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昨晚沒有睡?」
天剛蒙蒙亮,梅骨朵走出里屋,見曾邑在廚房忙碌。
「眯了一會,你起這麼早?還可以再睡一會。」
「我來幫你。」
「然,你給灶上添一下柴火吧。」
「娘,你是不是舍不得離開千仞峰?」
「梅兒,娘怎麼可能舍卻這里?無論到哪里,娘的魂將永遠在這里。」
「娘,今後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回來我也回來。」
「梅兒,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誰也無法預料明日會怎麼樣?」
「娘,你是不相信我?」
「不相信你我還認你做女兒?只是個人設想比不得外界的影響變化快。你希望自己有所變化的時候偏偏一成不變,你想要安安穩穩的時候,卻事與願違,變的讓你無所適從,甚至一塌糊涂。」
「這倒也是。」
「梅兒,你一直和你祖父在一起嗎?」
「然,十八年來我一直跟隨祖父身邊。」
「你在他身邊主要做些什麼?」
「小的時候跟祖父讀書練功,行笄禮之後,祖父讓我開始料理商號,處理有關貨殖之事。」
「你祖父在邑國鳳城的資產怎麼樣?」
「現在整個邑國鳳城祖父的資產最大。」
「果不出我所料!」
「嗨,娘,姐,你們起得好早!」
蘭花草睡眼惺忪走進廚房。
「蘭兒,不多睡一會?」
「娘,太陽快照了呢。怎麼,兄長還在睡懶覺?」
「蘭兒,你去叫他一下,馬上可以用早食。」
「喏,這個懶蟲!」
蘭花草轉身奔向書房。
「娘,兄長沒人。」
不一會,蘭花草返回告訴曾邑。
「沒人?」
「沒見弟弟出去啊?」
曾邑和梅骨朵急匆匆過去書房察看。
「這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難道他昨晚沒有睡過?」
「兄長去哪里了呢?」
「娘,我和蘭出去找他。」
「不用,說不定馬上回來,這里他熟悉的很。」
曾邑若有所思,似有感悟,繼續回廚房忙碌。
「娘,你做什麼好吃的?那麼香?」
蘭花草把頭靠在曾邑的肩上。
「蘭兒,娘給你做野味三吃,保證你以前沒吃過,也保證你喜歡吃。」
「蘭,娘為了給你做好吃的早食,差不多一宵沒睡,你還不快去洗漱?」
「謝謝娘,有娘就是好!娘,那我先去洗臉。」
蘭花草在曾邑臉上親了一口,跑進里屋。
「娘,蘭會被你慣壞的。」
「女孩子就是要好好的慣,她那麼小上雪山,我心疼。」
「娘,竹和菊也是很小被送到霧山去修煉。」
「唉,不知你祖父是怎麼想的。」
「娘,你怎麼嘆氣?」
蘭花草過來抱住曾邑。
「蘭兒,你這麼快洗漱好啦?頭發怎麼沒梳?你去外面坐著,我給你梳頭。」
曾邑見蘭花草的頭發亂糟糟一團,像個稻草蓬,進屋去拿梳子。
「謝謝娘。」
蘭花草雖是青春小美姬,但還不注重打扮自己,畢竟她才開始融入社會。
「姐,你洗的叫什麼菜?」
見梅骨朵在道地里洗菜,蘭花草好奇地蹲子用手拔弄。
「這叫菠菜,營養很豐富,特別是夏天的菠菜,營養更加豐富。這夏天的菠菜只有深山老林里才能種出來,拿到外面市肆去賣,馬上一搶而空,得好多幣呢。」
梅骨朵邊洗菜邊向蘭花草解釋。
「夏天的菠菜那麼搶手,難怪到秋天大家要暗暗的送菠菜。」
「蘭,你說什麼?哪個地方的人秋天要暗暗的送菠菜?」
「姐,我從雪山回來,經常听大家在說暗送秋波什麼的?」
「蘭,我可愛的妹妹,姐笑死,你可得負責。」
梅骨朵樂得直不起腰。
「呵呵……」
曾邑手拿梳子和銅鏡從里屋出來,也樂得笑出聲來。
「娘,姐,你們笑什麼?」
蘭花草一臉懵懂。
「笑你可愛,快過來,娘給你梳頭。」
「喏。」
蘭花草端端正正坐下。
「我家蘭兒的發質真好,細細的柔柔的,還黑亮黑亮。」
「蘭,她太懶,總是不梳頭。」
「誰說我家蘭兒懶?小公主的頭自然是要娘來梳嘍。梅兒,等一下娘也給你梳頭。」
「謝謝娘。」
「娘,你真好!」
「蘭兒,你不要動。小心弄疼你。」
「娘,我不動。」
「一梳長發黑又亮,梳妝打扮為情郎;二梳長發濃又亮,夫妻恩愛情意長;三梳長發長又亮,父母恩情永不忘,四梳長發 亮,幸福生活久久長……」
曾邑邊唱邊為蘭花草梳頭。
「娘,你唱的是什麼?」
「蘭兒,娘唱的是梳頭歌,等你和你姐正式出嫁的時候娘必須要為你們梳頭,為你們唱這首梳頭歌。」
「娘!」
「你怎麼啦?」
「我,嗚嗚嗚……」
曾邑見鏡子里的蘭花草淚流滿面。
「蘭兒,娘弄疼你了嗎?」
曾邑停下梳子,俯身輕聲問道。
「娘,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梳頭。娘,我一輩子要和你在一起。娘,我要你天天為我梳頭。娘,嗚嗚嗚……」
蘭花草泣不成聲。
「蘭兒,我的好蘭兒,不哭,以後娘天天給你梳頭,娘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曾邑忍不住眼圈泛紅。
「娘,你老的時候我也天天給你梳頭。」
蘭花草把頭深深地埋進曾邑懷里。
「蘭兒,娘怎麼會老呢?」
梅骨朵此刻眼里也已噙滿淚水,她過來緊緊依偎在曾邑身上。
「梅,蘭,娘一定想方設法幫你們找到生身父母,讓你們一家團圓。」
「娘,我們不要那狠心的生身父母,我們只要你!」
「娘,他們生下我們卻又將我們扔掉,我們還找尋他們做什麼?我們有你足夠!」
「女兒啊,你們的生身父母一定有他們的難言之隱,那有父母不疼自己的兒女?」
曾邑、梅骨朵、蘭花草,三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女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她們將在墨盡今後的崛起之路上起舉足輕重的作用。
「娘,水沸啦。」
墨盡從外面進來,喊道。
「哦,好的,你去哪里了啊?」
曾邑擦去眼角的淚水,不等墨盡回答,走進廚房。
「娘。」
「我們來幫你的忙。」
梅、蘭姐妹也緊跟進廚房,三個人還沒有從剛才的激動中緩過神來,所以也顧不得關心墨盡一大早到底去干了什麼?
墨盡昨晚確實一夜沒睡,他經歷了人生中的又一次月兌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