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影徒然僵住，伸手想模模懷中黑豬的豬頭。
向來好使的招數卻不管用了，黑豬偏頭，躲開了他的手。
黑豬縱身一躍，跳出了少年的懷抱。
黃一凡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慌，就像是做什麼壞事被家長抓住了一樣。
但問題是他也沒做什麼壞事呀？
不就是演得像了一些嗎？
這也有錯？
聲音逐漸由慌亂變得平穩下來，「大黃，你听我解釋。」
黑豬側過半張豬臉，心念相通之中與少年交流︰
你說。
順便也聊聊你剛才那表情怎麼回事？好像挺熟練的呀？
柳憶香︰大黃你就不夸夸我演得好嗎？
大黃表示不想理他，並且有一點點不開心。
少年不顧四周修士看向他和黑豬奇怪的眼光，蹲下，視線與黑豬齊平。
很是正經在心念相通之中與它交流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然然是誰。
黑豬一臉疑惑。
香香你還挺會編呀？險些連我都騙了去。
你不知道然然是誰？呵。
黃一凡理直氣壯︰本來就不知道然然是誰，這都是我憑空捏造出來的人。
為的就是不費心力得到那肚兜。
大黃狐疑︰你當真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少年不假思索，想都沒想便在心念相通之中月兌口而出︰沒有別人，沒有然然，我只有黃黃。
黑豬的臉色稍稍好了些。
又頓了一下，斜眼看向他︰那你剛才那模樣裝得還挺像？對男女之事挺懂的嘛？
少年蹲下的身子再次一僵，隨即想到什麼，眼珠子提溜一轉。
有道是先下手為強。
他並不接大狗的話頭，反而是 里啪啦問出一長串話，一句接一句，根本不給大黃絲毫反應的機會。
——那你對男女之事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我對你的心你不明白嗎？竟然懷疑我在外面有人？然然的確是我憑空捏造出來忽悠別人的啊。大黃，你變了。
地面上，黑豬氣鼓鼓的腮幫子漸消。
溜黑的眼珠子中出現迷茫的神色，突然砸過來的問題，讓它不知如何回答。
好像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
少年晃晃黑豬的頭，頓時擾亂了大黃的思緒。
想起少年的問題，不由驚慌起來，它也就是看凡間話本子的時候看了一眼啊？
香香不至于以為它是那種……色中惡狗吧？
大黃中氣不足，道︰就…話本子上看來的啊。
少年忍不住捏了捏黑豬的耳朵。
以後少看些話本子。
啊？噢。
然然這事也就被黃一凡急中生智，反問大黃一波，解決了。
少年與黑豬絲毫沒注意到四周來往路過的修士，那看傻子一般的目光。
……
黃一凡與黑豬和好如初，這會兒又將它抱在了懷中。
在一成不變的洞窟外行走，洞窟下的石台，無非就是擺放物品不同罷了。
看著石台上那些殘破的劍尖，以及那些破舊、蒙塵的秘寶碎片，他很是眼饞。
只可惜「慧眼」的次數今天已經用完。
只能等到明天系統重置了百寶探囊的次數之後，再來暗市一逛。
他對于這撿漏撿到的桃紅色縷金百蝶穿花肚兜，很是滿意。
唯一的一點便是，這明明是個瞬間移動的靈寶，樣貌卻那般不正經。
實在是想象不出煉制這肚兜的煉器師，是懷著什麼樣的惡趣味來煉制的。
將傳送靈寶煉制成肚兜模樣。
也不怪他一開始沒發現這肚兜有什麼不同，這肚兜一絲一毫氣息都沒透露出來。
他也實在是沒辦法將這肚兜與靈寶聯想到一起。
他能順利買下這肚兜，說來還多虧了大黃，才讓他得了這傳送靈寶，否則他是如何都不會用探囊掃肚兜的。
當然，也有他演戲演得好的一定成分在其中。
不是他吹，他現在演技是愈發熟練了。
黃一凡模模下巴，反正現在離半年還有三月之久，他倒是可以多在玄冥城呆幾天。
每日再來一次暗市，所不得就能掃到什麼秘寶。
他那探囊次數也不能浪費了呀。
嘿嘿。
懷中仰躺著的黑豬就直直對著少年的下巴，它能看見香香的鼻孔，還有香香那自得的神情。
暗暗翻了個白眼。
心中月復誹︰香香得意個什麼勁呢！明明它演技也不差的好不好。
……
走了一路，他只看見了買物什的洞窟，根本沒見著有像是處理見不得光的東西的地方。
不想再多耽擱，他還想回去煉煉丹藥呢。
便也就隨意找了位修士，拱拱手，眼中光亮明暗不定。
「這位兄台，可知暗市售賣物什的地兒在哪兒？」
修士挑眉，「你跟著這暖明珠一直走，直到走到無光的地方便是了。」
「多謝。」
「無妨。」
黃一凡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抱著黑豬，加快了腳步沿著兩旁的明珠往前走。
不多時，便走到了一處黑暗與明亮分明的交界處。
巨大的暗影被暖色的明珠映照在地面之上，這點暗色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眼楮能清楚的看見處于黑暗中的一切。
黑暗里的人影比他在亮處見到的還要多，其中人聲沸騰，時不時能听見買大還是買小的吆喝聲。
他踏入黑影之中，踱步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緩緩推開黑影里的石門，走進去，里面還是一樣的黑。
只不過四周有幽幽綠火燃燒，綠色火光打在青面獠牙面具之上，憑空讓他生出了一種詭異感。
這就是暗市了罷。
暗市里支了許多小木桌，木桌旁圍滿了修士，在賭大賭小。
他倒是站在一旁看了會兒，至于那些修士有沒有用靈氣作弊，他就不知道了。
暗市之中像這樣的賭局居多，只有一處才不似這麼鬧騰，偶爾有兩三個修士過去，與在那兒躺著的女修士交談著什麼。
一把藤椅，藤椅上躺了一位女修。
除了這，再無他物。
藤椅上躺著的女修，與四周的一切形成了兩種不同的感覺，涇渭分明。
幾乎是瞬間，黃一凡便確定了，那里就是處理見不得人……的地方。
避開吵鬧的人群，走到躺在藤椅上的女修士身前站定。
薄唇輕啟，聲音平淡，「可收儲物袋？」
女修士霎時睜開眼，喜笑顏開，「收！當然收！」
縴縴玉手一拂，少年眼前景象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