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五氣宗師震天下

作者︰倔強的小肥兔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趙青梅雙眼微微一眯。

姓趙,而且還遭到太平人皇的追殺

看著江尚平靜的雙眼,趙青梅卻是冷笑一聲,傳音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江尚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同樣她也不是。

「好,我便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事情。」

江尚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截了當的道︰「你的父親叫做趙士載,乃是歷平人皇之孫,你乃是前太子一脈的遺孤。」

江尚的話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劈中了趙青梅。

她的父親竟然是前太子之子!?

江尚繼續道︰「燕國的廟堂和江湖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體,太子在江湖當中有著屬于自己的擁躉,天外天便是太子一黨,奈何那太子心性軟弱無能,缺乏魄力,不听從我的勸告,使至趙之武聯合真一教在天書閣發動了政變,最終血染天書閣,太子更是慘死當場,我的師父和君青林那時趕至東宮救走了你的父親」

即使趙青梅十分冷靜,此刻還是不禁向著後方退去了數步,眼中更是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就像是做夢一般讓人覺得不真實。

她趙青梅竟然是燕國皇室貴冑,而她原本應該是公主,燕國的天下也原本就是她的?

安景則是一把扶住了趙青梅的身軀,低聲道︰「怎麼了?」

「沒事。」

趙青梅低聲應了一句,連忙看向了江尚,道︰「後來呢?」

江尚淡淡的道︰「後來趙之武登基,你的父親自知沒有機會再報仇,也沒有能力爭奪皇位,便隱匿在渝州城當中,準備渾渾噩噩的終老此生,不過你父親放棄了,但是我卻沒有放棄,以你父親的名義發動了幾次政變,可惜最終都失敗了,也正是因為此趙之武疑心四起,不斷打擊報復天外天,最後趙之武也查到了你父親所藏匿的位置。」

他並沒有刻意逃避什麼,就像是講述著一件微不足道,無關乎自己的小事一般。

趙青梅眸子帶著冰寒,雙拳緊握道︰「那說到底,你也是有責任的了?」

若不是江尚一意孤行,發動後續的政變,後面的悲劇可能也不會再發生了?

「徒兒,你為何如此天真?」

江尚玩味的看著趙青梅,道︰「帝王無情,尤其是趙之武這樣冷酷無情,雄心壯志的帝王,他一定會掃清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若是等到他發現太子血脈遺留在外,早晚會斬草除根。」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站過來,我們一起南下,到時候殺入玉京城,你可以報得血海深仇,第二個就是你與大燕王朝一同,覆滅在滾滾大勢之下,成為歷史當中的一粒塵埃。」

趙青梅手中鴛鴦雙刀一擺,冷冷的道︰「我不要你的選擇,我只要我自己的選擇。」

讓她和草原蠻夷合作,且不說大雪山能不能容下魔教,就算能夠容下,她也不會做出這等選擇。

「看來你和你的父親一樣,冥頑不靈。」

江尚看了趙青梅一眼,眼中寒氣涌動而起,「他們還在拖延時間,我們三人出手,將這二人斬殺了。」

說著,江尚緩緩抬起手掌,森白色的真氣也是不斷升起。

安景看到江尚準備動手,也是傳音道︰「大概李復周他們也快到了大燕邊境,我們再纏斗一盞茶的時間便走。」

三位四氣宗師聯手,以安景和趙青梅如今的修為,想要將其全部殺了多少有些不太可能,而且江尚實力深不可測,一直都沒有動用全部實力,誰也不知道他的水到底有多深。

此次並不適合與他決一死戰,畢竟他身後還有著數萬後金大軍。

此刻一直拖延著,不只是給李復周,林天海撤退的時間,同樣防止三峰口和刀關的黑甲軍被後金兩面夾擊,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撤退。

