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個時辰(可跳過不訂)

黑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阮玲玉愈發狂躁了,心知她再這樣下去,考核就與她無緣了,而她也實在不甘心只在里面待了一會兒時間。

腦海中靈光乍現,就這麼自說自話起來。

她的想法的確很不錯,若是心性與神識足夠強大的話,還真有可能讓她渡過這無邊暗境。

她的腦子機靈不假,只可惜心性與神識未曾得到過磨煉,身體在說可以堅持,但神識與心性卻無法支撐。

咬牙堅持了許久,她的神識還是沒撐住,沒能渡過這無邊暗境。

好不容易鼓起來的氣,一下子就散了,眼楮一張一合間,她便回到了掌門閣外。

看著身旁的同門弟子們,她難免失望,不待她喪氣呢,便听見天籟般的聲音在她耳旁炸響。

「小家伙們別泄氣,你們還有一次機會。」

阮玲玉失了光亮的眼眸驟亮,正想問問機會是怎麼回事,還沒張口便感覺身子被一股柔和的靈氣包裹著,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外門演武台旁。

耳邊回蕩著同門們討論的聲音,阮玲玉不解︰究竟是什麼機會?

也實在好奇她在無邊暗境中過了多少天,嘴角含著笑意,大大方方喊了聲「師兄師姐。」

便輕松就混進了一旁正在討論的隊伍中。

有修士模著後腦勺,很是納悶道︰「你們都在哪里考核?怎地我進入之後連一個人影兒都沒見到呢?」

「可不是嗎!進去後,我就與眾多同門修士分開了,在一片滿是水的地方游啊游啊,感覺在里面過了好久,也沒游得出那片水域,差些給我悶死在那里!那麼大處地方,愣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實在是奇怪得緊。」

修士這話一出,便有許多修士七嘴八舌嚷嚷著,訴說他們在青銅壺里的遭遇。

沒通過考核,率先出來的修士們,從別的修士口中得到的消息,明悟了一絲。

不管遇上的是水域也好,火域也好,不管遇上的是什麼,總歸是一個人都踫不上的。

若是有生命危險,青銅壺立馬就會用柔光包裹修士,修復好他們的傷勢,然後將人送到外界。

不用擔心性命之憂,若是有實力堅持下來,倒也不失為一處歷練的絕佳之所。

演武台內站的這些修士都是被淘汰出來的,這麼多人,竟沒有一人在那些奇怪的地界中遇上別人。

只有少數修士所經歷的考核,與別的修士經歷的重復了。

奇怪的是,明明就是相同的水域,結果兩人不知道在水域里游了多久,愣是沒踫見對方。

這麼多修士在演武台待著不肯走,更是因為雲老丟下的那句「還有一次機會」的話。

本來已經灰心的修士們有激動起來,雖不知還有一次機會是什麼機會,總是要去爭上一爭的。

演武台內修士逐漸變多起來,阮玲玉本想用神識找找周竹在哪兒,又怕神識不小心觸怒了同門,歇下了用神識的心思。

眼神在四周環顧一圈,也沒找著人影,起身在演武台上尋了一圈,還是沒人。

這里都是沒考核成功的,那麼周竹應當還在里面罷?

想到這一點,阮玲玉由衷為她的小姐妹開心起來,能在里面多待一會兒,那麼能通過考核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她是真的替她感到開心,畢竟她和周竹可不是假姐妹。

至于柳憶香,她想都沒敢想,像她那麼好的天資,都不用說她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最後面才出來,她也毫不懷疑,內門考核柳憶香肯定能考核成功。

……

阮玲玉絲毫不知,她考核雖然失敗了,她的心性卻得到了歷練,心性提升了一絲,現在還不來明顯,在日後的晉升中,必然會更順暢一些,總的說來也還不差。

不僅僅是阮玲玉個人,這些修士或多或少都從青銅壺內得到了一些好處,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一絲種子。

……

等待過于漫長,她又沒有辦法觀看同門們考核的情況,在演武台內來回踱步了幾次,實在是無聊得緊。

若不是為了那次機會,她肯定早就回去閉關修煉了。

阮玲玉在心中估算著,在無邊暗境里過了那麼久,時間應該也過去了許久了吧?

