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身世?」
趙錯頓時愣住了。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疑惑。
女魔頭則是依然在擺弄他的頭發。
「我姐不就是當年江南水災時的流民之後嗎?」
小公爺對賞心的身世還是了解的,十數年江南發了大水,鄭國公被派往賑災。
國公夫人就是在那時給才出生的兒子收了個童養媳。
收養她的原因是長得俊俏。
「你沒忘了南巡時的廣平府水患吧?」
大虞太後像是在會回憶什麼事情的眯起了眼楮。
「才幾個月前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忘,但是我可是差點死在了那尊龍王手中。」
趙大官人的臉色變得不自然了,那個時候小別枝貌似斬了那條黑龍,然後在他懷里躺了七天。
他們的關系就是在那會變質的。
不過他可不會感謝龍族。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當年江南水災與龍族有關?」
趙錯很快反應過來,當時廣平府發大水,就是龍族的王攪動了灞江。
「十八年前的水禍並無定論,朝中傾向于天災,可是本宮那一年就在江南。」
小公爺輕點著頭地听著壞女人的話,她作為江南豪族照家貴女,入宮前自然是在家里待著。
「您是說那一年的大水就是龍族造的禍?」
「這點本宮不能確認。」
照太後若有所思。
她用手在趙賊的下頷上擺出了思考的動作。
趙大將軍安靜地听講,心中的不安涌了出來,姐姐大人的身世可能有問題?
「本宮那時距離聖境還有一步之遙,的確感到了水災的一絲不同尋常,主要是听說了龍族內部出現了動亂。」
趙錯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的睜大了眼楮。
「我想起來了一件事。」
他記起了那條被國師大人斬殺的黑龍王說過的話。
「數月前在廣平府為禍的龍王講過一句話,他說發大水是為了報復,因為人族二十年前在南海搶了什麼至寶。」
小公爺可不是在妄言,龍族的黑龍王當時確實是說了這類話,他很有印象的。
不過那個時候他只把這些話當作龍族侵犯大虞的借口。
類似于「我們的一名士兵失蹤了」。
「還有這事?」
女魔頭也是怔了一下。
「二十年前……趙賞心今年正好二十歲。」
「不會是這麼一回事吧?」
趙錯臉色僵硬。
趙大小姐與龍族有關系?
如果往更糟的境地想,有這麼一種可能,她本身就不是人?
「你的長姐若真是黑龍口中的至寶,那麼龍族使團入京求娶他也就說得通了,不過這都只是猜測。」
「可是我趙家的大小姐確實是人族沒錯啊?」
小公爺不能接受。
「哼!」
魔後捏住了他的耳朵。
「當初那個妖女嫁給你的時候,趙家知道她是妖族大聖?世間的詭秘術法多了去了。」
「可是我姐也不會認為自己和龍族有聯系。」
他當然不會懷疑賞心。
「你先去查一下。」
照太後不置可否的說道。
「您有什麼好辦法確認我姐的身份嗎?」
趙錯的眉頭已經因為這個猜想擰在了一起。
「本宮知道一個最直觀的方法,雖然可能不會有收獲,但是嘗試一番也無妨。」
太後娘娘對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交給我來辦吧。」
小公爺毫不猶豫地說道。
涉及自家賞心的事他不敢馬虎。
無論如何他也不允許有人搶自己的長姐大人。
「此事也只有你能辦了,本宮要是讓別人去,你可會氣得連我也哄不好了。」
「本將軍又豈是愛耍小孩子脾氣之人?」
趙錯不滿地說道。
「本宮知道一則龍族王室的秘聞。」
大虞太後也沒有再廢話地直入正題。
「據說身具王血的龍族,成年之後會在胸口正中間顯出金色鱗紋,你去一探究竟吧。」
女魔頭不徐不疾地說出了讓趙錯無言的話。
他如何能注視到那種地方?