「好,夫君我听你的。」

趙青梅應了一聲。

兩人看著三位四氣宗師,同時握緊了手中刀劍。

木元大法王率先動手,他的目標不是手持鎮邪劍的安景,而是趙青梅。

趙青梅手中鴛鴦雙刀一揚,直接迎了上去,只見她腳下踩著黑色的蓮花,身法快如疾風一般。

「鐺!」

巨刀和鴛鴦雙刀踫撞的瞬間,刀刃之間傳來一道道駭人的金屬風暴。

木元大法王覺得巨刀當中傳來一道道雄渾的勁道,險些讓其月兌手。

《九幽煉獄魔典》屬于魔教鎮教絕學,又豈是浪得虛名,那丹田當中浩瀚的魔氣涌來,狂暴至極。

不過木元大法王專修煉體武學,從玄武,真武,天武級別的煉體武學都有所涉獵,在體術的造詣當世少有,只是遲遲未能進入天人感應這一步,否則實力足以堪比四氣宗師之巔。

安景身軀一縱,也是攔住了江尚和雪山族族長。

雪山族族長依靠的是指法,但面對安景的劍勢和鎮邪劍的鋒銳,他完全不敢以硬踫硬。

他真氣在指尖匯聚,隨後化成了一道極芒,一指向著安景轟了過來。

急火流星!崩天裂地!

這便是雪山族族長一指的威勢。

安景的瞳孔當中倒映著那一指的光芒,指光在他的眼中越來越大。

噌!

安景手中鎮邪劍憤然而出,劍刃所過之處,劃出了一道道如匹練的光芒。

砰!砰!砰!

兩者沒有絲毫避其鋒芒的打算,直接悍然相撞,雪山族族長腳步連連向著後方退去。

江尚腳步向著前方一踏,手腕一轉,澎湃激蕩的真氣運轉而來,隨後對著安景就是一掌轟了過去。

安景眉頭微微一挑,手中的鎮邪劍閃爍強大鋒寒之氣,一劍就刺破了前方的掌印。

隨後想起方才感悟,鎮邪劍一拍,只見鎮邪劍分化出六道劍光向著下方重重落下。

這一刻,江尚心髒開始不听話的跳了起來。

整個東羅關周圍,真氣飛速流轉,好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禁錮。

安景手腕一轉,天地真氣如臂驅使一般的轉動著。

轟轟轟!

那狂涌的真氣在空氣當中流轉,好似有某種極為可怕的東西正在醞釀而生。

不只是江尚,身後眾多後金士卒,都是感覺到一種令人絕望的壓抑,腳步小心翼翼的向著後方退去著。

雪山族族長的心髒突突亂跳,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了一般。

而這只是開始!

嘩嘩嘩!

天地再次一變,無數真氣再次凝聚,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劍網一般,把整個東羅關前數十丈之地都給籠罩住了。

日月變色,天地狂風怒吼!

江尚站在這狂風當中,白色的發絲隨著狂風舞動了起來。

那蒼茫,雄渾的劍勢比那深不可測的天空還要雄廣。

「嗯?」

江尚面色也是凝重起來,隨後手掌一轉,全身真氣幾乎都抽到手臂當中,澎湃激昂的真氣如翻江倒海一般。

與此同時,江尚全身的血液都變成了紅色,隱約可以透過皮膚看到那經絡當中鮮血。

嘩嘩嘩!

澎湃的真氣激蕩四射,只見江尚背後浮現出了一個三頭六臂的虛影。

那三頭六臂的虛影彷如來自太古蒼茫,眼中帶著猩紅色的血芒,其手掌更是拿著五花八門的法器,殺氣凜然,逼人心神。

猙獰虛影屹立在江尚背後,那所散發出來的凶悍威能。

天魔!

在魔教典籍當中記載過,這正是天魔所幻化出來的人間的相。

萬相歸一之後的天魔相。

只有將天魔決修煉至最高境界第十層,才能凝聚出天魔相。

而在未到達五氣之境便將天武級別武學修煉至第十層,那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

蕭千秋是,江尚亦是如此。

只見江尚單手結印,一道數丈浩瀚,璀璨如實質般的真氣光柱沖天而起,最後被那天魔相一口吞噬。

天魔決!天啟魔眼!

