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七十章 魔氣

葛西來的長子解開黑曜石,消息在瞬間就傳進了他的腦中,怔了一怔之後,他嚎啕大哭。

而劉真人擔心的則是,「這塊黑曜石,我可以保證是西來真人留下的……」

為了報恩,他願意付出變成白痴的代價,「如果諸位不信的話,我……願意接受搜魂!」

不過听到這話,好幾個人都輕哼一聲,殘生真仙更是直接表示,「這種小事也要搜魂?呵呵……真不愧是沒傳承的散修。」

劉真人當然不介意對方笑話自己,能不被搜魂,當然是最好的,被嘲諷兩句算什麼?

事實上,千重、頤玦、瀚海、衛三才和馮君在瞬間就確定了,這塊黑曜石真是葛西來留下的,那相關消息,自然應該也是真的。

頤玦根本沒有在意這些瑣碎事情,而是直接表示,「事不宜遲,趕緊去抓熊家那廝。」

其他人當然也知道分寸,對視一眼之後,身體迅速閃向傳送陣。

然而緊趕慢趕,他們還是遲了一步,在他們抵達那名熊家元嬰的處所之時,那里已經人去樓毀——不是樓空,而是偌大的莊園被徹底摧毀,只留下一個偌大的深坑。

深坑的上空,甚至彌漫著不少魔氣,眾人遠遠看到,頓時止步。

「還真的可能是上古家族,」瀚海真尊的眉頭皺一皺,「豢養天魔,關鍵時刻用天魔擾亂氣息,禁止回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千重聞言忍不住輕哼一聲,「我本來懶得說,你非要挑刺,這種手段宗門修者也會的!」

瀚海真尊不以為然地回答,「宗門已經公議過了,禁止使用此法,自然會遵從。」

「哈,」千重和衛三才齊齊哼了一聲,顯然對此很不以為然——誰不知道宗門那點事?

不過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瀚海真尊自然也就閉嘴了。

馮君推演了一下,沉聲發話,「大坑里倒不存在太大危險,只是魔氣需要清除一下。」

千重和兩名大尊都沒有出聲,清除魔氣對他們三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們出手之後,再追溯氣息,他們自己的氣息也成了干擾源的一部分。

頤玦則是側頭看一眼馮君,「你推演的時候,我的氣息會不會干擾到你?」

「不會,」馮君搖搖頭,他的手段原理上是模擬時空回溯,但是他不想讓她出手,「你使用手段的話,太浪費靈氣了吧?」

「還就得她出手,」衛三才沉聲發話,「她尚未出竅,氣息相對較弱,不至于過于影響真尊的推演,若是讓真尊消除魔氣,推演會更難。」

千重看馮君一眼,「若是你的推演屬于時空規則,我出手倒也不是不行。」

「還是讓我來吧,」頤玦毫不猶豫地一抬手,向前方一指,「思甘霖!」

瞬間天上有陰雲滾滾而來,然而陰雲尚未聚攏,密密麻麻的水滴已經自空而降,落在魔氣上,頓時化作一團團的白霧,霧氣不住地翻滾著,里面隱約有無數的哀嚎聲傳出。

「真是……惡毒!」遠處有這個板塊的修者在旁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麼濃郁的魔氣,若是咱們來清理,那得花多長時間?」

魔氣在天琴位面不能以自然的狀態長期存在,不過這麼濃郁的魔氣,想要自然消除,也需要三五十年,而且還要看守好,不能讓人闖了進去。

至于說可能引起別有用心的人的注意,甚至會引來天魔,這些事件雖然概率比較小,但都是客觀存在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現在有人出手清除了魔氣,當然是好事,不過不能忘記,施放魔氣的人實在夠惡毒。

清除這些魔氣,大概用了十來分鐘,因為整個坑洞差不多也就是百里方圓,不算很大,頤玦在天琴使用神通,不受規則干擾,自然也不用考慮祈雨陣之類的問題。

頤玦在清除掉魔氣之後收手,很快地雨就住了,陰雲倒是沒有散開,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一行人快速閃到了大坑上方,再次開始推演。

