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何為五通神,又有刁民想害我?

作者︰白特慢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五鬼搬運?

搬走財貨、糧食?

還能吸走旁人的氣數?

真有這般詭異莫測!?

楊榷張大眼楮,立刻來了精神。

他于氣血武道方面,沒什麼天賦根骨。

縱然依靠大丹靈藥突破一二境界,亦是成就有限。

故而對旁門左道之術,向來頗感興趣。

「這門道術耗費我二十年之功,方才練成,極為不易。

也多虧國公爺提攜,助我降伏五方五鬼,差使召喚,隨心所欲。」

二先生很是得意,眉眼之間略帶倨傲意味。

他輕輕彈手,布下一道障音之術,然後說道︰

「不瞞榷少爺,縱是開闢氣海,凝練真罡的四境大高手,

被我有心算無心之下,中了五鬼搬運,五通神道。

一腳踩進坑里,也要丟掉性命。」

道術竟有這般厲害?

能夠比肩武道四境?

楊娉兒螓首微垂,明眸透亮。

她往常周旋于那幫公侯嫡子之間,只知道氣血武道的強橫之處。

反而鮮少听人說起練氣、道術的神異玄妙。

「若有機會,定要尋人問個明白。」

楊娉兒心思機敏,曉得似二先生這樣的奇人異士,根本不會把國公子嗣放在眼里。

即便以禮相待,耐心試探,求法求道。

多半也是老狐狸遇上小狐狸,不痛不癢踫個軟釘子。

相比起來,還是洛與貞這等皇親貴戚更好拿捏。

只需軟語相求,情深動人,便要什麼有什麼。

「二先生何不細說那五鬼搬運,也讓我等長長見識。」

楊榷故作淡定,語氣里頭的急切卻是掩蓋不住。

他大哥出家為僧,遁入空門。

本該世襲國公的嫡長子做了和尚,那繼承人的位子,當然落到自己頭上。

可父親遲遲不願定下,這些年來更是廣收義子,意圖顯而易見。

所以楊榷內心時刻充滿危機感,好似脖子上放了一把利劍。

生怕哪件辦事砸了,惹得楊洪不悅,徹底失去歡心。

「榷少爺莫急,且听我慢慢道來。」

二先生稍稍賣了下關子,抿了幾口尖峰老茶的清冽滋味,這才笑道︰

「所謂五鬼,乃是酒、色、財、氣、利,這五方小鬼湊成,又叫五通神。

欲要練成此術,需要尋到契合生辰八字、五行靈根所屬的新鮮生魂。

先是百般折磨,吊住一口氣,這一步是為了讓他們將畏懼深深烙印心底,容易駕馭。

然後再用攝煉之法將其活活抽出,納入五色儀軌,蘊養百日。

說起來,僅是找‘材料’這一項,便麻煩得很。」

楊娉兒臉色微變,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她沒想到這道術修煉,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幾乎與朝廷嚴厲打擊的旁門余孽,邪派中人一樣了。

「听他這樣說,其實也不難,國公府權勢滔天,名下的莊園田地不計其數,僕從上萬。

只需跟那些人牙子打個招呼,自有無數人去辦。」

楊榷仔細琢磨,摩挲著手上玉扳指,心想道︰

「相較于武功的千錘百煉,力求根基扎實,

道術的修煉時日,還有進益似乎更快。」

二先生將兩人的神情變化收入眼中,嘴角微微翹起,繼續說道︰

「不瞞少爺、小姐,這門道術一成,威力無窮。

且說那五只小鬼,酒鬼麻痹心智,沉溺幻覺,

色鬼勾動人心,意亂神迷,

財鬼貪心不盡,搜尋金銀,

氣鬼轉運竊命……至于那只利鬼,最為厲害!

借一還十,取我三分財,還我十倍利,乃是五鬼之首。

相互配合之下,向來斗法無往不利。」

他大袖一抖,五指之間隱現長長磷火。

仔細端詳,可以看清幾團扭曲猙獰,變幻嘶吼的邪異虛影。

那氣鬼見著楊榷,猛然躁動不安,張口血盆大口,就要啃噬過去。

至于色鬼更是瘋狂,一雙綠油油似的三角眼,直勾勾盯著楊娉兒,涎水都要成滴流下。

「休得猖狂!」

二先生沉眉怒目,呵斥如雷。

驚得兩條小鬼縮成一團,不敢放肆。

「先生不愧為練氣之士,神仙中人,手段真是了得!

那遼東的泥腿子,此次必死無疑!」

楊榷哈哈大笑,無比滿意。

見識到二先生的莫測道術,他心下再無懷疑,同樣信心十足。

如此無形無跡,防不勝防的隱蔽暗算,如何躲過?

