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美妙動听的聲音響起。
屈楚回轉身，看著眼前的婦人，半晌才猶豫著開口︰「嬌蕊？」
婦人笑了開來，笑容如和煦的春風般溫暖。「沒想到將軍還記得妾身。」
屈楚也露出個溫暖的笑來，「當然記得，只是你與之前變化太大，我以為是相似之人才怕認錯。」
嬌蕊又露出個笑，「是，我與之前變化是挺大的。」
也不怪屈楚不敢認嬌蕊，而是面前的嬌蕊與之前差別太大。
之前的嬌蕊聲音特別有誘惑力，酥軟媚人，讓人听著就心生憐惜。如今嬌蕊的聲音仍然美妙動听，但再也沒有一絲的甜媚誘惑之意，而是如極品瓷器般清洌。
之前的嬌蕊身材特別曼妙輕盈，腰極細極軟，如今的嬌蕊雖說不上豐滿，但絕對與曼妙輕盈搭不上邊，比一般女子還略為豐盈一些。
屈楚上下打量了嬌蕊一番，見她梳著婦人發型，氣色紅潤、神采飛揚，想來日子過得極好。
「你嫁人了？」
「嗯」，嬌蕊點頭道︰「我的夫君是華府的五爺，他對我極好。這家綢緞店鋪就是華府的產業。」
屈楚往綢緞店鋪看去，規模宏大、裝修高檔奢華，里面的貨物品種多樣。
「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嬌蕊笑了一笑，「將軍難道忘記我有特殊的識人之能了嗎？」
見綢緞鋪里有人出來，屈楚低聲道︰「你喚我楚三爺。」
嬌蕊馬上改了口︰「三爺，妾身好不容易才遇到你，能不能請你喝杯茶？」
屈楚想了想，去見高平也不急在這一時，嬌蕊怎麼說也是曾經一起完成某件大事之人，既然遇上，她又認出自已，和她敘敘舊也可。
「到附近找個茶館吧。」
「三爺請隨我來。」
嬌蕊在前面領路，領著屈楚進了一間逸風茶館。
這間茶館格調高雅舒適，讓人一見之下就想停下來坐一坐。
「姐姐，你來了。」
屈楚看去，迎上來的人是嬌蕊以前的侍女春曉，後來自已替她們二人重新做了個戶籍，化名江蓉芳、江春芳姐妹。
嬌蕊轉頭看向屈楚，見她沒有說破身份之意，便說道︰
「這位是楚三爺，我和她談點事情，我們去‘茉香’，送壺上好的白毫銀針，再配幾個點心。」
春曉應了。
嬌蕊引著屈楚上了二樓「茉香」包間。
包間內裝修雅致，還養著一盆君子蘭。
屈楚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打開，樓下是熙攘熱鬧的街道，但沒打開窗戶時竟然覺察不出外面的嘈雜之聲。
屈楚將窗戶關上，果然，嘈雜之聲沒了，只隱隱有些聲音傳來，便不會影響屋內人的交談。
看來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
嬌蕊拉開椅子請屈楚坐下。
「三爺，春曉嫁了人，這間茶樓是我送給她的嫁妝，沒想到她經營得還挺好。
‘茉香’是我定的長期包間，平時和客人談生意會到這里來。」
屈楚問道︰「看來你如今做的生意還挺大。」
嬌蕊道︰
「我如今是替華府管理部分生意，華府產業龐大，但如今老夫人尚在，因此華府並未分產分家。」
屈楚道︰「我依稀記得華府是洛府最大的世家？」
嬌蕊道︰
「說是世家其實是高抬了華府。華府祖上是出過幾位著書的儒者，但真正有名還是因為華老夫人。」
見屈楚沒有露出不耐之色，嬌蕊繼續說道︰
「華老夫人今年86歲，是舉人之女，18歲嫁入華家。她嫁入華家後，將華家從薄有資產帶成了洛府首富。
如今，華府的產業不僅遍及洛府，就是在江淮一帶也有不少茶園、瓷坊、桑林及制絲坊等，還和王家一起做了海運業務。」
听嬌蕊這樣說，屈楚對這個華老夫人有了幾分興趣。
「听你說，這位華老夫人也是位奇女子。」
嬌蕊贊同，「老夫人確實是位了不起的女子，她對我也很寬容。」
嬌蕊將她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徐徐道來。
當年，嬌蕊帶著春曉決定在洛府定居，她拿著屈楚給她的銀子在洛府買了座二進的小院，雇佣了兩個婦人。
可嬌蕊想著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總得找個營生，便帶了春曉去街上逛，看能不能開個店鋪什麼的？
這一逛之下就逛到了一個胭脂店。
嬌蕊在紅袖招多年，對于胭脂水粉了解得比別人多，就進了這家店鋪。
這家胭脂店門面很大，除了胭脂水粉也賣「香露」，一種散發著各種香味的水。
嬌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香露」，就是在海外貿易最發達的江淮一帶，也沒見過。
嬌蕊好奇地試用了一下，這種「香露」涂抹于耳後、手腕之處，能令人遍體生香。她便問掌櫃︰「如此好的東西為什麼只在洛府賣？為什麼不賣去江淮或海外？」
掌櫃笑道︰
「因為這種香露保存的時間短，一般都是采用定制，現做現賣，而技術又不能外傳，因此才只在洛府銷售。」
見是此原因，嬌蕊便沒再多話，而是看起了其他胭脂水粉。
這一看之下，嬌蕊便看出了許多不足，這家店鋪的胭脂水粉只能說還過得去，離高端、獨特相距甚遠。
嬌蕊便又問了掌櫃︰
「既然獨一無二的香露你家都能制得出來，為何這些大虞國女兒家都會自制一點的胭脂水粉你家出售的卻很普通？」
掌櫃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嬌蕊原也只是隨意一說，見掌櫃不回答也不追著問，這時，卻有個聲音傳來︰「你會制胭脂水粉？」
嬌蕊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個富貴但不張揚的七、八十歲老夫人，雖然一頭白發，但其神彩神氣卻不像一般老夫人那樣或莊重或垂暮，而是生氣非凡。
嬌蕊施了一禮，「在下于制胭脂水粉上略通一二。」
老夫人指著店鋪內的胭脂水粉道︰「不如你品評一二。」
嬌蕊于辨認識人上自有她的一套方法，她一眼就看出這位老夫人的不凡，便認真的品評起來。
當然，嬌蕊也是有著她的私心，想替自已尋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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