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祖母,我只求一個心安

寧氏被抓了!

寧氏出征遠侯的後門,並不急著離開,又和虞太夫人的心月復婆子說了一會話,特意打听到老夫人在征遠侯府里的一言一行,又問過最近老夫人的舉動,有這位老夫人在,寧氏不方便出現在征遠侯府。

此次說通虞太夫人算計老夫人,用虞太夫人自身陷害老夫人,只要老夫人說不清楚,這事就成了,謀害誥命夫人,就這一點也可以讓這個老婆子吃不了兜著走,征遠侯府分家又如何,以後征遠侯府還是自家的。

和婆子說了一會話之後,寧氏才從後門離開。

婆子巴結的把她送到巷子口,才和寧氏告別,沒成想才轉身就听到身後轉來的聲音,嚇得急忙回頭,正看到寧氏已經和人撞上,還把對面一位嬌滴滴的姑娘給撞的摔倒在地,跟著姑娘的婆子上前一把拉住寧氏。

「撞人了,你還想逃。」

寧氏拼命掙扎︰「胡說什麼,她自己好好的摔倒,怪我干什麼,不是我撞的。」

「還說不是你撞的,你都把我們姑娘撞暈了。」婆子厲聲,死死的拉住寧氏的手,不讓她逃走。

征遠侯府的婆子一看不好,想上前去救助寧氏。

再看倒在地上的姑娘,被一個丫環抱起來,驚慌失措的大叫:「姑娘,姑娘,您可別嚇我。」

這邊動靜太大,立時有人圍過來,有人幫著按住寧氏,有人就近去問問大夫,寧氏不服拼命掙扎,忽然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她,伸手驚訝的道︰「這……不會是征遠侯府那位二夫人吧?」

這話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寧氏身上。

寧氏雖然身上是僕婦打扮,但臉上並沒有變化,有人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之前虞蘭燕的事情,當初在大街上看到寧氏的人不少,這會陸陸續續的有人認了出來,「對,就是她。」

「真的是她,怎麼這麼一副打扮?」

「征遠侯府的二夫人?」也有人一時想不起來。

「就這家的二夫人,听說做下十惡不赦的事情,好像是盜用了什麼祭品,被罰出家去庵堂修行了。」有人知道的相對來說清楚一些,征遠侯府的這些事情,大家知道的清不清楚,總是知道一些的。

征遠侯府的婆子腳下往後退了退,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到她,轉身諒往府里進去報信。

「官府罰她去的?」有人驚訝的問道。

「對,就是官府罰她去的,她這樣子是偷偷逃出來了?」又有人疑問。

「既然是逃出來了,我們幫著送官府吧,說不得官府還有賞賜給我們。」不知道是誰忽然提議道,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太多,但就這麼一句話,听到的閑人最多,立時大家眼楮就亮了。

征遠侯府的熱鬧看得不少,如今不但參于進來,而且還能懲惡揚善,甚至還能得到官府的賞賜,這麼大的好事可真不多。

「對……對,把她押官府去。」

「官府讓她去庵堂的居然也敢跑路,分明就是逃犯。」

「走,走,現在就去官府。」閑人們義憤填膺,群情激昂,知道征遠侯府這位二夫人的,無不對她厭惡之極,這位做下的惡事可真不少,听說虞蘭燕搶了蘭萱縣君的親事,就是她一力主使的。

也是她讓女兒去勾搭褚子寒,听說之後大女兒退親也是她的原因,最後還盜用了蘭萱縣君的祭品……

林林種種,雖然都是傳言,但征遠侯府之前的傳言太多,隱隱都指向的是寧氏的方向,在許多人的心中,寧氏就是一個惡毒的代名詞了,如今听說這個寧氏偷偷逃出來,那還了得,自然得送到官府去。

這事若是落在單個人的手中,也不算什麼大事,但這麼多人群情激昂,可就不算是小事了。

被撞的姑娘已經起身,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事情,在自家丫環、婆子的護衛下,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她就是一個不小心撞到寧氏的女孩子罷了,也不是真的有事,也不敢多往里摻合,哪家的姑娘都不敢往這種事情多摻合。

