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醉酒

作者︰恨耳吟罪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噗嗤——」

一口茶水自蘇北的口中噴出,蘇北一臉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敖月的眸子很真摯,並沒有帶著任何的玩笑,神色莊重。

「那個呵呵,敖閣主是在說笑嗎?」

蘇北整理了一上的衣衫,一臉苦笑的看著敖月。

這不是強人所難?

「只要你娶了我,你便是龍宮的駙馬,自然有資格進入龍池,同樣也可以得到龍池地造化。」

「」

敖月對蘇北的表現並沒有意外,暗金色的瞳孔凝視著他。

蘇北輕輕地起身,隨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這一次她沒有躲避,任由蘇北撫模著。

「你知道‘娶’是什麼意思嗎?」

敖月歪了一下腦袋,眼角地淚痕已經被蘇北輕輕地擦拭干淨了,點了點頭︰

「自然知曉,就是兩人在一起,不分離。」

「然後還要生寶寶。」

蘇北蹲了下來,在這個角度他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她的瞳孔,拉起她的小手︰

「既然知道,那你更應該明白,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關乎一輩子的,又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的說出口呢?」

「」

敖月沒有正面回答蘇北的問題,眸子變換著,深吸了一口氣︰

「難道本公主配不上你嗎?」

蘇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起身輕輕道︰

「公主萬金之軀,如果就事論事,應該是蘇某配不上的」

「那你為什麼這種表情?你不是應該很開心?」

見到她的表情,以及那有些疑惑地樣子,蘇北心中明白,原來一直以來她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的模樣是故作成熟?

本質上還是一個小女孩罷了。

「‘娶’啊,是一個很神聖的事情,雙方一定要相互喜歡的,並且擔負著能為對方承擔一切的責任,這是一個很沉重,但又很浪漫的字眼,不是你」

「」

敖月咬著下唇,听著蘇北在自己耳畔滔滔不絕地說著這麼多,猛地抬起頭,眸子中閃爍著淚花,質問道︰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不想娶我?」

「你拒絕我了!?」

「」

蘇北沉默了,無言靜默。

敖月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頭也不回地便是朝著那水池走了過去,臨到水邊,猛地一回頭,沖著蘇北大聲吼道︰

「蘇北,我恨你!!」

下一刻,一條三爪銀龍瞬間浮現,在水池上盤旋著,鹿角鷹爪,雪鬃銀鱗,通體銀白,唯有那雙眸子是暗金色,猙獰但卻又華美高貴。

「吼——」

「蘇北,你走」

「我不要看見你!」

話音落下,便是沉入了水底,轉身投入幽黑深沉的水域。

水面之上,只余下了咕嚕嚕的氣泡。

蘇北苦笑著望著這一幕,搖了搖頭。

自己這是得罪了她?

若是有機會再同她好好談談吧。

起身離開了院落。

在某片水域的深處,蜷伏著凶猛的龍,豆大的淚珠流淌著,利爪下抓著一顆珠子。

「父親不在了所有人都欺負我」

「父親,我想你了」

一輪彎月若鉤,懸掛在蒼穹之上。

鑰煙緩緩地睜開眸子,透過竹窗望著那輪明月。

桌上明明滅滅的燭火,火光跳躍不定,將她的身影照的忽明忽暗,房間中空無一人,雖然平日時也是這樣的,只是此刻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孤獨。

桌角的酒罐子中已經沒有了半滴酒,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地酒香。

鑰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近千年來,修仙的漫漫長路她遇到過很多男子,這些男子各不相同,但大多對她懷有別樣的心思,有的對她驚為天人,有的對她如痴如醉。

只是自己全部一笑了之,未曾放在心上。

可終于,等到了她對一個人產生了那一種情感時,現實卻是告知自己,兩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無論是為了自己,亦或者是為了他和她。

她砸吧了一下唇角,似乎感覺到有一絲口渴,嗓子眼中還彌留了酒精。

為自己隨意倒了一杯涼茶,想了想,又在嘴中放了一塊兒蜜餞。

許久,抿了抿薄唇,搖頭輕輕嘆息道︰

「不是這個味道」

「應該更軟更甜一點的。」

「」

在幻境中,她一直所渴望的那一根冰淇淋,終究是未能如願以償的吃到。

咯吱——

耳畔處傳來了推門聲。

她的眸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修長的睫毛撲閃著,而後整個人靠在了錦塌之上,嘴角彎出了一個弧度︰

「南玨來了?」

姬南玨推開門,望著面前的她,瑤鼻輕輕地皺了一下,揮了揮手︰

「好大的酒氣。」

「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鑰煙似笑非笑地看著姬南玨脖頸處的吻痕,向床里面挪動了一下,給她讓了一個位置。

因為沒有用靈氣去刻意地化解酒氣,以至于皮膚染上了醉人的酡紅,異樣嬌艷地紅唇帶著一半是挑逗,一半是冷淡地神情。

柔軟地一些白紗隨著她起伏的身軀一點點的流瀉而下,未著羅襪的玉足染著幾點朱紅,手中把玩著酒杯。

猶自帶著雪的晶瑩,只是如今卻是多了幾分淒婉的味道。

但唯有一點不容置疑,那一張臉,極美!