吼吼!

而在吞噬了如此浩瀚的真氣後,那虛影身軀也是愈發的膨脹,身軀上詭異的魔紋浮現,凶氣滔天,震耳欲聾的吼聲響徹天地。

天魔的眉心處,緩緩的裂開一道縫隙,其中仿佛是有著一只魔眼出現,魔眼之中,凝聚著恐怖震撼人心的力量,最後嗤的一聲,爆射而出。

咻咻咻咻!

數道漆黑的光線,自虛影的眉心魔目之中暴射而出,最後匯聚融合在一起,猶如一抹來自深處的黑光,穿透空氣,直指前方的安景。

漆黑的極致光芒從天而降,似乎是穿透空氣,幾乎眨眼之間,那道黑色光線,已是出現在了安景頭頂上方。

黑色光芒蔓延開來,甚至連真氣都是化為湮滅,那等破壞力,恐怖無比。

安景的面色也是在此時變得極為的凝重,那黑色光芒帶來了濃濃的威脅感,令得他渾身皮膚都是一陣疼痛。

 !

轟隆隆!

天地間風雲滾動,恐怖的威勢彌漫,安景身處其中,也是感覺到無邊的壓力,他的面色極為的凝重。

江尚傲立于天地之間,風雲呼嘯,眼神睥睨的盯著安景。

轟!

江尚上空,蒼茫的雲層瘋狂翻滾匯聚,最後漸漸的形成了一道黑色龍卷暴風,暴風當中,毀滅的黑色雷光肆虐而起,黑色雷光所過之處,一切化為湮滅。

下方的大地,都是在此時被撕裂。

安景深吸了口氣,全身心控制著那六把鎮邪劍的劍身。

天地真氣瘋狂的顫抖,隨後在眾人雙眼匯聚之處,一個巨大的劍陣浮現而出,無數鋒寒之氣流竄在天地之間。

轟隆!轟隆!

那劍陣出現的一刻,整個東羅關周圍都是顫抖了起來。

安景眼中帶著一絲堅決,隨後手掌一動,向著前方重重拍了過去。

劍陣當中的六把巨劍狠狠向著前方的黑色雷光刺去。

嘩啦啦!嘩啦啦!

真氣煙波數里,浩浩蕩蕩而去。

那六把巨劍和黑色的雷光悍然相撞,狂暴的真氣就像是四海之水,汪洋不絕的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咚!咚!咚!

周圍土地直接被真氣浪潮淹沒。

擴散的真氣沖擊著這一片千瘡百孔的土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真氣浪潮才微微停住。

數丈的煙塵沖天而起,將整個東羅關都給籠罩住了。

江尚目光驟縮,背脊浮現出寒氣直接沖向了天靈蓋。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可怕的劍招!?

「好機會!」

雪山族族長看到這,眼眸當中浮現一抹亮光。

冷!

極致的寒冷!

手指向著前方一點,呼嘯的白光穿梭而過,將煙塵仿佛都冰凍住了一般。

乘著安景和江尚這一招的對踫,他打算直接將鬼劍客斬殺,完成這個名震天下的壯舉,順便奪取了鬼劍客體內的天地靈元。

就在雪山族族長身軀激蕩而去,沖入煙塵的瞬間,心髒卻是陡然一抽,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危機襲來。

只見那四起的煙塵當中,巨大的劍光洶涌而來。

冷!

極致的冰寒!

「不好!」

雪山族族長沒想到煙塵當中竟然還有無數劍氣余波,頓時眼中浮現一絲愕然,但此刻撤退已經晚了。

雪山族被那恐怖的劍氣浪潮一沖,漫天冰雪直接潰散,隨後血肉好似被洗刷掉,真氣浪潮就像是一把刮骨刀,瞬間沖擊之下,雪山族族長直接變成了一堆白骨。

雪山族族長死了!

