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張？」中森明菜皺起眉頭看向曹志強，「志強桑，不要亂猜，這怎麼可能？」
曹志強對著中森明菜呵呵一笑，又輕輕一聳肩，然後才重新看向富岡信夫。
好吧，曹志強可不是亂說，而是對這首歌太有信心了。
因為在曹志強的前世，這首歌的初動銷量，也就是首周銷量可是92.5萬張，這個成績直到1995年B'Z的《LOVEPHANTOM》出現後才被更新。
雖然前世這首《君》的首發發售時間是1992年，樂壇大環境跟1983年完全沒法比，但好歌就是好歌，就算有技術等方面的原因，也不會相差太遠。
因為在1992年的日本，雖然CD介質已經開始全面崛起，但盒式錄音帶並沒有完全退出舞台，至于互聯網嘛，當時只能說是一個小眾概念，根本沒有風靡全球。
也就是說，1992年跟1983年相比，單純就音樂存儲介質來講，相差其實不大。
畢竟盒式錄音帶同樣有音質超好的存在，尤其是在日本這個發達國家，更是如此。
更不用說，此時的日本還很流行黑膠唱片了，這種唱片的音質同樣不差。
所以，曹志強雖然從沒奢望《君》這首歌，在1983年就取得92.5萬張的初動銷量，但如果是五十萬張的話，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因為這時期整個日本的樂壇都很低迷，低迷的最大原因不是廣大日本群眾的欣賞水平變低了，而是音樂創作者集體擺爛，創作不出真正的好歌了。
所以，越是這種樂壇低迷的時候，其實廣大群眾越是急需好歌來洗耳朵。
那麼在這種萬馬齊喑的時代下，他的這首歌橫空出世，不說照亮一切吧，也絕對能搞出一個不錯的成績。
「富岡先生，別賣關子了。」曹志強干脆問，「這首歌的首周銷量，成績到底是多少？」
富岡信夫這才嘆口氣，搖搖頭苦笑道︰「曹桑果然信心十足……沒錯，就如曹桑所言，這首歌的首周銷量，是52.1萬張，非常亮眼！」
「啊！」中森明菜驚訝的再次捂住嘴，「這，52.1萬張？富岡先生您沒搞錯嗎？不是5.21萬張，是52.1萬張？」
富岡信夫沖著中森明菜點點頭︰「沒錯，就是52.1萬張！這個成績簡直是史無前例，連我都不敢相信，要不然，我也不會親自過來報喜了。」
說到這，富岡信夫看向曹志強，微微一笑︰「曹桑，恭喜您，您創造了歷史！」
曹志強呵呵一笑︰「這就創造了歷史？你不會跟我說，之前從沒有過初動銷量過五十萬的吧？」
富岡信夫搖搖頭︰「至少在oricon榜出現以來，從沒有人的初動銷量能超過您，所以我才說，您創造了歷史。
這一次，只要明天一早，新一期的oricon周榜正式公布，您肯定是要出大名了！」
中森明菜開心的要命，也不顧其他人還在場，就連忙走過去抓起曹志強的一只胳膊不斷搖晃︰「志強桑，你真的一舉成名了，真的做到了，我就知道你會成功，沒想到會成功的這麼快，這麼強，我，我太為你驕傲了！」
「咳咳！」曹志強苦笑了一下，「明菜桑，不要這樣，還有別人在呢。」
「嗨伊！」中森明菜這才放開曹志強的胳膊，俏皮的一吐舌頭。
緊接著，中森明菜為了掩飾尷尬，扭頭對著呵呵笑的富岡信夫道︰「啊，富岡課長，您看我，一高興，都都忘了招待您！您想喝什麼，我給您準備！」
「那就咖啡吧。」富岡信夫笑著道，「上次的花魁咖啡就不錯，就那個吧。」
「嗨！」中森明菜笑顏如花，「這就來，您稍等！」
等中森明菜離開後，富岡信夫才笑著對曹志強道︰「曹桑，您這次的出道單曲這麼火，確實出人意料。
嗯，我這才來呢，除了要恭喜您，還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是這樣，我們會社決定趁著這股勢頭，給您安排一系列節目，包括電視訪談跟電台訪談，甚至可能還要給您拍攝寫真海報。
簡單來說，我們很看好您的未來，希望跟您重新簽署一份藝人合同，然後花大力氣包裝您，讓您的歌唱事業再上一層樓。
曹桑，以您的實力，再加上我們會社的實力，這就是強強聯合，相信用不了多久……」
剛說到這里，忽然有個人插嘴了︰「這個，抱歉打擾一下。」
富岡信夫一愣，扭頭一看，卻發現不知何時，之前那個穿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並面帶職業化的笑容，沖自己微微鞠躬。
