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啊!」
蘭花草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撼。
近山霧氣繚繞,一輪紅日剛從山巔噴薄而出!
面前,一處農家小院掩映在綠樹翠竹中,一縷炊煙裊裊升騰,幾只雞鴨悠閑地在小院門前散步覓食。
「真的好美!」
梅骨朵也深深地陶醉在這深山鄉村美景之中。
「姐,這是我下雪山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地方。」
蘭花草伸展雙臂,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心情無比舒暢,剛才腦門被擊打和墨盡甩下她們的郁悶一掃而光。
眼前的這處小院就是墨盡的家,墨盡也是剛剛到,他佩服蘭花草和梅骨朵的腳力和方向辨別力,這麼快追上他。
「嗚嗚嗚……」
一條獵犬飛奔到墨盡的腳下,搖頭晃腦親吻墨盡的褲管,異常興奮。
「我的乖,想死我啦!」
墨盡俯身撫慰獵犬。
「姐,仙女!」
「噓!」
墨盡一只手向蘭花草和梅骨朵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只手繼續輕輕撫模獵犬的頸項,眼望小院道地,胸中一股溫暖與酸澀直沖嗓門。
只見小院道地里一位中年女子正在打掃院子,她雙手上下舞動,地上的樹葉竹葉隨著她的手勢懸浮起來,旋轉到一起,最後滾成一團,「嗖」的一聲進入竹簍里。
那女子,一身深衣,曲裾繞膝式,腰間綴一根綢帶,突顯她的曼妙身姿。麻布之服,縹絹上下。繞衿謂裙,飄飄欲仙。
梅骨朵和蘭花草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這深山老林里竟隱居著這樣一位仙子。
「回來了?」
隨著聲音傳過來的瞬間,那位中年女子已站在小院圍籬門前,笑吟吟地凝望墨盡和梅、蘭姐妹。
「娘,你好嗎?」
墨盡跑到曾邑面前,撲進她的懷里。
「好,你回來更好!」
曾邑緊緊擁抱墨盡,滿是愛憐與熱望。
「娘,我好想你!」
墨盡眼里飽含淚水。
「傻孩子,快要行冠禮的人還這個樣子,這個時候你怎麼回來了?」
曾邑撫模墨盡的脊背,歡欣無比。
獵犬歡快地在兩人腳下來回穿梭,過一會又到梅、蘭兩姐妹腳下聞聞,回頭朝曾邑「汪汪」歡叫幾聲,告訴她家里來了客人。
「這兩位美姬是你醫館的同門學徒嗎?」
曾邑上下打量梅、蘭姐妹。
梅骨朵和蘭花草正被曾邑、墨盡母子的深情所感染,心里也是酸酸的,听到曾邑問到她們,連忙上前施禮︰
「拜見女主!」
「女主?怎麼回事?」
曾邑一愣。
「娘,我們進去說。」
墨盡拉曾邑進小院。
「然也然也,你們快進屋。」
曾邑熱情邀請梅、蘭姐妹進小院。
小院雖小,充滿大自然的無限能量。
小院看上去簡陋樸拙,但清爽雅致,明亮整潔,讓人遠離坤界凡塵的喧囂和低俗。
「女主,你好美!」
蘭花草過去一把挽住曾邑的手臂,親熱的不得了。
「小美姬,民婦這個年紀還美呀?你才青春美麗呢!」
曾邑拍拍蘭花草的手,也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女主,你看你的臉,白里透紅,粉撲撲的像嬰兒的臉。你的身材,婀娜多姿,窈窕淑女,比我姐的身材還要好!」
蘭花草一個勁地夸曾邑。
「喲呵,還挺會拍馬屁呀?是不是肚子餓了,想我娘給你做好吃的?」
墨盡跟在曾邑身後酸溜溜地說道。
「我就是肚子餓了,怎麼樣?不過,女主本來很美的麼。只是想不通女主這麼美,怎麼生下你這個丑八怪!」
蘭花草回頭白了墨盡一眼。
曾邑臉色一變,但馬上緩和過來,說道︰
「你們還沒用早食吧?我給你們去做。」
說完,匆匆走向廚房。
「蘭,又胡說什麼呢?小主這麼俊你還說他丑?」
梅骨朵拍打了一下蘭花草的頭。
「姐,你打我干嘛?難不成你心儀他?」
「又亂說!」
「女主美,他也美,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是男的,什麼美不美的?不過從我記憶起,我母親就是這個樣子,她永遠這麼美!」
墨盡自豪地說道。
「我想女主肯定有美顏的秘決,以後我可要向女主多多討教。」
梅骨朵下意識地模模自己的臉。
「姐,女主一定修練成駐顏術。我師父說,駐顏術可以讓人永遠保持同一個模樣。」
「你們女子是不是最好年年一個樣?一說到美顏馬上來了興趣。」
「你們男子難道不希望自己永遠年輕嗎?」
「我可不想做老妖魔。」
「說不定以後你就是個老妖魔!」
「我如果成老妖魔,第一個收拾你。」
「第一個收拾我?到時候看誰收拾誰!」
「我不和你計較,好男不跟女斗。」
「童言無忌,那有主人這麼對待客人的呢?」
曾邑從廚房端出早食。
「女主,我不是兒童,過兩年我可以舉行笄禮啦。」
「然也,然也,我們的小美姬既漂亮又聰明,舉行笄禮後可以嫁個好夫君。」
曾邑一邊在小院的木桌上擺放碗筷,一邊笑呵呵地對蘭花草說道。
「切!」
墨盡在旁邊掩嘴偷笑。
「你笑什麼?我不漂亮我不聰明嗎?你還笑?我讓你笑,讓你笑!」
蘭花草用雙拳捶墨盡的背。
「蘭,不要淘氣,快過來吃早食。」
梅骨朵擔心蘭花草鬧過頭。
「我還真的餓啦!」
蘭花草很快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也把墨盡的這一份消滅掉,墨盡只得自己進廚房做吃的。
「真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早餐。女主,你到邑國鳳城去給我祖父的食坊做皰奴吧,我保證你能掙很多很多的幣。」
「蘭,不許亂說!」
「沒什麼,你妹妹挺可愛。小美姬,有機會我給你做更好吃的。」
「女主,不好意思,我祖父從小把妹妹送到雪山修煉,最近才剛回邑國鳳城,與外界接觸很少,還不太懂人情世故,您多擔待。」
「你祖父?雪山?你們是?」
曾邑停下收拾碗筷的手,疑惑地望向梅、蘭兩姐妹。
「女主,我差點耽誤大事。我祖父叫曾卯,他自稱斑蝥,這次派我們前來迎接您去邑國鳳城。」
「曾卯?他還健在?你們是他孫女?」
「娘,她所說是真。」
墨盡手端一碗面食從廚房出來。
「不管是真是假,我不會離開這里。」
曾邑面色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