作為雪山族一代族長,也算是天下各方勢力的一方巨擘,就這樣死在了那驚世駭俗的劍氣浪潮之下。

即使是他這樣的高手,也湮滅在了滾滾大勢傾覆而下。

安景一把抓起雪山族族長身上遺留的天地靈元,就在這時一道手掌也是探了過來,兩人各自取走了兩縷天地靈元。

而這手掌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江尚。

安景連忙將那天地靈元吸納進自己的身軀當中。

方才那鎮邪劍六把劍身形成的劍陣已然將丹田內的真氣完全掏空,而這還是第一次發生的狀況,足以見得方才那鎮邪劍形成劍陣的可怕。

江尚雖然是四氣巔峰的修為,但此刻體內真氣也是快要見底了,也是將那真氣吸進丹田當中。

這一幕,發生的如電光石化一般,僅僅是幾個眨眼之間,那四氣宗師的雪山族族長便徹底消失在了劍氣浪潮當中。

「這」

金律看到這,整個人都是愣住了,仿若五雷轟頂一般。

那可是四氣宗師啊!

一位四氣宗師就這樣死了!

這鬼劍客實在是太可怕了!

「走!」

安景提著鎮邪劍一劍向著木元大法王斬去,木元大法王看到雪山族族長被殺,此刻心神都是一恍,腳步不斷向著後方退去,避開了這一道劍光。

趙青梅看了一眼東羅關,銀牙一咬,腳掌一踏踩在黑蛟的背上。

安景也是施展扶搖九天身法,飛縱而去。

時間已經差不多,也沒有必要再和江尚糾纏下去了。

「江教主,不能讓他們走了!」

木元大法王看到二人想要離去低喝道。

江尚只是吸收著那兩縷天地靈元,似乎根本沒有听到木元大法王的話。

木元大法王回想起雪山族族長之死,臉上神情陰晴不定,也沒有單獨出手阻攔。

以他一人的實力,能否斗得過那鬼劍客還不好說,更不要說旁邊還有一個身手十分強悍的女魔頭了。

「殺!」

金律看到這,連忙喝道。

「殺——!」

後金士卒對著殘破,城牆倒塌的東羅關殺了過去。

東羅關早就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座空城。

至此東羅關也徹底淪陷了。

許久,江尚體內的真氣逐漸恢復了過來。

木元大法王有些不悅,道︰「江教主,方才為何不追上去,白白放走了鬼劍客和趙青梅兩人?」

江尚瞥了木元大法王一眼,道︰「鬼劍客劍術極高,你是對手嗎?」

木元大法王眉頭一挑,「江教主的實力高深莫測,何必再藏拙?」

直覺告訴他,江尚這老東西應該還有底牌沒有施展出來,若是斗到最後,數萬大軍裹挾之下,鬼劍客和趙青梅兩人插翅也難逃。

江尚淡淡的道︰「我方才施展出了天魔決最後殺招,已經是油盡燈枯,哪里在藏拙?」

木元大法王沒有說話,眉頭卻依舊緊皺著。

江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敢斷定,就算是留下兩人,你我當中說不得還要死一個,另一個也會遭到重創月兌層皮,到時候誰死誰月兌皮?」

「我們的目標是玉京城,只要拿下東羅關,大軍可以南下即可,況且我已經在趙青梅心中埋下了一顆復仇的種子,趙青梅回到燕國,也未必會全心全意的幫趙之武,說不得還會讓他們自相殘殺。」

木元大法王長長嘆了口氣,他總覺得今日放走了兩人,日後必定會留下禍患。

江尚看了一眼遠處雪山方向,低聲道︰「如今雪山族族長死了,後方穩定了,還能借雪山族的仇恨幫我們南下,這才是當下要做的事情。」

木元大法王听到這,心中陡然生出一道寒氣,看了一眼面前慈眉善目的老者。

這江尚方才莫非是故意讓雪山族族長死在鬼劍客之手?

