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一定能的,對吧?

作者︰冬天就要吃西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槍聲響起的時候,琴酒就在米花商場的附近。

他坐在黑色保時捷內,瞥了一眼人群慌亂的米花商場,淡淡道︰「有警方人員來接手了。」

電話那頭,傳來貝爾摩德幸災樂禍的聲音,「真不愧是他的作風呢,總是讓我感到愉悅。」

FBI被東京警方當場逮捕,絕對是超級丟臉的大事,貝爾摩德的常駐地點是紐約,經常和FBI交手、雙方有著深仇大恨,現在幸災樂禍一點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符合冰酒以往的作風嗎?」琴酒先確認,然後皺起眉。

他和貝爾摩德的意見相反,反而覺得非常這次的行動非常不符合日向合理的作風……不過貝爾摩德和冰酒相處的時間更多,他權衡了一下,打算听听專業人士的想法。

紐約,豪華酒店內,貝爾摩德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她含笑著咬住發音,「yes。」

「冰酒最擅長的,就是把握人性,驅狼吞虎、坐山觀虎斗,把場面規劃得合理又符合邏輯,明明和他無關、他卻是最大的受益人。」

說完,她施施然地抿了一口紅酒,又挑眉補充,「雖然他一直強調自己不懂人性就是了。」

「驅狼吞虎?」琴酒沉吟起來。

「是的,只要是他不在意的人,他就能毫無波動地抓住弱點,讓那個人‘自動’地順著劇本走下去。」貝爾摩德道。

然後笑容逐漸消失。

……在日向合理看來,她也是不需要在意、定位是狼的人。

恐怕除了宮野艾蓮娜和宮野明美、日向合理沒有任何在乎的人了。

那,那位先生呢?

貝爾摩德第N次順路思考這個問題,也第N次自然而然地下了結論,對日向合理來說,那位先生也是非常重要的人。

再順著這個思路仔細思索下去,日向合理也不是毫不在意她,起碼對方有段時間非常主動地進攻、直球攻略她。

就是攻略成功沒多久,實驗室就出現了意外,貝爾摩德沒有反攻略成功,不然現在場面就不會那麼尷尬了。

再想想定位更尷尬的宮野明美,貝爾摩德迅速愉悅起來,她再次搖晃酒杯。

琴酒沒發覺她轉瞬即逝的偏歪思路,而是又沉吟了一段時間,還是把自己對日向合理的作風感覺說了出來,「這段時間以來,他的作風不是驅狼吞虎,而是親自上場、直接一口吞掉老虎。」

每次任務都是親力親為,還非常迅速,一看肚子就很餓,幾乎這邊發完任務、那邊就立刻提前完成了。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曾讓琴酒懷疑過那個黑發小鬼有癮,已經習慣了鯊人、現在根本無法克制自己的本能動作,就像習慣了抽煙的人很難戒煙一樣。

他點燃一根香煙,咬在嘴里。

「直來直往?」貝爾摩德精確概括了一下,也沉吟起來,「不是在逗你玩嗎?」

琴酒︰「?」

貝爾摩德︰「?」

她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你覺得,冰酒之後會怎麼做?」

「我覺得,」琴酒冷冷道,「冰酒不會放FBI的人回去、再讓他們被你捉住戲耍,而是會直接處理掉。」

「用他最擅長的方式。」

比如一些公開的侮/辱play。

又簡單有效、又一勞永逸,還狠狠打臉了那兩方勢力,徹底把FBI和東京警方之間的仇恨值鎖死。

貝爾摩德假裝沒听出來自己正在被指桑罵槐,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提醒道︰「對了,最近一段時間,你克制一下自己,不要給冰酒太多任務。」