于是,最後寧氏被閑人們押到了京兆尹,一大堆人就在衙門們要求重罰寧氏。

至于那位被撞的姑娘,人家姑娘都沒說什麼了,自然也不會有人多提她,反正就是一個意外,那姑娘受了傷膽子小,早就回去了。

京兆尹向大人不得不出來查問此事,听說又是寧氏,氣的暗中跺腳,他一點也不想和這寧氏扯上關系,怎麼又是她。

偏偏這麼多的閑人鬧到衙門前了,他不處理也不行。

如果只是一兩人,好好說說,大家兩安安,悄悄的讓寧氏回去就行了,可現在,鬧成這樣子,向大人也沒辦法。

派人安撫了外面的人幾句,又當堂把寧氏堵著嘴杖責十杖,讓衙門里的人把寧氏又押回庵堂,並特意把弱水庵的幾個女尼斥責了一遍,告訴她們若再有這樣的事情,連她們一起責罰。

弱水庵的女尼原本拿了寧氏的好處,也不會多說什麼,睜一只眼楮閉一只眼楮就行,沒想到惹得衙門里大人動怒,並且警告了她們一番,嚇得她們連連應命,再不敢給寧氏方便,這若是再出了事情,自己這里也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向大人又安撫了外面的閑人幾句,特意感謝他們幫著捉拿不法之人,甚至于還給了領頭的一點賞賜,算是衙門獎勵他們之前的作為,雖然錢數不多,但讓更多的人對向大人表示敬仰,都覺得向大人是個好官。

也的確做到了公正嚴明。

至于征遠侯府的虞太夫人,向大人覺得這位太夫人不太好,寧氏身上搜出的銀票,可不是寧氏現在能有的,必然是這位虞太夫人給的。

只是虞太夫人必然年紀大,又是女子,向大人不便直接上門,想了想之後,又想到了虞端文,誰讓這位宣平侯是虞氏一族的族長,原本就管著虞氏一族的事情,這事就得對他說。

于是,向大人又到宣平侯府了。

听了向大人這話,虞瑞文煩燥的伸手按了按眉心,他打心眼里厭惡虞太夫人和寧氏這對婆媳,寧氏為人惡毒,虞太夫人又豈會好了,小女兒今天還上門去探看了,听說當場就抓住了寧氏,偏偏虞太夫人不認帳,還讓人把寧氏送出門。

小女兒回來之後就對自己說起了此事。

「向大人應當上門去稟報虞太夫人一聲,若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征遠侯府也應受牽連。」虞瑞文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是不會替征遠侯府頂鍋的。

「宣平侯,虞太夫人必竟是你族長輩,府里現在又只有一人,我總是上門……也不好。」向大人一攤手,他想要的就是讓虞瑞文帶話。

虞瑞文想了想終究沒辦法拒絕,身份放在那里,不是他想不管就能不管的,「向大人放心,這話我是會帶到的,至于以後如何,向大人總不會一直找我吧?她是征遠侯府的,我是宣平侯,總讓我出面,也不太行吧。」

虞瑞文這次是管了,下次希望向大人自己有所做為。

「好,有勞宣平侯。」向大人也知道,嘖了一下嘴道,征遠侯府只剩下一位太夫人,事情就更加不好辦了。

這次就權且這樣,下一次如何向大人還真得好好想想,最好是有一位身份高一些的太夫人,去壓制一下虞太夫人。

但又不敢要求安和大長公主,只能往虞端文這邊使勁,希望虞瑞文能請安和大長公主出面,比起虞太夫人,安和大長公主不管是從哪一方面都比虞太夫人身份貴重,輾壓一個虞太夫人足也。

向大人離開之後,虞瑞文沉吟了一下,就去讓人請兩位族老過來,他也不願意去見虞太夫人,索性讓幾位族老去提點虞太夫人幾句,寧氏現在是罪罰之人,若她不怕牽連到兒子、孫子,以後就再私下里偷偷給寧氏銀票就是。

兩位族老無奈只能去找虞太夫人,見過虞太夫人後一再的叮囑她以後不要讓寧氏進門,虞太夫人早就知道寧氏出事,再听兩位族老不客氣的說話,臉都黑了,卻又不得不答應下來,如今她在征遠侯府,就像是失了爪子、牙齒的惡狼。

再沒有底氣像以前那般和族里人說話。

向大人找虞瑞文說話的時候,虞兮嬌並不在宣平侯府,她去了大長公主府。

如今就跪在安和大長公主面前,雙手交握身子跪伏于地,「求祖母成全。」

「你……就真的不怕嗎?」安和大長公主看著眼前明明柔弱,卻又出乎意料堅強的小孫女,低聲問道。

「祖母,孫女不怕!」虞兮嬌緩緩的跪直,長睫下一雙眼眸若水卻透著幾分寒戾,「祖母,孫女在進京後,就一直听您的,知道有些事當為但不當時,有些事情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若不探個究竟,以後心里難安。」

「祖母,我只求一個心安。」

「你就真的不怕?」安和大長公主伸手指了指天。

「祖母,我怕,但我也想……為蘭萱縣君求一個公平,莫再讓那些緊緊吸著她血的人,在她死後還借著她的名聲為非作歹。」虞兮嬌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冰寒,她等這麼一天已經等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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