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歷史。
綠森市。
女伯爵莉莉婭特‧索托斯的書房內。
一位女秘書正拿著文件,字正腔圓地朗讀︰「……數年前‘紅月奇觀’污染事件的後續調查報告!」
「經各方確認,這是一起全世界範圍的超大型污染事件!」
「雖然由于紅月詭異地崩解,沒有造成後續污染,但數位‘自然學者’已經提出警告,野外出現了許多雜交物種與凶殘野獸……」
「而根據市政廳的調查,從那日之後,全國各地都多出了一個龐大的非婚生子群體,由此造成的家庭糾紛與離婚案件的影響還在持續擴大中……」
……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莉莉婭特有些疲倦地揮揮手,讓女秘書退下。
忽然,她的靈性有所觸動,看向窗口位置。
亞倫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里,他的眼眸變得猩紅,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莉莉婭特忽然感受到了極為恐怖的壓力。
她的靈性在顫抖,甚至回想起了那一輪紅月的奇觀!
「吾主……」
莉莉婭特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恭喜您完全復蘇!」
亞倫嘴唇動了動,並未開口解釋什麼。
的確,此時的他,就相當于徹底復蘇的‘虛妄之靈’。
「主人累了,需要準備一個房間。」
一位女僕從亞倫身邊走出。
這時候,莉莉婭特才發現亞倫竟然還帶著一位女僕。
她穿著綠色的衣裙,頭上扎了簡單的馬尾,顯得非常干練,臉龐精致而可愛。
「是……」
莉莉婭特並未多想,躬身退出。
就在關門的那一剎那,她看到這位綠裙女僕沖她笑了笑,赫然又換了另外一張成熟而魅惑的臉龐!
砰!
當房門關上之後,亞倫哼了一聲。
「主人……人家只是跟那位開個玩笑嘛!」
綠衣裙子的少女立即吐了吐舌頭, 誠懇地道歉。
「琳‧奧莉薇……」
亞倫想了想, 開口道︰「我還沒恭喜你們,成為了執掌1月的司歲!」
‘自然之母’中的‘琳’被控制, 狀態堪憂!
這是之前的事情!
而當血肉母樹收回‘夜之母’的面具,然後一起被亞倫封印之後,琳就獲得了自由!
‘自然之母’重新成為了自由的隱秘存在!
而伴隨‘夜之母’、‘藏骸主’的消失,1月與2月的司歲位置都空了出來。
‘自然之母’因此獲得晉升, 成為了執掌1月的司歲!
這是很合理的發展!
「多虧主人, 如果不是主人干掉了血肉母樹,我們根本沒有晉升的機會呢。」
琳很認真地說道︰「主人……以後就讓我這個化身跟著你,給你當女僕好不好?」
「閉嘴!」
琳的表情一變,奧莉薇的臉龐浮現出來, 恭敬地行禮︰「一切都需要听從主人的安排!」
「我是沒什麼意見的。」
亞倫擺擺手︰「那麼……執掌2月的司歲呢?」
「祂同樣是被‘藏骸主’控制的一位隱秘存在, 乘機擺月兌束縛,登上了司歲之位,但並未傳播自己的名諱。」
奧莉薇恭敬地回答。
「真是大洗牌啊……不過你還漏了一位——‘牧場主’!祂借此擺月兌控制,但想要毀滅世界也變得更加困難了……」
亞倫嘆息一聲︰「靈界中眾司歲的態度如何?」
「敬畏!」
琳搶著回答︰「祂們都在害怕強大的主人!嘻嘻……在黑日與猩紅造物主隕落之後, 血肉母樹在沉睡的司命中幾乎是最強的那一個, 而縱然是祂,面對主人也只有敗亡一途!」
「糟糕……時間到了。」
「主人……我們先行告退……請不要雇佣任何貼身女僕,我們才是最好的貼身女僕人選!」
琳面色一變,司歲總是會受到塵世的排斥。
神降的時間, 終究有限!
她與奧莉薇的表情瞬間變得平靜, 眼眸失去光彩,繼而那位碧綠衣裙的女僕也消失無蹤。
因為這具容器, 本來就是亞倫動用‘思維煉金術’, 從無到有煉制出來的軀體!
