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臨死之前,收一下鏢?

作者︰落魄的小純潔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一幕屬實是出人預料。

在場的眾多江湖人傻了眼的同時,伯言居士這邊也懵了。

他飛身自二樓飄落到了未央宮門口,拿手試探,表情又是一變。

眾人都在看他,見他臉色變化,以為他看出端倪。

然後就听到伯言居士臉色古怪︰

「他死了……好幾日了。」

眾人一陣無語,心說誰關心這個了?

這司空化極到底是真是假,才是大家想要知道的啊。

伯言居士似乎也明白當中道理,當即回頭看向了那高高在上的‘司空化極’︰

「司空門主,此事,你可能解釋一下?」

‘司空化極’這會心頭卻是罵了娘。

蘇陌那一日黑衣蒙面,出現在了未央宮,搶走了司空化極的尸體。

當時他說的可是好好的。

要幫自己將這尸體處理一下。

現如今可好……

他就是這麼處理的?

專門趕在諸葛玉堂及冠之禮,大家全都在的時候,將這尸體送到眾人跟前?

方才這緊要時刻,只要他應下殺人之事,就是他做的。

其後再著人廝殺。

再有這一段時日以來激起的敵愾之心。

場面頃刻之間就得亂成一團。

自己的謀算就算是成了。

唯有趁亂,‘諸葛千秋’和‘諸葛玉堂’的生死才會無人在意,死于亂刀之中,也是題中之意。

雖然是一場‘意外’,但是可以追究到其他人的身上。

未央宮內背鍋之人何其之多。

當可以于無聲無息之間,月兌離此地,重獲新生。

可現在……這該如何是好?

其實他的心中也並非是沒有防備,生怕那人帶走了尸體之後,鬧出什麼蛾子。

所以也一直都有布置。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尸體送到了跟前。

如今面對伯言居士的責問,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

只是略作沉吟之後,便已經冷笑一聲︰

「裝神弄鬼,我身在此地,豈能是假?」

「倘若是你殺了司空化極,易容改扮,那又當如何說法?」

這一次不用伯言居士說話,開口的是那短刀會會主。

他今年五十多歲,眸光銳利如刀,抬眸看向‘司空化極’,好似刀氣迎面。

‘司空化極’卻是冷笑一聲︰

「這豈非可笑至極?

「倘若當真是我殺了我自己,那我豈能不將尸體處置好?

「毀尸滅跡很難嗎?

「剁碎了喂狗的事情,最近這山上發生的還少?

「縱然不行此等下作之事,化尸水一類的毒藥,咱們也是有的。

「豈會將這尸體隨處亂扔,然後鬧到現在,這般疑神疑鬼不成?」

嚴格來講‘司空化極’這話是有道理的。

如果是他殺人,自然會將尸體處理的天衣無縫。

更何況他偽裝的人是天景門掌門人。

放眼御庭山,縱然是敬龍堂堂主諸葛千秋,也只是客居于此。

得給這個東道主三分顏面。

他想要對什麼人毀尸滅跡,自然是可以無聲無息。

哪怕他要毀的是司空化極,也可以將臉給破壞掉,其後尸體交給門下弟子處置,料想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處理的尸體,竟然是自己的門主。

怎麼想,都沒有理由將尸體隨意丟棄。

眾人听到這里,各自點頭。

就听到‘司空化極’冷笑一聲︰

「伯言居士,這話我還想要問問你。

「你今日于此責問于我,更是糾結辛小奇等人,對我發難。

「事到如今,局勢已然在你,何必又行此詭計?」

伯言居士一愣︰

「門主是說,這事是老夫所為?」

「放眼御庭山,今日之前,誰會與我為難,唯有居士一人而已。」

‘司空化極’說道︰

「卻不知道,此舉又是何意?」

「簡直荒謬……」

伯言居士搖頭︰「老夫行事但求無愧于心,所言必是言之有物,豈能空口白牙胡亂說話?