因為被中途打斷了話語，所以雖然對方很恭敬，但富岡信夫還是皺了皺眉︰「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很明顯，這個中途過來插話的人，正是講談社的純文學類編輯渡邊雄野。
被富岡信夫這麼不客氣的一質問，年齡更年輕的渡邊雄野有些尷尬，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確實有些冒昧了，可他真的是忍不住才來的。
于是乎，渡邊雄野下意識看向曹志強，意思是讓他做個介紹。
看到渡邊雄野求助的目光後，曹志強這才輕輕一笑道︰「富岡桑，忘了介紹一下，這位是講談社的編輯，渡邊雄野。」
介紹完渡邊雄野，曹志強又對渡邊雄野道︰「渡邊桑，這位是華納先鋒唱片的宣傳科課長，富岡信夫先生。」
「啊，原來是華納唱片的。」渡邊雄野連忙再次對富岡信夫一個近乎九十度的鞠躬，「富岡前輩您好，我是渡邊雄野，很高興在這里認識您！」
說到這里，渡邊雄野起身的時候，順勢用雙手送上一張他早就準備好的名片︰「請多多關照！」
因為有曹志強做介紹，加上還是在曹志強家里，所以看在曹志強的面子上，富岡信夫才接過渡邊雄野的名片。
略微一看，發現只是個普通編輯，哪怕是講談社的，對富岡信夫來講也不算什麼。
但看在曹志強的面子上，富岡信夫還是點點頭，然後略帶不客氣的問︰「渡邊桑，我正在跟曹桑談正事兒，你忽然過來插嘴，是想說什麼？」
渡邊雄野連忙再次一鞠躬，然後一臉歉意的道︰「對不起，我知道剛剛的行為唐突了，但我實在是有正事相詢問。」
略微一頓後，渡邊雄野問︰「這個，請問富岡先生，我剛听你們說，曹桑似乎是剛剛發售了一首歌曲，這首歌曲好像成績不錯，首周的初動銷量，竟然高達52.1萬張，創造了oricon周榜的歷史，沒錯吧？」
富岡信夫皺起眉道︰「當然沒錯，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以為我故意那麼說，好在你面前吹牛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渡邊雄野連忙擺擺手，「我怎麼會這麼想，您誤會了。」
「哼！」富岡信夫不滿道，「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渡邊雄野這才站起身，依舊十分恭敬的對富岡信夫道︰「是這樣，富岡先生，如果您所言非噓，那您說的那首歌，是不是就是最近很火的那首歌曲——《君》？」
「是又怎麼樣？」富岡信夫點點頭道。
「是就好辦了！」渡邊雄野呵呵一笑，「其實，我本來就覺得《君》這首歌的歌手名字有些眼熟，現在一對照，可不就是同一個人嘛。」
說到這，渡邊雄野扭頭看向曹志強，略帶埋怨道︰「曹桑，您瞞的我好苦啊，您為什麼不說您是個歌手，還是《君》這首歌的歌手？
我之前還想提醒您，讓您換一個筆名呢，免得跟《君》這首歌的歌手同名，引發不好的影響。
但如果《君》的歌手跟您是同一個人，那就完全沒問題了，不，應該說，這就更好了，非常好！一級棒！」
「喂喂！」富岡信夫皺眉問渡邊雄野，「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渡邊雄野這才看向富岡信夫，笑了笑道︰「富岡先生，您恐怕還不知道，曹志強桑，之前寫了一本，並且在我們講談社投了稿，希望在我們講談社出書。
雖然曹志強桑是新人，過去從來沒听過他的名字，但他的是真的很不錯，反正我個人以及我們的編輯長都很喜歡，已經決定印刷出版了。
我這次來，就是要跟曹志強桑正式談出版合約的。」
「哦，原來是這樣。」富岡信夫點點頭，然後看向曹志強，「曹桑，你還會寫？還是日文？」
曹志強微微一笑︰「怎麼，不可以麼？」
富岡信夫搖搖頭︰「那倒不是，應該說，早該想到了。畢竟您能寫出那麼好的日文歌，再寫個日文，也不奇怪。
但是，您畢竟是中國人，日語說得好也就罷了，日文也這麼好，而且還這麼年輕……您真的沒有日本親人嗎？」
曹志強搖搖頭︰「沒有，我早說過了，我沒有什麼日本親戚，也沒有什麼日文老師，我是自學成才。」
