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突然出現的金印

曾賢找到她的時候,她掉進了一個深坑里邊。

「襄襄,受傷了嗎?」

曾賢趴在坑邊問道。

「我腿有點疼。」

謝襄比一般女孩子要堅強得多,這要是擱其他女孩子早就委屈巴巴的哭了。

「你等等,我去找東西拉你上來。」

「好,你快點!」

太陽已經下山,謝襄別的不怕,  可就是怕黑。

曾賢很快找來一根樹干,將謝襄拉了上來。

山里野獸較多,尤其是到了晚上,它們都會跑出來覓食。

時而听見野狼叫,時而會看見發光的眼楮。

謝襄的腿受了傷,曾賢背著她走在路上。

「你怎麼不問我?」

謝襄趴在曾賢肩膀上問道。

「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

「都怪我,  要不然咱們也不會困在這山里。」

謝襄有些自責。

曾賢笑道︰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自責的?你這麼擔心我,  我高興著呢!」

說到這,謝襄敲了曾賢一腦門子,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去冒險的,怎麼轉頭就忘了?」

曾賢將謝襄往上拱了拱,道︰

「我這不是擔心你會受傷嘛!」

「那你就不擔心沈君山黃松保護不了我,同樣會讓我受傷嗎?」

「不可能!他們兩能力我還是信得過的。再說了,敵人都被我吸引走了,你們這邊還會有什麼危險?」

曾賢並不知道有人返回對付謝襄他們的事情。

謝襄也懶得跟他多說,問道︰

「你在這兒繞來繞去是在干嘛?」

雖然看不大清,但她明顯感覺到曾賢背著她彎了好多路。

「你看那邊!」

曾賢指著遠處亮著點點燈光的地方。

「那是什麼?」

謝襄看不清。

曾賢分析道︰

「這山里有不少大坑,應該是獵人給挖的,說明這附近有人居住。你的腿受了傷,得盡快找地方坐下來處理一下。」

曾賢背著謝襄往燈光方向走,發現是一獨戶。

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看穿著應該是個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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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我們在山里迷了路,能不能在您這兒借宿一晚。」

獵戶見曾賢還背著人,趕緊讓出一條道,

「敢快進來吧!」

這人表面看上去粗狂的很,倒是沒想到這般熱情善良。

進屋之後看到一小女孩坐在桌子旁邊,手上還抱著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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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見到他們也不害怕,只知道低著頭撥弄手上的小狗。

