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淮茹一噴，秦京茹愣了愣，回過神後也沒好氣的道︰「是，我煩，我煩人行了吧？」
說完，秦京茹扭過頭，一臉委屈的道︰「別說你，我現在都開始煩我自己了，特別煩。」
緊接著，秦京茹重新看向秦淮茹︰「不瞞你說啊姐，自從我今天，看到婁曉娥跟傻柱突然有了那麼大一兒子後，我立馬就想到了我自己！
你說說啊，我這些年我都干嘛了啊？
自從我跟許大茂在一起之後，我撈到什麼了我？
什麼都沒有，你說我傻不傻？
要不是我跟了那個不能下蛋的許大茂，我要是跟了別人，我現在我，我的兒子怎麼也得有貳大爺他們家孫子那麼大了吧？」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突然站起身要離開，明顯是不想听。
「別啊！」秦京茹也連忙站起來攔住，「別走啊姐，我才剛說……行，不說了，我不說了行吧？」
秦淮茹板著臉教訓她道︰「秦京茹，現在是我的事兒重要還是你的事兒重要啊？你分不清輕重嗎？」
秦京茹立刻扶著秦淮茹的胳膊，舌忝著臉笑道︰「你的，你的事兒重要，行了吧。」
秦淮茹這才板著臉重新坐下。
等秦京茹也跟著坐下，並且給秦淮茹倒茶的時候，剛剛一直不吭聲的賈張氏開口了︰
「淮茹啊，要我說，這事兒的根兒啊，不在你這兒，也不在婁曉娥那邊，這根兒啊，全在傻柱的心里。
依我看，傻柱心里是有你的，要不然的話，他今天也不能回來。
所以，只要傻柱心里還有你，那問題就不大。
正所謂一動不如一靜，淮茹你先別急，再等等看，看看傻柱怎麼著，你再決定怎麼著，這才能有的放矢！」
「對！對對對！」秦京茹給秦淮茹倒了一杯茶，連忙點頭，「我覺得這話太對了，姐你別擔心，我們肯定都站你這頭，不過確實你現在急了點，還是那什麼，一動不如一靜，咱等著。」
秦淮茹嘆口氣，輕輕端起茶杯︰「現在，也只好如此了，可我就是怕，心里慌啊。」
賈張氏淡淡一笑︰「放心吧淮茹，即便最壞的情況，傻柱真要沒良心，真要跟婁曉娥走，那我們也一定先把他的房子，還有他的全部財產給弄過來，讓他淨身出戶。
最起碼，有了這麼幾套房子，還有傻柱這些年的錢，你以後不管是再嫁，還是以後就一個人過，也都沒什麼大問題了。」
「媽，你說什麼呢？」秦淮茹面色不滿的看了看賈張氏。
賈張氏道︰「我知道我這話難听，可再難听，也得提前有個預備不是。
要擱別人，我也不說這些了，可你不一樣啊，我以後可得跟著你過，還指望你養我呢，我能不為你考慮嗎？
當然，我那個說法啊，是最壞的打算，就是萬一人沒了，起碼還能落下點錢。
可讓我看啊，事情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搖搖頭後，賈張氏又語重心長的對秦淮茹道︰「還是那句，你今晚就不該來，不該跟傻柱慪氣，反而應該對傻柱好，要比往常還好才行，這樣才能讓傻柱念你的好，對你產生愧疚，對你舍不得，這樣才不會舍你而去。
你看啊，跟婁曉娥比，比錢你比不過，比模樣，你現在也比不過，比兒子，就更不用說了。」
「媽！」秦淮茹放下茶杯，「說什麼呢？怎麼越說越難听？」
賈張氏淡淡一笑︰「難听我也要說，這是良藥苦口啊，不過你別急，听我把話說完，你听完了，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嘆口氣後，賈張氏繼續道︰「是，比錢比模樣，還有比兒子，你都不佔優勢，但婁曉娥有一點不如你，她不在傻柱身邊，不是傻柱的正室啊。
你說自從婁曉娥當年不告而別，都這麼多年了，是你，一直陪在傻柱跟前照顧他。
眼看這十幾年過去了，你跟傻柱也過了十幾年，這麼長時間，沒有愛情還有感情，沒有感情還有親情不是？