等那紀淵死後,便是六扇門的神捕過來也無濟于事,絕對查不出任何頭緒。

鬼神行事,無聲無息!

「在下早已準備萬全的計策,絕不會失手,推那羅龍出去,更多是為試探。

若由我施展手段,先用氣鬼搬走那紀九郎的濃烈氣數,讓他走大霉運,

持續三五日之後,派遣財鬼和色鬼,

來一個財色雙全,引他上鉤,掏空身子,吸引心神。

最後以酒鬼麻痹大意,再叫利鬼出馬,

狠狠榨干這泥腿子一身精血,暴斃而亡。」

二先生成竹在胸,一派高人風範。

好似談笑之間,便可取走紀淵的性命。

「先生何時作法?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那遼東泥腿子的淒慘下場了!」

楊榷趕忙問道。

待到料理完紀淵,他就好生拉攏這位二先生。

最好隨時侍奉左右,拜其為師,學到道術。

「開壇的時日倒也沒什麼嚴格要求,只是驅使五鬼並非毫無代價。

它們皆好人牲血食,非要吃飽了才肯動彈。

且要求各不相同,酒鬼要精壯男子,色鬼喜妙齡少女,財鬼愛吃七旬老翁,氣數必須以童男童女供奉。

至于那只利鬼,差役一次,得獻上五個服氣一境武者的心頭熱血。」

二先生似笑非笑,望向楊榷。

他若強硬召喚五鬼,施展道術,自然沒有問題。

但自己乃國公爺麾下干將,而非國公府的家奴雜役。

豈有白白出力的道理!

「這些卻都好說,最遲兩日便能齊全,左右不過些許人牲血食喂養,又不是什麼難得之物。」

楊榷眉頭一皺,旋即舒展松開,爽快利落的答應下來。

「二哥,這般大肆行事,難免惹人注意,萬一被御史台抓住把柄,攻訐涼國公府……」

楊娉兒遲疑勸道。

于她而言,幾十條性命事小,可若叫人揭發檢舉出去,損害國公府名譽事大。

朝廷一向禁絕婬祀,更別提用人牲血食供奉祭養。

此乃禍及滿門的大罪、重罪。

「御史台?讓他們去參!盡管去參!

咱們國公府是太子黨,自有太子撐腰,不怕!」

楊榷昂首輕蔑一笑,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也不怪他這麼囂張,如今是太子監國理事,東宮主持大局,勢頭如日中天。

聖人不臨朝的情況下,誰能動得了他家老爺子?

此前涼國公的一個義子,打著義父的名號,一舉侵佔三萬多畝良田。

結果被御史台查到證據,接連上書三十二封,亦沒見什麼動靜。

「榷少爺確有國公爺的英武氣度,虎父無犬子,日後必成大器!」

二先生貌似真誠的夸獎道。

為楊榷胸中藏著的那座烈烈火爐。

不露痕跡的添了一把柴火。

「先生謬贊了,這座江山乃聖人與我父親,一刀一槍、攻城掠地打下來的!

我們涼國公府為景朝流過血,也立過大功,

那幫迂腐的清流懂得什麼?整日盯著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父親帶兵打仗,直驅關外橫掃百蠻的時候,身披八處創口,險些身死,方才叫聖人成功定鼎中原!」

楊榷情緒激烈,似是早有諸多不滿憋在心里,冷聲說道︰

「咱們不過多買了些田地,失手打死幾個鬧事的刁民,

他們便多加毀謗,暗中說我涼國公府跋扈驕橫,目無王法!

這些人才是無君無父,只為邀功搏名的國之蛀蟲!」

二先生深以為然,頷首贊同道︰

「榷少爺所言不錯,國公爺當初本想殺雞儆猴,好好懲治幾個帶頭的御史,

後來是太子殿下親自來信,給足面子,這才消了國公爺心頭的殺氣。

不曾想,卻叫這幫清流蹬鼻子上臉,愈發猖狂了。」

楊榷連連點頭,好似知己相逢,對于二先生的好感大增。

這讓一旁的楊娉兒不禁搖頭,自家二哥被人拿捏住了卻還渾然不知。

如此表現,如何收服得了爹爹身邊的四大山人。

便是日後世襲國公,也不過淪為牽線的傀儡罷了。

「那就一言為定,只等榷少爺準備好人牲血食,咱們就開壇做法,咒死那紀九郎!」

二先生嘴角含笑,雲淡風輕道。

「好!該死的泥腿子,看他如何活得了!」

楊榷重重點頭,立刻喚來管家,布置下去。

……

……

「嗯?我的氣數濃黑之中透出血紅,似是大禍臨頭的征兆?又有刁民要害我?!」

正在欽天監與人閑話的紀淵,心中猛然一驚,似是感到莫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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