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女帝!(月初求個保底月票)

這場晚宴上,

女人的身份是個謎。

但對某些人來說並不是秘密。

角落的席位上,來自上京裁決司第二裁決使麾下的審判官米修斯坐在燈火輝煌的席位上,那一席標志性的黑袍在燈光上閃動著攝人心魄的光澤。

和宴會中那個萬眾矚目,宛如黑天鵝般的神秘女人不同。

今晚受邀而來參加肯尼斯議員女兒生日晚宴的賓客們,大都非富即貴。

然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在落到那個男人身上的時候,都會全部無比默契地不動聲色地挪開。

大概對于塔戈斯合眾國絕大多數身份尊貴的議員先生和部長閣下們而言,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幾乎沒有人願意主動和那些穿著黑袍的裁決司的人打交道。

這倒不僅是普通民眾單純的敬畏,

更多的,還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政治智慧以及經商之道。

一時間,除了分散站在席位四周的那些黑袍執行隊的人外,審判官米修斯周圍仿佛形成了一塊視線「禁地」。

明明佔據了宴會的主要席位,給人的感覺卻仿佛在庭院里割裂了開來,森然獨立于整場宴會之外。

「有趣」

審判官米修斯懶洋洋地倚靠在座位上,手里端著一杯梅濟府特產被男人們稱為「生命之水」的烈性酒,晚宴燈光的照耀下那高腳杯中晃動的琥珀色澤讓人迷醉。

中年男人搖晃著輕輕地嗅了一口撲鼻的酒香,旋即似笑非笑地對站在身旁目不斜視待命的黑袍執行隊副隊長說道︰

「人類的愚蠢我早就知道,只是今晚這場晚宴都是人類中的精英,我以為作為精英,他們理應更聰明一些。」

黑袍執行隊的隊長听到身旁坐著的這位大人物忽然說話,仔細琢磨了下對方話里的意思,斟酌著小心道,

「您是說阿麗塔大人嗎?」

審判官米修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笑吟吟說道,「綿羊因為畏懼避開狼群我可以理解,但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反而會對一頭獅子產生愛慕之心,真是有趣」

「可是阿麗塔大人為什麼會」

黑袍執行隊的隊長看了眼走向那個陌生男孩的黑禮服女人,趕緊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道。

「呵呵獅子的想法我們又怎麼會知道」審判官米修斯似笑非笑,故意斜斜眼問道,「你該不會以為阿麗塔大人會對一個人類男人產生什麼想法吧?」

黑袍執行隊的副隊長頓時臉色一白,趕緊低頭緊張地說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裁決司里等階森嚴,幾乎沒有人敢這樣妄議上級,更何況那個從上京空降梅濟府的女人還不是一般的上級。

米修斯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作為第二裁決使麾下的審判官,他對于這個「虛偽的仁慈」的第三裁決使並沒有太多的敬畏,甚至心中未必沒有有朝一日取而代之的念頭。

至于對方今晚刻意在入場的時候和他分開,隱藏了身份,要去體驗生活還是要做別的什麼,他對此也並不關心。

想到這,審判官米修斯不由微微眯眼。

今晚這場宴會,

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能否提前結束這次無聊的「任務」

宅邸二樓的的黑色帷幕緩緩拉開,受邀而來的梅濟府頂級樂隊已經調試完畢,站在最前方身穿白色燕尾服的指揮面帶著飽滿的微笑舉起了手中的指揮棒。

伴隨著他抬起指揮棒的手勢,悠揚的鋼琴前奏在庭院中潺潺流淌。

當大提琴和小提琴混奏隨之傳來的時候,庭院中的找到舞伴的男女們緩緩踱步走到了空地處,而後面帶著矜持的微笑握住的對方伸出來的手。

也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在神鷹局能力者特工的「陪同」下,算是完成「信使任務」就要從側門離開的東野原听到了身後傳來了有如黑天鵝般清冷的聲音

「可以賞臉跳個舞嗎?」

——純黑色的晚禮服,黑色的小襯衣,那雙縴長的手臂和臉上都蒙著一層黑色的輕紗,漆黑的長發向隆起似乎遮掩著什麼,一眼望上去神秘清冷中又透著一抹漫不經心。

就像是晨間漫步走在花圃中,無意中看到了一朵讓她鐘意的花朵,于是便隨意地發出了屬于她的邀請。

嗶嘀閣

東野原轉過身,有些意外著望著眼前的氣質有如黑蓮般幽冷女人,沒有想到素不相識的陌生女人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是看自己走的有些落魄的施舍嗎?

東野原倒是听說過,這種上流社會晚宴的場合有不少「富婆」,專門狩獵那些墊著腳尖躋身這種場合想要搏出頭的年輕男子。

只是東野原沒這個想法。

他就一送信的。

「抱歉,或許這場宴會的主人並不歡迎我,我想我現在該離開了。」東野原搖了搖頭婉拒道。

戴著黑紗的女人聞言,抬眸輕輕地掃過跟在東野原身後的神鷹局能力者特工,語氣中有些漠然地說道,「這樣嗎?舞會已經開始了,我想邀請他跳個舞可以嗎?」

女人語氣澹澹地這般說著,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正常情況下,哪怕眼前的這個女人再吸楮,再神秘,跟在東野原身後的這個神鷹特工局的高大男子作為宴會的安保人員,也不會違背舉辦這場宴會的肯尼斯議員的意志。

然而此時此刻,黑衣男人面對女人的話,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發現拒絕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不是難為情,而是聲帶突然喪失了語言表達能力。

整個人像是一條溺水的魚兒,眼睜睜地在水下看著水面上的人,嘴里咕嚕咕嚕的吐著泡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惶恐,下意識地想要有所動作。

然後下一秒

黑衣男子卻更加愕然地發現,別說是拒絕的動作,此刻的他僵在原地,就連臉上的肌肉表情都隨之一起僵硬了。

東野原有些詫異黑衣男子沒有拒絕。

他視線掃了眼周圍,庭院中那些賓客哪怕是摟著舞伴的男人,視線都時不時地朝著這個女人的身上匯聚過來。

這個女人身份很不一般嗎?