如果是真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而江尚則是平靜的吸收著雪山族族長遺留下的天地靈元

三峰口。

經歷過一天一夜的血戰,此刻三峰口早就變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原本四萬多的黑甲軍,如今已經銳減到不足萬人之多,而飛馬旗和天英旗也是損失慘重,不過依仗著兵力優勢,後金依舊可以不斷發起攻擊,這對于魔教來講才是最為致命的。

秦斌此刻身上鎧甲都是破碎,布滿了鮮血,甚至還有兩道傷口還在流淌著鮮血。

他快步來到了端木杏華和君青林的面前,「大長老,端木宗主。」

饒是君青林這等愛惜干淨的人,潔白的衣服上都是沾著血漬。

端木宗主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的道︰「東羅關傳來了消息,我們準備撤吧。」

秦斌問道︰「退到東羅關嗎?」

端木杏華搖了搖頭,道︰「直接退到燕國去吧。」

燕國!?

秦斌心中明了沒有再多問,而是沉聲道︰「我知道了,那大長老和端木宗主先走,我率領余下的黑甲軍斷後。」

眼前這飛馬旗和天英旗兩路大軍還有著數十萬人,如今明顯佔據著上風,想要安然無恙的撤退,顯然不大可能。

端木杏華道︰「這些黑甲軍經歷過此番血戰,都已經得到了成長,未來可以成為教內精銳,你帶著大長老離開此地,我來斷後即可。」

秦斌連忙道︰「那怎麼行」

端木杏華擺了擺手,道︰「老身帶著天宗高手制造混亂,等到你們徹底離去之後,我等在抽身」

「你們兩個不用爭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君青林打斷了端木杏華的話,雙目看著那無邊無際的後金大軍,開口道︰「我一人足以。」

「大長老!」

「大長老!」

兩人听聞都是一怔,君青林要以一人之力抵擋後金數十萬大軍?

雖然飛馬旗和天英旗損傷慘重,但也是二十萬的大軍啊!

「放心。」

君青林十分平靜。

端木杏華听出了君青林話語當中堅決,當下道︰「大長老切勿冒險,天外天還需要大長老,而教主和安供奉也需要大長老照拂。」

「哈哈哈。」

君青林大笑了一聲,「端木宗主,你怕是太小看青梅小妮子和那小子了。」

碧空島一戰,安景已經見識到了齊宣道五氣宗師的實力,並且得到了大量的天地靈元,現在修為可能已經到達了三氣之境。

他們已經成長起來了,已經不再需要他這老骨頭了。

端木杏華抱拳道︰「總而言之,大長老要小心。」

此刻事情情急,也容不得他們相互推遲。

君青林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莪們走吧。」

端木杏華對著秦斌道。

秦斌深吸一口氣,開始指揮著黑甲軍向著後方撤退

而正在遠處高地之上,天英旗旗主和飛馬旗旗主正騎在戰馬之上觀望著對戰局勢。

廝殺聲依舊十分激烈,已經完全看不到地面了,只能看到一具又一具尸體和形成涓涓流淌的鮮血。

天英旗旗主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道︰「這黑甲軍不愧是魔教精銳。」

東羅關的以一城一教的能力,訓練出這般士卒,不得不說還是有一定本事的。

飛馬旗旗主冷笑道︰「今天,這些精銳都要死。」

天英旗旗主點了點頭,數十倍的兵力面前,面前的黑甲軍現在無疑是在做困獸之斗罷了。

東羅關被攻破也是早晚的事情。

突然,剛才還在奮力廝殺的黑甲軍和魔教高手都是向著後方退去。

「怎麼回事,魔教的人怎麼撤退了?」

天英旗旗主疑聲道︰「難道是金帥得手了?」

金律和木元大法王,江尚,雪山族族長沿著小路殺向東羅關,他們自然十分清楚。

飛馬旗旗主看到這,連忙高喝道︰「給我殺,不要放走任何一個魔教中人。」

就在後金士卒奮勇向前的時候,一道澎湃的真氣浪潮從遠處激蕩而來。

轟隆!轟隆!

