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4 你要做一個不要臉的人

作者︰田間野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女孩媽媽閃爍的眼神杜衡沒有看見,他還在自顧自的對著女孩解釋道,

「你的問題搞明白了,治療起來其實是比較簡單的。你身上的火,就是讓你發脾氣到不能控制的火,它們都是虛火,是浮游之火,只需要引火歸經,少用微寒之品,心火、肝火自會歸源,到時候你莫名覺得生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另外一個則是你腎氣不足的問題,是因為你身體受到創傷導致的,所以在用藥上,也只需要注意別用膩重的藥物就可以。」杜衡一邊說,一邊 里啪啦的在電腦上敲字,很快就把藥方弄好提交了上去。

「行了,拿著剛才的掛號單,到一樓的窗費取藥就可以了。」

「杜院長,那我多長時間能好?」杜衡微微思量後說道,

「你發脾氣的問題,三劑藥你就能體會到,一個星期就沒事了。但是滋補腎陰這個方面,急不得,也急不來,要慢慢調理才行,大概得堅持服藥一個月才行。」有了杜衡的確切回答,女孩臉上的表情明顯輕松了不少,眼神中的憂郁也減輕了很多。

送走這對母女之後,杜衡也沒去找調查組,直接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研究所。

這邊的事情,他是堅決的不摻和。但是這種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尤其當學校的任命經過公示過後,杜衡就再也沒有理由躲著不出現了。

「經過一個星期深入調查,研究所內部調查報告上反應的問題,現在已經全部核實完畢。」又是過了十來天,學校都已經開課了,其他人都快要忘記有這事的時候,學校書記突然組織起了這場會議。

杜衡不想听這些,也懶得听這些,所以書記在上面說著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他在下面打起了瞌睡。

等到會剛一開完,杜衡一溜煙的跑回了好朋友。

「杜院,你那邊開完會了?」剛到辦公室坐下,狄美軍端著他的大茶缸子,就樂呵呵的坐到了杜衡的對面。

杜衡也是很隨意的往後靠了一下,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後說道,

「開完了,不過也差點累死我。」自從上次劉醫生的事情發生後,狄美軍估計是知道了杜衡和吳主任談話的內容,對杜衡的態度親近了不少。

現在看著杜衡懶洋洋的樣子,他也沒覺得就對他不尊重了,所以還是笑呵呵的說道,

「就是開個會,怎麼可能累嘛。」

「狄副主任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整場會議很枯燥,很無聊。」杜衡翻著白眼吐槽道

「我們學校的書記,在上面一個勁兒的說,我們又不能插嘴,也不能做筆記,只能帶兩個耳朵听,瞌睡啊。可又不能真的睡著了,得努力的熬著。這一熬就是一早上,你說累不累?」狄美軍看著說話的杜衡,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羨慕。

都是從外地來的首都,可是看看人家,半年多的時間,不光在首都站穩了腳跟,還成了國家級專家組的成員,現在又撈到一個針灸醫院院長的位置。

而自己呢?除了工資多了千把塊之外,好像一點改變都沒有。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剛到半截的浪,已經要死在沙灘上了。

端起手里的大茶缸子,狄美軍低著頭灌了一口茶水,以此遮掩了一下自己眼中的羨慕。

一低一抬之間,年過中旬的狄美軍便迅速的調整好了心態,

「對了杜院,你們那王副院長的事情怎麼樣了?他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杜衡吧唧了一下嘴巴,優哉游哉的說道,

「冤枉?他就是研究所最大的蛀蟲。凡是別人身上查出來的問題,他身上一定有。而且他的膽子夠大,申請下來的項目經費,他敢一分錢不留的全部裝進自己的腰包里。」狄美軍眼楮瞪大了一下,