「厲害！」富岡信夫搖搖頭，「太厲害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您可真是一個天才！」
「咳咳，打擾一下。」渡邊雄野道，「這個，曹志強桑，是中國人嗎？不是日本人？」
「是啊。」富岡信夫道，「你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渡邊雄野皺起眉道，「一個中國人，會說日本語，會寫日文歌，我都不奇怪，就算會寫日文，也還說得過去。
但是，但是富岡先生您知道麼，曹桑寫的那本里，不光對日本的社會非常了解，就連里面的角色全都是典型的日本人，而且還是深入了解的程度。
這種筆觸，那種描寫，如果不是在日本生活很久，根本寫不出那種獨特的韻味。
所以，我以為曹志強桑是個東京人，沒想到居然是中國人？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中國人，怎麼可能這麼了解日本，這麼了解日本人？」
「這有什麼奇怪的。」曹志強淡淡的道，「中日之間來往密切，就算是現在，國內也有很多日本人。
更何況，最能代表日本的《菊與刀》，不也是外國人寫的嗎？」
「那不一樣。」渡邊雄野搖搖頭，「《菊與刀》是很出名，但其實只描寫了表象，並沒有真正的深入，或者說，那是外國人看我們的視角，真正的日本不會真正認可的。
但您的不同，您的看似平淡簡單，但卻深刻的揭露了日本當今的社會現實與生活氛圍，尤其人物的描寫，如果不是非常了解我們，是不可能……」
「夠了！」曹志強干脆一擺手，故意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打斷了渡邊雄野的分析。
好吧，曹志強是故意的，他怕對方繼續說下去會出事。
因為確實，《挪威的森林》雖然只是個通俗，但里面對日本社會以及日本年輕人的了解，都是非常深刻的，要不然也不會引起那麼多人的共鳴，然後成為現象級的暢銷。
尤其是里面對于時代特色的描寫，不是真正在這里生活過的日本人，很難寫出來。
當然，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一本，如果非要用天才來解釋，也不是不能過關。
「渡邊桑！」曹志強淡淡的道，「存在即合理！
就算我是個外國人，就算我不真正的了解日本，不等于我想象的內容就一定不對。
就好比菊與刀這本書，雖然你說真正的日本人不會認為這是日本的真實寫照，但其實那只是少部分人。
據我所知，很多日本人都是認可《菊與刀》里的描寫的，否則也不會在日本那麼暢銷了。
這就說明，哪怕是外國人的視角跟想象，也不一定就不對你們國家的胃口。
還有，我結合自己的經驗跟分析，自我想象出來的內容呢，如果真跟什麼日本時代特色貼合了，只能說是個巧合，請不要過度解讀！
還是那句話，存在即合理。
有些時候吧，你自己做不到，不等于別人也做不到，明白嗎？」
渡邊雄野一愣，然後點點頭道︰「您說的對，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曹志強道︰「知道就好。還有，你到底想說什麼，最好直奔主題，不要繞圈子了，我們時間都很寶貴。」
渡邊雄野這才點點頭，對曹志強以及富岡信夫道︰「是這樣，我記得《君》的歌手是森中青泉，如果這是曹志強桑，那就是個藝名，沒錯吧？」
「對。」富岡信夫點點頭，「然後呢？」
渡邊雄野道︰「然後，曹志強桑給我們講談社投稿所用的筆名，也是森中青泉，也是一個筆名。
如果不是一個人，那有點問題，我會勸曹志強桑改一個筆名。
但如果這其實是一個人，那完全可以聯動合作啊！」
「咦？」富岡信夫眼楮一亮，「你是說……」
「沒錯！」渡邊雄野呵呵一笑，「反正我們已經決定給曹志強桑出了，如果能確定歌手森中青泉與作家森中青泉是一個人，完全可以來一個歌書聯動啊！
到時候，我們出版的呢，固然會因為歌手森中青泉的名氣而有所增益。
但反過來說，我們的出版，也能給歌手森中青泉增加作家的人設，反過來激勵歌迷。
這樣一來，就是真正的合作共贏，您說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