那狂暴的真氣就像是重錘一般重重落在山體之上,頓時山體碎裂,無數巨石滾落了下來,正在向著前方追擊的後金士卒紛紛被碎裂的巨石砸中,哀嚎聲四起。

「殺——!」

看到這一幕,後金士卒血液當中的凶性仿佛被激發起來了,等到山石穩定下來的時候,繼續向著前方沖了過去。

煙塵散去,前方出現了一位白發老者。

魔教高手!

後金士卒看到這面向,心中也知道這乃是魔教的高手,而後金戰功懸賞當中,只要殺了一位魔教高手賞十頭羊,若是殺了頂尖魔教高手更是賞千頭羊。

如果說掌權者是為了天下江山,無上權勢,而將領則為了效忠君王,青史留名的話,那麼士卒目的就很單純,就是為了錢財,女人,一切人類最本能的。

此刻後金士卒一個個發出低吼,向著前方沖了過去。

君青林看著沖來的後金士卒,眼眸中浮現一道寒光,隨後也是向著前方踏去。

「 !」

一掌拍去,那浩蕩的真氣直接將最前方的後金士卒擊退,強大後勁更是砸在身後數個士卒的手中。

骨裂之聲和哀嚎之聲響徹而起。

隨後他撿起地上一柄長槍,隨後向著前方投擲而去。

「噗噗噗噗噗噗!」

這一槍奮勇向前,直接洞穿了七八個後金士卒的尸體才停止了下來。

「殺!殺!殺!」

後金士卒看到只有一人的君青林,一個個也早就殺紅了眼,不要命的沖了過來。

如果說宗師就是當世高手,那麼五氣宗師便是當世高手中的高手,真正站在山巔的人。

君青林每一擊落下,都會使得數個後金士卒橫死當場,不消片刻周圍便堆積起了如山一般的尸體。

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天英旗旗主和飛馬旗旗主都是臉色大變。

天英旗旗主勒緊韁繩,低聲道︰「那是魔教頂尖高手,曾經名震天下的君青林?」

飛馬旗旗主眼中卻是流動著殘忍的目光,「如果殺了他的話」

五氣宗師,如果斬殺了這等高手,且不說體內的天地靈元可以讓他修煉至宗師境界,那是何等大的戰功。

就算是魔教教主,也不可能和眼前這位五氣宗師相媲美吧?

畢竟這天下有幾位五氣宗師?

飛馬旗旗主氣沉丹田低吼道︰「殺了那人,賞萬頭羊,十個燕國女子!」

轟!

听到飛馬旗旗主的話,頓時天地間所有的士卒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更加瘋狂的沖向了君青林。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萬頭羊,十個燕國女子如此重賞,更是刺激著後金士卒的內心。

所有後金士卒沖去,即使看著前方的同胞就倒在血泊當中,有的甚至被真氣爆裂成血沫,但依舊奮不顧身的沖去。

萬一,萬一這位江湖高手就是死在他們手下的呢,他們這一輩子就不用發愁了。

短短兩炷香的時間。

君青林手上,臉上,衣服上都被鮮血染透,死在他手下的後金士卒也有數百人之多了。

但是相較于二十多萬的大軍,這點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遙望遠處,依舊是人頭攢動,無邊無際,他們依舊向著這邊匯聚而來。

