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觀戰

尋常難得一見的武仙,一下子隕落了兩個,這也太嚇人了,上官鵬愣住了,其余的旁觀者也傻了,就連斬天派也安靜了。

唯有血戰天閣這邊歡呼聲不斷,開局就干掉兩個武仙,哪怕不算切斷斬天派一條胳膊,那也是打斷兩條肋巴骨,斬天派虧大發了。

斬天派那邊出來了一隊人馬,都是元神弟子,他們戰戰兢兢的走到戰場中,把兩位隕落的武仙遺體搬運回去,血戰天閣沒有阻擋,打仗歸打仗,不能一點人情味也沒有,再是敵人,也允許他入土為安。

斬天派這邊掛起一個牌子,上官鵬暗自猜度,這不會是免戰牌吧,封神榜里寫過,上官鵬一度認為是胡說八道,打仗不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嗎,誰還會因為一塊牌子和你客氣。

血戰天閣還真就鳴金收兵了,我去,還真有這樣操蛋的操作,你們這是商量好的,想不打就不打,演戲嗎,殺兩個武仙祭天,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斬天派那邊回營之後,就炸開了鍋,今天損失太大了,弟子被圍殲也就算了,武仙長老的損失實在是難以接受。

「血戰天閣太陰險了,兩位師弟死的好慘啊,馬師弟自爆了武道真意,此生也別想有寸進了。」

「血戰天閣本來就是要對付我們,自然會有針對性的調查我們,人家對我們了如指掌,我們卻一無所知,這場仗難打了。」

周掌門站在下手,上面都是大佬,他根本沒有坐的資格,小心翼翼的站出來「各位太上長老,今天我和對方交談了幾句,他說他們是一千五百年前被我們斬天派滅門的血戰天閣,不知道門派當中有沒有關于這個門派的記錄,或許可以查到他們的弱點。」

所有人都目光一下子聚焦到門主身上,然後又把目光轉到一個不起眼的老頭身上。

一個真仙長老說話了「丁長老,咱們在座的你是入門最早的,距今已經四百多年了,又曾經做過門派經樓的管事長老,听說經樓當中的書,就沒有你沒看過的,你知不知道這個血戰天閣的由來。」

丁長老沉思了好半天,這才郁悶的說道「這個血戰天閣還真有記載,不過別抱太大的希望,有這麼幾本書的字里行間提過幾筆,只說這個門派的人驍勇好戰、彪悍無雙,我們斬天派當年趁著血戰天閣和四家門派血拼之後撿的現成的,才能滅掉血戰天閣,對于這個門派的武功路數倒沒有說什麼,只記載了鎮派武功叫做血戰天怒,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就這些?沒有其他的了?是不是漏了什麼?」

丁長老堅定的搖搖頭「就這麼多,當初雖說攻下了血戰天閣,但是血戰天閣的有一部分弟子遁走,帶走了全部秘籍,門派也只是得到了資源和地盤,想來今天這些人就是遁走的那些弟子的後人。」

