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損失？」听了于莉的話之後，曹志強一愣，「我有什麼巨大損失的？」
于莉連忙道︰「哎呀，志強你想啊，婁曉娥那麼有錢，還給傻柱生了個親兒子，她這次回來後，如果想跟傻柱重歸于好，而傻柱又真選了婁曉娥，那結果會如何？
必然是婁曉娥自掏腰包，替傻柱開一個飯館，讓傻柱自己當老板啊。
到那時，傻柱還會繼續在你那飯店干嗎？絕對不能啊！」
「對，絕對不能！」正在嗑瓜子的閆解成點點頭道。
曹志強笑了笑︰「傻叔如果真的不打算在我那干了，那就不干唄，我大不了換個廚師就是了，我那飯館又不是只有傻叔一個廚師。」
于莉連忙對曹志強道︰「志強啊，你這麼想就不對了。
是，你那飯館那麼大，是不缺傻柱一個，他一個也忙不過來。
可問題是，你那飯館的其他廚師，都是傻柱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啊。
所以啊，傻柱要是走了，把他的徒弟也都帶走，那可就不得了了。
到那時候，你那飯館的廚師全都沒了，那飯店還怎麼開下去啊！」
一听這話，曹志強還沒吭聲，旁邊一直當旁听人的曹佳佳突然皺起眉頭道︰「對啊，說的是啊！」
說到這，曹佳佳皺眉看著曹志強︰「志強，之前我還沒尋思過來，現在經于姨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啊。」
「可不是嘛！」于莉連忙點點頭。
緊接著，于莉對曹佳佳道︰「佳佳，志強平時貴人事忙，顧不上你們家飯館的事兒，可你是天天在飯館里待著的，你應該知道，這開飯館啊，最重要的就是廚師，尤其是老廚師。
廚師要是突然走了，就算你重新招廚師，那菜的味道也不對了。
回頭人家老客人一來嘗，覺得味道不對，肯定扭頭走人，順便還說你家飯館閑話。
這麼一來二去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有道理。」曹佳佳一臉嚴肅的點點頭，「看來傻叔跟婁姨這事兒，確實也跟咱家的生意有關。志強啊，這事兒你可得管，不能這麼隨便過去。」
曹志強輕輕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這才淡定的看向曹佳佳︰「姐，那你想怎麼著？」
「我？」曹佳佳一愣，然後皺眉道，「怎麼著，也得先去跟傻叔好好談談吧？」
「怎麼談？談什麼？」曹志強繼續問，「人家不走，壓根不用你擔心，人家真要走，你還能攔住不成？」
曹佳佳皺眉想了想︰「那，那起碼也得跟傻叔說好，他要走可以，但那些徒弟不能帶走。」
略微一頓後，曹佳佳想了想後繼續道︰「等等，我記得，在食為天里跟傻柱學手藝的那些徒弟，除了極個別的人是傻叔帶過去的外，其他大部分人，可都是當初你們機械廠里的年輕人，還是你特別推薦過去跟傻柱學手藝的。
然後呢，這些人在咱們飯店學手藝，不管做的菜是否能在咱餐館里正式上桌，可不管怎麼樣，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要咱發工資的，不是免費去學的。
所以，這跟傳統的師傅帶徒弟不一樣，嚴格來說，應該是跟夜校技校一樣，他們是來花錢學手藝的，傻叔充其量是我們花錢請來的老師。
因此，傻叔如果想走沒問題，但他不能把咱飯店里的那批學徒也給帶走，這不一樣，也不能這麼做！」
「那你還擔心什麼？」曹志強笑了笑。
「姐啊，你也說了，當初跟傻叔學手藝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我們紅光機械廠的員工。
雖然他們是在食為天學手藝當廚子，也在咱食為天工作跟拿工資，可他們的關系，可依舊是紅光機械廠里的。
換言之，這些人依舊是機械廠的工人，只是他們不用在工廠里混日子，也不用機械廠給他們發工資，而是我們食為天給他們發，有點像停薪留職。
所以啊，傻叔就算走了，也只能帶走他從軋鋼廠食堂帶過來的那倆徒弟，其他人一個都帶不走。
為啥呢，因為一來做生不如做熟，去一個新開的飯館，誰知道將來如何。
二來，他們的關系還在紅光機械廠，而我在紅光機械廠的能量嘛，也不算大，最起碼不是他們能比的。
所以他們很清楚，一旦背著我亂來，我肯定能想辦法把他們在工廠里的關系給開了，重新變成無業人員，最多是個個體戶。