又不是夫妻!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解下趙才女的肚兜。」
趙小公爺小聲說道,他昨天確實是為賞心寬衣了,但是只敢除去外裙。
「你去試還是有機會的吧?」
魔後慵懶的道。
「我知道了。」
趙錯只能點頭應下。
他姐若是龍族,想來也不會是普通族人,極可能是王室。
不然,龍族何以大費周章地派遣使團入京?趙賞心甚至不會是簡單的公主身份。
「你姐如此驚人,你想檢查她的胸口正中心,非得親手不可吧?」
「您說的我都要絕望了。」
小公爺呼吸一重。
「本宮看你是更加振奮了。」
女魔頭皮笑肉不笑地掐了下他的腰肉。
「你若是覺得困難,本宮可以將趙賞心叫到宮中,讓侍女驗她的身。」
「太後娘娘放心將此事交給我就是了。」
趙賊覺得還是暫時將此事瞞著。
他還是有辦法的。
免得賞心受驚。
「你的心思本宮會不知道。」
他們又在寢宮中膩歪了一會才想起外邊有人。
壞女人對小情郎還是太好了,並沒有留他侍候,而是放他們一家團聚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一家三口就坐著威武的四駕馬車出了宮門,向著鄭國公府而去。
「皇城司都統,內宮領侍衛大臣,執刑司副掌司。」
鄭國公用欣慰又不甘的眼神看著兒子。
「你現在是本朝第一權臣了啊。」
趙淦神色復雜。
他覺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已經被動搖了。
就算他是趙錯親爹,此時也難免心有雜味,不過更多的還是滿意。
「虎父自然無犬子。」
趙錯笑道。
他對父親當然還是有感情的。
畢竟他之前的紈褲名聲,就是父母親寵出來的,這一點就能看出二老對他的寵愛。
「江南一別,錯兒你又消瘦了許多,今後可要多養點肉出來。」
國公夫人正一臉心疼地拉著他的手。
「兒子看上去應該比以往圓潤吧?」
小公爺汗顏的道。
他可不是什麼兩袖清風的官員。
一日三餐,每次都是滿桌酒肉,怎得一個奢侈了得。
「胡說,你可騙不了為娘,為太後娘娘辦差很是辛苦吧?」
「無咎受至尊恩寵是大好事。」
鄭國公冷硬地插了句。
蘇錦年白了他一眼。
她忽的美眸亮起。
「錯兒如今聖眷昌隆,或許可以求太後娘娘指一位公主給你,辦了婚姻大事。」
國公夫人現在覺得只有皇室女,才能配得上自己兒子了,十九歲的一品大員也就開國時有過。
‘公主有什麼意思?我要的是皇後,太後。’
趙賊在心中嘟囔。
「不妥。」
他輕搖了下頭的說道。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要我等到平定天下後再成家。」
女魔頭可是絕不會允許他娶妻的,畢竟正妻只有一個,其余就是妾。
「如今天下大亂,那一天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你可都要二十了。」
蘇錦年頓時有點兒急了的道。
「誰家的嫡子像你這個年紀不是膝下數子承歡?」
「古之先賢有雲,天下不平何以家為?無咎的婚事不急于一時。」
鄭國公竟然出言支持了小公爺。
「你們爺倆這麼一副德性?」
國公夫人雖不滿卻不好再說什麼了。
「母親,平復七國也就這一兩年的事了,之後我應該就能成家了。」
趙錯給母上大人畫了個餅。
「希望如此。」
她當然也不是好騙的。
「話說回來你也是太放肆了!」
蘇錦年忽然對小公爺板起面孔。
「你如今雖說權傾朝野,但是奪了今上的皇後,不是平白授人以柄嗎?」
趙淦頓時也繃不住了,以嚴肅的目光盯著兒子,這個豎子簡直是肆意妄為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光明正大地搶了國君的正妻,一國之母,大虞四百年未有此荒唐事!
這可是誅九族的不赦之罪!
「咳!」
趙錯心虛的干咳了一聲。
他可不是什麼好他人之妻的惡賊。
只是,他喜歡的女子正好已為人婦,如之奈何?
「我與皇後殿下是兩情相悅。」
小公爺低聲說道。
「你禍亂宮闈還敢振振有詞?」
國公夫人一時間氣笑了,鄭國公反而平靜了,只要有權有勢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會有事的啦,我明天帶她回府,你們就當作兒媳婦對待就可以了。」
趙大惡人說著狂悖無禮之言。
「胡言亂語,皇後再如何也是一國之母,我們趙家不該失禮。」
她輕嘆了一口氣,搖著頭也不再說什麼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呢?
