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走出佔卜室的那一刻,耳朵里響起了愛麗絲的聲音。
[剛才那個佔卜師,是個瘋子,拿不到有用的信息,我覺得你可以嘗試去六層的酒吧……]
「你在的時候六層是這個樣子嗎?」
[不……我在的時候,這里就是個普通的病院,雖然偶爾會吸收一些大人物進來,但是很正常。]
「看來六層可能還有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佔卜師的話很有意義。」
[有意義?請指教。]
「他說的是陰暗藏在骯髒的地帶,米迦爾大陸老齡化嚴重,米迦爾三個字顛倒順序。」
按照這個說法,愛麗絲立即想到了嘉米爾。
「老齡化,對應老頭。」
「陰暗,骯髒,對應五層以下普通病人的區域。」
「就這樣。」
再往下,夏啟就沒有說出來,雖然愛麗絲的異能對于攝像頭有一些影響,但不能過于明目張膽。
五層以下的區域里,一個老頭手里有嘉米爾的關鍵線索,他拿走了嘉米爾的一些東西,最好把老頭弄死。
《從斗羅開始的浪人》
佔卜師的話語藏匿的真相就是這些。
[你確定嗎?]
「不確定,所以要再找一些有意義的線索,另外,他說的3K帶一個3的問題,我沒想明白呢,你們倆最好不要到處跑。」
[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
愛麗絲不再說話,看著還在演繹著啞巴的二耶,她少有的感覺到無聊到爆是什麼滋味。
「二耶,要不要聊會天?」
「阿巴!」
「算了……」
夏啟沒走出兩步,回身又走進了佔卜室。
那個名叫九條的佔卜師正在被另一個打扮更加職業的佔卜師毆打。
「把水晶球賠我!」
「不是我摔得!是客人,但我要保護客人隱私!」
「我才是正牌的佔卜師!你只是個實習生!」
夏啟把門關上,太亂了,他不想參與,但記住了這個九條,這個妄想癥患者可能真的有貨真價實的能耐。
……
……
六層的病人,相較于其他樓層顯得很正常,幾乎沒有什麼大毛病的樣子,查看了掛在牆上的說明後,大體了解到︰
一至四層的病人主要針對的是輕微癥狀,休閑活動區域集中在室外的庭院。
五到十二層的病人通患有危險戒備高的病癥,休閑區域安排在六層,步行樓梯到七層為止就被封起來了,再往上需要乘坐電梯,這也就意味著兩點。
一、這些病人被嚴格管控,他們的身份比較特殊,可能涵蓋了利恩王國的貴族力量在里面,如果能接觸接觸,保不齊會有什麼牛逼的任務出現。
二、只要病院一著火,住在七層以上的病人都得死,沒有消防樓梯,預示著他們的命運在進入瘋人院開始,就應該去死了,所以說,七層以上,可能隱藏了大量關于國家內部的秘密信息。
「現在不能去,不過真理的要求我不能無視……要找個時間再過去。」
夏啟又把六層其余地方探了個遍。
酒吧里賣的是藥品,調酒師是個傻子。
搏擊室一開門就能听到「你們不要再打了」。
服裝店里賣的都是病服。
情侶餐廳只有一張床,有不少女人在這里排隊,窺視眼眸告訴他,這里是性癮患者解決需求的地方。
KTV里一群瘋子抱在一起跳舞。
只剩下監獄了。
監獄大門被牢牢封死,需要刷卡進入。
夏啟去往醫療室,偷了一身護士服換上。
在監獄門口蹲伏一會後,門打開,有個拿著送餐盒的護士從里面出來,夏啟上去與她擦身而過,手里多了一張卡片。
學會盜竊,走遍天下都不怕。
趁四下無人,刷卡進門。
監獄里只有個走廊,燈光昏暗,從監獄的兩側一排排的門里滲出不少的水。
[你在哪?]
