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早點回去睡吧，明天早點起來。我也困死了，剛睡下去就被你吵醒了……」
說著，李勇還配合的打了一個呵欠。
他現在只想趕快讓孫小茉回房間去，不然他自己還沒什麼，有人得喘不過氣來了。
雖然身上這毛毯蓋得不算很嚴實，但挺厚的，也是孫麗萍擔心晚上降溫李勇睡在這沙發上可能著涼，不開窗又不透氣。
李勇雖然現在基本寒暑不侵，但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結果，現在就成了某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畢竟孫小茉現在就在旁邊，一兩步遠的地方，這時候又是最安靜的，一點什麼小小的動靜都可能被察覺到。
而他這麼說，孫小茉倒是不會難過，反倒覺得歉疚，吐了吐舌頭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剛剛也沒想到……」
她就沒想要吵醒李勇，剛剛還想著趁李勇睡覺的時候偷模他呢。
其實就算李勇本來沒醒，在她接近的時候也會察覺到，這是身體與精神力共同作用形成的危機本能。
而李勇知道她一貫有些迷湖的，在劇里也是不太聰明的樣子，所以這腦子說出什麼、干出什麼也都不意外，只是無奈又寵溺的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睡眠比較淺了。最好是睡得跟死豬一樣，這樣你過來了也不會發現了……」
這種程度的反話孫小茉怎麼會听不出來，不過因為李勇平常也會和她陰陽怪氣開下玩笑，反倒不會像直接被吼那樣難受，給了李勇一個白眼後，還有些羞喜，因為李勇這話也點破了她剛剛的小心思。
而話題被李勇偏轉之後，孫小茉也不再注意李勇的異樣，又在李勇的連哄帶騙下，雖不舍卻還是老老實實一步三回頭地回房間去休息了。
等孫小茉離開後，李勇也倒在沙發上閉了會兒眼楮裝樣子。
然後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有一顆腦袋從身上的毛毯里鑽了出來，正好蹭到了他的下巴。
正是孫麗萍！
方才孫小茉過來的時候，她當然也在場，只不過臨時躲起來了。
或者也不叫做躲，因為她人根本沒動。
也好在是孫小茉並沒有開燈，沙發的另外一半完全處于陰影中，不然她剛剛怕就會直接發現這沙發上多了一個人了。
此時兩人的眸子都閃閃的在黑暗中對視著，或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都知道對方在看自己。
孫麗萍本來大概是氣沖沖想要上來找李勇算賬的，剛剛在里面听到了他和女兒的全部交流，讓她可說是十分揪心了。
她一直對李勇和孫小茉的接觸有些防備，但畢竟沒有親眼看過他們私下怎麼相處的，所以還能安撫自己。
可剛剛那樣是怎麼回事，她自然是看得出來，孫小茉分明對李勇有些不尋常，李勇看起來也有點不對。
這讓她莫名地感覺心里不舒服，還有一種危機感。
只是在剛剛的這個過程中，似乎消耗了她本就不多的氣力，同時也讓她的心理變化了。
尤其是在李勇始終一言不發，還不時護著自己不讓她掉下去的情況下，孫麗萍卻也不知道自己對于李勇應當是愛多一些還是很多一些。
或者說，她對李勇有愛麼？
或許有吧，所謂日久生情，這麼幾年相處下來，就算是親情也該有些了。
何況就如同李勇給孫小茉帶來父親與兄長般的關愛，李勇介入了她們家庭生活後，她也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輕松了許多，有時候甚至有一種多了一個主心骨的感覺。
而不知不覺，對李勇也產生了一些依賴。
這個明明年紀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少年，也讓她在面臨抉擇的時候，和對女兒一樣難以割舍。
想到這里，孫麗萍趴在李勇的胸口，耳朵貼著胸前，正好能夠听到他平靜的心跳聲。
跟著那靜靜的律動，她自己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只是想到先前的事情，還是不由嘆了口氣。
李勇見她如此，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擁著她，這便是他的回答。
「李勇，等再過幾年，你會嫌棄我麼？」
這其實，或許也是她一直以來患得患失的地方。
對李勇的依賴和感情愈深，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李勇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你瞎說什麼呢，你之前不也沒嫌我小麼？」
雖然，那個時候孫麗萍其實壓根不知道李勇的真實年紀，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不知道孫麗萍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顯然這屬于送命題，不可能否認，也不好隨便做承諾。
李勇覺得自己不是喜新厭舊的人，但其實他也不敢打什麼包票。
畢竟年老色衰是抗拒不了的，到時候就算他在心里不會嫌棄，可是生理上也總難免會有些抗拒。
這還不只是因為色衰而愛馳，還有久而久之容易產生厭倦，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做「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能做一整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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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也是經驗之談，是不少夫妻沒能跨過去的坎兒。
只不過在這幾十年里很多人選擇是湊合過，而等幾十年後，時代變了，就感覺離婚的人一下子多起來了。
實際上以感情破裂來算，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外在形式的改變罷了。
尤其是往後觀念的改變，形式主義就越來越不被看重了。
當然對于李勇來說，這種事情也有解決辦法，只要每天換對象，就能將新鮮感延長很多了。
如果還能夠排列組合，那每天都會有新鮮感，不過這種話就沒必要跟孫麗萍說了。
孫麗萍顯然也能听出李勇話中不確定的意思，但她也沒法說什麼。
而且要是李勇直接信誓旦旦跟她保證，她也不會信，還會覺得李勇是不是另有圖謀。
這樣雖然話沒那麼中听，至少是坦誠放心的。
所以她幽幽一嘆後，突然問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請？」
「什麼事？」
「以後，幫我照顧好茉茉……」
李勇詫異地低頭看這女人，也難以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轉念一想，他又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因為孫小茉的病，這種東西又是不容易瞞住的，不然婚後還是會一地雞毛，所以她最好的歸宿，反倒是知根知底的李勇。
而孫麗萍顯然是希望李勇未來能夠直接娶了孫小茉，這樣才有可能一直照顧著她。
這也是她對于他的托付，雖然可能只是這片刻的想法，過後不一定能做得數，畢竟她此時的情緒明顯就不太正常，有些異于尋常的季動。
而且……擱這兒玩接力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