‘還好錯兒不是與太後有染。’
蘇錦年心里舒了口氣。
當今東宮之主可是一國至尊。
錯兒要是被看上了,他們也只能低頭認了,這就是皇權。
「龍族求取賞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還大發雷霆的把使團給拿到了執刑司。」
鄭國公安靜了一會後皺眉問道。
「此事還未有定論。」
趙錯不會在未得女魔頭允許的情況下透露此事。
「龍族為何求取我們家賞心還未可知,不過太後娘娘不會允許和親之議,請父親母親放心。」
鄭國公夫婦輕點了下頭,他們自然也不想女兒嫁到蠻荒之地,就是當王後也不成。
他們坐著馬車很快到了公府之外。
賞心迎了出來。
「女兒拜見父親母親。」
她此時穿著厚衣裳臉色微白。
無奈,早上裝了病,還得演個一兩天才行。
大小姐說話的時候,還橫了一眼扶著父母下車的少年,這個壞東西。
「你身子不適就不要出來見禮了。」
蘇錦年連忙將她扶起。
「女兒用了湯藥已經好多了。」
趙賞心開始給自己的生病打補丁。
「我只是貪涼總是以冷水沐浴,感了風寒罷了,明天應該好了。」
「如此就好,如今也是用午膳的時間了,我們一家人先吃頓團圓飯吧。」
于是趙家四口人進了府中,難得地共享天倫,小公爺也一直在家里沒有再出去。
他可沒有忘了壞女人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呢。
檢查姐姐大人身上是否有鱗紋。
「長姐大人。」
趙錯在晚飯後與賞心在後院散步。
「你又怎麼了呀?突然用敬稱的,可不許你使壞。」
趙賞心看向了與自己貼肩而行的小公爺。
「莪想去沐浴了。」
趙賊不動聲色地說道。
「去吧,我一個人再走一會,你不用在意的。」
趙大小姐輕點了下頭的說道。
「我有一事相求。」
趙錯放低了聲音地說道。
「你我姐弟之間,什麼事要這麼說話?有事直說就是了。」
賞心細眉淺皺的抬手打了下他的肩。
「您給我洗發可以嗎?」
小公爺道。
他這個請求不算唐突。
這事兒在前段時間也有過一次。
「父母親在府上呢,你要安分一些,若是傳出什麼丑聞我還怎麼做人?」
趙賞心的臉頓時一紅。
「不會的呀。」
趙壞人說服長姐很有自信。
「您在江南的時候不是也給我洗過頭發嗎?母親是知道的,她也不會覺得不好。」
「你非要姐姐伺候你洗沐不可?」
「好嗎?」
趙錯的思路很清晰。
他只要在湯沐閣中把趙大小姐的衣服打濕就好辦了。
反正長姐大人對他幾乎沒有防備之心,到時候哄著她在另一間屋里洗漱,總會有機會的嘛。
‘拿你沒辦法……走吧。’
賞心紅著臉伸手。
「姐姐真好。」
趙賊握住了她的縴縴玉手。
姐弟二人二人向著洗浴的湯沐閣而去。
趙賞心一路上明顯在留意周遭,似乎擔心父母會忽然出現,還好無事發生。
「這個水溫還合適嗎?會不會太燙,再加點涼水吧。」
趙大小姐對著跑在浴桶中的小公爺說道。
「已經可以了。」
趙錯在這愜意的一刻卻緊張了。
他這會又覺得自己的計劃也不是天衣無縫。
賞心大概率會被激怒,不過沒有關系,被偏愛的他可以直接攤牌。
「你安分坐好了,我給你洗好頭發就走,不要鬧騰。」
她站在小公爺身後輕聲說道。
「知道。」
這個惡人在假裝乖巧。
他在享受了一會長姐大人的服侍後蓄勢待發。
就在某一個瞬間,他開口說話的同時轉身看去,手臂好似無意卻故意地拍了下水!
「錯兒……你是討打是嗎?」
趙賞心的上身立時被濺出的水花打濕。
壯觀的曲線顯現而出,衣料肉眼可見的變得半透,惹人眼熱。
她在愣了一下後,玉面通紅的收回手抱在了身前,趙大小姐此時也只穿著單薄的小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