「你家男人呢?」

姬南玨的面色瞬間浮出了一抹羞惱之色,咬著下唇,冷哼一聲︰

「誰管他的死活,現在估計去玩那條龍去了吧」

「一天天腦子里面裝的都是一些什麼東西,除了**就是**,枉我以前認為他是一個君子,一天到晚就只會抱著,叫什麼姬寶兒」

「這至陽之體全二十一州這麼多人,怎麼就偏偏長在了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什麼至陽之藕,哪有人會會往那個地方」

「」

鑰煙的嘴角輕輕地笑著,只是臉龐之上卻是帶著幾分黯然之色,眸子中深深埋藏著羨慕。

姬南玨的臉頰之上浮現出的表情不正是自己長久以來所期待的嗎?

那一份埋怨之中卻不加掩飾地幸福。

姬南玨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鑰煙的身旁,聲音逐漸地弱了下去,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

「南玨,為師能看的到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開心。」

姬南玨抬起頭,望著鑰煙,見她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地微笑,溫煦如故,輕輕地對自己開口道。

「能找到至陽之體可不容易呀,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

話是這麼說的,姬南玨的心中也承認在她發現那個人是蘇北時,心中確實夾雜著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地激動。

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在他的心中究竟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只是單純的當一個為了**的*友?

還是說對自己已經有了感情?

除卻姬南玨這個身份,平心而論,南姬確實同他不過只見面了兩次,充其量是見色起意罷了。

「師尊,今晚我們不談這個男人。」

「太便宜他了」

姬南玨的眸子閃爍了一下,隨後便是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壇酒。

「徒兒陪師尊喝酒吧。」

「今晚,咱們師徒二人便不醉不歸!」

「」

兩女心中皆是打著一方小算盤,有些話其實不必點出,心中就已經明鏡一般。

有一些話語姬南玨未曾說,人的心意是會隨著時間的經歷而逐漸地改變的,無論是怎麼樣的刻骨銘心都終究是抵不過漫長的歲月流逝。

鑰煙平靜地看著她,拍開了酒壇子的泥封,親自為她倒上了一碗酒,隨後望著南方逐漸變得越發濃重地墨雲,喃喃自語道︰

「那條龍怎麼了?」

「雨水這麼大。」

姬南玨的眸子瞥了一眼,抿了一口酒水,冷哼道︰

「我對那群龍沒有一點好感,幾百年前的那一場大洪水,傷透了腦子。」

「最後要不是那敖乾尚有點良心,堵上了逆流,我還能放任海城同那群龍這般曖昧?」

「也不知道給蘇北灌什麼迷魂湯呢。」

「」

鑰煙明顯有些意外之色,隨後認真的想了想開口道︰

「龍族能給蘇長老什麼好處?」

「蘇長老本就是博愛大善之人,或許真的能被那條龍說動?畢竟那龍族現在沒了龍池,可是被鳳凰一族壓的死死的」

話音落下,似乎又是多了幾分古怪之色,看著姬南玨︰

「嗯,說起來,你那皇後不是同鳳凰一族有點關系嗎?」

「」

姬南玨的表情越發地古怪了起來,怎麼總是感覺事情逐漸地就朝著不對勁發展了?

「他應該不會喜歡玩龍吧」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眸子中看出了答案。

或許,還真說不定?

而後,姬南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逐漸地嚴肅了起來,一臉認真道︰

「那敖月是龍族小公主,蘇北雖然對于一些機緣什麼的看的不重,此前龍族或許沒有什麼可以吸引他的,畢竟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現在可說不定。」

「幾日前,我被劍宗的上官問道救下了,他傳給了蘇北劍典後面的幾式,斬仙劍是需要劍的」

「而且他又無孔不入要是那個龍女撒嬌什麼的。」

「」

鑰煙的眸子眯了一下,當然對于姬南玨後半部分所說的‘無孔不入’有些不理解,隨後又是輕聲道︰

「倒懸天同樣有一把當年共有四把劍組成了某個劍陣,北海,南蠻,西荒,二十一州各有一劍。」

搖了搖頭,又是笑道︰

「不是都說了嗎,不提他,怎麼兜兜轉轉地又跑到了他身上?」

姬南玨靠近她,而後將手放在了她的心口處,感受著她的心跳︰

「師尊,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

鑰煙愣了一下,就這麼望著杯中清澈見底的酒液,倒映著一輪明月。

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他啊?