「這是我女兒,鈴鐺。」

曾賢將謝襄放下,給她拿過來一把凳子。

「你好,鈴鐺。」

謝襄溫聲叫著,小女孩卻沒有搭理她。

「這孩子打小就這樣,不愛說話,也不愛搭理人。」

謝襄還想試著跟她套套近乎,被曾賢攔住。

「你們先坐著,我鍋里還煮著粥,待會兒一起吃一口熱乎的。」

「謝大哥!」

獵戶去了廚房,  曾賢蹲下來查看謝襄的腿傷。

傷口不小,  在小腿肚上,應該是被坑下面的碎石給刮傷的。

「不行,必須得盡快消毒,否則要感染了。」

獵戶端著碗筷進來,看到謝襄腿傷的傷,道︰

「喲,受傷了?」

曾賢問道︰

「大哥,您這有酒嗎?」

「有,我這就給你去拿。」

獵戶轉身進了屋,拿出一壇酒和一些草藥。

「這是我平日里用來治療外傷的草藥,用熱水泡開再敷在傷口上,有一定的作用。」

「謝謝大哥!」

曾賢相信這草藥不會有問題。

一個在這深山里以打獵為生的人,有一些治療外傷的草藥不足為奇。

曾賢用酒給謝襄清理了傷口,再將泡開了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包好。

「我這里難得有外人來,今個兒挺高興,小兄弟要不陪我喝一杯。」

獵戶將吃食端上桌,看上去的確挺開心。

盛情難卻。

曾賢雖然酒量不佳,卻也不想掃了人家的興。

「好,雖然我酒量不行,今晚我也得大哥喝一杯。」

「我也喝!」

謝襄湊熱鬧。

曾賢搖頭,

「不行!你腿上有傷,不能喝酒。」

謝襄癟嘴。

獵戶給曾賢和自己都倒了一碗酒,笑道︰

「你就听他的吧,他也是為了你好。」

兩人踫碗,大口喝酒。

好在這酒度數不高,曾賢倒是沒有一杯就倒。

「說說看,你們這對小情侶為什麼回來這山里?」

獵戶一句話驚呆了兩人。

謝襄解釋道︰

「大哥,你誤會了,我是男子。」

雖是解釋,底氣卻不怎麼足。

獵戶一愣,轉而大笑。

曾賢也笑道︰

「不用解釋了,大哥都看出來了。」

謝襄覺得有些尷尬,低著頭大口喝粥。

「我們本來是坐了從義州郡到順遠的火車,結果在車上遇到了槍戰。為了逃命,我們從車上下來,不知怎麼就進了林子,然後就迷路了。」

獵戶嘆氣,

「這世道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太平,連坐個車都這麼危險。你們放心,明天天亮,我就送你們出山。」

「謝謝大哥!」

兩人將一壇子酒喝完,曾賢已經深度酒醉。

獵戶將曾賢扶進一間屋子,對謝襄說道︰

「我這條件有限,你們講究一晚吧。」

謝襄見屋子里只有一張床,心里矛盾不已,卻也不能說什麼。

獵戶離開之後,謝襄看著床上睡著的曾賢,重重嘆了口氣。

此時剛入春,晝夜溫差較大。加上這又是在山里,晚上還是比較冷的。

謝襄一直坐在凳子上,猶豫著要不要去床上躺著。

曾賢倒是睡得香,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被子都被他給到踢了地上。

謝襄過去給他蓋好被子,沒曾想被他一把抱住,整個人壓在了他的身上。

謝襄嘗試著掙開,卻沒有成功。

曾賢力氣之大,這下算是領教了。

腿上的傷痛,身上的疲憊,讓謝襄不得不放棄掙扎,索性趴在曾賢身上睡著了。

隔天一早,曾賢在睜開眼楮,發現謝襄趴在自己身上,一股燥熱襲來。

小心將謝襄挪到一邊,給她蓋好被子,來到屋外感受大自然清晨的氣息,卻看見了昨天晚上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一座墳墓,墓碑上寫著「愛妻xxx之墓」。

沒想到這獵戶還是個痴情種。

曾賢剛出門,謝襄就睜開了眼楮。

其實在曾賢挪動她的時候她就醒了,為了避免尷尬才裝睡的。

這點,曾賢是知道的。

吃了早飯,兩人在獵戶的帶領下出了山。

離別之前,曾賢塞給獵戶一筆錢,讓他有時間帶鈴鐺去城里找醫生看看。

獵戶推月兌不肯要,

「算了,這孩子病根在心上,是治不好的。這樣也好,這樣就不用面對這世間的不公,不用知道現實的殘酷了。」

聞言,曾賢也不強求。

他一定是經歷過很多事情,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以後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們的。」

