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臥龍宗是個小宗門的話，那他們怎麼可能學會神道宗那等陰毒修煉法子？
柳憶香想不通。
她編出來的理由可能剛好歪打正著，或許神道宗的人和臥龍宗的人真有過接觸也說不定。
但願縹緲宗能快點查出來吧。
回到洞府中，發現一個人影也無，她半點也不意外。
回到房間，關好房門，略作思考後，還是喊出了系統。
「系統，元界真的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嗎？」
淡藍色的幽光出現在身前，語氣依舊冷漠如常，許是少了那道金光的緣故，沒有了那股令人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而金光，就是天道本身。
在五行秘境時，系統面板也染上了一層金光，準確說來那一次，就是天道救了她，不然她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這也是柳憶香的理由之一。
「差不多吧。」
柳憶香蹙著眉，「你不是天道分身嗎，怎麼那個時候我問你一些問題，好比說功德的應用，怎麼說起話來還支支吾吾的？」
「正是因為天道規則不全，因為一些……嗯，你可以理解成類似于賭約之類的東西，只要是有關于天道一類的問題，我都無法給出回答。」
賭約？
少女更迷糊了，什麼賭約？和噬靈獸的賭約？
收回思緒，復雜的看了一眼系統面板，試探著問道︰「系統，你的敵人是噬靈獸它們嗎？」
她會這麼問，也是因為師祖之前提到過的猜測。
系統沉默良久，也沒開口。
久到柳憶香以為系統不會回答時，它卻開口了︰「是、也不是，不過倒是可以這麼理解。」
既是噬靈獸，又不是噬靈獸？
少女揚著腦袋，臉上滿是不解，為什麼說是，又不是？
「這個可以說嗎？」
「不能。」
雖說心中早有猜測系統不能回答，但得到這麼一個結果，難免有些失望。
細細回想了一番，「不允許天地意志向凡人動手，真的是因為保護凡人嗎？」
系統意簡言賅，「是。」
柳憶香點點頭，如此也就證實了師祖的猜測沒錯。
隨後話鋒一轉，語氣凌厲了起來，「既然你是天道分身，那你之前為什麼非要給我發布強制性的收集任務？」
少女豎著眉，明顯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
系統是天道分身，那麼早先一開始的為了瞞過從靜長老的神識探查，需要修復系統的這個理由，也就不存在了。
柳憶香不得不懷疑系統的動機，她可不相信讓靈田升級只有收集濁氣這一條路可走。
天知道，因為那件事，她被迫承受了多少靈獸奇奇怪怪的眼光。
系統︰「……」
它想了半天，才艱難道︰「如果我說，是因為我的惡趣味你信嗎？」
柳憶香︰「……」
少女沒有回答，系統一看她的面部表情，就知道她不信了。
斟酌一番用詞以後，道︰「因為我只是分身，當時為了遮掩天機，能力是真的很弱小，需要宿主一步步慢慢來，不存在哄騙宿主一說。」
柳憶香不容置否，「‘我在仙界種田系統’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有靈田空間雲夢，以及系統背包，究竟是你的東西還是我的東西……」
系統沉默半晌，心想要是不說，恐怕宿主又得多想了。
左右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開口了︰
「宇宙洪荒很大，大到有許多個像元界這樣的小世界，一些地域因靈氣不足，所以只有凡人存在；而其他天道意志完整的小世界，可以說是繁盛不已，萬族爭霸，天驕進出，比你資質還好的修士只多不少……」
系統的聲音逐漸變得滄桑而又悠遠，柳憶香听得入神。
由于要給柳憶香解釋「仙界種田系統」這個問題，難免就要牽扯到一些小世界的事情，它倒是簡單提了一嘴。
「元界和別的小世界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一些強大的小世界可以和其他小世界相互聯系，元界終究還是太弱小了，無法與別的小世界進行聯系。
至于這個系統，是在數百萬年以前，本尊靈智初開，此間天地還未誕生生靈，游歷三千小世界有感。
有一方小世界其中靈氣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奇怪的是那些人沒有靈氣，卻可飛天入海，本尊覺得很是新奇，倒是化為人形在那個小世界停留了一段時間。
那個小世界里很流行一些話本子什麼的，本尊險些沉迷其中，系統也是因話本子延伸而來。
宿主不用擔心，靈田空間與儲物背包，從始至終就是宿主的，便是宿主飛升離開了此間小世界，它們也隸屬于你，就當……就當是報酬罷了。」