第三，當初是我讓他們去食為天邊學邊干，還強行給他們遠超普通工人的工資，甚至還給他們更美好的前景，所以從某種角度說，我的恩情遠比傻叔的師徒情分更高。
因此，食為天的那批廚師學徒，我說是從機械廠調過去的那波人，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跟著傻叔走，就算有走的，也頂多極個別，不會影響食為天的生意的。」
「那可不一定。」于莉突然道，「志強啊，你說的都對，但你別忘了，傻柱是大廚，有些大菜硬菜，只有他會，他那些徒弟未必會做，或者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
所以說，傻柱要是突然一走，還故意不把手藝教全了，到時候你飯店里那些學徒廚師手藝不精，做菜味道不對，那客人不還是會不滿意嗎？
一旦客人不滿意了，口碑就沒了，口碑要是沒了，那這生意以後還怎麼做啊。」
「說的有道理！」曹佳佳點了點頭，「志強，這事兒咱們不能等閑視之，得重視起來啊。」
曹志強笑著搖了搖頭，拿起茶杯重新慢悠悠的喝起了茶，卻沒有跟著再說話。
他理解曹佳佳的擔心，畢竟于莉說的那些話，正常來說，確實有一定道理。
對于一家普通飯館來講，大廚確實很重要，畢竟大廚做菜的口味與眾不同，很多人往往就是沖著大廚的手藝去的。
可那是對普通飯館來講，跟曹志強的食為天還不一樣。
為什麼呢，原因很多，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菜單源頭不一樣。
食為天的廚房，跟一般廚房不一樣，面積特別大，而且器材特別多，其中多就多了很多不一般的東西，比如天平，量杯之類化學實驗室才有的玩意兒。
多了這些東西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食為天的菜譜，其中有八成都是當初曹志強親自擬定的，而那份他親自擬定的菜譜，都是他從《中華料理之饞死你三千》中選出來的。
饞死你三千的最大特點，就是精確化。
簡單來說，這份菜譜的制作方法講究事無巨細跟精確制作，對于菜品跟作料的使用，都有著相對嚴格的要求跟規定。
換句話說，就是制作上可以達到規格化跟工廠化，只要掌握了所有的步驟跟規格，就能大批量制造。
尤其是很多炖菜、蒸菜，更是如此。
只有極個別的炒菜，不太容易拿捏火候。
尤其是，曹志強當初制定的菜譜，有很多都是需要提前制作秘制醬料、作料跟鹵料的，只要提前把這些做好，真正做菜的時候，往往只需要最後澆上秘制作料，就可以直接出鍋，不光速度快，品控還能得到大體的保證。
這其中，食為天賣的最火的一種菜式，其實是麻辣燙，而麻辣燙最重要的就是湯汁。
食為天中麻辣燙的湯汁秘方，目前只有曹志強、曹佳佳以及何雨柱三個人掌握，就算何雨柱不干了，換個廚師過來，只要秘方沒啥大問題，菜品口味依舊沒啥大問題。
只有一些包房里的特殊菜肴，尤其是一些鮑參翅肚等名貴食材，才需要何雨柱根據食材的特色，以及食客的要求，來自己制作菜肴，這部分確實一般人沒法立刻學會。
可總體來說，食為天中大部分的大眾菜譜，基本都實現了精確化，只要秘方跟操作步驟沒大問題，隨便換一個新廚師來，味道也大差不差。
何雨柱的作用，主要就是教那些徒弟做菜的基本功，再就是一些高端食材方面，需要他親自掌勺。
然而實際上，大部分的時間，何雨柱都不需要親自掌勺，他只需要跟一個老師一樣，看著廚房里的那群廚師學徒，如何把基本功做好，如何按照何雨柱制定的規矩把菜做好，就可以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何雨柱才那麼悠閑自在，因為大部分都不需要他親自掌勺做菜。
因此，何雨柱就算離開食為天，對食為天影響也不大，大不了在高端食材方面，再請兩個大廚就是了。
京城的名廚多了去，又不是只有何雨柱一個，只要價錢給的高，什麼好廚子沒有啊。
實際上，曹志強給何雨柱的待遇，已經遠超普通名廚了。
要知道，何雨柱不光每個月有兩千五的實際工資，他還有干股，每年都可以分紅的，只是他沒對外說出去而已。
這種待遇，國宴大師都能請過來，更何況是何雨柱。
說白了，曹志強給何雨柱那麼高的待遇，主要還是為了報恩，以及不想過河拆橋，在某些人面前壞了自己名聲。
畢竟曹志強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雖然大部分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但還有一部分，是靠了大領導，也就是那位徐大爺。