「事到如今,老夫倒是想要問問你,你修煉奪天化神大‧法之事,你可承認?」

「哼……」

‘司空化極’听到此處總算是松了口氣,雖然有小小波折,不過事到如今總算是將這事情給兜回來了。

當即冷笑一聲︰

「承認又如何?」

「什麼?」

「當真承認了?」

「竟然真就是他,八門之一,竟然出了這樣的奸邪之徒。」

「八門又如何,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輩。」

眾人議論之間,就听到有人狠狠一拍桌子,怒聲喝道︰

「那我再問你,咱家家主,可是毀在了你的手中?」

「正是!」

‘司空化極’對于此等問責,無有不應,可謂是來者不拒。

「好好好!!」

說話這人是個莽漢子,見他如此痛快,忍不住連連冷笑︰

「既如此,還請司空門主做好償命的準備!」

話音至此,便要殺上前來。

伯言居士有心阻攔,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只感覺今天這事情,隨著司空化極的尸體出現,已經又出現了一層轉折。

‘司空化極’和司空化極之間,必然有一個是假的。

但究竟是躺在這里的這個是假的,還是坐在上面的那個是假的?

這一點他就難以分辨了。

而且,坐在上面這位對于奪天化神大‧法承認的如此干脆,根本連一絲一毫辯駁都沒有。

這看上去也是古怪至極。

好似早就已經等著承認這件事情一樣。

這一瞬間,情況完全月兌出掌握之中,貿然動手只怕不妙。

但是想要阻攔,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攔才好。

而且,出手的還不僅僅只是那個莽漢子,還有其他人也是蠢蠢欲動。

就連‘諸葛千秋’也站起身來,看向‘司空化極’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你竟然當真做出這等倒行逆施之舉,一堂八門九峰為我西州江湖正道,本座今日豈能容你?」

余下八門九峰的頭頭腦腦,對視一眼,臉色也各有變化。

不過這亂子眼看著就要起來了,這當口縱然是他們也難說力挽狂瀾。

就听到‘司空化極’哈哈大笑︰

「諸位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

他言說至此,就听得罡風陣陣而起,方才那個說話的莽漢子,已經沖了上來。

這人施展的兵器卻是奇門手段,乃是一桿流星錘。

卷起罡風無窮,狠狠地朝著‘司空化極’腦袋落下。

卻見到‘司空化極’頭也不抬,隨手一把將這流星錘拿在了掌中。

這千鈞之力,到了他的面前,好似無物一般。

緊跟著一拽一踢。

那莽漢子身不由己飛向了‘司空化極’,被他這一腳直接踢的倒飛而去。

「還敢傷人?」

余下眾人頓時暴怒。

‘司空化極’則是怒喝一聲︰

「入了我未央宮,還敢放肆?

「你們今日難道真的是不想活了嗎?

「天景門弟子何在?」

「弟子在!!」

一聲聲呼喝自未央宮內層層響起,一路往上。

眾人抬頭看去,就見到一個個天景門弟子,站在一層層的欄桿扶手之旁,有的兵器出鞘,有的手持彎弓硬駑,就等著‘司空化極’一聲令下,就要絞殺當場。

這不得不讓在場所有人心頭發沉。

花十一娘臉色陰沉,站起身來,給蘇陌和楊小雲她們接連使眼色。

讓他們小心在意。

現如今場面就跟火藥桶一樣,一不小心就得炸開。

如今轉身就跑,屬實不是上策,故此她傳音說道︰

「一會若是當真打起來了,你們趕緊鑽到桌子底下,尋隙逃走。

「我給你們打掩護。」

她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就見到‘司空化極’一揮手,正要下令殺人。

就听到一人斷喝︰

「司空化極,你要做什麼?」

說話的人並非是在場這些尋常的江湖人,而是浩氣盟盟主。

他風姿非凡,頭戴書生袍,身穿青色書生袍。

三縷長髯當胸,梳理的一絲不苟,兩袖清風,書生意氣。

抬眸之間,喝問之下,不自覺的就帶著一股子浩然之氣。

「做什麼?」

‘司空化極’接連冷笑︰

「今日始終有人攪局,小堂主的及冠之禮,只怕是進行不下去了。

「我這般大的秘密,被公諸于天下。

「諸位難道以為,今日還能生離此地不成?

