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兒,你要帶我去見誰?」
梅娘一上馬車就急不可耐地問墨盡,她不知道墨盡臨時要帶她去見什麼人?
「我愛的梅,小主人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等一下到了不就知道了嗎?不急,耐心點,乖!」
老頑童未等墨盡回答就坐到梅娘身邊說道。
「起開, 你這個老屁屁蟲!」
梅娘推了一下老頑童。
「呵呵,老屁屁蟲!」
「我愛的梅,呵呵!」
虺蜮和傻大個在馬車邊上偷笑。
「你們兩個笑什麼?」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听不要看!」
梅娘和老頑童一左一右伸出手去拍打虺蜮和傻大個。
「兄長,他們四個好有趣味!」
曾乙忍不住笑道。
「妹妹,羨慕大祖母和老頑童吧?」
墨盡自己從心底里羨慕梅娘和老頑童的相親相愛,打情罵俏。
「兄長,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曾乙還在想墨盡接下去會選擇哪些人掌控天鳳商號、訾家以及鳳城其他大商號。
「妹妹, 你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墨盡又刮了一下曾乙的鼻子。
「兄長, 你好壞!」
「壞嗎?」
「小主人,地龍樂坊到了。」
墨盡和曾乙嬉鬧間,箜吆喝住馬車。
「箜掌事,你在車里等我們。」
墨盡帶著曾乙、梅娘、老頑童和虺蜮、傻大個下車走進地龍樂坊。
這次過來地龍樂坊,墨盡只帶了這幾個人。
「地龍樂坊?這就是名震坤界的鳳城第一娛樂會所?」
老頑童雖早有耳聞,但還是第一次實地到地龍樂坊。
「始兒,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見什麼人?」
梅娘不想進去。
「大祖母,你請先進去吧。」
墨盡也不能確定梅娘與那個人到底認不認識。
「呵呵,好大的地龍樂坊。虺蜮兄長,你以前就在這里擺擂台的?」
「然也,我就是在這里的擂台上被小主人打敗的。要不是小主人有好生之德,我就沒機會和你成為兄弟了,呵呵。」
虺蜮是個光明磊落的大漢,他從不隱瞞什麼。
「小主,千總管在一號大包間恭候你。」
一位雜役過來告訴墨盡。
現在還是下午, 沒到開張時間,所以那些閬人和女侍都還沒有上班, 地龍樂坊顯得有些冷清。
「呵呵, 這千百會派頭也太大了吧!小主人,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把她給提溜出來見你。」
虺蜮沉不住氣,要進去抓千百會。
「嗯哼,誰那麼大的譜敢叫我們小主人去見她,我去會會她,呵呵!」
傻大個說著擼起袖管,就要沖進去。
「虺蜮,傻大個,你們退後,保護好你們的末兒。」
墨盡自己率先大踏步朝一號包間走去。
「墨小主,別來無恙?」
千百會背對著大門坐在座席上。
「千總管,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墨盡沒有停下腳步,依舊以原有的步速走近千百會。
「墨小主果然為坤界才俊,膽識過人,把地龍樂坊當作自家的小院,來去自如,閑庭信步。」
千百會坐在座席上一動不動。
「千總管有喜小產後看來腦子也已燒壞, 這地龍樂坊本為鄙人所有,我自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日我還想到海底隧道看看呢!」
墨盡走到千百會對面穩穩地坐下。
「墨小主看來對自己很自信,不過我要勸你一句,過分自信就是自以為是,自以為是就會招致自取滅亡。」
千百會雖然面上保持平靜,但听到墨盡說今日要到海底隧道去看看,身子微微一震。
墨盡看在眼里。
「哈哈哈,我怎麼覺著千總管自己有些自以為是,離自取滅亡的時間不遠了呢?」
墨盡不但捕捉到千百會的身子一震,還觀察到剛剛走進包間的梅娘身子也微微一震,臉色怒意已起。
「墨盡,你年紀輕輕,真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祖父、你父親了不起吧?還不是被困在巴國龍都受難嗎?我勸你好自為之,乖乖地退出邑國鳳城,回你的千仞峰深山老林過挖草藥的日子去吧。」
千百會直呼墨盡其名,拿姒而、姒復說事,挑戰墨盡的底線。
「小千子,你哪根骨頭在發癢?這麼多年沒抽你,是不是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梅娘實在忍不下去,一個箭步沖到千百會面前,伸出手去照著千百會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你,你,你是誰?敢抽我耳光?」
千百會「噌」地從座席上跳起來。
「我是誰?我抽死你這個不孝之子!」
梅娘怒氣沖沖,上去照著千百會白白女敕女敕的粉臉,左右開弓,就是一頓猛抽。
「啊?!娘,我的娘,我的親娘啊!」
千百會定楮一看,不顧臉上已經被梅娘打得紅腫起來,「撲通」一聲跪到在梅娘面前痛哭流涕。
「娘?親娘?」
墨盡、曾乙和老頑童全愣住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站在一號包間門口望風的虺蜮和傻大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探頭探腦往包間里面張望。
「娘,我的親娘,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千百會用膝蓋當腳,哭著過來抱住梅娘的雙腿。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娘?你還認得你的親娘?!」
梅娘低頭凝望跪在地上的千百會,淚如泉涌,俠骨琤琤的女大俠此刻已是柔腸寸斷。
「娘,我一直在找你!當我得知你被龍都王貶為庶人,流放在邑國鳳城,我就千里迢迢只身來到鳳城尋找你。可我一直找不到你,也沒有你的一絲音訊。我就在這地龍樂坊落腳,想這里乃魚龍混雜之地,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這里,我期望有朝一日能打听到你的一點消息,能找到你,我的親娘啊!」
千百會哭著向梅娘講述她千里尋娘的經過。
「我的小千子,我親愛的小千子啊!為娘也是日日夜夜思念你,連夢中也全是你啊!」
梅娘俯把千百會摟在懷中。
「我愛的梅,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我們的小千子嗎?」
老頑童過去為梅娘擦拭臉上的淚水。
「小千子,快見過你的生身父親!」
梅娘把千百會拉到老頑童的面前。
「我的生身父親?」
千百會望著老頑童,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站在一邊的墨盡和曾乙也被梅娘弄得更加糊涂,如墜入雲里霧里。
「然也,他就是我從小在你耳邊嘮叨的那個欺負我的臭男人!」
梅娘面對老頑童又拉下了臉。
「娘,他就是欺負你的那個臭男人?你這個老東西,敢欺負我娘,我今日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千百會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把抓住老頑童的衣領。
「親兒子要殺親爹嘍!親兒子要殺親爹嘍!」
老頑童急得銀須直抖,急急地向梅娘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