而能接觸上徐大爺，多虧了傻柱的牽線搭橋。
要是沒有傻柱的牽線搭橋，就憑曹志強自己，想要攀上徐大爺那種級別的領導，恐怕還真不容易。
別小看這個，在京城，尤其是在這個時期，這種後台很重要。
要是沒有徐大爺的背景，李廠長跟董書記也不會對曹志強那麼重視，更別說幫曹志強掛靠一個出版社了。
而沒有這些，曹志強後來就不可能吹氣球一樣迅速崛起。
表面看來，都是曹志強自己才華橫溢，可實際上，那都是因為有徐大爺這樣的大後台。
沒有這個大後台，曹志強其他的操作也無法得心應手，甚至包括于得水，也沒法真的幫曹志強認識那麼多京城領導。
吃水不忘挖井人，曹志強雖然現在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眼界也不一樣了，但他並沒有忘了傻柱的恩情。
哪怕他覺得傻柱挺傻的，可不等于他也跟著落井下石。
正因為這樣，曹志強才開了個食為天，讓傻柱當大廚，給了那麼高的工資，還給他干股。
這麼做的原因，一開始確實是想借此綁住傻柱，然後借此跟婁曉娥好好交往，以後方便自己進軍香江。
可到了後來，等系統給的東西越來越厲害，並且讓曹志強因此而結交上那位專門做秘密工作的林大爺後，這一切其實都無所謂了。
也就是說，如今就算沒有婁曉娥，只憑著林大爺，他也可以想去日本就去日本，想去香江就去香江，得到的助力絕對不是婁曉娥能比的。
因此，此時的曹志強，對食為天已經不是那麼看重了。
甚至更確切的一點說，食為天這個飯店，就是他給傻柱以及自己親姐的產業，他壓根就沒打算真從這里撈大錢。
其實以曹志強的眼光來看，他如果真要開飯館，也不會開一個需要高級廚子的高級飯館，這種動不動打著老字號跟名廚的飯館，或許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兒，可要論賺錢，真不如那種連鎖飯店。
以曹志強目前擁有的技能，他要是真想開飯店賺錢，最好的辦法就是開面相中低階層的，品控能有一定保證的，類似麥當勞的那種中式快餐店，或者確切的說，是中式麻辣燙連鎖店。
麻辣燙連鎖，只需要秘制的麻辣燙湯汁，然後準備好各種蔬菜肉類就可以了，跟涮鍋子沒啥大差別，但比涮鍋子更快捷，更便宜，天然就適合這個時期的老百姓，更接地氣。
而飯店這玩意兒，接地氣的連鎖店，才能做大做強，才能真正賺大錢，尤其是這個時代。
畢竟在八十年代初，大部分果然都沒錢，你這時候花同樣的價錢開三家麻辣燙店，就是比開一家上檔次的餐館賺錢。
當初曹志強找紅光機械廠的一批年輕實習工，送來食為天當廚子，跟何雨柱學手藝，也沒想過讓他們在短時間內真的學到何雨柱的真功夫，只需要學到一些基本功，對做菜不是兩眼一抹黑就行了。
只要那些廚師學徒有基本的做菜功底，就可以放出去開麻辣燙連鎖店了。
以這個時代的特殊情況，也不需要讓那些廚師學徒自己掏錢加盟，而是以分店派遣的形式去各個分店當廚子就行。
到時候，分店的開店資金全部由曹志強自己掏，廚子被分派去各個分店當廚師，實行工資加獎金兩種模式，工資就基本工資，獎金卻跟營業額掛鉤，營業額越高，獎金越高，這樣一來，他們的積極性絕對沒問題。
這種品質相差不大的麻辣燙連鎖店，才是曹志強真正想做的自家生意，絕對不是什麼食為天。
只是這些事情，曹志強就不能輕易對外說出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因此，曹志強從來就不擔心何雨柱走還是不走，反正走不走的，對他都沒有什麼大傷害。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食為天關門，可這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算是食為天倒閉，自己姐姐沒了生計，但有自己在，有的是辦法給自己的親姐姐找工作。
大不了，就重新開一家大型麻辣燙飯館，讓自己親姐姐繼續去當店長，繼續收錢算賬而已。
說白了，曹佳佳之所以現在這麼著急擔心，還是沒看清某些事情的本質。
她還是沒搞清楚，其實對她來講，傻柱的作用沒那麼重要，真正重要的，還是他曹志強本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