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凡人 焚天篇 第六十六  雲波派

張思德望著淚流滿面的項少龍,心中百味陳雜,嘆了口氣道︰「時也!運也!命也!

其實將你交給其他人我也不甚放心。既然如此你就跟在我身邊,做個持劍童子吧。至于那女娃回到宗門總會有對她的安排。」

項少龍雙眼一閉,表示默認。

回復體力,張思德帶著項少龍和王若楠飛往雲波派。

此時天已蒙蒙亮,剎那間一道道金光刺破烏黑的夜幕,一輪璀璨的紅日蹦上天庭。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然而項少龍看著那日頭,心里卻是冰冷一片,項少龍胸口突然一陣絞痛,用手一扶正是那黑色棋子。項少龍將其攏在手心,一股暖流傳了過來。

不久,張思德帶著二人落在宗門牌坊之前,只見那牌坊正屹立如松,三個斗大的字布于之上。不用說也知道是雲波派三個字。

王若楠表現的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感到非常的新奇,這里看看哪里看看。而項少龍如同一只死鴨子一樣低著頭,只是跟隨著張思德的腳步走動。

不多時張思德帶領二人來到一處院落,道︰「九兒,女娃子,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們可以找一處屋子住下,稍後一些事我會慢慢告訴你們。我得先去掌門那里復命,順便說說你們的事情。」

「大叔,別叫我女娃,我有名字叫王若楠。」王若楠一臉嗔怪。

‘哦,知道了。’張思德呵呵笑了兩聲。

項少龍走到院落的台階上坐了下來。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張思德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心道「不知道把他帶回來是對還是錯。」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張思德來到宗門大殿,殿內正跪著一個年輕人。而大殿上有兩個人正在激烈的爭吵。

「公孫洪你的好徒弟竟然有血煉之物,真是我名門正派之恥,你還在這里一一袒護,我真懷疑你這長老是不是越做越糊涂了。」

「郭炳瑞,郭長老。之前秦峰已將血祭之物拿出來,並沒有戾氣可言,那是因為是他父親用自己的血,給予秦峰的物件,雖是血祭之物,而非與用血滋養的魔具「血煉之物」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二人爭得不可開交,大殿上方座位上坐著一位,不應該是躺著一位老人,老人手里拿著酒壺,根本就沒去理會二人在爭論什麼。似乎在想著午餐要加點什麼菜一樣。

張思德走入大殿,抱拳一禮道︰「張思德拜見掌門。今日回山特來交令。」

座位上方的老人,哦了一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思德啊,今中午咱兩喝一壺?」

「掌門,我此次下山帶回來兩個孩子,希望掌門允許他們入山。」

「哦?你這麼多年都不曾收弟子,此次是看上那個資質優越的孩子?」郭炳瑞停下與公孫洪爭吵,反而問道。

醉的一塌糊涂的掌門,奮力的將眼楮睜開了一道口子,也是看著張思德。

張思德笑了笑,「資質平庸,我沒想過收弟子,只是見這孩子性情純良所以想收個侍劍童子。另個還沒有個孩子倒是沒測試過。我準備過兩天帶她去試劍池」。

「呵呵,張長老。你說的持劍童子是不是全身經脈盡損?那日你不听勸告執意要去找一個孩子,所以沒有及時回宗門復命,想必那孩子就是你說的侍劍童子吧。」

張思德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盯著郭炳瑞。

郭炳瑞看著張思德臉色,「你瞪我,我也要說。」轉向宗主抱拳道︰「宗主,那孩子決不能留,當日我等奉命去邊城查看異象,發現了一枚「妖珠」,那妖珠靈力逼人,當時眾多修者都嘗試將其收服。

甚至有妖獸也非常覬覦。但是,那妖珠偏偏和那小子似乎產生了某種感應,雖然是不可相信的事情但是我推測那小子必定不是善類。如果將其引進山門,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放屁!」張思德氣的大罵。

「郭炳瑞,休要血口噴人,你也說了那還是經脈俱損,如何能與那珠子產生感應。再說了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當初你郭長老還想收那孩子為徒。在場的人都親眼見證。郭長老如此出爾反爾,簡直是兩面三刀的無恥小人。作為長老的你豈不是讓我雲波派貽笑大方?」

「你……」郭炳瑞沒想到一向口舌笨拙的張思德,竟突然變得如此伶俐,而且說得都是事實,一切都是他的推測,這讓郭炳瑞憋紅了臉,竟然無言反駁。

「好,即使如此,你也不能收那小子做侍劍童子,宗內規定,侍劍者必為我宗門內門弟子,而且必須修習達到十年,方可為內門長老侍劍,以防我宗門功法為外人劫奪。那小子何德何能又是個廢人,如何能擔得起重任。」

郭炳瑞見此事沒有突破口,就急忙想到以宗門內的規矩,來撇開張思德的悠悠之口。

張思德原本醉心武學,原本無意于喜歡權政的郭炳瑞一般見識,但是現在他才發現,根本不能獨善其身,誰讓自己是宗門內門長老。

正在張思德在想說辭的時候,只听有人出言道︰「既然郭長老都說那小子是個廢物,那又何必擔心那小子會剽竊我宗門功法呢?

