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意外得到的扇墜

這麼巧,張宛音怎麼能相信。

但她又不能忘記此來的目的,平了平氣後轉身從衣袖中取出一物,遞到虞兮嬌面前,「虞三姑娘,這是我在宮里發現的,可能和征遠侯府有關系,你若有閑暇,去征遠侯府問問,可好?」

虞兮嬌接過,點頭應下此事。

張宛音對她點頭,轉身帶著人離開,一邊讓人撤了接下來的布置,一邊急切地要回鎮南侯府去查問此事。

這事對她來說也是大事!

虞兮嬌特意地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張宛音急匆匆下樓離去,這才回身重新坐下,把方才張宛音遞過來的東西放在桌上。

明月關了門回到桌前,也愕然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香囊。

一個普通的香囊,上面有絲線收口,繡紋一般,看不出是誰的,應該就是宮里最普通的那種。

「姑娘,奴婢打開。」明月請示道。

虞兮嬌點頭,「小心一些。」

明月點頭,接過香囊,退後兩步,稍稍離虞兮嬌遠了一些,而後揚了揚手,抖了幾下,又湊到鼻翼前聞了聞,這才放心地緩緩解開上面的絲線收口,從里面取出一件蝴蝶樣式小扇墜。

虞兮嬌立時臉色大變︰「拿過來我看看。」

明月仔細查看並無異樣,這才送到虞兮嬌面前,虞兮嬌接過仔細地查看起來,臉色沉重起來。

「姑娘,這是什麼?」明月也發現虞兮嬌的異常,問道。

「當初征遠侯府和信康伯府訂下親事時,送的小物。」虞兮嬌道,雙方訂親,各自禮物,征遠侯府也要還禮,這一份就是安氏從虞蘭萱處拿的,當時虞蘭萱並不樂意,覺得不必用這般私密的東西,因這上面,還有一個虞蘭萱的「萱」字。

是虞蘭萱自用之物。

玉是爹爹特意找來的,虞蘭萱讓人制成蝴蝶樣式,做為扇墜,掛在自家團扇上用的,沒想到娘親看到,就說這物極好,用這個當成還禮很有誠意。

虞蘭萱雖然不願意,但又拗不過安氏的意思,只能取下扇墜當成訂親的還禮。

事情過去這麼久,而後虞蘭萱連連遇事,慢慢的也就把這些事情忘記了,而今再看到這扇墜,才想起當時做為還禮的這扇墜的事情。

扇墜是真的,是她讓人所制,上面還刻了「萱」兩字,的確就是當初她所有之物,但後來在褚子寒的手中,可現在褚子寒已經不在,那麼此物又怎麼會落到張宛音的手中?看起來張宛音的本事,可能遠比自己猜得更多!

「姑娘,這還有……一張紙條。」明月捏了捏香囊,又從里面取出一張紙條。

虞兮嬌放下扇墜,接過紙條打開,里面只有三個字「征遠侯」。這三個字加上扇墜上的一個「萱」字,誰看了都會知道這事和征遠侯府的虞蘭萱有關系。

紙條上的字看著很有力,有幾分像是男子的字,再聯想到這扇墜的事情,很容易讓人猜想到這寫字的人是失蹤的褚子寒。

虞兮嬌卻知道不是,這字應該是男子寫的,但不是褚子寒,才守孝的時候,褚子寒雖然不方便一直過來,但時不時的會讓人送一些物件過來,有吃的、玩的,至少那個時候褚子寒看起來還是誠心誠意。

一般的禮單都是他自己寫的,娘親為了表示褚子寒的好,一直會把褚子寒寫的禮單拿過來給自己看,表示褚子寒是個實誠的人,不會因為爹爹不在對親事冷落,依舊如往昔,也因此虞兮嬌對于褚子寒的字體,還是能認得出的。

眼前這字不是褚子寒的。

卻偏偏讓人懷疑這個人是褚子寒……

所有人都知道征遠侯府的事情中,另一個關鍵的人物就是褚子寒,可他突然不見了,信康伯府上上下下找了許久,還往衙門報了案,可偏偏人就是這麼不見了的,許多人都在猜這位原本的信康伯世子是不是出了事情。

丟了那麼大的臉,以後跟這仕途基本上再沒關系,也沒臉見人了,索性一死了之。

虞兮嬌卻知道不會,褚子寒如果是這樣的人,就不會謀害外祖一家了,他這樣的人極有野心,踩著他人的尸骨也想上位,又怎麼會在名譽掃地之後,直接就自盡了事,就看他當日還敢肖想和宣平侯府的親事就知道,褚子寒從來沒有死心過。

他背後有人,這個人還是外祖家冤案的背後之人……

呼吸不由的急促幾分,正在她追查外祖家事情的時候,褚子寒又出現了,是意外還是有人在試探自己?

或者說張宛音想干什麼?

