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 喪良心

作者︰田間野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廖玉竹也不是很確信,所以回答杜衡的問題,也是模湖不清的。

但是她的眉頭又很快的皺了起來。

就在杜衡以為她想到了什麼確鑿證據的時候,就听廖玉竹又說道,「這不應該吧?

敏敏她爸爸媽媽都是民大的教授,都是有見識的人,要是敏敏有這事情,他們肯定會知道的。」

原來如此。

有這樣一個背景的父母,那麼卞敏剛剛掏出來的那份檢查報告,它的來源,杜衡便心中有數了。

不過此時看廖玉竹不知道,也不相信,杜衡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而是直截了當的把剛才自己診斷結果說了一遍。

而廖玉竹也不是傻子,而且以她和杜衡的關系,知道杜衡實在犯不上因為這種事騙她。

所以等到杜衡一說完,再聯想卞敏著急送孩子,剛才卻又找借口不給孩子做檢查,心中頓時就對杜衡剛才的那個問題,有了七八分的答桉。

看著表情飛快變化的廖玉竹,杜衡嘆口氣說道,「給你朋友說一聲,這孩子叔叔阿姨收養不了。」

廖玉竹有點生氣,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等到杜衡說完,便直接的站了起來,「行了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你先忙吧,我走了。」

看著轉身就走的廖玉竹,杜衡趕忙的叫住了她,「玉竹,我多嘴問一句,你確定你沒踫那玩意?」

廖玉竹堅定的說道,「哥,我確實不是什麼好女孩,前幾年也干過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底線我還是有的。

那害人玩意兒,我是堅決不踫的。」

「那就好。」听到廖玉竹的回答,杜衡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不過他還是又叫住了廖玉竹,並起身走到了她身邊。

「還有事?」

「是這樣,孩子的問題比較的嚴重,太小了,如果這麼一直拖下去,這孩子以後就艱難了。短時間要命倒是不會,可一旦這病情發生了質變,那就很難說了。」

杜衡低聲的說道,「還有啊,你好好問問你這朋友,我老覺得她怪怪的。

還有她居然能干出這麼離譜的事情,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和行為習慣。

如果她之前不是這樣的,那你就勸勸她去好好做個檢查。」

說著杜衡指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如果真的有那種行為,最好早點戒了,她這里估計出問題了。」

廖玉竹听到這話,還是略微的有點詫異,但是微微一個晃神,她就點頭說知道,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不過她的臉色可不是很好看。

杜衡回到座位上,微微嘆口氣,便又接著開始治療下一個病人,就這麼一直忙碌到了門診結束。

下午,去市局開會的黃書記,臉色古怪的走出了局大門,一個人坐在車上,愣愣的發呆。

通知的是他來開會的,可是到了地方,他先是被監察科的陳科長叫進去,雲山霧罩的談了一早上。就在他想要搞清,這位領導到底要干什麼的時候,突然又通知他下午去紀檢組。

紀檢組,這可不是什麼好部門,尤其是對他們這些,不大不小的官來說,這里的門都是透著殺氣的。

黃書記心中忐忑,也忘了和陳科長確認是什麼事情。

這會好不容易從紀檢組出來了,渾身出了一身冷汗之外,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同時他也知道了市局找他來的原因。

因為有人點了杜衡的炮,而且好像還不止一件事情。

黃書記坐在車上,眯著眼楮想著醫院里的人和事。

杜衡被點炮,發生這種事情他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杜衡來市婦幼的這半年,市婦幼的變化確實是肉眼可見的,這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但是同樣的,因為杜衡大刀闊斧的動作,上至領導層的自己,下到看大門的保安,都被他的動作波及到了。

有些人灰色收入受損了,有些人被拿住把柄了,有些人的舒服環境沒有了,有些人甚至丟了工作。

這些零零總總的加起來,杜衡被點炮那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這事情,肯定不是自己干的,這一點黃書記非常的確認,而且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因為杜衡的強勢發力,他黃書記其實也是受益人。

只要醫院每發展一天,每天進步一點點,這里面就有他黃書記的一份功勞。

而且現在基本已經確認了,等到年底左右,自己就能調去市中醫院了,自己沒必要節外生枝。

同樣的,自己要換崗位了,盧廣英他們也是受益人,肯定會跟著換換位置,或者是換換分管工作的,所以他們也沒必要點杜衡炮。

那會是誰呢?