君青林一掌拍去,真氣呼嘯而過,前方留下了一地鮮血和尸骸之外,再無其他。

他的身軀飛縱,腳步向著前方沖去。

「五氣宗師高手又如何?」

飛馬旗旗主看著那猶如殺神一般的君青林,冷冷的道︰「陷入了我後金大軍包圍當中,君青林也要給我死。」

一想到取下那名震天下的五氣宗師頭顱,他的內心便越發的火熱。

他相信,今天一戰必定是他名揚天下的一戰。

數萬後金士卒在爭奪那君青林的人頭和懸賞,而他則完全不用爭奪,因為必定會是他的戰功。

天英旗旗主眉頭緊鎖,他的內心並不像飛馬旗旗主這般樂觀,總是有種莫名的不安,隨後猛地醒悟了過來,「他正在向著我們這邊殺來,快走。」

天英旗旗主胯下的戰馬也是高高躍起,隨後嘶吼了起來。

君青林從萬軍當中殺出,正在不斷逼近。

飛馬旗旗主嗤笑了一聲,「怕什麼,就算是宗師,他也是人,只要是人總有力氣枯竭,今日就是你我揚名立萬的時刻」

「那可是五氣宗師!半步腳已經踏在陸地神仙之境的高手了。」

天英旗旗主看了飛馬旗旗主一眼,隨後連忙高喝道︰「給我擋住他!」

後金士卒圍攏過去,即使君青林用鮮血和尸體開闢出了一條道路,但是很快這條血路就被堵住了。

「咚!」

君青林陡然一腳撩去,強勁的真氣滾滾襲來,隨後身軀一縱向著兩位旗主沖了過去。

他的身形極快,身軀已然剝離了天地束縛,眨眼間便奔襲了數丈,隨後真氣不斷在手掌之上匯聚。

只見得一絲絲黑白色氣流從手掌毛孔中滲透出來,短短瞬間,君青林雙手間透著一絲古樸,蒼茫的氣息。

君青林的一雙手好似變成了滔天血手,那一雙手仿佛剛從煉獄當中出來一般,一股股濃郁的血氣,開始從其雙掌中散出來,竟是令得這片天地,都開始變得猩紅。

瞬息間,君青林開始抽調體內所有的真氣。

轟隆!轟隆!轟隆!

只見的以君青林為中心,真氣爆炸,好像整個空氣都極度扭曲了起來。

爆裂的真氣瘋狂震蕩而去,恐怖的真氣浪潮向著遠處不斷的蔓延開去。

隨著掌印落下的一刻!

轟!

沖天的爆炸聲響起,原本昏暗的天外天頓時明亮如白晝,耀眼至極。

轟!

天地間空氣瘋狂的匯聚而來,而後數丈龐大的掌印,便是攜帶著令人頭皮麻的真氣波動,泰山壓頂一般,籠罩而來。

這一掌,無數生命在其湮滅,大地一瞬間都是變成了血紅。

「太太可怕!」

後金士卒看到這,腦子一瞬間仿佛清醒了許多,眼中更是帶著一絲恐懼。

眼前這老者,到底是人還是鬼?

一掌!

僅僅是一掌,竟然使得近乎八百人死于其中,這是何等可怕的威勢?

「快走!」

天英旗旗主看到這,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接沖到了天靈蓋,下意識勒緊韁繩向著遠處奔去。

飛馬旗旗主看到這,也是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所有意識,等到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那一身是血的老者已經殺至他的面前。

「給給我擋住他。」

飛馬旗旗主就像是看到了惡鬼從地獄當中爬出來一般,嘴唇都在顫抖著道。

此刻的他已經從方才的美夢的當中醒悟了過來,心髒都是在顫抖著。

「保護旗主!」

「保護旗主!」

周圍士卒連忙將飛馬旗旗主護在身後。

君青林真氣涌動瞬間,必有數個士卒被真氣浪潮淹沒,他的身軀急速穿行而去,不多時便殺至飛馬旗旗主面前。

「你們這群廢物,給我攔住他!」

飛馬旗旗主早就嚇得六神無主,歇斯底里的吼道。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數十萬大軍竟然攔不住一個人,這到底是為什麼,!?

而他身邊的親兵和其他士卒並沒有兩樣,淹沒在真氣浪潮當中。

「噌!」

飛馬旗旗主連忙抽出腰間長刀,但下一刻手中動作便是一頓。

「噗!」

隨著脖頸之處一道血箭噴涌而出,一顆大好的頭顱飛到半空中,鮮血如涌泉一般噴涌而出。

隨後那尸體重重倒在地上。

方才那位叫囂著取下五氣宗人頭顱,並且要揚名天下的飛馬旗旗主死在了血泊當中,此刻他的鮮血還是溫熱的,仿佛剛才豪言壯語還在四周回蕩著。

嘩!