說白了，你跟傻柱之間有情，還有一個責任，更重要的是面子。
傻柱現在要是拋下你，跟婁曉娥走了，那就是拋棄原配，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他傻柱是要面子的人，尤其擔心別人說他不是，所以啊，傻柱輕易不會走的。」
「這可說不好。」秦京茹道，「傻柱是要面子，可也要里子啊。婁曉娥跟他的兒子，就是他的里子。
你說這麼多年，傻柱也沒個自己的骨肉，嘴上不說，可心里能不別扭麼？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兒子了，那要是婁曉娥拿這個要挾傻柱，我看傻柱腦子一抽，估計真能犯渾，真能撇下我姐跟婁曉娥走。」
賈張氏道︰「我不都說了麼，那是最壞的打算，但依我看，這個可能性不大。為什麼呢，如果要這麼做，以傻柱那種要臉的人來看，他今兒就不會回來了。
你想啊，要是傻柱真決定跟婁曉娥走，那他還回來干嘛？
難道他不知道，他如果回來後把他要走的事兒一說，指定要被大家伙兒指著鼻子罵麼？
傻柱今晚上能回來，就說明他心里還有淮茹，沒想過跟婁曉娥走，至少現在還沒想過。
所以我才說，淮茹你不該過來，你就該待在傻柱那邊，對他好點，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可我已經過來了。」秦淮茹道，「怎麼，我走都走了，再回去？那我成什麼了？就他要臉，我就不要了？我也是有自己的人格的。」
賈張氏再次一聲嘆息道︰「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這麼著吧，等明兒再看看。」
與此同時，剛回到家的貳大爺，正要跟自己老伴兒聊聊傻柱的事兒，突然听到一陣敲門聲。
「誰啊？」貳大爺問。
「我，大茂。」門外出現許大茂的聲音。
一听是許大茂，貳大爺這才走向房門︰「等等啊，這就來。」
等貳大爺把房門一開，果然，門外站著許大茂，他手里還拿著一瓶酒，明顯是過來喝酒聊天的。
一看對方拿著酒，貳大爺這才有點笑模樣道︰「來了啊，進屋坐。」
許大茂垂頭喪氣的走進去坐下，順手把酒放在桌上。
貳大爺重新把房門關上，這才走過來坐下，看著那瓶酒道︰「許大茂，你今兒這是干什麼來了？還特意上我這兒？」
許大茂先嘆了口氣，翹起二郎腿，這才道︰「貳大爺，有個事兒你們恐怕還不知道，這秦京茹啊，打算跟我鬧離婚，我心里煩，過來跟您喝兩口。」
貳大爺一笑︰「呵呵，鬧離婚啊，這事兒我知道，秦京茹之前都跟我們說過。」
許大茂一皺眉︰「什麼？她，秦京茹她把這事兒到處說去了？她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貳大爺搖搖頭︰「你啊，現在就別操心這個了。當然，這我也理解，要換了我是秦京茹，我也得跟你離。」
許大茂又一皺眉，看著貳大爺道︰「嘿，貳大爺，您怎麼說話呢這是？我本來就夠煩的了，不這麼說行不行？」
這個時候，二大媽也從里屋走出來，但沒說話，就站在旁邊看著。
貳大爺看了一眼二大媽，這才重新笑著看向許大茂︰「怎麼，不讓我說話啊，那行，你請吧。」
說完，貳大爺把桌上的那瓶酒一推，意思是讓許大茂走人，不跟他喝了。
許大茂一擺手，重新把酒推回去︰「得，您說，您隨便說，反正我都已經這樣了，隨便吧。」
貳大爺對二大媽道︰「去，拿點下酒的過來。」
二大媽點點頭，走到櫥櫃邊，一邊把下酒的炒花生跟炒黃豆拿出來擺在桌上，一邊對許大茂道︰
「大茂，有些話啊，你就是不願意听，我們也得說。
要我說，你這婚吶，還就是得離！
為什麼這麼說呢？
你看，以前啊，你對秦京茹也太差了，再說你倆在一起，也沒啥感情。