黃書記雙手扶著方向盤,滿臉的疑惑。

醫院的醫生?

應該不是。

杜衡調整科室,雖然讓部分人受到了影響,但是這幾個月的工資和獎金,那也是實打實的漲了,他們這些人不會和錢過不去。

被辭退的那些人?

那就更不是了。

他們的點炮,市局應該理都不帶理的,而且被辭退的那些人,他們估計看見杜衡跑都來不及,還怎麼敢主動招惹杜衡。

那就是病人了?

也不應該啊。

就杜衡本身的水平,還有這段時間的醫療記錄,都沒有問題的。

黃書記現在很茫然,也很糾結。

他不知道杜衡到底是哪個方面被點的炮。

雖然兩個科室都叫了自己,但是他們問的問題,沒有側重點,私人、公事什麼都問了。

正是這樣的問話,讓他不知道是誰,從哪個方面點的炮。

要是他們問的具體一點,自己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來。

而糾結的原因是,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杜衡。

作為搭班子的同事,而且是沾了光的同事,那一定是要告訴杜衡的。

可陳科長他們都囑咐了,不要和別人說今天的事情,尤其是不要和杜衡說,所以這讓他很糾結。

黃書記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不說,道義上有點過不去。

說吧,可能會影響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調動。

左右為難啊。

而此時為難的,不光是他,還有剛剛問過他話的市局工作人員。

「老陳,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監察科的辦公室里,兩個個大男人正在吞雲吐霧,煙霧繚繞中,翹著二郎腿聊天。

被問話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面,听到有人問自己,便緩緩說道,「今天這個黃書記,是最後一個,得到的答桉也是大同小異。

而且這件事情,有詳細的診療記錄,與杜衡和市婦幼,關系不大。」

「違規使用大劑量藥物,而且致人死亡,這也被詳細記錄了。」沙發上的男人立馬就接了一句。

嗶嘀閣

「是使用了大劑量的用藥,但是違規不違規的,這可不是誰都能說了算的。重要的是這一點醫院和當事人家屬溝通過,也是得到了他的確認。」

老陳重重的抽了一口煙,「至于說是用藥致人死亡,這更是無稽之談。

人確實是死了,但一定就是用藥過量死亡?這不能確定吧?

而且,到現在為止,只有他的書面舉報材料,但是他卻拒絕尸檢,證據不充分啊。」

沙發上的人卻是不依不饒的來了一句,「可杜衡確實違規用藥了,重點是在家屬簽字確認之前,就提前用藥了。」

「那又怎麼了?」老陳熟稔的捻滅煙頭,喝了一口茶水後說道,「杜衡之前就有大劑量用藥急救的先例。

而且成功率就在那擺著,誰敢說他不能用大劑量的藥物了?就咱們金州,那個中醫敢說他杜衡用錯了藥?

沒有專家質證,那就只是程序上的錯誤,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就不怕他繼續鬧?鬧到上面領導哪里去?」

「鬧去吧,一個喪良心的雜碎而已。」老陳臉色不太好看,「鬧到領導那里更沒事。

杜衡現在手捏兩個大項目,這是那些省管醫院都眼紅的項目。咱們今年要在全省系統中露臉,還得靠人家杜衡,領導怎麼可能舍得動杜衡,你想多了。」

老陳隨即苦笑著搖搖頭,杜衡這種人,他很難辦啊,隨即出聲問坐在沙發上的人,「行了老劉,別說我這邊了,說說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听著老陳突然問自己,沙發上的老劉苦笑一下,「我這邊就這樣唄,收到檢舉信,例行公事,不說了,太鬧心。」