「好!我這里隨時歡迎你們的到來。」

謝襄有腿傷,曾賢一路背著她走了十多公里,總算到了臨近的小縣城內。

謝襄的傷雖然敷了草藥,但那只是治標不治本。

曾賢帶著她來到醫院,醫生給她清理傷口,消炎。

曾賢借用醫院的電話向學校那邊報了平安,並告訴了他們自己的所在地。

一小時之後,郭書亭開車來將他們接回了順遠。

謝襄腿傷未愈,曾賢將她送去到宿舍,剛把她放下就被叫去了辦公室。

沈君山跟黃松也在。

他們兩個昨天回了順遠,早就將火車上的事情告訴給了呂中忻跟郭書亭。

呂中忻是個忠實的軍人,得知這麼大的事情,立馬上報給了司令府。

司令府給他下達了命令,務必要將這批國寶找到並上交。

這件事情屬于機密,呂中忻自然是將這個任務重新交給曾賢他們四人。

從上次的事情可以看出張司令還算是個比較有正義感的軍閥,曾賢也想不出比他更有能力保護好這批文物的人。

接了任務回到宿舍,沈君山黃松一起進來,曾賢將呂中忻的話轉告給謝襄。

「我們要從哪里開始查?」

黃松問。

曾賢、謝襄、沈君山三人眼神交流,各自心領神會。

雖然不知道搶劫那些貨物的人是誰,但能肯定的是日本商會的人參與了其中。

不管他們有沒有得到這批貨,他們都會有所行動。

所以,最好的切入點便是日本商會那邊。

四人商量好對策之後,沈君山跟黃松便回了自己的宿舍。

謝襄打開自己的包包準備收拾一下,突然發現包里有一件不是自己的東西。

一個金黃色的小袋子。

「這是什麼?」

「怎麼了?」

曾賢也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不是我的!」

謝襄一臉迷惑。

曾賢拿過去,打開袋子一看,臉色立即凝重起來。

轉身將房門反鎖,曾賢將袋子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

謝襄因為太過驚訝,語調有點高。

曾賢立刻捂住她的嘴,小聲道︰

「噓,小聲點!」

謝襄點頭,曾賢才將手松開。

「這東西怎麼在我包里?」

謝襄一顆心嚇得怦怦直跳。

曾賢回想當時在火車上的情景,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有人將這東西趁機放進了謝襄的包內。

而那個人只能是那位一開始拿著水壺,後來又穿著一身列車員服裝的男人。

「難怪那幫日本人追著我們不放,合著都是被那家伙給害的。」

曾賢氣氛不已。

不管那人是敵是友,謝襄因此受了傷,曾賢都不會原諒他。

「咱們該怎麼辦?」

這麼一件燙手的東西在手里,謝襄膽戰心驚。

曾賢想了想,將東西重新放回袋子里,說道︰

「你在這兒休息,這事交給我來處理。記住,不要將這家件事情告訴別人。」

曾賢拿著東西出了宿舍,來到辦公室,並將門反鎖。

呂中忻正在辦公,見曾賢如此行為,一臉不解。

「曾賢,你干什麼?」

曾賢將手上的袋子放到他面前,道︰

「呂教官,這是在我包里發現的,應該是昨天有人故意塞在我包里。追殺我們的那幫日本人應該也是沖著這東西來的。」

呂中忻打開袋子一看,也是一臉驚訝,

「這是,皇帝用的金印?」

曾賢點頭,

「呂教官,日本人想得到這金印的目的很明顯。

現如今想復闢的人可不止一個,如果這東西在市面上出現,勢必會引起他們的爭奪。

日本人是想利用它挑起中國人的內斗,它好坐收漁翁之利。」

呂中忻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呂教官打算怎麼做?上交給司令府嗎?」

曾賢想知道呂中忻會怎麼做。

「不然呢?這東西在誰的手上誰就危險。只要不在日本人手上,在誰手里也比在我們手上要好。」

這話倒是實情。

「難道你就不怕張司令有更大的野心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情。」

呂中忻也會有這樣的懷疑,但卻不會去在意。作為軍人,忠誠和服從命令已成為他的本能。

曾賢也懶得去管這事兒了,反正這個燙手山芋已經丟出去,跟他也就沒有關系了。

回到宿舍,將這件事情告訴給謝襄。

她的想法跟曾賢一樣,只要拿東西不在自己手上就好。

反正就算是日後找到那些國寶,也是要交給呂中忻來決定的。

由于要出任務,而這個任務又是非公開的,所以他們的離校必須要有一個理由。

一大清早,呂中忻當中宣布,讓他們四人代表學校去參加顧燕幀的訂婚典禮。

理由有點莫名其妙,但總算也有個說法。

四人喬裝打扮,各處打听。

曾賢跟謝襄負責從日本商會那邊下手,沈君山跟黃松則利用沈家的人脈打探消息。

日本商會這邊,除了一貫的重兵把守的架勢之外,每天還會有很多手下人進進出出。

夜里,曾賢抓了一名從日本商會出來的人,問他有關那批寶物的事情。

那人告訴他們這段時間他們也在找這批寶物。

如此說來,這批貨物的確不在日本人手里。

「那你們有沒有搜集到什麼線索?」

那人搖頭。

同一時間,沈君山他們那邊也沒有收獲。

一通調查沒有任何成果,大家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旅館內,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謝襄問道。

沈君山搖頭,黃松搖頭,曾賢蹙眉。

「其實還有一個突破口。」

曾賢說話間看向謝襄。

「良辰,明天開始,你穿回自己的衣服,在街上瞎溜達。」

沈君山跟黃松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謝襄很快就明白了。

「你這什麼意思?」

曾賢與謝襄相視一笑,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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