「就沒點交手的記錄、經驗嗎,總不能說和血戰天閣交手的弟子都死了吧,一點都沒留下記錄嗎?」

丁長老搖搖頭「你們看我也沒有啊,我也才四百多歲,一千五百年前的事兒,我也不知道啊,我哪知道他們為什麼沒寫啊。」

一位真仙最後說了一句「明天從武仙當中挑最厲害的,一定不能再輸了,再輸的話,就一點士氣都沒有了,到時候就不用打直接投降吧。」

斬天派這邊愁雲慘淡,血戰天閣確是歡聲笑語一片,周閣主笑呵呵的拈著胡子「明天斬天派肯定要派最得力的人手,到時候就是硬踫硬的一仗,咱們得好好合計一下,明天誰出馬。」

「這好辦,明天咱們王見王,直接派咱們最厲害的人手,硬踫硬就硬踫硬,咱們誰也不怵,一千五百年前他們趁著咱們虛弱才能得逞,咱們臥薪嘗膽這麼多年,還能怕他。」

「那是,斬天派稱霸多少年,就是墮落了多少年。」

兩邊陣營不一樣的情緒,就這麼過了一晚上,免戰牌也只能免一晚上,不能說是想免多久就多久,斬天派掛出免戰牌已經是無奈的事情了,不能真的連臉都不要了。

大清早的,血戰天閣就擂起了戰鼓,轟隆隆的響天震地,催促著斬天派趕緊出戰,血戰天閣已經饑渴難耐了,等不及要痛飲仇敵血。

斬天派擺開陣勢,真仙居中坐鎮,武仙壓在前邊,元神弟子當中的精銳只能穿梭其中干點雜活,順便開開眼界。

不用血戰天閣叫陣,斬天派搶先走出三名武仙,飛到戰場中間,等著血戰天閣出招。

血戰天閣的武仙不帶一絲猶豫的就出場了,他們是信心滿滿,千年的隱忍就為了今朝,怎麼可能害怕,高興還來不及了。

上官鵬在山坡上擺上了桌椅板凳,放上了各式各樣的吃食、水果,沏上了好茶,從全局來看,再也沒有人比他更舒服了。

伸了個懶腰,上官鵬一邊吃著手里的韭菜盒子,一邊用元神注視著戰場當中的局勢,這樣一場龍爭虎斗,漏看一點都是損失。

大家都是體面人,即使是生死仇敵,彼此之間還是有著最基本的禮貌,敵我雙方還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才拉開了架勢。

開始了,又是一場龍爭虎斗,上官鵬手里拿的燒麥都不香了,全神貫注的觀察著那六個人。

這次斬天派出來的都是高手,光看他們的武道真意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輩,一個人是條大河,河中泛起滔天巨浪,延綿不絕,最重要的是上官鵬距離這麼遠都能感受倒河水之重,每一滴都有著十足的分量。

第二個人的武道真意更有趣了,是條蟒蛇,人立而起,巨口仰天,吞吐著蛇信,上官鵬第一次看到獸形的武道真意,不知道是怎麼凝練而成的,太神奇了。

第三人的武道真意是把柄長棍,平平無奇的長棍,就是太平平無奇了,上官鵬反而覺得不凡,昨天那兩柄刀劍威力不怎麼樣,還光彩奪目、熠熠生輝,今天這跟棍子就好像是剛從某棵樹上砍下來的一樣,隨處可見,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血戰天閣也換人下場了,這三個人的武道真意竟然都是獸性,虎、豹、熊,三獸氣焰滔天。

潛意識里上官鵬就覺得今天血戰天閣懸了,斬天派的人看上去都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深藏不露,血戰天閣有些輕敵自大。

行過禮之後,雙方就不客氣了,一時間風起雲涌,六個人大打出手,斬天派這邊今天打的很有戰術性,大河真意橫亙在前,滔天的巨浪,一浪高過一浪,把虎豹熊三獸隔阻住,任憑三獸的惡意沖天,卻難渡大河一步。

最過分的是第二位武仙加入,大蟒穿梭于巨浪滔天的大河之中興風做浪,對血戰天閣的弟子頻頻施加毒手,三獸立刻難以抵擋。

巨蟒滔天的凶意,或砸,或絞,或掃,三位血戰天閣的武仙被打的節節敗退,口中獻血狂吐。

宜將剩勇追窮寇,斬天派的第三位武仙一抄手中的鎢金鐵棍,就竄進了血戰天閣三人之中,近距離的施加物理傷害,那真是擦著就傷,磕著就死。

血戰天閣那邊還沒能反應過來,虎和熊就已經被雜碎了腦袋,真意為豹的那位,因為速度比較快,被砸斷一條胳膊,倉皇敗走。

太快了,今天的戰斗斬天派贏的相當順利,上官鵬有所明悟,這和昨天差不多的戰術應用,密切的配合,反而讓個人的重用不那麼顯眼。

今天的戰果和昨天一個樣子,都是兩個武仙陣亡,不過苦主換了一下,血戰天閣的頭頭們,拍著大腿喊可惜,他們看出來了,斬天派抄襲他們的戰術,可惜自己沒有延續這樣的戰術,反而讓敵人用了。

