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孱仔不孱

新的一天。

酒廠門口掛上了「國賓酒業」的牌子。孱仔帶著三十多個兄弟,站在酒廠門口,新滿意地拍拍手︰「好!」

「以後,這就是我們兄弟們的場子了!」孱仔講道。

以前幾十號跟著孱仔管舞廳的兄弟,面露興奮︰「是,孱仔哥。」

「叫孱佬!」一名馬仔糾正道。

孱仔在和廠長交待幾句後,轉回身跟兄弟們說道︰「阿何,小強,你們這段時間辛苦點,帶著兄弟們兩班倒,二十四小時看著酒廠,酒廠一出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孱仔哥。」阿何張口答應道︰「我們一定把酒廠看好,這可是賓哥的產業,好不容易得到賓哥的重用,一定不能讓賓哥失望。」

小強輕拍兩下別在腰後的水果刀,底氣十足︰「要是勝和的人敢來鬧事,我捅死他們!」

「勝和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孱仔卻目露沉思地道︰「我們不能太被動了。」

「孱仔哥,你想點樣?」阿何眼神一亮,問道。

孱仔咬咬牙︰「綁兩個勝和仔來問問!」

阿何,小強嚇了一跳,孱仔哥曾經可從未敢過綁人的事,甚至有人在場子里鬧事,孱仔哥都和和氣氣跟對方談,一般情況絕不會用動手k人,可現在張口就要綁人,孱仔哥真是好犀利啊!

「這件事交給我來做吧,孱仔哥!」阿何搶聲道,孱仔卻搖搖頭,說道︰「我親自來做!」

當天晚上,孱仔拎著一個背包出門,行到樓底,坐進一個面包車里,唰啦,將車門關緊,將包包丟在座椅上,六個兄弟在扯開拉鏈,打開包包,里面是明晃晃的一堆砍刀,外加幾個蒙面頭套。

「丁零當啷。」兄弟們二話不說,齊齊伸出手拿出里面的砍刀,緊緊攥在手里,出聲講道︰「孱仔哥!」

「沒說話,做事就得。」孱仔在口袋里取出一個頭套,將頭套戴上,僅露出一對黑色瞳孔,一張嘴巴︰「把事情做漂亮,賓哥開心,堂口絕對少不了你們好處。」

孱仔叫道。

一伙兄弟同時點點頭︰「是,孱仔哥。」

深夜。

面包車停在一間出租樓底。

「唰!」

車門拉開。

一伙兄弟戴著頭套,手持砍刀,飛速下車,幾個閃爍就躥進樓道口,噠噠噠,快步登上樓梯,直奔一間出租屋門口。

剛剛回到出租屋里,正月兌下褲子,打算洗澡睡覺的勝和「t仔」,正哼著流行音樂,將褲子月兌道牆邊。

門口便傳來急促,飛馳的腳步聲。

t仔在勝和堂口內是一位小有名氣,吃得較開的四九頭目,以前看場,爭生意的時候得罪過孱仔…

孱仔那時手下就七八個人,看一間小歌舞廳,點解能跟t仔爭?

現在,孱仔回來了!

t仔則在道上混了五六年,一度還是狀元手下較為出位的頭目,一听門外腳步聲便感覺不對勁,連t恤都來不及月兌,推開窗戶便要逃走。

「 !」

「 !」

孱仔扯了兩下木門,回頭給兄弟打過眼色,三名兄弟立即繞向窗台,t仔爬出窗台,想要沿著雨棚逃走的時,孱仔卻拎著把刀,帶著幾名站在出口,平時和善可親的眼楮里,露出非常陌生的凶光,t仔回頭一看,另一伙刀手也爬出窗戶,眼神不善的正盯著他。

「跳下去。」

「還是跟我走?」孱仔張口問道。

t仔頓時目露驚慌︰「是你!孱仔!」

「我跟你走!」夜色中,月光月光皎潔,街邊燈火,照得窗台昏暗,t仔立即舉起雙手喊道,孱仔點點頭,上前兩步忽然開口道︰「先斬他兩刀!」

「唰!唰!」幾道刀光劃過,t仔慘叫著捂頭,背上開了幾道口子,旋即便被孱仔的車運回酒廠,孱仔一伙在酒廠的倉庫里,對t仔審訊了一天,方在t仔手中挖到一點消息,天光時粉,一伙兄弟吃著早餐,孱仔走到電話前,撥出一串號碼,打給李成豪。

「豪哥,我抓了一個勝和仔問出點消息。」

李成豪頗為意外,驚詫的道︰「孱仔,有什麼消息?」

「勝和秀才接手了狀元的人馬,果然要對酒廠下手,不過,秀才沒有叫底下的兄弟準備曬馬,很可能是要動火器。」孱仔得到的消息不多,參雜著一些想法,說道。

「媽的,秀才膽子真大,你主動出擊,做的不錯,既然我們不知道秀才要玩什麼花招,直接摁死秀才就得。」大波豪膽大包天︰「這件事情你去聯系苗哥,不要走露風聲了。」

「知道了,豪哥。」孱仔接著電話,輕輕點頭。

以往他做事都比較被動,所以常常被人叫做孱仔,這次負責賓哥的生意,卻知道絕對不能被動下去,否則只會讓賓哥失望,既然對方有所準備的話,那就一定要狠到底!

