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曾甲手提水桶,折騰了好幾下也沒有能夠打上水來。
「喂,你們幾個眼楮瞎啊?沒看到本少主要打水?」
曾甲打不上水,只得把火發向那些站在遠處的下人。
「少主,奴才來打。」
下人們急急忙忙往水井邊跑。
「甲少主,你想讓下人們都知曉殺小爺的辦法嗎?」
墨盡在曾甲耳邊輕聲說道。
「不不不, 怎麼可能,那樣小爺肯定會先殺了我!」
曾甲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那你還要讓他們過來幫你打水嗎?」
墨盡微微一笑。
「你們都給我滾回去,有多遠滾多遠去!」
曾甲趕緊呵斥那些下人。
「啊?!」
正慌里慌張往水井邊趕的下人們,不得不緊急剎住自己的腳步,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不快滾?如果那個讓我看見,本少主立馬將他沉入這井底!」
曾甲惡狠狠地罵道。
「滾嘍!」
下人們立馬作鳥獸散,躲得遠遠的不敢落入曾甲的視野里。
「軍師,你可以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殺小爺了吧?」
曾甲見下人們已經不見人影,手提水桶問墨盡。
「可以,不過我還得先打水洗店招呢。」
墨盡過來拿水桶。
「軍師,你只管告訴我殺小爺的辦法,打水洗店招有我呢。」
曾甲繼續打水。
「甲少主,要想殺小爺,你得從你祖父最忌諱的事情著手。」
墨盡見曾甲費力地打水,心中好笑,想,誰叫你扯下我們茶室的店招?活該你做這苦力活!
「從我祖父最忌諱的事情著手?我還是不太懂。」
曾甲好不容易打上半桶水。
「甲少主,如果小爺做了你祖父最忌諱的事情,惹他生氣上火,你祖父不是會立馬殺了他嗎?」
墨盡點撥曾甲。
「軍師,這我懂了,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祖父最忌諱什麼事情呢?我想想。」
曾甲已累的氣喘吁吁,站在一旁吐大氣。
「甲少主,店招還是我來洗, 你去坐下好好想想, 這可是關系到你能不能成為真正的坤界霸主。」
墨盡把「霸主」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軍師,店招還是我來洗,我這個人賤,手上不弄點事情做做,這腦袋瓜子不靈光。嗯?我祖父最忌諱什麼事情呢?」
曾甲邊洗店招邊認真地思考。
「甲少主,平時你祖父他最在乎什麼事情或者什麼地方?」
墨盡提醒曾甲。
「有了,我祖父最忌諱兩件事!」
曾甲把濕漉漉的店招往自己腦門子一拍,蹦跳起來。
「你快說,哪兩件事?」
墨盡心中大喜,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曾甲。他心里清楚,鼉忌諱的事情,肯定藏著天大的秘密。
「我祖父有兩件事情嚴令禁止我們做,第一件事是所有人不得擅自進入七星古塔,第二件事是任何人不準動他掛在議事大廳上的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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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甲小的時候因為爬到議事大廳的高台上模了一下那幅畫,被鼉打了一個耳光,這也是鼉至今唯一一次打曾甲。
曾甲對此記憶猶新,一直忘不了。
「那幅畫有那麼珍貴嗎?」
墨盡感覺那幅畫里面一定有大名堂。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 我看看也就是一幅普通的畫, 上面全是一些山啊水的, 好象還只有一半。」
曾甲從小不愛讀書, 只知道玩,對書畫之類的更是不感興趣。
「只有一半?是半幅嗎?」
墨盡好象在祖父留下的書籍里看到過有關半幅畫的事。
「應該為半幅,我也不知道我祖父他為什麼把那半幅子畫看得那麼重要,有事沒事都會看上半晌。」
曾甲這樣的紈褲子弟怎麼能懂得那半幅畫所蘊藏的巨大能量和價值。
「哦,甲少主,你覺得你祖父這兩件最忌諱的事情中那一件小爺最有可能去做?」
墨盡不再問那半幅畫的事情,他先要想辦法讓鼉和內斗起來,那樣他才有可能憑一己之力奪取蝶市。
「軍師,我覺得這兩件事小爺都不會去做。那幅畫好好的掛著不讓動就不動,何必去動它惹我祖父生氣呢?至于進入七星古塔,我看小爺也不會,否則他早就進去了。」
曾甲找不到會去做那兩件事惹鼉生氣的理由。
「那七星古塔平時從來沒有人進去過嗎?」
墨盡听曾乙說過,訾狸和曾貂母女進去過,就有意這樣問。
「那倒也不是,以前我見我九女乃女乃和姑姑進去過,那是我九女乃女乃犯花痴病,亂闖進去的,我祖父也把她們打了一頓。」
曾甲對這件事其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看到了表面現象。
「那你如果和小爺說外面有人在傳,七星古塔里藏著曾家的鎮家之寶,只要得到這鎮家之寶,他就是曾家的家主,他會進去嗎?」
墨盡想叫曾甲以這個為幌子去引誘闖七星古塔。
「軍師,那七星古塔里真的藏著曾家的鎮家之寶?得了鎮家之寶就是曾家的家主?」
曾甲兩眼放光,一下子來了精神,將手上店招的水擰得一干二淨。
「甲少主,我只是隨口瞎說,你可千萬不要當真,七星古塔可不能隨便進去!」
墨盡一見曾甲這個樣子,心想不好,這曾甲想家主的位置己經想瘋,保不準他自己會去闖七星古塔。
「軍師,那七星古塔其實也沒什麼,也就是我祖父藏書的地方。嘿嘿,我走了,再見,再見!」
曾甲將洗好的店招交給驢,向墨盡一揚手,頭也不回,急匆匆離開茶室。
「唉,看來你是急于尋死去了!」
墨盡望著曾甲的背影,嘆了口氣,搖搖頭。
要是換作別人,墨盡一定還會再次勸阻。
可這是曾甲,蝶市曾家自以為是的小少主,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當曾家家主的混帳東西,連自己的祖父自己的親爹親娘都想要殺的豬狗不如的畜生,勸他什麼呢?
死了就死了吧,遲死還不如早死,反正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留著說不定會鬧出什麼蛾子來,影響墨盡的大事。
「小主人,想不到堂堂蝶市曾家小少主替我洗店招,還洗的挺干淨,嘿嘿。」
驢覺得不可思議,他本來對曾甲扯下茶室店招憤怒不已,現在曾甲在墨盡的監督下,乖乖地將店招洗得干干淨淨,反而反應不過來。
「驢兄,不同的人需要用不一樣的方式去對付,尤其是對這種惡人,讓他自取滅亡會更解氣!」
墨盡見曾甲快速消失在街道盡頭,心中感嘆。
「小主人,我看這個曾家小少主對你已經言听計從,服服帖帖!」
驢更加佩服墨盡。
「驢兄,這種人服從你有何意義?」
墨盡看上去有些失落。
「小主人,他急急忙忙趕回曾家莊院,是去完成你交給他的任務吧?」
驢以前可見慣了曾甲的飛揚跋扈。
「他呀?急著去尋死呢!不說這個,我們還是抓緊用早膳,說不定馬上傳來死訊,我們得準備離開這里!」
墨盡轉身走進茶室。
「啊?!」
驢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等他反應過來,墨盡已經生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