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 九死必有一生

作者︰田間野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送走顧家父女,武勝男情緒有點低落的抓著杜衡的手問道,「老公,你能行嗎?」

杜衡輕輕笑了一下,答非所問的說道,「這女的和你不對付,她現在變成這樣,你真的為她難過?」

武勝男白了杜衡一眼,並輕輕搗了他一拳,「顧同學雖然喜歡和我置氣,但那對我來說,只是無傷大雅的孩子氣。

現在人家都成這樣了,要是治不好,那一輩子可就毀了。

以後還有好幾十年的日子呢,你讓她一個剛二十來歲的姑娘怎麼過?

我又不是冷血無情的屠夫,看著她這副模樣,我怎麼可能不難過?」

杜衡嘆口氣,悠悠的說道,「如果治不好,那她的這輩子可能會有點短,不會有幾十年的痛苦時間。」

武勝男一听這話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傻乎乎的問杜衡,「老公你什麼意思?是說時間長了,她的臉就會自己好嗎?」

杜衡失笑的搖了下頭,「你這還真是一孕傻三年,我這麼簡單的話你都能理解錯。」隨即把實際的情況對著武勝男說了一遍,武勝男當即就睜大了眼楮。

杜衡拍了下武勝男的手,「行了,別擔心了,我已經有想法了,但是我要先好好的思考一下,今天晚上,我可能要遲一點睡覺了。」

武勝男趕緊說道,「行,行,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

說著,還非常積極的把杜衡推進了新書房里。

第二天一早,杜衡剛上門診,第一個進來的就是這對顧家父女。

「杜主任,我們來了。」這一次陪同顧同學一起來的,除了那位顧叔叔之外,還有一個中年女人。

不過看著這個女的和這位顧叔叔有點像,杜衡便猜她可能是顧叔叔的姐姐或者妹妹。

但是這都不重要,杜衡也沒有和他們寒暄,而是再一次的要求看一下顧同學的臉。

一番揉捏拉拽之後,杜衡心里的方案算是定了下來,隨即對著面前的幾人說道,「針對顧同學現在的情況,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

要讓她現在的面部神經、經絡再次恢復活性,只有一個辦法可行,那就是以毒攻毒。」

本以為自己說完,這位顧叔叔可能會問自己,要怎麼以毒攻毒。沒想到這位顧叔叔也是一個行事干脆的人,直接了當的說道,「杜主任,醫學上的事情我不懂,這方面你是專家,你就按照你的方法來就行。

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你直接給我說,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辦。」

杜衡一听都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多費唇舌的去解釋了,當即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給顧同學辦理住院。

這一次的治療需要一些特殊手段,同時也需要針灸、按摩,還有湯藥同步進行,所以住院治療會方便一點。」

這位顧叔叔直接點點頭,「沒問題,杜主任你怎麼方便怎麼來,我們一切听從你的安排。」

杜衡不在廢話,直接低頭開出了住院單,遞給顧叔叔的時候又說道,「顧叔叔,你先去給顧同學辦理住院。

隨後,你要去找著買個烙鐵。」

「烙鐵?」這位顧叔叔從進門後,第一次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听到烙鐵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電視劇里,給犯人用刑的時候,那個放到火上燒的東西。

而此時身邊的那個女人突然說話了,「烙鐵?杜主任,你說的是不是熨斗?」

杜衡拍了一下腦門,「對對對,我們老家這東西叫烙鐵,我也就說是烙鐵了。」

女人對著顧叔叔笑了一下,「這你不用操心了,我家里有,我待會讓保姆送過來。」

還不等顧叔叔高興,等趕緊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沒有說清楚,我說的是那種老式的熨斗,就是一個鐵疙瘩,上面有個把手能拿,下面直接放到爐子或者火上去燒的那種。