想了想,她糾正自己的話,「不要被冰酒索要太多任務。」

又若無其事地塞加了億點點指責,「你對冰酒太過放縱了,無論他想要什麼任務、你都給他,我听說之前有段時間,東京甚至因此鬧過混亂?」

「因為你搶其他人的任務,遞給冰酒,其他人以為自己早被組織處理了,嗯?」

琴酒:「……」

琴酒平淡地陳述事實,「如果東京的行動組負責人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

不,甚至會更過分,哪個被搶了任務的組織成員敢有意見、會被貝爾摩德直接打包塞給冰酒,如果真的沒有任務了,那她就會親自動手,體貼地創造任務。

雖然貝爾摩德到東京的次數不多,停留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95%都在日向合理附近隨機刷新,剩下4%是在敷衍他、說自己有任務。

最後那1%才是真的在做任務。

這個女人,在某方面,對冰酒的縱容度簡直……還挺為那位先生分憂的。

總之,換成任何一個代號成員,都不會拒絕冰酒張口發出的‘給我任務!’的無禮要求,因為他和那位先生的關系。

等等,為什麼要任務,已經是無禮要求了?

……任何事情一旦過度,都絕對不是好事。

「琴醬,果然還是了解我。」貝爾摩德理解了他沒有直接說出口的意思,似笑非笑地陰陽怪氣了一句。

旋即,又頗為正色道:「現在和之前不一樣,最近一段時間有些特殊,你不拒絕冰酒、就是在插手那位先生的教導。」

那位先生給日向合理發布了特殊的招攬任務,琴酒知道這件事,雖然覺得有些離譜。

讓一個被特殊對待、招攬進來的人,去生疏地招攬其他人,日向合理本人就沒有一點和組織招人有關的經驗。

那個黑發小鬼加入組織的時候,那是正常流程嗎?

不,那是招聘會式流程,一點也不符合組織招人的流程。

組織招人,一般都是直接上符合大家黑色觀念的黑色手段,先強行拴住、再慢慢談忠心與否。

……

琴酒暫停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回憶了一下自己前幾個月的任務,先從中剔除自己親自做的、剩下的就幾乎全是那個黑發小鬼做的了。

又剔除那些需要清理任務目標的任務,還剩下三分之一。

再剔除那些任務目標沒有因為各種意外死亡的任務,還剩下五分之一。

其中,確實有幾件任務,是日向合理去招攬人才,還是科研組的人才。

現在他們都在雪莉那里。

那些人好像也挺安分的,那黑發小鬼確實算是有成功的招攬經驗。

他沉默的這段時間,貝爾摩德似乎誤會了什麼,又詳細解釋道︰「我不算太過插手,只是提前收拾了一下刺頭的刺。」

她又沉吟了一下,「不過,那個希羅有點問題。」

琴酒沒問是什麼問題,只干脆利落道︰「你可以告訴冰酒,看他在不在意問題。」

「是來歷問題,」貝爾摩德道,「冰酒不會在意這件事的,但是……」

但是組織會在乎。

起碼,琴酒瞬間上心了起來,「來歷問題?」

「他的身手很好,槍法很好,狙擊技術也很好,反應能力和處理方式也不錯。」貝爾摩德淡淡點評,又道,「但是,這些東西就像是口音一樣,哪怕矯正了、也會有一些的不協調。」

「某些時候,他會讓我想起警方人員,在警校接受過專業培訓,把某些東西刻進骨子里的警方人員。」

警方人員。

琴酒立刻開始回憶黑發希羅的履歷,然後皺眉,「我會查查的。」

琴酒還是了解貝爾摩德的,雖然她為人惡劣,但在對組織方面卻很上心,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如果那名希羅只是普通的組織成員,沒有卷進那位先生和日向合理的視線里,那在貝爾摩德指出‘能在希羅身上看到警方訓練後的影子’的瞬間,琴酒就會直接宣判那個人的死刑,連解釋都不會听、就干脆利落地一槍崩掉。