血戰天閣的一個高大彪悍的武仙忍耐不住了,一拍大腿「他娘的,讓這幫小人得意,老子出去會會他們,不殺一殺他們的氣焰,我這口窩囊氣下不去。」

「潘集,小心為上,壓一壓對方固然重要,但是千萬別著了道。」上首的真仙囑咐道。

「放心吧,我這人粗中有細,哪是那麼好算計的。」潘集站起來,扛著一把碩大的車輪巨斧就出去了。

「白河、袁嶼,你們兩個給他掠陣,警醒著點。」

兩個武仙答應了一聲,拿著武器出去了,潘集拿著巨斧走到戰場中間,指著斬天派的營地就開始叫陣「斬天派的小人,爺爺來會會你們,有膽的出來一個,讓爺爺砍了,去去晦氣。」

斬天派的武仙,個個火冒三丈,一個跟潘集差不多身形的武仙,一步跨出大帳,看見潘集一個人站著,後面有兩個人離得稍遠,看樣子是掠陣的。

于是這位武仙一躍而起,飛到戰場上,不屑的對潘集說「哪個褲子沒系好,把你露出來了,不想當男人,也我就斬了他的鳥。」

說完了,掄起手中的金環大砍刀,當頭就是一招重重的劈砍,嘴里還高喊一聲「接我一招分山斬,受死吧。」

潘集單手提起巨斧,和大砍刀來了個針鋒相對,「當」,一聲巨響,就看見周圍塵煙四起,這下可苦了上官鵬。

他一直在用元神注視著打斗,金屬撞擊的聲音有點類似于次聲波,嚴重干擾了他的精神力,而且巨響也讓他靈敏的耳朵一陣刺痛。

上官鵬趕緊運轉道德經,片刻功夫,暴動的元神平靜下來,耳朵也稍微好受一點,場中的兩個人開始打鐵。

不停的听見砍刀和巨斧踫撞,上官鵬學乖了,不再用元神監控,而是用眼楮看,這兩個糙漢,明顯更喜歡直來直去的互爆,而不是用武道真意較量。

兩個人的招式都說不上精妙,明顯都是走的一力降十會的路子,每一次互砍,總有個人的腳會陷進土里三寸。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人的肌肉都開始顫抖,頭上繚繞著白霧,臉憋的通紅,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

兩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吃我一招,旋風輪斬。」潘集把斧子橫放胸前,整個人旋轉起來,一斬快過一斬,這才漸漸的佔據上風。

斬天派那邊看著自己人落入下風,趕緊飛進場中,想要增援自己人,潘集身後也有掠陣的同門,同一時間加入戰斗。

這幾個剛加入戰團的人,趕來的路上就開始蓄勢,等到了現場,正好氣勢、內力都達到頂點,于是各自對了一招。

戰場就跟火藥爆炸一樣,頓時巨大的聲響和煙塵彌漫他們倒是無所謂,可就苦了潘集和斬天派的那位,兩個人硬拼了這麼久,每一招都是全力以赴,此刻不僅內力耗盡,就連力氣也沒多少,怎麼承受的住這麼強的沖擊。

支援的人晃了晃,後退幾步,潘集和他的對手卻被震飛了,兩個人一口老血噴出,沒想到面對面硬剛了這麼久沒受傷,卻因為遭受池魚之殃,受了重傷。

支援他們的同門趕緊一把抱住傷者,飛也似的往回跑,兩天了,里外里傷亡八個武仙,換一般的門派,已經到了滅門邊緣了,血戰天閣和斬天派卻只是傷了點筋骨。

這一場單打獨斗之後,雙方暫時先收兵回營,既然大家都有損失,那就要從長計議,血戰天閣的目的是門派中興,斬天派是要保住自己發利益,雙方誰也不希望兩敗俱傷,最後讓不相干的人撿了便宜。

上官鵬算是過了眼癮了,桌上的早餐早就涼了,沒關系,重新換上酒菜,早飯沒吃飽,午飯接著造。

上官鵬這麼囂張的做派,也引起了別人的側目,有人開始朝著上官鵬這邊走過來。

其實斬天派和血戰天閣早就注意到上官鵬,只是雙方在交戰,上官鵬的底細沒模透,所以也就不願意節外生枝。

上官鵬這邊有吃有喝的,看呆了一群人,人家打仗了,你這就有點欺人太甚了,好歹尊重一些啊,你這樣子,讓那些個打生打死的高手情何以堪,太不尊重人了。

「兄弟,你這足吃足喝的,挺愜意啊,怎麼不請我喝兩口,是不是瞧不起大爺我。」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上官鵬的耳邊響起,上官鵬知道麻煩上門了。

來人穿著打扮顯得非常富貴,後面還跟著四個護衛,全部都是一臉冷酷的扮相,看著就唬人。

上官鵬端著酒杯,非常目中無人的說「對不住,不是瞧不起,是壓根沒瞧見。」

上官鵬說的是實話,那邊那麼多人,他真的沒瞧見這貨,實話歸實話,但是听起來挺傷人,太污辱這位的自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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