要知道各門各派的武學都是需要功法與之配合才能發揮出功力,若果只是招式不足以成事。我說的對不對啊?郭長老?」

「公孫洪!你先管好你的弟子吧,一個有血祭法器的弟子,真是給我雲波派丟人。」郭炳瑞惱羞成怒。

「呸!」公孫洪重重的吐了口濃痰,就吐在郭炳瑞腳邊,郭炳瑞嚇的跳到一邊道︰「公孫洪,你敢在大殿之上吐痰?還有沒有規矩?」

「啊?你說什麼?我听不到!唉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說完便慢慢走到郭炳瑞旁邊,似乎是想听清楚郭炳瑞說的什麼。

郭炳瑞下意識的往回退了兩步,怒喝道︰「公孫洪,在大殿上行為不軌,掌門也在場可以作見證。」隨後轉頭,望向坐在上位,醉醺醺的掌門。

「郭炳瑞,抓賊拿髒,捉奸在床。我怎麼就行為不軌了?」公孫洪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剛才在大殿上,公然吐痰,這就是行為……」郭炳瑞看了眼地上,結果地上哪有什麼痰,只有一道被腳踩過的濕線。

郭炳瑞沒想到公孫洪竟然「毀尸滅跡」,氣的指著公孫洪說不出話來。

看著郭炳瑞吃癟的樣子,張思德開心非常。

進來大殿的時候張思德就發現了跪著的秦峰,原先還不知道秦峰為了什麼會跪在這。

听了郭炳瑞的話才明白,于是開口道︰「血祭法寶?秦峰師佷你有血祭法寶?」

「非也,非也。我徒兒那是他的父親臨終前,賜予他的血煉法寶,並非歪門邪道的血祭之物。在大戰那蛇奴的時候峰兒曾經用過。」公孫洪開口解釋道。

「信口雌黃!只要是血法寶,不管是血祭還是血煉都是為正道人士所不齒。」

「齒不齒,長在別人嘴上,既然能用于正道,那就是正道法寶。法寶的本質無法選擇,但是要看一件法寶是正是邪要看用它的人。

秦峰師佷秉性和善,自從他八歲被帶回宗門,又得公孫教導,在我宗門十年有余,若說他是大惡之人,我張思德第一個不信。」

「哼!你兩個一丘之貉,若不是其他長老不在,豈容你們在此張狂?」

「郭老,說話要有證據,即使其他長老在此,也不會不在一個理字上,不是?」公孫洪笑道。

正說話間一人從殿外走了進來,郭炳瑞一見喜道︰「袁長老,你來的正好,當日很多事情你都是親眼所見……」

「哈哈,郭長老,我都听見了,不就是秦峰和那小子的事情麼?我作為司法長老就說句公道話如何?」

「好!相信袁長老,必回秉公而為。」說完郭炳瑞便退在一旁。

「剛才郭長老說的對,不管是血祭還是血煉,秦峰確實擁有血法寶,這是不爭的事實,在場的各位都承認吧?」眾人點頭。

隨後袁天仁雙目一瞪道︰「秦峰作為雲波派弟子,私藏血法寶,你可知有罪?」

「弟子秦峰,有……」秦峰還沒說完,只覺得後腦有風「啪」的一聲,秦峰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扶起身來只見師傅公孫洪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隨後下一掌又打了下來。

而且口中念念有詞道;「有什麼,有什麼,有什麼。你這根木頭。」秦峰被打蒙了,跪在當場不敢說話,任由師傅踢打,這也是師傅第一次打自己。

公孫洪打累了,看著袁天仁道︰「袁天仁,你……」

袁天仁沒有看公孫洪道︰「既然秦峰承認自己有罪,那按照門規,應該廢去所有修為。並逐出山門。」

秦峰听完冷汗直流,現在他終于知道師傅為什麼這麼打自己了。

秦峰原本以為自己承認有罪,最多判個打掃宗門或者面壁思過之類,即使逐出山門,也沒想過要被廢除修為,如果廢除修為他還怎麼報仇?秦峰握緊了拳頭,準備放手一搏,血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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