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寧清霜。」
听到這個名字，許凌立刻朝那邊看去，兩人的目光對上。
「加油，三年習武就看今天了，雖然經歷了不少坎坷，但人生本就是這樣，哪有一帆風順的，我相信你沒問題，去吧，驚艷所有人。」
這是寧清霜的真實想法，不過僅憑眼神沒辦法表達出來，就算能表達，按她的性格恐怕也會選擇隱藏。
相比之下，許凌的思維就非常簡單了︰她今天還挺好看的。
兩人收回目光，同時進入了檢測艙。
許凌坐定，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把那幾根線夾在對應的位置上。
「呼。」
艙門關閉，周圍變得昏暗下來，只有電子顯示屏發出微弱的光芒，上面顯示著一個0。
過了幾秒，設備忽然發出提示音。
[開始掃描。]
與此同時，艙頂出現一層乳白色的光幕，從上至下開始緩慢移動。
很快，光幕罩在了許凌的頭頂，由溢魔晶驅動的設備要開始讀取身體數據了。
這時候，許凌耳邊又響起了提示音，但這次是來自系統。
[偵測到外部掃描，轉碼中。]
光幕自然無法理解系統的存在，依然繼續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可一直到它降至許凌腳下，電子屏也沒有產生讀數。
「不是吧……關鍵時刻就拉稀？你轉快點啊，別到時候給我整個鴨蛋。」
達到底部之後，光幕又開始自下而上移動，那個0卻還是個0，一點兒也沒變。
……
艙外和之前一樣熱鬧，羅知行的手心已經攥出了汗水，他看到許凌這台設備上始終沒有讀數時，非常擔憂。
再看另一邊，寧清霜那台檢測艙的數字開始攀升。
0.36、0.71、1.05、1.38……
七班已經有人驚呼。
「這比三班的羅知行上升得還快！」
「莫非她要超過2.4了？！」
七班的班主任也很是緊張，不停在心里默默吶喊著︰「漲啊！快漲！」
羅知行抬頭看了看，一方面對寧清霜那邊的增長速度感到欣喜，一方面又為許凌而擔心。
三班的同學也是一樣，他們原本都對許凌有一定期望，雖然沒人覺得他能高過羅知行，但現在一直是個0停留在電子屏幕上，不由還是覺得非常詫異。
就算放在一年前，也應該是0.32啊，現在的他的進步明眼人都能看到，怎麼可能卡著0呢？
楊成武就更不用說了，眼看自己這名學生從一個差生慢慢成長，取得可喜的進步，怎麼這時候出蛾子呢？
別說是他們，就連一眾旁觀的校領導都十分擔憂。
這可是他們弄到年級大會發言的學生代表，別到時候鬧個烏龍出來。
當初，他們知道許凌受到了武管局表彰，同時又听楊成武又吹了好一陣，這才認同許凌的確是進步了，可對這名學生的實際情況，其實心里都沒數。
場外的招聘方卻沒有注意這里的異樣，因為他們都被七班那邊的檢測艙吸引了，從數值增長的速度來看，很可能又是個五級。
這一次，就連本地勢力都蠢蠢欲動，畢竟寧清霜不是來自世家大族，是存在招攬可能性的。
1.38、1.69、1.97、2.10……
「快快快，材料都拿過來。」神盾集團的人呼喊道。
「把協議也準備好，最高級的。」康生公司的人不甘示弱。
「馬上給老板打電話，申請提高條件。」
這一次，就連武管局那邊負責招人的都站起身走了過來。
對于一般人來說，他們這個機構並不會主動發出邀請，但是五級就不一樣了，那是軍部、總局都相當重視的。
方才羅知行測完時他們沒動，是因為知根知底，明白主動聯系意義不大，現在換成寧清霜，情況就不同了。
反觀許凌這邊，屏幕上依然是個零蛋，不過除了工作人員和三班同學，此時已經沒人關注這邊了。
教學樓上，阿鏡、高凡和林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一起。
「給我看看，清霜那邊好像很熱鬧。」
高凡拉扯著阿鏡的衣袖，後者也和華子一樣預料到了情況，提前準備了便攜的望遠鏡。
不同的是，李華純粹是為了吃瓜，而他是為了記錄數據。
阿鏡迫不得已，伸手交出望遠鏡，一個不防，卻被林靈截了胡。
少女把望遠鏡放在眼前，很少挪窩的眉毛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清霜，至少五級，許凌，0。」
「你說什麼？！」高凡一直沒看到情況，最為差異，「清霜五級早有預料了，但許凌怎麼可能是0？」
阿鏡剛才也看到了情況，看起來很冷靜地說道︰「別急，即便是溢魔晶驅動的設備也有可能會出故障，再等等。」
林靈的眉頭卻沒有松開︰「不好說，今天這樣的場面，武管局肯定提前有準備，故障的可能性不高。」
其實按照阿鏡的性格，應該能想到這個情況，只是關心則亂。
幾人第一次見到許凌的時候，他表面上還是那個0.32的吊車尾，可以說，他們是親眼看著他億點點成長的，都抱有很高的期望。
而現在，設備上的數字久久未變，又讓他們不安起來。
高凡像個老大哥一樣拍了拍兩人肩膀︰「別急，寒假的時候他不是親口說過已經破了2.0嗎，這家伙平時說話是挺離譜的，但我了解他，他不會為了面子而撒謊，說不定真是設備壞了呢？概率小不等于沒有嘛。」
這麼一提，另外兩人又稍稍放下心來。
操場上，最關心情況的還是楊成武和羅知行，兩人站在一起，緊緊盯著屏幕上的數字。
再旁邊的李華和王小花也是滿臉莫名，他們是班上除了羅知行以外，跟許凌最熟的了，在被迫害的過程中，早就看出了許凌今非昔比，現在的狀況讓他們無法理解。
而另一頭，寧清霜的數字已經最終定格了。
2.41。
「臥槽！」
這是出現頻率最高的詞。
想知道2.41是什麼概念，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數字不是每年都能出現的，甚至有可能連續兩年，三年都不會出現一個畢業時就突破2.4的人。
原因很好理解，和各類小說里的修為一樣，武力指數的增長是越往後越慢的，而武校畢竟只有三年，時間被鎖死了。
在有限的時間里，天賦不錯，又足夠努力，一般能達到2.35就是極限了，比如羅知行，出身名門，科學喂養，勤奮刻苦，加上比常人更優秀的天賦，這才堪堪到了2.34。
而寧清霜能達到2.41，只能說明她不僅天資卓絕，並且付出了遠超常人的努力。
嗤——
艙門打開，周遭勢力又蠢蠢欲動，不過工作人員有了經驗，提前就把人攔住了。
寧清霜扭頭看了一眼許凌那邊，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陰霾，戴上帽子，用帽檐遮住表情，快步往外圍走去。
周圍的招聘人員不清楚她的心理，依然熱情地涌了上來，但迅速被一句冷冷的言語打發掉。
「我要去境外調查團。」
一听到這句話，眾人都悻悻地停下了腳步，跟這個組織比起來，其它一切都沒有競爭力。
就連武管局的人也聳了聳肩，沒有再動。
境外調查團招人，不歸他們管。
所有人遺憾地望著那個縴細的身影遠去，還在意猶未盡時，忽然听見身後又爆發出了另一陣驚呼。
無需多言，這次的驚呼來自于許凌的檢測艙。
上一秒，外部屏幕上的那個0毫無預兆地產生了變化，沒有攀升，沒有遞增，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突兀地跳到了另一個數字。
啪。
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