不知是一月還是兩月?

由于她在想事情,沒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演武台的門口。

還是一位笑眯眯的老者阻攔了她,「小丫頭別著急哦,像你們都還有一次機會的。」

阮玲玉呆呆仰起頭,有些茫然。

「啊?哦。」

暗自打量了一下老者,發現他的修為令人無法看透,或許是門中長老受了雲老的吩咐在這里看著他們,以防他們溜走的吧?

她實在太想知道在那片黑暗中渡過了多久,見老者滿臉笑,看起來也不似是凶神惡煞的人,阮玲玉自然就不怕他。

向老者拱拱手,很是恭謹,道︰「前輩可知距離我們考核的時間過去了多久嗎?」

老者實在是怕說出來打擊了眼前的女弟子,遲疑了一會兒。

阮玲玉看出了老者眼中的遲疑,很是不解,難道連時間也不能說嗎?

「前輩,這個時間難道屬于宗門機密,不能說嗎?」

「當然不是。」

「那……?」

老者撫了撫胡須,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但願我說了後你可別懷疑人生。哦?」

少女點點頭。

老者本來也是掌門閣中觀看外門弟子考核的一員,奈何掌門是個不靠譜又嫌麻煩的,便派了他到這兒來守上一守。

他哪兒肯願意啊,要他說,這兒隨便派個弟子過來守著不就行了。

結果掌門來了一句︰怕弟子壓不住他們,何況現在上哪兒去得空的修士啊。

內門考核一時半會兒完不了,可能還得等上十天半月的,到時就需要他這位長老來安撫安撫弟子們了。

然後又悄聲對他說了一句「介時他能優先選擇合自己心意的修士收徒」。

咳。

也不是他想來守著,主要是他覺得這些弟子們很需要他的安撫。

掌門這麼做的原因他心中其實也明白,若是把這些弟子放出去,到時候又不一定會召集得齊了。

把他們聚集到演武台,不讓他們走,正好還能看看弟子們的心性如何,這不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再說了,收徒一事,今年他還不見得就能爭得過七峰與一些其他的內門長老們。

還不如答應了掌門,到時說不定就能選到合心意的徒弟呢!

這麼多年來,他還是攢下了許多身家的,就是名下沒有徒弟,便是想把寶貝傳給徒弟也無人可給呀。

雖然他一個外門長老爭不過那些內門長老與七峰,他唐唐元嬰期修士收徒來教導也不算是誤人子弟,用心教導一位天賦好些的弟子怎麼著也綽綽有余了吧。

……

老者回過神,看著眼前的女女圭女圭,有心想逗逗她,沖她比出了一根手指頭。

阮玲玉瞪大眼,果然是!她就說她在那黑暗中呆了那麼久,怎麼著也有一個月了吧。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阮玲玉不確定道︰「當真過了一個月?」

老者看著少女的模樣只覺得心中一陣好笑,這女女圭女圭還真是敢想呢。

外界一月,青銅壺內三十月,接近三年,這是什麼慨念。

老者搖搖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猜測少女的口中會蹦出什麼樣的結果來。

嗯?不是?

少女的眼楮瞪得更大了,滿臉吃驚之色,「那……是一年?」

老者猛然大笑,這女女圭女圭著實有趣,一月否定了就應該往低了猜呀!她是怎麼敢猜測是一年的。

阮玲玉被老者的笑聲笑懵了,就算她猜錯了也沒什麼可笑的吧?

或許是老者良心發現,實在是不忍逗她,終是從口中吐出幾個字。

「不過一個時辰罷了。」

阮玲玉這下是徹底懵了。

反射性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什麼?她在里面待了那麼久,竟然才過去了一個時辰?!

她應該也沒那麼差勁吧……

怎麼會才過去了一個時辰?