周圍頓時一片安靜,原本向著其沖殺的士卒都是愣了愣神,心髒更是瘋狂跳動著,幾乎就要從口腔當中跳了出來一般。

這才是這真正的于千萬人中取下敵將的首級!

五氣宗師到底是何等的可怕!?

「給我攔住他!」

天英旗旗主策馬奔跑,回頭看到君青林正在向著他沖來,連忙失聲喊道。

他的心中甚至有些後悔,在看到君青林的時候,他就應該向著大營而去,但是這世間卻不能讓遺憾的事情重來。

如果有的話,君青林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重來一次。

無數後金士卒蜂擁而來,就像是螞蟻一般,而君青林的身影也徹底淹沒在了其中。

午時到黃昏是多久,許多人會說是三個時辰,但今天不過是五千多後金執甲之士生死消亡。

太陽終究要沒入黑暗當中,原本的金光此時也幻成了暗紅的血光,稍微靠近的流雲此時也升起通紅的火光。

大地上升起一股朦朧的淡煙,暮鴉停在枯枝上,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寂寥的鳴叫。

橘黃色的光芒之下,鮮血就像是涓涓細流一般在流淌著。

三峰口陷入了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無數後金士卒嚴陣以待,雙眼早就失去了野性和殘忍,只有著本能的恐懼,木然。

「嘩啦啦!嘩啦啦!」

突然,前方後金士卒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逼近,瘋狂的向著後方退去,即使身後同伴的兵刃刺在他的身軀當中,他都沒有感覺到。

隨著後金士卒退開,君青林緩步走了出來。

君青林的身上,頭發,衣服都是一片鮮紅,都被鮮血覆蓋住了,此時的他左右手各有一個猙獰可怖的腦袋,正是天英旗旗主和飛馬旗旗主。

在橘黃色的光芒照射下,他的步伐很慢,只有踩在鮮血當中發出的聲響。

所有後金士卒大氣都不敢出,雙眼死死的看著那仿佛從酆都地府當中走出來的人,前方的人拼了命向著後方退去,後方的人本能的向著更加後方退去。

此刻的場景,就像是潮水退潮一般。

君青林的內心平靜到了極致,這是他數十年來,最為平靜的一天,即使當初修為晉升到了五氣,他的內心都沒有這般平靜和輕松。

看著那緩緩落下的夕陽,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年夕陽落下,漫天飛舞著白色的碧空花瓣,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再次想起了那個俠肝義膽的少女,她似乎正騎在駿馬之上看著君青林。

「那年碧空花開的正盛,今年的又何如?」

他走出了後金士卒的包圍圈,背影面對著數十萬的後金士卒,隨後只覺得一陣無力,手中的頭顱滑落到了地上,在血泊當中翻滾著。

肝膽俱裂,魂飛魄散。

身後後金士卒瘋狂的向著後方退去,看著那一身是血的背影,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心氣。

君青林看著那黃暈色的光芒,只覺得雙眼也是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別人都能離開這一片土地,他不能。

獨自一個人在這世間,他太孤獨了。

但這是他最後一次孤獨。

丹田當中,那靈燈忽明忽暗,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最終好似有著一道清風拂來,靈燈的光芒徹底湮滅。

君青林也終究閉上了雙眼。

三十萬個時辰後,尸體會幻化成風,變成同一片土地之下的塵埃,那個時候死去的人終究會在一起了。

所有後金士卒靜靜的看著那身影,即使過去了許久,依舊沒有任何一個士卒敢上前。

興平十五年一月初五,就在這一天。

君青林于二十萬大軍當中取走了天英旗旗主,飛馬旗旗主的頭顱,斬殺後金披甲之士五千三,天下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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