「放假回來第一天就出這事,確實夠鬧心的。」老陳突然就笑了起來,「你說這人對杜衡多大的仇,居然國慶放假都不閑著。」

「誰知道呢。」老劉蔫蔫的說道。

看著老劉確實不想多說,老陳不願意了,他很想看看,老劉也吃癟的模樣,「你別不說啊,說說你那邊準備怎麼處理?」

「處理個屁。」老劉直接爆了粗口,「杜衡的收入,在咱們這是備了桉的。

人家收入光明正大,一年差不多都上千萬了,他能看上那幾十萬的芝麻粒?

他放著合法合規的渠道不掙錢,用得著用結婚收禮金來收賄賂?

我就想不通了,舉報的人怕不是腦子有泡吧?」

看著老劉咋咋呼呼的樣子,老陳嘿嘿嘿笑了起來,「但是人家舉報了,你是不是得查查,要不然說不過去,不好交代啊。」

「查個屁。」老劉再爆粗口,「你說的輕巧,怎麼查?

那天去杜衡婚禮的我都打听清楚了,有咱們醫療系統的各個院長和主任,還有咱們單位的領導也去了,怎麼查?

還有啊,你知道杜衡的老婆是誰嗎?

是武書記的姑娘啊,那天去的高一級領導更多。

我去查?我是瘋了還是怎麼的?

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狗R的給我出難題,要讓我知道是誰,我弄不死他。」

老劉氣的把二郎腿都放了下來,一臉氣憤的說道,「還TM有本事,居然把舉報信放到了局長的桌子上,他怎麼不放到首都去,真是反了天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涼拌。」老劉站起身拍拍衣服,直接往門口走去,「你既然都準備拖了,那我也就拖著好了,我不相信局長還能催我要結果。」

對于這樣的回答,老陳無疑是最滿意的,兩個人挑擔,總比一個人扛槍要好。

「對了,要不要叫杜衡來一起聊聊?」

「你要叫你叫,反正我是不叫,就當沒有這回事發生。」

「那要是我問過的那些人,把事情說出去了呢?這不讓杜衡對我們有意見嘛。」老陳吧唧著嘴說道,「要不還是聊聊吧。」

「你愛聊你聊,我這邊是沒什麼可聊的。」

老劉不在多待,直接開門走人。

這樣的舉動,讓老陳有點難辦。

要不要聊聊呢?

听听他怎麼說?

老陳開始權衡,而且杜衡的關系網不得不讓他權衡。

杜衡不知道這些事情,早上坐完門診後,便又在中風小組泡了一下午。

不為別的,就是給中風小組的這些醫生,修改他們的論文。

修改的是論文的主體嗎?

當然不是了,只是在修改框架。

而且照著現在的進度,估計到年底,可能第一稿都不一定能出的來。

下班準備回去的時候,吳不畏悄默默的跟上了杜衡。

「你這是干什麼呢,鬼頭鬼腦的。」杜衡看著躡手躡腳的吳不畏,感覺非常的疑惑。

吳不畏挺直了腰,但是卻也湊到了杜衡身邊,隨後便小聲的說道,「師哥,有個事和你說一聲。」

「你說就說,搞得好像要說見不得人的事情。」

吳不畏不理會杜衡的調侃,繼續小聲的說道,「昨天下午我值班的時候,被局里叫過去問話了。」

「去就去唄,你給說我這玩意干什麼?」

「問的是你的事。」吳不畏眼神定定的看著杜衡。

杜衡愣了一下,他沒有緊張,只是挺疑惑的,「問的我事?什麼事?」

「不知道,問的很多,算得上是事無巨細,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什麼事。」吳不畏又左右看了下,「他們囑咐我別告訴你。

我本來想昨天晚上發短信告訴你的,但是想想還是當面給你說比較好。

師哥,要不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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