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眼楮眨了一下。
下一刻，顧陽已經消失在她眼前，出現在距離他們數百丈外的巨石邊，橫抱著桃夭夭。
好……好快！
秦如霜心中一震，剛剛她竟然都沒有看清顧陽的動作，對方的速度之快，讓她這位三重天的宗師都反應不過來。
湖面上蕩起幾縷漣漪，或許被某人用腳尖點過，留下了路過的痕跡。
顧陽的身上甚至還穿了衣裳。
他不知何時扒下了秦霄的外衫，穿在了自己身上，再加上秦如霜的白色披風，總算不至于赤著身子了。
秦霄臉色有些發黑，這臭小子。
不過更多的是震驚，修成太陽、太陰十層的顧陽，武功之高已經讓他也看不透深淺了，同為五重天的大宗師，剛才那一瞬間，他完全無法反抗。
就連顧陽的動作，他也只是看到了幾縷殘影，然後外面的衣衫就被剝了下來。
這何嘗不是一種警告。
能剝你的衣衫，就能摘你的頭顱。
秦霄知道，顧陽是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了，也對自己的欺瞞生出了不滿。
「夭夭，你感覺怎麼樣？」
顧陽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那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人心神一蕩，她嫵媚豐腴的身子，好似一團柔軟的白雲。
不過顧陽現在更多的是擔憂。
桃夭夭乃是宗師，水下被他以北冥神功吸走了部分功力，現在降為了一重天，但到底是宗師，怎麼會如此虛弱？
再聯想起她最近總是貪睡，身子經常困乏，顧陽便更加擔憂了。
桃夭夭臉色蒼白，埋首在顧陽懷中，拱了拱腦袋，可憐兮兮道︰「肚子好疼。」
此刻的她，好似一頭虛弱的小貓，讓人生出無限憐愛。
顧陽連忙將一只手按在她的小月復上，小心翼翼地運轉太陽真氣，為她溫養脈絡。
顧陽本來還想問一問秦霄，打探一下他到底隱瞞了什麼，但此刻看到心上人虛弱可憐的模樣，哪里還顧得上這些，立刻便準備帶她就醫。
他抱著桃夭夭，飛身來到秦如霜面前，這次速度沒有那麼快，而是盡可能的輕和穩，好似一只羽毛，徐徐飄落。
「如霜，幫我安排一輛平穩的馬車，到附近的城鎮中就醫。」
如果有選擇，顧陽更想帶著桃夭夭到雲湖找醫仙，但桃夭夭目前的情況不適合再長途跋涉，需要盡快就醫。
而輕功趕路，難免披風沐雨，不如馬車安穩舒適。
「好。」
秦如霜點了點頭，然後望著面色蒼白，一臉虛弱的桃夭夭道︰「謝謝。」
謝她救了顧陽，在最危險的時刻，仍然沒有棄顧陽而去。
……
沒過多久，秦如霜便調來了她的紫金馬車。
駕車的是一個容貌俊俏的女將，名喚飛燕，是她的心月復。
顧陽抱著桃夭夭走進馬車。
秦如霜沒有任何猶豫，就要跟著進去。
一只手拉住了她。
秦霄輕輕搖了搖頭，以真氣傳音道︰「霜兒，你熟讀兵法，當知道，此刻正是發兵入主京城的好時候，當一鼓作氣，乘勝追擊！」
頓了頓，他道︰「咱們秦家百代功業，就在今朝，成大事者，不能太兒女情長。」
他是在隱晦地提醒女兒，現在正是改天換地的好時機，多托一刻，便會多出一分變數，此時不應該隨顧陽而去。
秦如霜微微一頓，望了望手中的軒轅劍。
劍身輕吟，綻放金光，似乎是在提醒她，要以帝王基業為重。
沉默片刻，她掙月兌了父親的手，淡淡道︰「他的傷還未全好，我不放心。」
「霜兒——」
「女兒已有決斷，父王且先發兵，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說罷秦如霜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馬車。
「等一等。」
秦霄從懷中抽出一封書信，遞給女兒。
「顧陽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那些問題的答案，我都寫在這封信中了，你拿給他吧。」
秦如霜點了點頭，聰明的她其實也察覺出了父親的不對勁，別的不說，單就是韓絕為何會听他的話，這一點就無法解釋。
她將信收入懷中。
「飛燕，去最近的雲城，找醫館。」
「是！」
飛燕一拉韁繩，馬車當即遠去，片刻後就消失在秦霄眼中。
他搖頭嘆道︰「當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頓了頓，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阿雲，霜兒的性子雖不如你活潑，但那份執拗，卻是和你一模一樣呀。」
……
殘陽西沉，明月東升。
平坦而寬闊的官道上，一輛豪華的紫金馬車正穩步前行，駕車的人技藝高超，速度並不慢，卻還能讓馬車十分平穩。
馬車中，顧陽全神貫注地在給桃夭夭輸送真氣溫養身子，他堅持不懈的努力很快有了成效，桃夭夭的臉色好了許多。
她只覺得身子暖洋洋的，疼痛感小了很多，整個人也再度有了精氣神。
她掃視一周，寬敞而溫暖的馬車中，秦如霜褪下鞋襪，晶瑩的玉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膝上橫放著軒轅劍，在默默運功療傷。
紅禍刀以及紫電、青霜二劍都在一旁老老實實，十分安靜，它們在軒轅劍的旁邊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烏黑的眼珠滴溜一轉，桃夭夭抬起雙臂，環抱住顧陽的脖子，綢緞滑落，露出欺霜賽雪的手臂。
她紅唇微啟，目如春水，嬌聲道︰「相公，人家的鞋子還濕著，好不舒服呢。」
顧陽睜開眼楮，見她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與神采，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他笑了笑，寵溺道︰「那我幫你以內力烘干。」
桃夭夭在她懷中扭動著嬌軀，道︰「不要，你幫姐姐月兌掉嘛。」
聲音帶著三分媚意，酥麻入骨。
正在閉目運功的秦如霜微微蹙眉。
顧陽看了一眼秦如霜，見她沒有睜眼，才咳嗽一聲，小聲道︰「好，我幫你月兌掉。」
不知為何，他莫名有幾分心虛。
親手月兌去那粉色的繡鞋，雪白的羅襪，露出兩只晶瑩剔透，好似白蓮般的玉足。
腳背瑩潤如雪，縴塵不染的玉色中，只夾雜著幾縷淡淡的青痕，線條優美流暢，在火紅長裙的映襯下，更是縴細玲瓏，只勘盈盈一握。
桃夭夭笑道︰「相公，妾身的腳好看嗎？」
顧陽咳嗽一聲，移開自己的目光，道︰「好，好看。」
她眼珠一轉，望向秦如霜也赤著的雙足，問道︰「那是妾身的好看，還是……郡主的好看？」
（感謝上帝是笨蛋君的五千打賞，還有書畫兩千三打賞，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