柳憶香知道系統口中的報酬，是她幫忙對付神道宗、臥龍宗及噬靈獸的報酬，微松了口氣。
想到系統所說的萬千小世界，就覺得仿佛有一扇大門在她眼前緩緩打開。
外面有許多個像元界這樣的小世界？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倒是想去游歷一番。
不過從系統的話中，她倒是捕捉到一個極為關鍵的點。
它說——其他天道意志完整的小世界……
也就是說，元界天道意志不完整？
不用問，她可以肯定就算問了也得不到回答，索性就沒開口。
柳憶香眸色暗了暗，她很好奇大黃究竟有什麼來歷，竟讓天道那麼忌憚。
她也實在是好奇，「大黃究竟有什麼來歷，它怎麼會流落到這個小世界里面？」
「大黃……宿主修為欠妥，還是少打听為妙。」
柳憶香都沒察覺到她的語氣中藏著一絲害怕，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已把大黃看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與大黃之間既不是愛情，也不是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像是血脈互不相痛卻又勝似血脈相連至親般的存在。
大黃來歷不凡，說不定家中還有親人在尋它……待修為日後一步步往上提升，它的家人對大黃的感應肯定就愈發濃烈。
大狗不是她，它還有血脈至親，到時候肯定要回歸族內的，她也不可能一直把大黃拘在身邊。
柳憶香不知道到時候要怎麼習慣身邊沒有大黃身影的存在。
不過，這一路有大黃的陪伴足矣。
多想也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長嘆一聲，轉頭就投入了修煉之中。
……
與此同時，劍閣之中，也開始激烈的進行著斬首一事。
由于劍閣動手的修士較多，倒是搶到了不少的修士，劍閣這會兒正整理出來了名單，讓門中修士來殺人獲得功德之力。
劍仙很慶幸，慶幸他沒懷疑驚遙和白初，不然好處就落不到他們頭上來。
這會兒人人見了他，基本都會夸上一句︰「多虧了劍兄好魄力，不然這天大的好處還輪不到劍閣來享受！」
擼回來的修士大多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居多；元嬰期及化神期居少，為了最大程度利用功德之力，他們一干人等都緊著門中的弟子用。
因為只要殺的人不在同一階段內，功德之力少得可憐，還不如把他們讓給弟子和長老們。
劍仙體內倒是有一些功德之力殘留，不管再繼續殺，還是不殺，對他的影響不是很大。
在劍閣和縹緲宗的合力之下，將神道宗的修士擼得一個也不剩，只剩下了那些閉關的渡劫大能。
他思索著，思索著要怎麼才能殺了神道宗的渡劫期。
畢竟斬殺一個渡劫期以後，獲得的功德之力可不少，劍仙當然心動。
劍閣既然先別人一步知道，肯定就佔了先機，神道宗的渡劫大能只有那麼多，其他宗門的底蘊也不差，粥多肉少，自然是越快行動越好。
他這會兒倒是明白在祁連山脈分別時，驚遙提點的那句「多做好事」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說的應該就是功德之力，只不過未免提得也太隱晦了！
劍仙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功德之力不多，那也就說明七溟老怪不是他殺的。
不知道究竟是逃了，還是……被驚遙用功德之力給殺了？
劍仙也只是懷疑罷了。
他回來以後用功德之力試過，功德之力殺不了噬靈獸，而有時候可以直接用功德之力殺掉神道宗的修士，有時候又不可以。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關聯。
想到七溟老怪那消失前的古怪反應，劍仙有了一些猜測，旋即匆忙用神道宗的修士試了試，發現功德輕松就殺了神道宗的人以後，心里就有底了。
待監督完門中長老砍殺了噬靈獸以後，一些渡劫大能才放下心來俱在一起，就到底要不要對神道宗斬草除根一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眾人不知，神道宗處于閉關中的渡劫大能全部出關，聚集在一起密謀著什麼事情。
有的人一臉不贊同，有的人滿臉怒容，而有的人則是滿臉陰狠，恨不得屠殺了縹緲宗和劍閣才得以泄憤。
神道宗的渡劫大能爭論了許久，像是被誰說服了，終于不再爭論，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思考著。
有人閉上眼，等到再睜眼時，眼中厲芒消失，變得一片平靜，「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