半個小時之後,瀚海真尊先出聲表示,「是撕開空間走了,我只能推演出這個。」

這並不是他覺得自己推演能力差,而是他認為,別人也推演不出更多。

頤玦聞言也點點頭,「確實是這樣,而且之前的情況推演不到。」

千重微微頷首,「最後離開的這廝,擾亂了此前的氣息,還親自釋放天魔,此前信息探查不到……起碼也是出竅秘法。」

眾人分析完畢,齊齊看向馮君,想看他怎麼說。

馮君拿出一塊黑曜石來,在里面刻畫了一幅圖像——他畫圖的水平很糟糕,所以只能使用神念在黑曜石上刻畫,「最後離開的人,是這個模樣……看起來是元嬰高階。」

因為是時空規則的回溯,他能觀察到此人,也能得知修為,但是無法獲知真實姓名。

千重毫不客氣地揭過黑曜石,感知了一下,才疑惑地發問,「這面孔是不是遮蔽過?」

這個人的相貌太清晰了,調查起來應該不難,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也許遮蔽過吧,」馮君不能確定這一點,然而他表示,「不過我畫的像,是真實面孔。」

「推演中,還有破妄的能力?」瀚海真尊忍不住看他一眼,眼中有些駭然。

千重看向他的眼中,也多了一絲忌憚,畢竟姚家是以遮蔽氣息而聞名的。

頤玦倒是沒有想那麼多,「除此之外,還能推演出別的嗎?」

「推演不出了,」馮君苦笑著搖搖頭,「天魔這一手,還真是神來之筆,遮蔽氣息很有用。」

然後他看向千重,「撕破空間之後,他去了哪里,我追查不到,千重前輩呢?」

千重的眉頭皺一皺,「具體是在哪里撕開空間的,你能指出來嗎?」

馮君一抬手,打出一道白霧,籠罩了一小片空間,「就是那里。」

瀚海和千重齊齊動手,各自抓取了一團白霧,眯著眼細細感受。

他倆抓取的,並不是馮君打出的白霧,而是該處空間的規則,通過感悟規則的變動,以判定對方的去處。

感悟了差不多五分鐘,兩人幾乎是同時睜眼,交換一個眼神之後,齊齊搖頭。

他倆都沒有說話,不過眾人已經知道了,追蹤對方的軌跡失敗了。

衛三才原本不想出手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一方面稍微弱一點,但是見到兩人不說話,忍不住也探手抓一團白霧,眯著眼楮感悟。

不過下一刻,他就駭然地睜開了眼楮,「這麼亂的規則……你倆也受得住,是逍遙遁?」

逍遙遁听起來好听,但是嚴格來說應該叫「隨機遁」,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瞎幾把遁。

撕開空間之後不錨定某一處,而是選擇隨機遁,對自己也挺不負責任,但是誰想推演遁逃的方向,難度也會因此而大增。

瀚海真尊搖搖頭,非常確定地表示,「不是逍遙遁,他若是敢逍遙遁,行蹤萬一落入人眼,真以為七門十八道是裝幌子的嗎?」

瞎幾把遁躲避推演是很有優勢,但是使用者也不知道自己遁到了何方,萬一被人看到,行蹤還不是一樣暴露了?所以瀚海真尊認為,對方不敢使用逍遙遁。

衛三才聞言傻眼了,「那這廝撕破空間之後,使用了什麼手段?」

「是逍遙遁,」千重卻是給出了不同的答案,並且還給出了理由,「有限範圍的逍遙遁。」

「我去,」衛三才瞬間就明白了這意思,眼楮瞪得老大,「還能這麼用?」

「我听人說過,有人也許能使用這種手段,」千重不動聲色地表示,「這也算線索不是?」

「誰會這麼使用空間?」衛三才忍不住大搖其頭,要知道,他專精的就是空間,「前輩你不會以訛傳訛吧?」

千重白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見識少可以多問,不要隨便否定。」

「你說我見識少?」衛三才的眼楮瞪得老大,「我堂堂出竅期,研究了那麼多年空間。」

千重淡淡地看他一眼,「出竅期之上,還有分神、合體和渡劫期。」

衛三才聞言頓時語塞,不過衛家和姚家關系緊密,他倒也不在意這點爭吵,定了定神之後沉聲發話,「那這是誰家的說法,你能給個提示嗎?」

千重沉吟一下,才回答了一句,「不止一家,不信你問瀚海道友。」

瀚海真尊搖搖頭,換了一個話題,「我打算在玄水門懸賞這個畫像,你們要一起嗎?」

頤玦非常干脆地表示,「靈植道也會懸賞的。」

說到這里,她看馮君一眼,又加了一句,「五個進虛空的名額,不用白不用。」

馮君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你這是不想佔我便宜呢,還是耿耿于懷?

衛三才聞言眼楮就是一亮,不過緊接著就是一怔,最後不情願地嘆口氣,「我衛家出小界的子弟不多,看來這份懸賞,是跟衛家無緣了。」

然而,他的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看他不甘心的眼神,顯然未必會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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