少女頓時無地自容,一張臉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得好。

匆忙告別了老者,紅著一張臉,渾渾噩噩走到演武台的邊緣坐下。

臉是羞愧羞紅的。

真是太丟臉了吧,竟然還被長老知道了。

老者饒有興致看著一下子羞愧得躲進人堆的女女圭女圭,眼中有精光閃爍。

……

一個時辰後,雲老又送了一批修士但演武台來,周竹恰好在齊列。

與阮玲玉一樣,周竹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演武台找人。

找了許久,終于是在演武台的角落里找到了她。

拍了拍她的肩膀,周竹自然而然就坐在了阮玲玉的身旁。

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氣息,她一下子就把腦袋埋入周竹的肩膀上。

「嗚嗚嗚……周竹,我真是太差勁了。」

周竹被她突然的動作搞得手足無措,僵硬的用手撫了撫她的背脊。

「怎麼了?」

阮玲玉如倒豆子一般,把老者剛才的話都講了出來。

周竹苦笑不得,安慰她道︰「那我和你也是一樣的差勁,我只不過比你晚出來一會兒而已。」

阮玲玉霎時就調整好了情緒反駁她,「胡說,你才不差勁!」

周竹反問道︰「對啊,那你怎麼會差勁呢?」

有了小姐妹的安慰,在看看演武台上台下眾多的修士,她頓時就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差勁了。

兩人講話的時候,根本就沒忌諱演武台上其他的修士,自然就被他們听了去。

眾人嘩然,心中出現了荒唐、震驚之感,兩種復雜的情緒在心頭交織。

這些弟子都是第一次進入青銅壺,上次內門考核沒通過,這次又來參加的修士,就還沒有一位是被青銅壺,認定為考核失敗淘汰出來的。

那些老弟子們心中都有數,有了經驗,自然知道自己看似在青銅壺待了很久,實際外界不過才過了一兩個時辰而已。

……

柳憶香這頭,還在瘋狂轟擊著石頭人的身軀,靈氣的輸出保持著平穩,半點也沒浪費。

饒是如此,丹田內儲存的靈氣也快速消耗著。

沒過多久,丹田里連絲毫靈氣也沒有了。

若是在外界,有靈氣補充,柳憶香想要轟碎石頭人,根本就無需如此費勁。

各種法訣轟向石頭人一遍,便能輕松解決掉它。

但現在的情況又不同,她處于一處靈氣無法得到補充的地方,石頭人的防御極強,而她對于靈氣的消耗又必須做到精打細算,隨著丹田內靈氣的減少,她的攻擊到後來其實也是在逐步減弱的。

對柳憶香來說,這是一場不小的挑戰。

幸好,在她肉身氣血之力耗光達到極限之前,轟下了石頭人的腦袋。

「呼——」

少女大口喘息著。

氣血之力幾近于無的後果,便是她覺得她現在餓極了,能吞下一頭牛的那種。

不知為何,肚子一餓,她腦海中閃過的不是吃食的模樣,反而出現了一道有些憨傻的身影。

柳憶香不禁嘆了口氣,突然就有些想念大黃狗了呢。

大黃在干嘛呢,還在房間內修煉嗎?

不知大黃若是從打坐中醒來的話,會不會做上些靈食啊……她還真是想念得緊。

咳。

當然嘛,靈食是想的,狗自然也是想的嘛。

等柳憶香回過神,發現一道柔和的光包裹了她,正緩緩為她恢復著靈氣與氣血之力。

這回她沒有處于昏迷之中,能很清楚的察覺到柔光自上往下,輕柔的在她身軀上游走。

不消片刻,渾身的氣血之力到達了巔峰,靈氣也恢復好了。

她感受了下丹田內的靈氣,頓時變得驚喜起來。

若說收獲最大的,便是她控制著靈氣攻擊石頭人的同時,不自覺就把丹田內得液狀靈氣又壓得凝實了一絲。

柳憶香倏然感受到了一股撕扯力自四面八方傳來,放松了身軀,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刺目的白光讓她眯了眯眼,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便成了一片茫茫之色。

入目是一片雪白,地面干淨得連一絲雜質也無。

呼嘯的寒風擦著少女的臉頰兩旁而過,柳憶香縮了下脖子,連忙斂緊衣裳。

怎麼會這麼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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