「不是說沒有查出來什麼經濟問題嘛,說是他的學生故意栽贓。」杜衡冷笑一下,

「確實,起初調查的時候,這老小子自己的賬單,還有他家人的賬單,全都是干干淨淨的,調查組的人也以為是冤枉他了。但是沒想到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他的根底直接給掀了個底朝天。這一掀不要緊,差點把我們老院長給氣暈過去。當時要不是我在場,老頭估計當場可能就走了。」

「誰掀的底?」狄美軍很是好奇的問道。

「他表嫂。」

「表嫂?」

「對,就是表嫂。」說起這個,杜衡到現在都忍不住的咂舌。他是真沒想到啊,那女孩的媽媽會居然會如此行事,直接來了個魚死網破。

她多次求王承前能松口放過她男人,少賠一點錢,都被拒絕後,她轉頭就把王承前給舉報了,還說出了王承前轉移錢財的方式。

狄美軍听完之後,整個人都是傻的,甚至愣愣的問了一句,

「真有八百萬?」

「是八百多萬。」杜衡糾正了一下狄美軍的說法,

「研究經費,醫院的收費,研究所的教學經費,只要是錢,就沒有他不伸手的。」狄美軍重重的咽了一口吐沫,這個錢數字,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那他用小三轉移錢,他老婆不知道?」杜衡直接冷笑出聲,

「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們王副院長的這個小三,還是他老婆給他牽的線。讓小三藏錢,也是他老婆給他出的主意。甚至為了讓小三死心塌地的給他們兩口子賣命,他老婆還同意小三生了個孩子呢。」我……狄美軍覺得自己的固有認知被沖擊的支離破碎,這世間還能有這等奇……好事?再次重重的咽了一口吐沫後,狄美軍覺得自己還是別問這事為好,他怕問的再多,他自己的道心會碎一地,

「杜院,你最近搞的那個杜氏八針,搞得怎麼樣了?」一听杜氏八針,杜衡頓時就有了臉紅臉燒的感覺,趕緊的擺手說道,

「沒有的事情,沒有的事情,你不要听他們胡說八道。」狄美軍眉頭一皺,很是疑惑的說道,

「不會吧,這事情可是上了新聞的。說是針灸奇人杜衡,率領針灸研究院,創立並完善杜氏八針針灸法,為治療腦病患者創造福音。」一听這個,杜衡的臉就更燒了。

而且他現在想弄死聞仲的心思,更是又多了幾分。

「你別听那些媒體胡咧咧了,腦病千千萬萬,各有各的成因,各有各的治法,怎麼可能弄出一整套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方法嘛。你也是搞中醫的,這話一听就是假的。」狄美軍疑惑的瞧了一下杜衡,

「不應該啊,這事情我也听主任和蘭老說起過。他們兩人說,你們針灸醫院現在都已經開始臨床試驗了。」杜衡臉拉的比驢臉都長,

「實驗個屁啊,針灸醫院的大夫,差不多一半的人現在都停職了,我找誰實驗去。要不是怕影響太壞,整個醫院早就都停擺了。」這一下狄美軍更吃驚了,

「不是,針灸醫院的情況這麼嚴重?」杜衡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就這麼說吧,針灸研究所,整個就爛透了。除了最上面的鄭老,最下面新進的醫生,或者是和鄭老關系比較親密的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問題存在。比如收受病人紅包,多開、虛開藥物,明知不能治療,還要做多組的無效治療等等。」

「這確實爛透了。」狄美軍也是重重的哀嘆了一聲,隨即盯著杜衡說道,

「但是這個杜氏八針是你創造的,其他人多與少,和你這個項目沒關系吧?」听著狄美軍再次說起‘杜氏八針’,杜衡變的很是無奈,

「狄副主任,咱們還是聊點別的吧。」狄美軍看著杜衡的反應,整個人也是很無奈,他就搞不懂了,杜衡為什麼每次听見‘杜氏八針’這幾個字,會表現的這麼抗拒。

再次盯著杜衡看了一眼後,狄美軍放下了手里的大茶缸子,慢悠悠的站起身說道,

「算了,我看你也有點累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去病房轉轉,你自己休息會吧。」說完也不給杜衡說話的機會,就見狄美軍雙手往後一背,優哉游哉的出門而去。