你家里如果是那種加水或者是電的熨斗,是不行的。」

女人這時候也變的為難了起來,「這東西現在不好找吧?」

杜衡輕輕嘆口氣。

這東西確實不好找了,要是好找,他就不會讓患者家屬去找了。

杜衡想了一下,「也不一定非得用那種老式的熨斗,下面弄個鐵塊塊,兩三厘米厚,上面焊個把手,容易拿的就行。

對了,只要熟鐵,不要生鐵的,上面也不能有銹跡。」

杜衡這一次說完之後,那位顧叔叔咬了咬牙,「行,我待會就讓人去找。」

杜衡點點頭,「那行,那就先給顧同學辦住院吧,我早上上完門診之後,下午看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直接開始治療。」

「麻煩杜主任了。」這位顧叔叔隨後便帶著顧同學兩人走出了病房。

看到他們離開,杜衡也就不在多耽擱時間,讓助手開始下一位的患者。

曹柄鶴剛剛準備和吳主任一起去查房,還沒走到查房的人群里去呢,就听前台叫他,說是有一位住院的患者,讓他去處理一下。

曹柄鶴走過去和吳主任說了一聲,然後就去看病人的情況。

只是第一眼看到那位顧同學,他的心就 然的顫抖了一下,這是被嚇的。

而後,他就皺起了眉頭。

跟在杜衡身後的這段時間,他也是有意識的,在學習杜衡已經成體系的東西,治療中風就是最好的內容。

所以眼前這個姑娘的情況,他一眼就看出是面癱。

但是卻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這和他最近看的面癱資料里的那些圖片,有著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

具體是哪,可他又一時間說不上來。

等到護士忙完,他便直接上前做檢查登記。

而這一上手,再回想之前看到的資料,他就明白過了,這不是面癱。

所謂的面癱,是面神經癱瘓,是暫時性的不工作了,但其根本是好的。

可這姑娘的臉部,光是手的觸感就明確的告訴他,臉部肌肉縴維已經沒有彈性,失去活力了。

瞬間,他就想到一種可以直接作比對的東西,那就是超市里賣的帶皮豬肉。

這姑娘的臉,就和那些帶皮豬肉一個模樣,松松垮垮中,透露著死僵僵的感覺。

這種情況下,接下來的就是面部肌肉壞死啊,一旦出現壞死……

曹柄鶴心中一驚,頓時有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不過他沒有絲毫的表露,只是做完檢查和登記後,便出了病房,然後直奔護士台,「胡姐,剛那個病人是杜副主任收的?」

護士台里的護士頭也不抬,忙碌著寫自己的東西,「肯定是杜副主任收的啊,要是秦醫生收的,你感覺他會讓到你的名字下面?

想什麼美事呢。」

曹柄鶴得到準確的答桉,第一個念頭不是杜衡要害自己,而是覺得杜衡這一次可能看走眼了。

神經壞死,和神經癱瘓,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後果根本不一樣的。

他這會想給杜衡打電話,但是他知道,杜衡上門診的時候,到了診室手機都是靜音的。而且杜衡現在每次的問診量很大,他也沒有時間看手機。

不得已,曹柄鶴只能先去找吳主任,讓吳主任先確認一遍,他怕自己給看錯了。

好不容易等到吳主任查完房,曹柄鶴找準機會,趕緊把事情說了一遍,吳主任也不耽擱,也去看了一下顧同學的情況。

而顧同學和他爸爸,看著又是主治,又是主任的上門,還以為是杜衡特別交代的呢,便也沒有多想什麼,而是很配合的做了檢查。

出了辦公室,吳主任也不自信了。

他確實覺得,這個姑娘的問題,不是面神經癱瘓這麼簡單。

但是杜衡又給他一種,不可能犯錯誤的主觀意識。

這就讓吳主任有點燒腦了,一時間還真有點拿不定注意。

可這個問題又很關鍵,必須得弄明白。

神經癱瘓,這個可以用藥物,用按摩等手段,慢慢的刺激恢復。

而肌肉、神經壞死,在現在的認知中,是不可恢復的,在保命的前提下,手術切除是唯一的選擇。

現在這姑娘的臉,雖然還沒有到壞死的那一步,但是喪失活性這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壞死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這要是沒弄清楚,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吳主任搓著牙花子想了半天,最後看著曹柄鶴說道,「這樣,你跑一趟門診,當面問問杜副主任情況。

