼何奧，笑了笑，「我突然感覺自己就像遇見了電視里的情節，某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好友突然露出隱藏的身份，然後枯燥的生活就刺激了起來。」
然後他輕聲道，「我之前的傷藥好像還有剩下來的，我去給你找找。」
說完，他走進了臥室。
臥室里彌漫著淡淡的藥味，手環正在床頭上充電。
正當他在臥室里翻找的時候，床頭的手環突然震動了一下，一個新聞消息彈了出來。
「什麼東西？」
手環此刻已經充滿了電，他隨手拿起手環，帶在手上。
「剛剛，北區發生了一起重大的惡性傷人事件，一位聯邦調查局官員和三位普通市民在此次案件中遇害。」
一個模樣端莊，打扮精致的主持人出現在了手環的投影中，「目前，疑似嫌疑人已經被偵查出‧‧‧嫌疑人極其凶殘，請各位市民多加注意，出行小心‧‧‧如果能提供嫌疑人的有效情報，將獲得最低五萬聯邦幣，最高二十萬聯邦幣的獎勵‧‧‧」
約恩呆呆的看著那個投影中的身穿大衣的熟悉的嫌疑人照片。
二十萬聯邦幣，他周薪八十二，一年四千，如果干學徒工，要干近五十年。
－－－－－－題外話－－－－－－
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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