杜衡輕輕嘆口氣,整個人無力的往後躺了過去。‘杜氏八針’,這是在肖培發的提議下,針對杜衡治療這兩個深度昏迷的患者,結合杜衡中風治療的經驗,來了一個整合。

其實吧,這東西之前就是有的,早在金州的時候就已經模索出了經驗,有一套大差不差的操作流程。

但是從來沒想著給這東西起一個名字,把這東西總結歸納出來。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嘴,博士就是博士,他們的腦回路,和杜衡、吳不畏這些本科生,就是不一樣。

而杜衡之所以抵觸,是他在知道這套方法,被肖培發他們叫做‘杜氏八針’後,他就有了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尤其是听著‘杜氏八針’這四個字,總有一種‘江湖神醫’的感覺,心里別扭的不行。

但是他的這個想法,哪怕他現在針灸醫院的院長,肖培發他們這些博士、博士後都不帶鳥的。

他們就覺得‘杜氏八針’這四個字,非常的有震懾力,打死都不改。而聞仲也像是聞到了屎的狗一樣,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肖培發等人,在杜衡還在懵逼的時候,他就已經幫杜衡宣傳了出來。

就在杜衡和他急眼的時候,他還反復的abc杜衡,‘杜氏八針’的提出,就是他杜衡拉山頭豎旗桿的開始,也是開始專業化的第一步。

像之前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看著成績好像頭挺不錯,但就是沒有一個響亮的名號,沒有歸納總結,很多東西都是過了就過了,得不到一丁點的實惠。

現在不一樣了,‘杜氏八針’這個概念一提出來,名號一叫出來,以後只要有人用這個方法救人,他杜衡的名號就更加的響亮一番。

而且在潛移默化當中,凡是使用‘杜氏八針’的人,他們都會覺得對杜衡有所虧欠,然後慢慢覺得,杜衡就是技高一籌,比他們厲害。

但這樣的abc沒有讓杜衡膨脹,反而是越發的充滿了羞恥感。最後還是聞仲忍不了了,告訴杜衡,這個世界上,活得好的人不一定不要臉,但是不要臉的人一定活得好。

到了結尾的時候,聞仲強調,杜衡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做什麼都要考慮影響,始終把臉面放在第一位的人。

他要做一個不要臉的人,因為不要臉的極致,就是一個人最自信的表現。

但是杜衡不想被abc,他就是覺得‘杜氏八針’是一個很羞恥的叫法和做法。

看著狄美軍出去了,杜衡嘆息著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但事情還沒有找到,一通電話又讓他垂頭喪氣的起身離開。

當他開上車返回針灸醫院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沙雕,沒事干嘛非要跑回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嘛。

到了針灸醫院,杜衡找到了打電話的肖培發,

「怎麼回事?」肖培發立馬拉著杜衡往辦公室里走了一下,然後伸手把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

這行為搞的杜衡很疑惑,皺著眉頭問道,

「有事你說就行了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干什麼?」而肖培發還是自顧自的先關門,然後才對著杜衡說道,

「杜院,剛才來了一對老兩口,他們想把一個病人送到我們醫院。」

「送你就接唄,咱們是醫院,不就是做治病救人的嘛。」杜衡說這話的時候,是有點不高興的。

但是肖培發苦著臉說道,

「杜院你听我說完啊,這老兩口說他們沒錢。」

「沒錢?」杜衡听到這兩字愣了一下。醫院是醫療機構,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它不是善堂,它的每一次運作,都是有成本在里面的。

所以杜衡听到這兩字,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對,就是沒錢。」肖培發愁眉苦臉的說道,

「而且是那種連床位費都付不起的。」

「那你叫我來是什麼意思?」杜衡有點不解的看向了肖培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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