但是,那名普通成員,現在處于特殊狀態,真的一點也不普通,不能直接隨心所欲地干掉。

對方的履歷,那位先生也親自看過,甚至是那位先生挑選的對方、把對方當成一只活蹦亂跳的野山羊……再次等等。

琴酒回憶那位先生發給自己的輔助保護任務,然後開始劃重點。

一、那位先生要求日向合理招攬希羅。

二、貝爾摩德親口說,覺得希羅像警方人員。

兩條重點融合一下。

他皺起眉,把‘那位先生知不知道希羅可能是警方人員派進來的臥底’疑問刪掉,轉而換成「那位先生知道希羅是臥底、並且給日向合理發布招攬逃犯和臥底的任務」。

那再重頭回顧這場教導。

只能說不愧是那位先生,明知道那個黑發小鬼最喜歡砰砰砰敵人了,卻還是要他不得不耐心和敵人周旋,不能干脆利落地直接崩了。

捋順之後,琴酒順勢收回自己之前的話,轉而淡淡提醒道︰「這是那位先生的安排。」

奇怪,他都能捋順,怎麼貝爾摩德反而還會沒有理解?

下一秒,貝爾摩德就自己解釋了,「對于上位者來說,不管黑貓白貓、能捉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無論是那位先生、還是冰酒,都不會在意某些成員的身份問題。」

忽略個人因素、只談組織的整體利益,無論某個組織成員是忠心耿耿、還是警方臥底,其實都沒什麼差別。

他是真的組織成員,那會為組織完成各種任務、達成組織的某種目的,而如果是警方臥底,也會為組織完成各種任務、達成組織的某種目的。

比如說,組織想要暗鯊一個人的時候,就算執行任務的人是警方臥底,那又怎麼樣呢?

要麼,真的暗鯊掉任務目標,達成組織的‘不再讓他出現’的目的。

要麼,就提前和警方串聯,偽造替身假死、保住任務目標的性命,但從此以後,任務目標在大眾視野就是已經死亡,也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同樣達成了組織的目的。

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只有在一些特殊情報、有關組織重要機密的任務中,真正的組織成員和警方臥底才會有鮮明的區別。

所以,貝爾摩德和琴酒會關注某人是否是臥底、是否忠心組織,但那位先生則不會太在意這件事,不管那只貓長什麼樣子、能捉老鼠就好。

反正那位先生也和某些光明世界的高層有聯系,到了那種層次,身份和立場反而是無所謂的東西,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

琴酒大致理解了她的意思,還理解了另一個意思,直接沉默下去。

對于上位者來說,不管黑貓白貓、能捉住耗子的才是好貓,冰酒和那位先生的觀念一致,那位先生最近又在教導冰酒。

那位先生正在培養下一任首領。

這件事,在貝爾摩德若有若無地點明之前,琴酒就隱約意識到了,只是還有些不確定。

「GIN,年輕人的事,還是要放手交給年輕人去做。」貝爾摩德的聲音低了下來,「但是我們也有我們要做的事,那就是保駕護航。」

「我不在東京,冰酒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其實,就算你在東京,冰酒的安危也不是你負責。

琴酒皺起眉,嚴肅警告道︰「不要試圖揣測那位先生的意圖,我以為你會懂得這個簡單的道理。」

不管那位先生怎麼想,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定論之前就私自行動,簡直就是大忌。

「在那位先生發出這種暗示的時候、卻不按照安排行動,才是更大的不敬。」貝爾摩德則漫不經心的回應,並且瞬間翻臉不認人,「你有電話打進來了?我掛了。」

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只留下清脆的嘟嘟聲,和另一條顯示出現的來電通知。

琴酒看了一眼,便挑了挑眉,他把雜亂的思緒整理了一下,接通電話,「喂?」

「你在米花商場有任務?」對面,黑發小鬼直接不客氣地開口,又命令,「快撤退,不要妨礙到我做任務。」

還假裝很大方一樣地寬慰安撫,「你先暫停手上的任務,過幾天我幫你做。」

琴酒︰「……」

他勉強把那位先生的黑色剪影和黑發小鬼對比了一下,找出了共同點︰都是人,都是活人,都是活著的男人。

……

那位先生,是最神秘莫測的存在。

一定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下任首領的,對吧?

……

琴酒再次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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