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听著耳邊傳來的疾風聲,聶東來時刻保持著警惕,這里畢竟距離百花谷不是太遠,自己還是盡量小心為妙。
他心里頭默默地盤算著。
不大一會兒,百花谷的那些火光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
「呼!」
不知過了多久,聶東來終于氣喘吁吁的停下下來。
夜已經很深了,田野間偶爾才傳來一兩聲寒蟬啼鳴的聲音。
轉瞬即逝。
貌似就連它們都有些畏懼這冬月的黑夜。
「算了,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明天起來再趕路!反正應該已經離百花谷很遠了。」
自言自語一番,聶東來輕輕躍上身邊的一顆粗壯的柳樹,隨意尋了一顆枝丫坐來,靠著樹干閉目養神起來。
漸漸地,聶東來迷迷糊糊就進入了夢鄉,今天腦弦崩了整整一天,他確實是有些累了。
就在聶東來熟睡後不大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下的柳樹旁,他抬頭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聶東來,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莫名的消息,道︰「呵呵,居然睡著了,有意思,看來他說的並沒有錯!」
「哎!」
說完,他有莫名其妙的嘆息一聲。然後,又朝四周掃了一眼,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
……
……
不大一會兒,黑衣中年男子又出現了,不過這次是緩緩走到柳樹旁的,他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一丁點響聲。
行走時,還時不時的往聶東來這邊瞄上兩眼,似乎是怕驚擾了聶東來的美夢。
在他的懷里,還抱著一些干枯的樹枝和柴火。
原來他並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了些取暖的家當回來。
走到柳樹下,中年男子躡手躡腳的放下手里的家當,搓了搓有些冰涼的雙手,然後十分嫻熟的架起柴火,再從懷里模出一個火折子,一只手擋住風,輕輕的往上面吹了一口氣,便見火折子「撲騰」一下就出現了火光。
中年男子舉著火折子,微微抬手,再次確認聶東來是在熟睡無疑後,才慢慢地把火折子靠近已經堆好的柴火。
他的動作雖然不是特別嫻熟,但卻很穩重。
不大一會兒,便看到那些柴火緩緩的燃了起來,把周圍的黑暗都驅散了不少。
中年男子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
……
「 嚓!」
突然,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驚醒了他,猛的睜開眼楮,聶東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在自己身下的柳樹旁,早已升起了一團篝火。
火堆旁一個全身黑衣的中年漢子,正往火堆上填著剛剛折斷的枯枝。
聶東來連忙屏住呼吸,心里暗自警惕起來,自己居然睡的這麼死,就連有人就在他身下不遠處架起了火堆都不知道,更別說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這里的了。
還好他沒有發現自己。
聶東來心里暗暗慶幸,不過下一刻他的面容便僵硬下來。
「既然醒了,那就下來吧!」
中年漢子隨意撥弄著地上的篝火,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
他依舊那樣坐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連頭都沒有抬。
「難道這里還有別人?」
聶東來一愣,悄悄左右打量了一番,什麼也沒發現。
「別看了,說的就是你,難道你不覺得,坐在別人頭頂是很不禮貌的嘛?」
中年漢子依舊沒有抬頭,把手里的半截已經燃起來的枯枝扔在火堆里,眉頭一皺說道。
聶東來終于確定下來,他就是在跟自己說話。
輕輕一躍,聶東來便從柳樹上跳了下來,落在中年漢子身邊,看著他一臉郁悶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中年漢子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只是當時你正在熟睡,我沒好意思打擾你。」
聶東來眉頭一挑,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那你是在故意等我?」
「這都給你看出來了?」
中年漢子有些郁悶的說道。
「……」
聶東來一頭黑線,我還能看不出來?你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好嗎?我又不是豬,我還能看不出來?
「看來你還不是笨的不可救藥嘛!」
中年漢子也不理他,自顧自地說著,上上下下把他重新打量了一番。
「嗯,長得還算可以,雖然比不上天爺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也算是對得起大眾。」
「個頭雖然矮了些,但也還算過得去。」
「嗯,就是這身體有些單薄了些!」
「對了,還有就是稍微呆頭呆腦了些!」
中年漢子對著聶東來,一邊打量一邊評頭論足,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蹙眉時而咧嘴。
那模樣宛如一個憨憨。
聶東來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長得還算可以?對得起大眾?
什麼比不上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你難道就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損樣?
胡子拉碴,蓬頭垢面,濃眉大耳,再加上一張方正的國字臉,典型的路人甲好嗎?
而且還是那種扔在人群中,別人都不會看第二眼的那種。
不對,應該是不會看第三眼的那種,因為就你那仿佛一輩子都沒清洗過的頭發,一縷一縷的立在頭頂,說不準還真有人會看第二眼。
但,也僅此而已。
也不知道這中年漢子哪里來的勇氣,居然覺得自己比不上他?
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是聶東來對他的第一影響。
至于說什麼個頭矮,什麼身體單薄,在聶東來看來,簡直就是在瞎特麼扯淡。
你不也是跟我差不多一樣的個頭嘛?也好意思說別人矮?再加上他那大月復便便的體型,簡直是在侮辱別人的智商好嗎?
「大叔,你誰啊?」
聶東來越看越來氣,這貨哪里來的二筆啊?大半夜的居然出來膈應人?
不對,看看天色應該是破曉了已經,一絲絲光亮穿破了黑暗悄然而至,落在田野間好似一個個調皮的孩子,為這里增光添彩。
「什麼?大叔?喂!你叫誰大叔呢?」
中年漢子一听到聶東來喊他大叔,一改先前一本正經的模樣,瞬間中二,跳起來直戳聶東來的臉。
那模樣, 簡直就像是被人踩著了尾巴的老鼠。
「你把話給天爺今天說清楚,誰是你大叔?啊?」
中年漢子不依不饒,面紅耳赤的叫囂道。
「我說大叔,你該不會是腦子那啥……嗯,受過傷吧?」
聶東來一臉無語,該不會是遇到個腦殘吧?看這貨都有四十的人了,怎麼表現還跟小孩子一樣的。
聶東來心里默默盤算著,如果這貨真的腦子有問題,自己該怎麼辦呢?
是揍他一頓呢?還是揍他一頓呢?
這讓他不禁有些犯難。
中年漢子那能听不出聶東來的弦外之音,這貨居然還敢說他腦子不好使,當下指著他的鼻子吼道︰「你丫才腦子受過傷呢!」
聶東來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樣子,也不與他較真,反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確實腦子受過傷,還失憶了,我正在尋找恢復記憶的方法。」
反正在聶東來看來,這貨絕對腦子有問題,跟一個腦殘較真,自己不也成了神經病了?
「什麼失憶不失憶的?爺管你個卵啊!」
沒想到中年漢子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手一揮繼續道︰「你丫別給我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