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想道︰怪不得自已給鳳霞說人家她都不肯答應,原來是心里有了人。
只是,蘇鳳霞是庶女,雖然有一定的才氣和容貌,但也並不如何出眾。哪怕葉玉安現在沒有官職在身,以他的出身,怕也不會娶一個庶女為妻。
盡管心里如此想,但蘇夫人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但是蘇夫人心里有了決斷,要盡早將蘇鳳霞的親事定下來。
……
蘇夫人去前院找蘇尚書。
蘇夫人與蘇尚書早就沒了感情,平時不是有事基本不會找他。這次也一樣。
蘇夫人沒有委婉,直接將自已的來意說了。
「我給鳳霞相看了許多人家,可是她一個也不答應,我想著或許因為我不是她親娘的原因。
但是鳳霞的親事不能再耽擱,她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她的親事不說定,我如何好替鳳梅鳳嬌說親?
不如鳳霞的親事就由你做主。」
三個女兒中,蘇尚書最喜歡的就是蘇鳳霞。
蘇鳳霞生下來的時候,正是蘇尚書與蘇鳳霞的親娘最濃情蜜意的時候,而蘇鳳梅蘇鳳嬌兩人的出生導致蘇家大震蕩,因此蘇尚書私心最喜歡蘇鳳霞。
只是,蘇夫人說的話是正理,總不能因為蘇鳳霞一個人的親事耽誤了下面兩個妹妹。
而且,捫心自問,蘇夫人對蘇鳳霞還是不錯,不僅從來沒虐待過她,對她還很寬厚。
從小,蘇鳳霞如同權貴人家的嫡女一樣接受著嫡女的教育,給她請的名師教導,她在教育上的花費比蘇鳳嬌這個嫡女還多。
與虞都其他貴族人家的庶女相比,蘇鳳霞的日子過得不是好一點。
但是,蘇夫人終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與她的親生母親還有仇,兩人之間也不可能真正親熱。
想起這些,蘇尚書攬下蘇鳳霞的親事。
「鳳霞的親事就交給我,我會盡快替她定下人家。」
事情辦完,蘇夫人也沒多留,一個人回了後院。
……
蘇尚書一個人出了一會兒神,去了蘇鳳霞的院子。
蘇鳳霞正懨懨地躺在榻上,听到蘇尚書來了,連忙起身迎接。
「父親,你怎麼來了?」
蘇尚書看著這個女兒,長得有七分像她的親娘,外表也有幾分書卷氣。
「我是為了你的親事而來。」
蘇尚書也沒和蘇鳳霞委婉︰
「听你母親說給你說了不少人家你都不同意,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想嫁個什麼樣的人家?」
蘇鳳霞低下頭,「父親,我不想嫁。」
蘇尚書道︰
「不嫁是不可能的。你今年已有20歲,年紀已不小。如果之前不是因為你大哥的親事耽擱,你早就應該說人家了。
而且,你下面還有兩個小你一歲的妹妹,你的親事不說定如何好替她們兩人說親?」
蘇鳳霞低頭不語。
蘇尚書繼續苦口婆心︰
「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說,如果你沒有,我就會直接將你的親事定下來了。」
听到蘇尚書這樣說,蘇鳳霞在掙扎,到底要不要說出葉玉安來?
最終,蘇鳳霞還是抵擋不住誘惑。
「父親,我曾經見過葉太傅家的孫子葉公子一面,如果真要嫁人,我就要嫁那樣的人。」
蘇尚書驚道︰「你說誰?」
蘇鳳霞咬咬牙,將視線正視蘇尚書,「我說,如果要嫁,就要嫁給葉太傅的孫子葉玉安。」
「混賬!」
蘇尚書一拍桌子,「你怎麼敢如此想?」
既然話已說到這個地步,蘇鳳霞也不介意一次性說開。
「我怎麼就不能想了?當初大哥不也是自已看中了曲姑娘,才讓母親上門去提的親嗎?既然大哥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蘇尚書一直以為蘇鳳霞知書達理,沒想到她竟然這樣不明事理。
「那能一樣嗎?」
蘇尚書平了一口怒氣,盡量將語調放柔和點。
「曲姑娘雖然之前的出身是低了些,但沖著她是屈大將軍重視的師妹,這門親事就可結。
而且我與你母親出身都不高,不是什麼簪纓世家。
但你知道葉太傅是什麼樣的人嗎?他是簪纓世家出身、是名滿大虞的儒道大家、是皇上的老師。
當年我想拜到他名下當學生都不能夠,你一個庶女竟然敢肖想嫁給他孫子?」
蘇鳳霞不服氣。
「我是庶女不錯,可是論起相貌、才情,品性,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鳳嬌?
你現在是大權在握的正二品吏部尚書,而葉太傅早就退下、葉玉安現在並無官職在身,為什麼我就不能嫁他為妻?」
「你、你……」
蘇尚書指著蘇鳳霞、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什麼?
先不論葉玉安的出身家世,單是他本人就文武雙全。
他是楚王的伴讀、曾替皇上楚王做過不少事情,只要他願意入朝,最起碼就是正五品的官職。
而有皇上和楚王的提攜,日後官至一、二品大員不在話下。
他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娶一個庶女為妻?
何況,你又不是什麼出色的人物!」
蘇尚書這個時候才正視起這個女兒來,只怕她也和她親生的娘一樣,自命不凡、心氣過高。
蘇尚書下定決心︰要盡快將蘇鳳霞的親事定下,以免鬧出笑話或禍事。
……
蘇尚書氣沖沖走了。
他在心里琢磨︰蘇夫人到底知不知道蘇鳳霞的心思?是因為知道了才將蘇鳳霞的親事交給他嗎?
……
蘇鳳霞也是滿心悵然。
為什麼她就是一個庶女呢?
為什麼她就不能高嫁呢?
……
蘇鳳霞的親事迅速定下。
蘇尚書替她定下一個大虞國五品文官的兒子,乃新科進士,品貌才氣均過得去。
蘇鳳霞不想認命,可蘇尚書這一次卻沒有慣著她,給她扔下一句話︰如果不想嫁就出家去當姑子。
蘇鳳霞抗爭了一番無果,她又狠不下心逃婚、自殺什麼的,最後只有不了了之。
……
蘇鳳霞的親事定了後,蘇夫人便正式替蘇鳳梅和蘇鳳嬌相看起來。這個時候,安平大長公主托人給蘇夫人遞了話,想替鄧明昱求娶蘇鳳嬌。
蘇夫人嚇了一跳,鄧明昱是興建候世子,鳳嬌可沒有能力擔起興建候府的重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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