「應該是監獄,說實話,這里的監獄還真的挺像監獄。」
愛麗絲沒看到酒吧等娛樂場所奇怪的樣子,沒理解夏啟的話。
「地上到處都是水,這些是什麼水……?」
「呸!是尿!」
[你能下嘴去嘗本身就不正常。]
監獄里每扇門都被鎖死,門上只有送飯的窗口,除此以外密不透風。
夏啟找了個滲出尿液最多的門,把窗口打開。
里面黑漆漆的很難看清,他皺著眉,聚精會神,凝視中看到黑暗中有個輪廓正在接近。
忽然間一雙血紅的眼楮出現在窗口那一側,門被從內部以極大的力道撞著。
門內關押的人深處了手指,夏啟後撤一步,那只伸出來的手長得很有意思。
手掌中央有一只眼楮。
夏啟抓住犯人的手臂,從左臂工具手中彈出了一把單分子刀,將犯人伸出的手臂切斷。
這時,門內的嘶吼聲壓低,轉為了疼痛與恐懼的低鳴聲,就像是受傷的野獸。
「斷臂處的位置有些特別,血管和肌肉組織拼接的位置扭轉,屬于再造。」
[也就是說,監獄里關押的犯人有很大問題?他們的身體接受過二次改造?]
「你當初被病房關押後做的實驗是什麼?」
愛麗絲沉默了那麼幾秒。
[藥物實驗,縴維化逆轉實驗。]
「那和這里的犯人可能不一樣……」
夏啟想著,試圖打開關押犯人的鐵門,門被封的太死,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用蠻力。
左右臂醞釀力量,動能臂膀發出轟鳴,一拳接一拳將鐵門打至凹陷,門框松動,砰的一聲,門被他用外力強制打開。
黑暗被走廊映射進來的微光驅散少許。
一個身形奇怪的人蹲在角落,恐懼的看著夏啟。
說不清到底是幾個人,但他們都是些好人
窺視詭童反應的信息在提醒著夏啟,眼前這個怪異的生物是拼接體。
所謂拼接體,是一種早就被王國下令禁止的研究方向,它運用彷生技術,把幾個生命的血肉拼接到一起,理論上可以制造在生理結構中極其先進的生物,就像人體蜈蚣。
但是違背人倫,自從小道消息被民間知曉後,出現了大規模抵制的游行。
最後的結果是官方宣布停止該研究計劃。
「兩個腦袋,三只手,爬行姿態,就像人面犬一樣,如果不是我知道拼接體這個概念,肯定會誤以為是某種失敗的人體練成術。」
[就算是拼接體也不應該是這種獵奇方向,當初這個計劃是準備做出人造兵器。]
「這個好說,人體煉成和拼接體的內部構造有區別。」
愛麗絲深知夏啟喜歡玩尸體的愛好。
[喂……他還不算是個尸體。]
「安靜,很快就結束了。」夏啟湊近那個正對自己產生恐懼的「囚犯」。
片刻後,地上堆積著排列整齊的髒器器官和肢體肉塊。
「問題很大啊……」
「器官很完整,肢體也健全,大腦像是用了動物的腦子,確實是拼接體。」
「如果是人體煉成的失敗品種,器官會擰在一起,不像他這樣這麼整齊而且合理。」
[我有個問題一直藏在心里,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而且擅長解剖尸體]
夏啟翻找著器官內部,一邊說道︰「當你有個殺人魔老爸的時候,就需要掌握一些關于人體結構的實踐知識,這樣才不至于被自己家人放進鍋里炖了。」
[你不是失憶了嗎?]
「所以我在胡說八道。」
愛麗絲一時分不清真偽,不過考慮到夏啟平常不正經的做派,她更傾向于這是個緩解氣氛的玩笑。
砰!
突然從夏啟那邊穿了門被按在地上的重響聲。
聲音連續不斷的出現。
這讓愛麗絲眉頭一緊。
「暫時不說了。」
夏啟說著起身站到了門口。
監獄所有的門都被自動打開了。
一個個身形詭異的生物從中探出……
夏啟模著右臂,叩開手臂開關。
「可能這里的人想讓我當這群犯人的飯後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