如果他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就不要打擾他,他肯定有自己的考慮。

如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忙中出錯了,那……那我出面,去和家屬談。」

曹柄鶴答應了一聲,但是內心中卻是一陣陣的吃味。

按理來說,他才是和吳主任算得上是同門師兄弟,老師兄關心愛護自己,這才是正常的模式。

但是現在,你听听吳主任說的,他居然要出面幫杜衡,幫一個和他基本沒關系的人擦,這讓曹柄鶴這樣的親師弟,怎麼可能不吃醋。

但是吃醋又能怎麼的,屁用頂不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干活才是第一位的。

到了診室,曹柄鶴等到前一個患者離開後,趕緊的進到了診室里,並隨手把門關了起來。

杜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喝口水,但是對曹柄鶴關門的行為,還是有點疑惑,「關門干什麼?」

曹柄鶴趕緊的上前,「剛才科里收了一個面癱的患者,你知道吧?」

杜衡笑著看了一下曹柄鶴,「知道啊,我送過去的。」

「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個患者面部可能不是神經癱瘓。」曹柄鶴小心的措辭。

這一下杜衡算是听明白了,呵呵笑著說道,「我知道,面部神經幾乎失去活性。」

曹柄鶴驚住了,「知道你怎麼還收進來啊,這已經沒救了的。」

「誰說沒救了?」杜衡放下了手里的水杯,「這個患者現在的面部神經,只是失去了活性,但還沒有到壞死的程度。

九死必有一生,只要激活放大這一生機,這姑娘就還有的救。」

曹柄鶴拍了一下手掌,「話是這麼說,但是這一生從哪里找?別說九死,就是佔到六七成,也是必死的局面啊。」

杜衡卻是一點都不慌,平靜的說道,「生在死中求,哪里出現了問題,那麼那個地方,在沒有徹底失去生機之前,必定有著一線生機存在。」

說著,杜衡有點古怪的看了一眼曹柄鶴,「你是怕出問題吧?

要不這樣,這個病人就放我的名字下面?」

曹柄鶴使勁的抿了一下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有點擔心。」

「這個你自己看,我自己現在是收人已經超了,所以我就直接給你推過去了,你要是有其他想法也不要不好意思,直接給我轉回來就好。」

「算了,我就是怕你可能人多,忙中出錯了,才過來問一句而已。

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曹柄鶴對杜衡還是有信心的,見杜衡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也就不再多說,轉身出了診室,不在打攪杜衡的看診。

忙碌了一早上,杜衡趕緊吃了午飯,便去眯了一小會,等把精神養足之後,他才往病房的位置走去。

下午的治療,有一定的危險性,他必須保證自己精力充沛才行,任何一點失誤,對顧同學來說,都是要命的傷害,會斷了她唯一的求生希望。

「杜主任你來了。」

杜衡剛到病房,那位顧叔叔就率先問好,一點點都不像是一個大領導。

杜衡簡單的聊了兩句後,便問道,「我要的東西你們找好了嗎?」

早上一起來的女人趕忙說了一聲,「找好了,就是你說的那種老式熨斗,可不容易了,從胡同里掏出來。

這東西現在從樓房這邊,還真就沒有的。」

說著,便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塑料袋。

隨即,一個前尖後方,中間帶有弧形的鐵熨斗就出現在了杜衡的眼前。

杜衡眼前一亮,這玩意就是自己腦海中的東西。

伸手接過來,手中就是微微一沉。

別說,這東西還挺重的,少說也得五六斤的樣子了。

而這種東西拿到手里,杜衡就知道,今天這活兒,危險不說,還很累人。

但是在正式開始治療之前,他還是得先把這東西拿順手才行,徹底掌握了它的重量,自己才敢用它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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