「待等諸位死後,我就說,是那南海至尊親下西州,殺人害命,想要揚名江湖。

「各位都死在了南海至尊的手中,料想此生可以無憾!」

此言一出,八門九峰的其他掌門幫主們,各自臉色大變。

這‘司空化極’瘋了不成?

竟然不僅僅是想要殺這些江湖人,就連他們也要殺?

就听得浩氣盟盟主冷冷開口︰「你到底是誰?」

‘司空化極’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而此時的蘇陌,也是臉色難看。

這孫子不當人啊!

好在今日自己就真的在現場,倘若身在南海,待等西州高手前去尋自己報仇,自己都不知道是由何而來。

而且,此人既然是諸葛千秋,顯然今日之事鬧將到了最後,他必然隱遁江湖。

到時候自己哪怕知道了這件事情,想要尋他報仇,都找不到人。

簡直可惡至極!

只是看向浩氣盟盟主的眼神,也有幾分變化。

此人這一問,顯然另有所指。

而此時不等‘司空化極’多問。

就听到一個笑聲忽然響徹。

這聲音並不飄忽,卻是極為廣大,內力深厚,隨著聲音散出,震動的整個未央宮都顫抖不休。

一時之間,站在上層的天景門弟子一個個都有些立足不穩。

好在下盤功夫到底算是穩健。

這才勉強穩住身形,未曾跌落下去丟人。

當即目光巡視,最後卻是落在了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待等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此人身上之後,他方才停下了笑聲。

與此人同桌而坐的眾人,各自臉色大變,忍不住站起身來,想要後退。

「怎麼會是他?」

花十一娘的臉色有些凝重。

她如何認不出來,如今這笑聲震動整個未央宮的,竟然是那五擒門的江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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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回頭看向蘇陌,見他也是滿臉驚愕,不敢置信。

當察覺到花十一娘目光的時候,蘇陌更是低聲說道︰

「他說自己武功大進,竟然不是騙人的?」

「……」

花十一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太天真了,他可能根本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這不可能。」

蘇陌還想跟她分辨,花十一娘卻已經不再多說,回過頭來看向了那江陽流。

蘇陌見此這才微微一笑。

這人當然不可能是江陽流。

雖然他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弄清楚了江陽流跟自己的那一小段交集。

但是蘇陌卻記得清清楚楚。

江陽流的身上被蛇咬了好幾口。

方才過去跟他閑談的時候,發現他的面皮之上,倒是還有痕跡。

可是脖子上卻一個牙印都沒有。

那天晚上蛇洞之中的蛇,又豈能專門咬他的臉?

蘇陌若是未曾記錯的話,當時那兩條蛇第一次咬的,就是他的脖子

‘江陽流’此時卻是好整以暇。

端坐于桌前,伸手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笑著說道︰

「一場鬧劇,你們以為他還能是誰?」

‘司空化極’臉色一沉,還不等開口,就听到伯言居士問道︰

「你又是誰?」

「我?」

‘江陽流’微微一笑,自臉上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然後露出了司空化極的臉︰

「你說我是誰?」

「門主?」

在場的江湖人都快習慣了。

好家伙,可一可二不可三啊。

這怎麼都蹦出了三個司空化極了?

而天景門的弟子們就徹底迷湖了。

尤其是站在樓上這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屬實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

門前抬著尸體的這些,也是面面相覷。

大家在這尸體上看了看,又看了看高高在上那位,最後落在席間的這位身上。

就見到此人緩緩起身。

朝著‘司空化極’走了兩步,只是邁出去兩步之後,卻是忽然一停。

回頭看向了蘇陌,笑著說道︰

「小兄弟,你看,我沒說錯吧?現如今的我,已經今非昔比,你若是隨著我的話,自可以一步登臨九天之上。」

「……」

蘇陌干笑了兩聲︰

「在下認識的是江陽流,可不是司空門主……」

「江陽流為何不可以是司空門主?

