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一劍夢驚鴻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十親九故

作者︰素錦布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但是,轉念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太對,自己不正是為尋他們而來嘛?

「小爺我忍!」

一念之此,他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有詞。

青年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他堅信一個人沒有忍不過去的坎。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但是由于身份地位的崇尚,加上自幼良好接受良好的修養教導,他之前幾乎從未遇到過令他心境出現波瀾的境況,以往的他,幾乎可以做到泰山曾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所以他自認為這個江湖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動搖心境了。

尤其是同齡人當中,因為他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佼佼者。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才剛剛出來行走江湖,居然會遇到如此奇葩的二人組合。

面對客人登門拜訪,他們非但沒有按照他自己預期的心願熱情相迎,更是做出了如此有失禮節的舉動,果然,師尊說的一點都不錯,凡塵俗物,人盡其異,物盡其澤。

但是,他的修養又不允許他做出火冒三丈的魯莽舉動,因為他得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更是他身後背景的顏面。

誠然,聶東來二人並非是有意刁難于他,而是他們按捺不住內心的驚訝,一方面是青年的長相過于出眾,另一方面則是他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

醫館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兩人皆是饒有興趣的盯著邪魅青年,神情說不出的莫名。

三人對望,空氣中隱隱浮現一絲尷尬。

隨著時間的推移,青年的神情越來越不自然,他總覺得聶東來二人看他的眼神極其曖昧。

那感覺,就仿佛此刻的自己就是一名被扒光了衣服的妖嬈女子,赤條條的呈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半晌,在青年胸膛起伏不定,身體緊繃,眸子凌厲初乍的時候,聶東來終于出聲了。

「不是你朋友?那他是誰?」

他一臉好奇的望著身旁的穆桂天,說實話,經過如此長時間的審視,他到現在心里都有著不太確定門口的青年到底是男是女。

他的容貌,在聶東來所識之人當中,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之相媲美,除了一人。那就是他們初到聖鉉城時,遇到的那一身小廝打扮的歐陽明月。他們兩人的容貌可以說不相上下,雖然看上去都是男兒身,可是卻生的比女兒身還要標致清秀。

只不過青年比歐陽明月明顯少了一份青澀,多了一份成熟,同樣少了一份開朗熱情,多了一份邪魅冷漠。

可以說,他的性格與歐陽明月相差甚遠,兩人除了同樣模樣出眾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一點相同之處。

想到歐陽明月,聶東來忍不住伸手模了模自己懷間,當初他贈予自己的那塊令牌依然靜靜地躺在自己懷里,聶東來並不知道這塊黑不溜秋的令牌到底代表著什麼。自從歐陽明月贈予自己以後,就被他隨手收了起來,也不曾仔細推敲研究過,甚至連看都沒仔細看過,因為他始終認為歐陽明月接近自己,一定有著他自己不為人知的目的。

或許是自己失憶以後對除了師父以外的每個人,都多少存在一絲戒備的原因,或許是由于他自己內心一些膳意的猜測,總之,他不願意去承歐陽明月那看似對自己並無壞處的恩情。

還有歐陽明月口中的翠幽閣,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聶東來同樣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青年的突然出現,他甚至可能不會想起這麼一個人,這麼一件事來。

想著想著,他居然鬼使神差般地把自己的手舉到鼻尖上嗅了,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他那青蔥柔夷般地縴手。

這只手的指尖,曾經悄然觸踫過歐陽明月恍似女人般地手指。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想起一個男人來?」

思緒翩飛間,聶東來心中猛然一驚,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穆桂天撇撇嘴,甚覺無奈,「你問我啊?我問誰去?天爺我就沒有如此妖艷的朋友,他難道不應該是你朋友才對嘛?」

他雖然驚艷于青年的容貌,但是他敢肯定,青年絕對是自己頭一遭見到,別說是朋友了,自己壓根就不認識他。

要是自己當真能有如此絕色的一位朋友,他肯定會一目難過。

「我朋友?別逗,我也沒有如此漂亮的朋友。」

聶東來想都沒有多想,直言道︰「哦,不對,我壓根就沒有朋友!」

不過他說的是自己失憶以後的情況,失憶以後,他連自己的身份來歷都不清楚了,更何況是青年呢?至于說失憶以前的事,他壓根就沒有印象。

醫館大門原本就是張開著的,如此情形之下,青年居然還可以做到彬彬有禮的先敲門,足見他涵養極佳。

要是真能有這樣一位朋友,但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沒有朋友?」

他這話一出口,穆桂天頓時就不樂意了,唾沫星子飛濺,「天爺我難道就不算是你朋友?你說這話難道良心不會痛?你還有沒有一點點良知啊?虧得天爺我為了你鞍前馬後、勞苦奔破,甚至風里雨里、刀光劍影,救你兩命!」

聶東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憨笑道︰「口誤口誤,純屬口誤,胖子你當然算啦,你怎麼會不算呢?我可就你這麼一個朋友!」

「哼!」

穆桂天鼻孔里竄出兩道白氣,仰面朝天,不予理睬。

聶東來尷尬的伸手模了模鼻,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妖艷?」

「漂亮?」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青年秀眉忍不住狠狠一跳,眼前這兩人怎麼可以如此討論自己呢?用詞一點都不當。

「難道他們是故意的?」

青年心中納悶不已,雖說自己自己長得傾國傾城、閉月羞花,啊呸!美如冠玉、一表人才,但你們也不能把自己當做一個女人來評價啊!

簡直是太過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他可以忍受別人打他、罵他、侮辱他,但是絕不能忍受別人踐踏自己的容貌。

青年雙手緊握,星眸一凝,面無表情的走進了醫館。

由于雙手過度用力,指節間發出一陣「啪、啪、啪」的脆響。

可還不等他發作,聶東來便文質彬彬的朝他抱拳行禮,「請問兄台,可是前輩後人?」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頓時讓青年愣在了原地。

前輩?

什麼前輩?

青年直接一臉懵逼。

原本積攢在胸的怒氣也跟著不翼而飛。

穆桂天同樣跟著一愣,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與聶東來二人當下所處的地方,原本就是百里長風的醫館,而這個不請自來的邪魅青年,既然並非他們任何一人的朋友,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那就是他原本應該就是百里長風十親九故之流,而他來此,也絕非是為了自己二人,而是來找百里長風的,只不過湊巧被自己二人撞見了而已。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穆桂天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連忙將青年迎了進來,請他入座,甚至還手忙腳亂的為其奉上了一杯熱茶。

忙活的同時,還不忘喋喋不休。

「我與你說啊,老頭現在人不在這里,他啊,自從三天前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你是他後人,可知曉他在這聖鉉城有什麼親故朋友,或者是水火不容的仇敵之類的?我猜想他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就是出去逍遙自在去了。」

「害得我二人在此焦急萬分,可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干瞪眼。」

聶東來也是一臉希冀的盯著青年,宛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茫然坐在椅子上,青年直覺懵頭轉向,眼前這兩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先一秒冷臉相迎,後一秒卻又如此熱情,變臉速度之快,令他都為之咂舌。

他雖然見過不少人,但是如此奇葩之人,他還是頭一回見。

「難不成自己此行要找之人是個神經病?」

青年頓時心生悲哀,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出來江湖行走一趟,而且還是帶著閣主與師尊他們的囑托出來的,可出來之後卻發現自己所要接濟之人,居然是個神經病,這可如何是好?

這事如果要是讓閣主與師尊他們知道了,又不知該作何感想呢?

這賊老天,可當真會與他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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