「啪嗒。」孱仔听著電話掛斷,站在原地,目光掃過凳子上的t仔一眼。只見t仔十個指甲都已被人拔光,手掌滿是干涸的血跡,地上還散落著幾根竹簽,可見昨晚t仔沒少受苦。

此刻,t仔望見孱仔的眼神,不禁打個寒顫。

「誰?」

「哪個撲街!」

「敢叫孱仔哥孱仔?」

「孱仔一點都不孱!」

孱仔卻完全沒覺得自己有所變化,他只知道賓哥對兄弟們好,兄弟們就一定要幫賓哥管好生意,孱不孱?不重要!

他還挺喜歡別人叫他孱仔,但是做好賓哥交待的事最重要!

孱仔身上穿著一件白衫,穿扮的很休閑,繼續撥打電話,打給苗哥,東莞苗收到電話以後,打開家里的冰箱,取出一罐冰可樂,拉開易拉罐,喝著可樂閑庭信步般走出門,就像要去逛街般,口氣隨意的跟孱仔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辦。」

「知道了,苗哥。」

孱仔出聲答應。

他想要在t仔口中挖出秀才等人的蹤跡,其實還是有一定困難的,不過東莞苗作為堂口大底,手底下有一些渠道,只要花足夠的鈔票,派人找出秀才的位置不難,既然,秀才決定做事,大概也就近一兩年,絕不會等太久。

當天傍晚,屯門,鄉稔灣。

這里是國賓酒廠職員,主要居住的鄉村,距離新界工廠區較近,如果要考慮用工成本的話,附近工人是幾間酒廠的主力。

當然,廠長,車間長是請來的職業工頭,可一間工廠,工人要比工頭重要多了。

秀才帶著槍手出現在鄉稔灣,絕不是要跟太子賓直接動火,拿手底下幾百號人找太子賓血拼。

就算他槍擊成功又怎樣?敢槍擊義海大底,黑白兩道,都要他死!

秀才帶著人來其實是想威脅村里的工人,讓人帶人罷工,把事情搞大,國賓酒廠開不下去,張國賓便要想辦法讓出來,關鍵是要夠狠,讓太子賓見到驚他!

而當秀才帶著幾個人,坐在村長兒子家中,把槍拍在茶桌上,端起茶杯飲茶時。

三輛轎車沖進鄉稔灣。

「 !」東莞苗一腳踹開屋門,

砰!

砰!

砰!

秀才坐在茶桌前,表情一愣,手中砸杯碎裂,瓷片與手指一齊飛出,旋即則是一聲慘叫︰「靠啊!!!」

屋內,一伙馬仔毫不猶豫,立即掏出家伙,可旋即便應聲倒地,屋內只剩一位黑色風衣,眼神冷峻,探著皮靴,板著臉的男人。

「你們不用怕,賓哥派我來保護你們的。」東莞苗扭頭對村長講道︰「只要,你們安安心心的工作,沒人可以砸你們飯碗。」

孱仔帶著一伙人在打理現場,當他望捂著手掌,卷縮在角落的秀才時,眼光一眯,出聲問道︰「苗哥,這家伙怎麼辦?」

「帶回去給賓哥,賓哥要見他。」東莞苗瞥過一眼,出聲說道。

張國賓真未想到勝和對一間酒廠抓的很緊,居然能想出派人威脅工人的手段,真下賤!

張國賓最喜歡做正行生意,有人要壞他的生意…

他真的很難辦。

義海中港辦公樓,底下停車場,張國賓穿著棕色夾克衫,梳著油頭,帶著大波豪幾個人快步走出樓梯樓,一言不發的鑽進一輛面包車,大波豪幾人留在車外,張國賓則彎腰站在車內,望著車椅下塞著的秀才,嘖嘖講道︰「怎麼回事,我讓你們請他回來,怎麼有這樣請人的?」

「事情傳出去,江湖上都說我太子賓的兄弟不講禮貌,這唔得行啊…阿苗,把腳從秀才臉上拿開。」

東莞苗坐在椅子上,鞋地板死死踩出秀才的頭,辯解道︰「賓哥,這樣比較舒服。」

「你怎麼說話的,秀才哥將來可是我們的合作伙伴,點解能委屈秀才哥呢?」張國賓反問道,輕喝一聲︰「把你的腳抬開!」

「是,賓哥。」東莞苗念念不舍的挪開腳,順便換了一個位置,秀才很不舒服的活動下顎,滿臉痛楚,張口說道︰「太子賓!你不講規矩!」

「規你個頭,酸秀才,你什麼資格,什麼實力,也配跟我講規矩?」張國賓很不爽的踹了他一腳,出聲說道︰「世界上,不是什麼人都有權利講規矩的,在你面前,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你有種一槍干掉我!」秀才伸長脖子,硬氣得道︰「就算干掉我,你也拿不到另外幾間酒廠。」

「酒廠哥,你說的什麼話啊…我做正行生意,講的就是法律!「張國賓卻笑道︰「我怎麼可能干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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