「司空門主又為何不能是江陽流?」

司空化極輕輕搖頭,抬頭凝望‘司空化極’,冷笑一聲︰

「對嗎?諸葛千秋!」

眾人一時瞪大了雙眼!

諸葛千秋?

怎麼會是諸葛千秋?

‘諸葛千秋’也是臉色陰沉,竟未分辨。

「你竟然說我是諸葛堂主?簡直笑話!我乃司空化極,你到底是何人?來此意欲何為?」

還是‘司空化極’吭聲開口。

「你不可能是司空化極。」

司空化極搖頭︰

「你若是司空化極,又豈會對他們狠下毒手?」

他伸手一指八門九峰的其他人物,輕聲說道︰

「你可得知道,司空化極雖然是天景門門主,但實則另有來路。

「這當中,血劍門,神刀門,六絕門,短刀會,梅花塢……罷了,這般念來,屬實是有點辛苦。

「便是這麼說吧,一堂八門九峰,除了敬龍堂之外,其他所有勢力的領頭人物。

「都是我的至親兄弟。

「我們……同出一門!

「你縱然是可以殺盡天下人,又怎麼會……殺他們?」

此言一出,可謂驚雷!

場中眾多江湖中人,各個瞠目結舌。

這……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除了敬龍堂之外,八門九峰,其實是一回事?

但,這怎麼可能?

‘司空化極’的臉色也是一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就見司空化極搖頭,轉而看向了八門九峰的其他人等,輕輕嘆息︰

「今日之事,雖為人攪局。

「卻也未必不是機會。

「南海蘇陌勢大,如今已經容不得我等探入其中。

「正應該讓西州江湖全面滲透,方才有可趁之機。」

「可是……」

短刀會會主面色凝重︰

「這動作會不會太大了?第一驚尚未下達血洗令,我們貿然改變西州江湖格局,未免……有些過了?」

「無妨,先生早有安排,第一驚也是準了。」

司空化極輕輕一笑︰

「大家盡管放手施為就是。」

「先生?是東門先生?」

「原來第三驚的意思,這就好說了。」

「血洗西州,又非一次,這江湖格局總是難以盡數順應我等心意,我早就看之不慣了。」

「又可以放手大殺一場,不亦快哉!」

八門九峰各個掌門忽然相視一笑,滿臉皆是猙獰之色。

就听得轟隆一聲響,未央宮大門至此關閉。

「第三驚……東門先生?不可能,東門前輩怎麼會……下此等命令?」

‘司空化極’听的他們這般說法,眸子里頓時全是駭然之色︰

「你……你們……你們都是驚龍會!?」

「你果然是諸葛千秋!」

司空化極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

「作為咱們驚龍會的狗,給你的你吃就是了,為何總是無端妄想?

「你殺了我精心準備的替身,導演這一場戲,圖謀自己不該圖謀的……你可知道,我們還得耗費多少手段,心力,才能為敬龍堂準備一個如同你爹諸葛英雄那樣的傀儡啊?」

「傀儡……」

諸葛千秋腦瓜子轟然嗡鳴。

擂鼓不斷。

花十一娘更是臉色慘白︰

「這……這都是什麼意思?」

正不明所以之間,忽然就見到有人從她身邊經過,一抬頭,正是‘吳道憂’。

他舉步上前,開口說道︰

「司空門主。」

眾人听到他開口,忍不住抬頭看去。

他們還記得方才司空化極對此人青眼有加,他開口的話,說不定還有轉機?

「恩?」

司空化極回頭看向蘇陌,頓時一笑︰

「小兄弟找我有事?哦,是怕死嗎?放心吧,一點都不痛。」

眾人頓時絕望。

司空化極是一點人性都沒有啊。

「……這倒是無關緊要。」

蘇陌笑著說道︰

「實不相瞞,咱們是順風鏢局的人,這一趟是接到了一位姓陸的兄台,托付的一單鏢。

「既然您是司空門主,臨死之前,不知道可否將這一單鏢,接收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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