心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那一種感覺,就仿佛在心中處,逐漸地蔓延開來。滲透入自己的靈魂深處,在自己平靜地心海濺起了層層漣漪。

「也沒有某個很值得回憶的瞬間,就在點點滴滴之中?」

「那個男人很奇怪?你明明知道他的缺點,那是分外不加掩飾的,但是卻還深深地陷入其中,對他越來越在意,而不知不知覺中突然發現,似乎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

「」

姬南玨眼中有煙雲倏忽而過,自己同蘇北的相遇直至如今的種種,確實如鑰煙所說的,並沒有什麼很特殊的,印象深刻的,但就是有一種魔力,讓自己逐漸地同他敞開心扉,坦誠相待。

「師尊真的放不下他嗎?」

「弟子終究是難以理解師尊的所想但一定非他不可嗎?」

「」

不知不覺中,酒罐子中的酒水已經被兩人喝掉了大半,沒有用靈氣去化解,以至于兩人的頭腦都有些暈乎乎的,說話之間更是隨意了許多。

姬南玨霧水朦朧地看著鑰煙,一把抱住了她,將腦袋貼在她的胸前,蹭來蹭去︰

「師尊,其實蘇北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他都是裝出來的,他腦子里根本就沒有裝正常的人的東西,會讓你穿上那種緊繃繃地襪子,然後還還特意地撕開。」

「師尊忘記他好不好,或者再找一個別的男人,弟子幫師尊去找。」

「徒兒實在不願意在同一張床上看見師尊」

「」

鑰煙伸出玉指狠狠地彈了一下姬南玨的眉心,一把推開姬南玨扶她縴柔的手臂,眸子中滿是羞惱道︰

「呸呸呸,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什麼跟什麼呀?」

「什麼一張床,這怎麼可能!?」

看著她搖搖晃晃地樣子,一雙眸子越發地迷離了,望著朦朧的月光,又是溫柔地在姬南玨地頭上一點,應著窗外呼嘯地風聲,悵然若失道︰

「你不用擔心啊,為師不會打攪你們的為師會忘記他。」

「為師等待著這一天,已經許久許久了」

「其實即便是你未曾來到這里,為師也不會同蘇北發生什麼,這一切徒兒你便是忘記吧,權當是一場夢。」

听著鑰煙的這一席話,姬南玨瞬間便是明白了什麼,望著鑰煙地臉龐,以及那雖然帶著留戀但卻是已經釋然了的眸子,震驚道︰

「師尊,你難道要渡劫了?」

鑰煙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語,含著帶著醉意的笑,就著清風明月,突然放聲的吟唱了起來︰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這首曲子,承載著她同他在那個幻境之中的一切。

就好像是那個幻境之中特意為自己而作的曲子,如今身邊唯有一人,听眾也只有姬南玨一個,但她卻是笑的開懷。

「此生未了,心卻一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

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個酒罐子了,酒水早已經見底,鑰煙將這首歌曲唱了一遍又一遍。

酒意早已經涌上了心頭,唱的歌曲也不再成調子。

姬南玨的眼眶之中滿是淚痕,想要勸阻她,可是自己又憑什麼勸阻呢?

若不是自己的至陰之體,她才是值得被愛的那人啊

夜月越來越深,鑰煙拉著姬南玨走出了房間,望著那一輪孤月,周身滿是酒氣︰

「南玨,你知道嗎?」

「這樣的月色,我看了近千年。」

「現在想來,千年都走過去了,再加上千年又如何?」

步履越發地搖晃了,或許這便是她最後的放縱。

「南玨啊?你怎麼不說話?」

耳畔處,沒有了姬南玨的聲音,可是鑰煙卻是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有些奇怪,酒意再次涌上了心頭,她一個踉蹌便是栽入了一個懷中。

同姬南玨的溫軟感覺並不相同,似乎還帶著一絲干燥的氣味,但卻是異常的溫暖,讓鑰煙整個人都逐漸地融入其中。

「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那是一道溫柔的聲音,帶著絲絲地責備與關切。

鑰煙愣了一下,抬起頭。

清冷的月色之下,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眸子中帶著關切地笑容。

「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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