「靈界眾多司歲畏懼我,司命並未瘋狂到集體復蘇來跟我拼命?這很好……時間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亞倫露出一絲微笑,看見莉莉婭特推門進來︰「吾主……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咦?」
「那個女僕是我空想出來的,你不用在意。」
亞倫擺擺手, 繼而若有所思地問道︰「莉莉婭特……你听說過北地花仙子的傳說麼?」
「是的, 我听說過, 那些花仙子據說只有人的指頭大小,長著蜻蜓一般的透明翅膀, 是綠榕樹祖母座下的精靈!」
莉莉婭特回想起傳說︰「不過,經過隱秘界證實, 它們並不存在。」
話音剛落, 她就瞪大了眼楮, 看到一只只人類拇指大小,長著兩對透明翅膀的花仙子在房間內出現,好奇地圍著她游弋。
——思維煉金術!
亞倫伸出手掌,讓一只花仙子停在手掌心,望著她秀氣精致的面容,微微蹙眉︰「果然……只擁有虛假的靈魂!」
這是思維煉金術的局限!
縱然能創造出生命,也是虛假的, 總有一日會消亡,並且……根本沒有真正的自由意志!
‘‘生命學家’是研究生命的學者, 能創造真實的靈魂……而真實靈魂的特征,就在于擁有自由意志,並且, 可以繁衍!’
‘思維煉金術創造的軀體,加上‘生命學家’創造的靈魂,就是真正的生命煉成!’
‘破曉之子’當初能做到的事情, 對于此時的亞倫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他伸手一揮,幾道光點就落入了那些花仙子體內。
莉莉婭特驀然感覺那一只只花仙子變得更加靈動而鮮活起來。
「父神!」
「感謝偉大的父神賜予我們生命!」
……
花仙子們圍繞著亞倫,嘰嘰喳喳地表示感謝。
她們從現在開始擁有了自由意志,能真正繁衍,成為塵世中的一大超凡族群!
‘創造生命?這就是吾主的威能?’
望著這一幕,莉莉婭特不由瞪大了眼楮。
……
豪華的臥室內。
亞倫躺在床上,陷入沉思︰「得自‘不融冰者’碎片的道路,已經走到盡頭,但沒有關系……我之前就在第三重歷史中獲得了部分途徑信息,而血肉母樹當初更是直接掠奪過猩紅造物主……飛升原質的晉升要求與儀式,已經被我解讀出來,而之後被解讀出的內容還會更多!」
「‘造物主’之途的第八原質儀式,就是需要‘飛升’!」
「目前的我,飛升去靈界,依舊有可能遭遇不測,畢竟司命都沒有理智可言……對于‘長生者’而言,靈界真是太不友好了。」
「所以……可以飛升……去其它世界?」
「甚至,當解讀出第九、第十原質的時候,也可以提前舉行儀式……至于儀式效果持續時間的問題,大不了愚弄一下規則!」
「然後,我一直在塵世,提前舉行第八、第九、第十原質的儀式,等到完全剝離血肉母樹的本質之後,就一口氣晉升,不給敵人任何機會!」
至于司命與司歲們用各種方式同歸于盡,亞倫是不怕的。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世界毀滅,然後他封印所有司命,變成瘋子!
這就是魚必然死,而網未必破!
「如今的司命都在沉睡,既然我歸來之時祂們沒有拼命,以後拼命的可能就更小……」
「而司歲都較為理智……可以拖延時間。」
亞倫想了想,動用‘生命學家’的能力,從腦袋中拖出了一點靈魂。
這是‘破曉之子’制造化身的辦法,將自身的靈魂分裂,注入分身之中!
亞倫這是在為‘飛升儀式’做準備。
嗯,他準備利用悖論欺詐一下‘飛升儀式’,讓他的分身‘飛升’,就相當于本體‘飛升’!
「利用‘秘源’的幫助,分魂飛升其它世界,是很有可能實現的,還可以繞開其它司歲的監視……」
「嗯……這個過程雖然很危險,也必然有所損失,但也有成功的機會!」
「為了讓分身能更好地生存,還應該給他捏一個金手指,真正的、屬于我的金手指……」
亞倫陷入沉思︰「捏造一個什麼樣的金手指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