當年你圖她年輕漂亮，她圖你是有錢的城里人，你們倆當初在一起，就是各有所謀，各取所需，不是因為感情在一起的。
原來你厲害那會兒，你整天轟人家走，人家不走是為什麼啊？
人那是因為當時翅膀還不夠硬，她離開你沒地兒去，當然不走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那秦京茹可比你強了！
她現在怎麼說也是事業單位的正式職工，鐵飯碗，穩著呢。
而你呢？你現在不就是個在電影院看大門檢票的嗎？
現在是她強你弱，人家的翅膀硬了，可不就得跟你離嘛。」
「說的對！」貳大爺倒了兩杯酒，遞給許大茂一杯。
「尤其是今天，婁曉娥突然來了，還給你來一刺激的，一下冒出個傻柱的兒子來。
你說那秦京茹知道了這事兒，知道了那，那什麼，啊，她，她能留得住嗎她？」
二大媽道︰「要不，我再給你們攤個雞蛋？」
「去吧。」貳大爺點點頭，「對了，再弄兩棵蔥，切個絲兒，拿醬油一澆！」
「哎，好 。」二大媽點點頭，「我這就去，等著啊。」
說完，二大媽就笑呵呵的出了屋。
等二大媽出去後，貳大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這才齜牙道︰「不錯不錯，正宗的方莊二鍋頭，好啊，夠勁兒。」
許大茂點點頭︰「我啊，現在算是明白了。這落了排的鳳凰，就是不如雞啊。」
貳大爺呵呵一笑，又吃了口花生米，樂滋滋的咀嚼起來。
許大茂抬起頭看著貳大爺道︰「貳大爺啊，自從秦京茹要跟我離，我生完氣後，這又想了大半天，現在也琢磨明白了。
就以我現在這個狀況，估計沒哪個女人能瞧得上我。
所以啊，我決定了，我不干了，我不伺候他們了！
我要學那曹志強，自個兒干！
我要自己創出一片天地，去賺大錢去！
等我有了錢，我要讓所有那些負了我的女人都後悔！」
貳大爺一皺眉︰「不是，你，你要干什麼啊？」
許大茂道︰「我要下海！學他們南方人做生意去！我還要自己開公司，自己當大老板！」
「自己開公司，自己當大老板？」貳大爺笑著搖搖頭，「別開玩笑了，人家南方那是特殊政策，別地兒不行，你這，你當什麼老板啊，你最多就干一個體戶，要不就是找單位掛靠，這都不好干。」
許大茂道︰「貳大爺，您最近不怎麼看電視看報紙吧？最近的政策都不清楚吧？
我這麼跟您說吧，就前些日子啊，國家放開了政策，以後這個人哪，也可以自己開公司當老板了，叫什麼民營公司，我就是打算開這種公司。
反正就是你自己出錢，去工商注個冊，就能開一個自己的公司，可以正經做生意了。
對了，曹志強知道不，他就悄默聲的開了個私營公司。
我還听我在工商局的哥們說了，說曹志強的那個公司啊，還是咱國家第一個私營公司，就是那華什麼公司，弄唱片的那個。
就是說，以後他那些唱片，賺的錢都是他自己的了，不用跟過去一樣，還得給掛靠單位分錢了。
要不說他哪來的錢呢，跟大風刮來一樣，還是得開自己的公司啊！
他要不開自己的公司，他拼死拼活搞那麼多，大頭都得給掛靠單位拿去，他頂多就撈個零頭。
可他開了自己的公司就不一樣了。
以後公司是他自己個兒的，什麼都是他說了算，而且賺了錢，除了交的稅，其他都是他自己的。
你想，曹志強唱的那個歌，就那個怒放，現在多火啊。
出這唱片的公司要是成了曹志強個人的，那不賺翻了？」
「哦，這麼回事兒啊。」貳大爺點點頭，「嘿，這曹志強還真能折騰啊。」
「可不嘛。」許大茂道，「曹志強憑什麼現在那麼拽？不就是憑他現在有錢嗎？
你看他自從有了錢，好多女人都盯上她了，槐花都上趕著倒貼，人家還看不上。
這要早了，那是槐花看不上他。
正所謂，大丈夫一日不可無權，小丈夫一日不可無錢。
這大丈夫呢，我暫時是不敢想了，畢竟過去在那擺著。
但現在政策變了，咱還可以當一回小丈夫，您說是吧？