「我看看香囊。」虞兮嬌放下紙條道。

明月把香囊送過來,虞兮嬌接過仔細查看了一番,香囊就是一個普通的香囊,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有異常的只是面前的兩件東西,在這種時候,張宛音送到自己的手中,頗讓人推敲,張宛音必然有所圖謀,但她圖謀的是什麼?

虞蘭萱和自己的關系,許多人都知道,所謂幫著問問,其實就是送到自己手上。

手緩緩收緊,長睫緩緩地落下,最後定格在被捏緊的香囊中,張宛音在暗示自己褚子寒的事情?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宛音身邊還有征遠侯府的人?但凡自己知道這是虞蘭萱的必然會查問此事!張宛音希望自己去查此事?宮里查?褚子寒在宮里?宮里是自己能隨便查的地方嗎?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張宛音不是張宛盈,不只是有野心還有實力……

張宛音進了鎮南侯府,急匆匆去見鎮南侯夫人。

鎮南侯夫人正在女兒房里,看到女兒額頭上纏的白色傷巾,心疼的眼淚都下來了,「盈兒,你先躺下,有什麼事情慢慢再說,這事怪不得你,母親已經派人去找馬車夫了,必然會把人找回來。」

頭裹著傷巾,滿身都疼的張宛盈緩緩的躺了下來,身體哪里都痛,丫環小心的扶著她躺下,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疼得她尖叫一聲,照著丫環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丫環緊咬牙關,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依舊手很穩地扶她躺下,待得張宛盈躺好,才跪地請罪。

「沒出息的東西,這麼粗手粗腳的,找死不成,還不下去。」鎮南侯夫人罵道。

丫環如蒙大赦,對著張宛盈重重地磕了三個頭,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嘴角一絲血色沿著唇角蜿蜒而下。

「母親,怎麼辦,撞到端王府的庶妃了。」躺下稍稍舒服一些的張宛音,低聲道,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一大半是傷的,還有一半是嚇的。

「這事怪不得你,又不是你讓人去撞她的,明明是馬驚了,也有人叫了,她自己不讓馬車避一下,還撞上來,怪誰!」鎮南侯夫人氣惱道,看著傷得這麼重的女兒,她的眼淚立時落了下來。

打扮的花容玉貌的女兒,好好地出個門,回來後就成了這個樣子,她怎麼不心疼,甚至遷怒那位端王庶妃,自己不開眼撞上來,怪誰?怪女兒嗎?

「母親,我當時嚇暈了,听說人……是被抬走的。」張宛盈低聲道,她當時又是害怕又是慌亂,根本來不及查看,被人扶後才依稀听到對面是要過來抬人的,相比起她來那邊似乎事更大,當時張宛盈就「暈倒在地」了。

而後也是被抬走的。

不過她自己有數,比起對方是真的暈,她雖然也傷了,但畢竟沒有真正的暈過去,而且她不知道對方是暈過去還是真的出了事情,直接給撞死了,心里不免惴惴不安,她再有野心,再有心計,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心里很慌。

伸手一把拉住鎮南侯夫人的手︰「母親,她會不會死了吧?她如果死了,會不會要我償命,那是明和大長公主的親孫女,又是端王的庶妃。」

堂姐要嫁端王,對于端王身邊的女人,鎮南侯府自然查過,張宛盈也知道徐安嬌其人,知道她是借著明和大長公主「傷重」,搶先進的端王府,雖然為許多人不齒,但畢竟是進了端王府了。

就沖這個也知道明和大長公主的能力。

現如今徐安嬌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張宛盈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全身而退,「母親,您去找堂姐,讓堂姐來,這是她們後院之事,跟我沒關系,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張宛盈很害怕,也很慌,用力地搖了搖鎮南侯夫人的手。

鎮南侯夫人反手拉住女兒的手,女兒的手指冰涼,全身還在戰栗,忙安撫她道︰「盈兒,你放心,你堂姐必然會管這事,畢竟這事跟她才有關系,跟你又有什麼關系,你不過是她的堂妹罷了,別人對付不了你堂姐,就對付你,可憐你什麼也不知道,就撞進了別人的算計中。」

不管是不是,現在也必須是,鎮南侯夫人立時明白女兒話中的意思,眼下能讓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唯有張宛音了,自己女兒擔不下這事,端王府的事情就得張宛音去管。

母女兩個心意相通,幾句話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母親,您去找堂姐,她今天會出宮。」見母親同意自己的思,張宛盈心里稍定,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說了一個地方,「堂姐說今天也會過來此處,您派人去那里守著,必然會守到堂姐。」

之前她還在心里權衡堂姐出來的好處和壞處,眼下卻覺得都是好處,如果在宮里,自己未必能馬上見到堂姐。

「夫人,明慶郡主回府了。」正說話間,一個婆子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母女兩個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喜意,好了,這事終于有人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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