東野原心中猜測道。

此時,望著女人主動伸出來的那根披著黑色輕紗的縴縴玉臂。

東野原沉吟了兩秒,想起了剛剛在庭院旁走廊上發生的某些事情,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于是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女人邀請的手,十指禮貌的相扣,另一只手擁住女人的腰側,然後兩人一起從走廊側門處邁向了庭院中

那個男人是誰?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庭院里不少蠢蠢欲動已經想要主動發出邀請的單身的權貴都是一陣錯愕。

誰沒想到今晚晚宴上那個吸引了無數視線的高貴的黑天鵝,居然會對著一個名不經傳、相貌也平平無奇

好吧,相貌還算「有點小帥」的年輕男人伸出了手,一時間臉色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

這些人中,當然也包括剛剛在走廊小憩處和東野原見過一面的那個額前微禿叼著雪茄吞雲吐霧的塔戈斯合眾國外交部長沙爾文閣下。

事實上,從今晚那個一襲黑色晚禮服的女人孤身走進宅邸晚宴庭院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外交部的沙爾文部長閣下就是其中之一,同時也是今晚這場宴會份地位最有可能獲得黑天鵝青睞的男人。

為此,我們沙爾文部長閣下甚至提前讓人送走了今晚陪他一起赴宴的女伴,完全不顧女伴臨走時那幽怨哀婉的神情,只為了舞會開始時的「孤注一擲」。

這也是為什麼剛剛談話結束,

肯尼斯議員說到「舞會開始」時,沙爾文部長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興致勃勃之色的原因。

只是此刻庭院中間,整理完襯衫領口的沙爾文部長怎麼也沒有想到。

前腳他剛過來,

想要對那只黑天鵝發出邀請。

後腳,一個剛剛被他們棄如敝履的年輕人就比他更快一比收獲了黑天鵝的青睞。

庭院中心,呆頭鵝般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的沙爾文部長臉色倏然陰沉的可以地滴出水來。

他環目四顧,

耳中仿佛听到了無數賓客心中都對這一幕發出了無聲的嗤笑。

可惡!

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沙爾文部長眼神陰鷙的盯著東野原看了一眼。

轉身離開地時候,不動聲色地朝著一旁神鷹局的能力者特工招了招手,附耳說了些什麼

庭院的舞池里,悠揚的樂曲聲中男人和女人舞步在青石板地磚上紛沓交錯,一朵朵裙擺荷塘中的蓮花般旋轉,空氣中充滿了濃郁撲鼻的荷爾蒙和昂貴香水的氣息。

舞池中,大部分都是男人掌控著節奏帶著女人在蹁躚旋轉。

唯獨東野原和戴著黑紗宛如黑天鵝般的女人不同,從踏入庭院的那一刻開始,對方就牢牢掌控著節奏。

每一次旋轉,

每一次跳躍,

每一次走位

抬腿,跨步,擺臂

永遠都是那麼的優雅不失精準。

那是屬于女王

不,女帝的氣勢與力量。

一時間,燈光下有如花葉盛開復又收攏的兩人,頓時成為了庭院中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萬眾矚目之下,沒人注意到的是側門忽然飄起了一陣澹澹的薄霧,旋即走出了幾個穿著墨綠色大衣的男人身影

而庭院之中,東野原好在前世有過一點拉丁舞的底子。

再加上眼下這具身體各項屬性全面發展後對身體全面的掌控力,身體的每一根肌肉線條也在逐漸形成肌肉記憶。

在悠揚的樂曲幾個起承轉合的節奏之後,起初還有些生澀的他很快就跟上了眼前這個「黑天鵝」的步伐。

漸漸地,對方的強勢也激起了東野原內心的勝負欲,他開始嘗試著重新爭奪回這場舞蹈的主動權。

哪怕一開始他就是被動。

對面的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黑色面紗下的紅唇微微翹起,隔著面紗的那雙細長的深藍色杏仁眼中倒映著東野原的輪廓。

與此同時,東野原也在偶爾翩鴻般旋轉黑紗揚起的一瞥下,看到對方那白皙的下顎和微微翹起的紅唇。

她在笑?

難道真遇到上流聚會狩獵的富婆了?

東野原頓時臉色古怪了起來。

悠揚的小提琴聲漸漸舒緩,

東野原也終于開始和眼前黑天鵝般的女人交替掌控著舞蹈的節奏。

當一曲臨近尾聲的時候,

在東野原的牽引帶動下,眼前的女人有如刀起出鞘般一個跨步,舞姿干脆利落地靠近靠近東野原的胸膛。

縴細的手臂在燈光下勾勒出一個炫目的弧度,隨後手腕輕輕地搭在東野原的肩上。

啪啪啪—!

周圍忽然有人鼓掌,

隨後掌聲潮動。

然而就在這時,東野原的胸膛處卻傳來了一聲輕聲的低語。

「你本不該被人輕視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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