只要我有了錢，什麼樣子的女人找不到啊？您說是吧？」
貳大爺呵呵一笑，搖搖頭沒說話。
許大茂繼續道︰「其實啊，我現在覺得，我跟那曹志強啊，還真有點像。」
貳大爺一愣︰「你？跟曹志強？你倆有啥像的？人家父母都沒了，你可父母雙全，別胡說啊。」
許大茂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倆的處境，我現在的處境，跟曹志強當初的處境很像，都是眾叛親離，都覺得日子沒意思了，都想找根繩子上吊了。
只不過呢，曹志強當初是上吊的時候樹枝斷了沒死成，我呢，我是沒那個膽兒，但情況差不多。
當然，重點不是求死，而是絕境。
人到絕境，就得求變，就得絕境求生。
曹志強死里逃生後，他換了個活法，哎，你看，情況一下子就變了，越來越好了。
我雖然沒有他的才情，寫不來詩，唱不了歌，但關鍵不是這個，是那種鑽營！
其實我仔細打听過曹志強，我發現他啊，真正發家的秘訣，不是他那什麼詩啊歌的，而是這小子特會鑽營，而且不受約束。
我都打听過了，曹志強當初被棒梗找人拾掇的時候，放了棒梗一馬，寫了個諒解書，沒讓他坐牢，代價就是傻柱帶他去見那個大領導。
那個大領導啊，我認識，那是真正的高官！
曹志強就是認識了這位大領導，後來才平步青雲。
我雖然比不了他這個，但求新求變的心，我也是有的。
所以我打算自己開公司，自己當老板，自己做生意。
現在這個情況，只要入場早，做啥都是賺，就跟撿錢沒兩樣。」
貳大爺笑了笑︰「那開這種私人公司，也得有個資格，最起碼得有錢吧？」
許大茂道︰「這您放心貳大爺，錢呢我有，保證夠資格開公司，然後我這次過來呢，除了跟您喝兩口外，也是想問問您，我開這公司，您有沒有興趣摻一股。」
貳大爺一皺眉，不說話了。
看到貳大爺的表情，許大茂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蠱惑道︰「貳大爺，依著您這脾氣，總是這麼寄人籬下，人家端什麼您吃什麼，您能受得了？」
貳大爺想了想，又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許大茂眯了眯眼，端起酒杯，跟對方一踫杯，然後笑道︰「得，我再說句您老愛說的話，人不能老了，坐吃等死！」
說完，許大茂邪邪一笑，舉起酒杯，看著貳大爺一飲而盡。
貳大爺一臉沉重，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等倆人都喝光杯中酒，許大茂笑問︰「怎麼樣貳大爺，有沒有興趣摻一股？放心，我有門路，都提前打點好了，只要公司一開，包賺不配！」
說到這，許大茂冷笑一聲︰「其實這事兒我早就琢磨了，早就想干了。
本來是想今天把這事兒告訴秦京茹，給她個驚喜，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兒。
既然她不仁，那我以後就自個兒干，我要賺大錢，回頭讓那些負我的女人後悔死！
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我許大茂，才是這個院兒里真正的能人！」
貳大爺想了想道︰「這個，茲事體大，容我再考慮考慮。」
許大茂拿起酒瓶，一邊給倆人倒酒一邊道︰「成吧，那您考慮考慮，不過別太晚。
實不相瞞，我正跑手續呢，工商那都是我的熟人，估計過兩天就能成，所以您最好這兩天就考慮好，別耽誤了。」
「放心吧。」貳大爺端起重新斟滿酒的酒杯，心事滿滿的道，「我知道分寸。」
「得 ！」許大茂呵呵一笑，再次端起酒杯，「那就再來一個，您好好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