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五十章 取舍之道

頤玦真仙看馮君擺弄「望氣陣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心里是相當地好奇,但是因為馮君此前的表態,他不說,她就絕對不問。

這一次依舊是這樣,他在那里掐訣打望,她默默地看著。

看了不多時,馮君的身體猛地一震,抬手一指,「我感覺……那里似乎就是窺天鏡。」

頤玦真仙順勢望去,卻是什麼也看不到,有心探出去神識,卻又擔心引起別人的關注。

于是她取出木使者的靈草,抬手一指,「那里是什麼場所?」

木使者的氣息遁入地下,不多時就反饋回了一道意識,「二十萬里外,有戰斗靈木陣法保護,應該是一處禁地,我不方便進入。」

頤玦真仙實在忍不住了,「馮山主,我能使用一下你的陣法,幫你望一望氣嗎?」

她多次看馮君使用手訣,已經徹底記下來了,但是口訣還是得他親傳一下。

馮君倒也不小氣,其實他的陣法是加了密的,傳授一下手訣和口訣無妨。

頤玦真仙記下之後,眨巴一下眼楮,笑著發話,「若是我逆推出了陣法,那可不能怪我。」

馮君一擺手,無所謂地發話,「你能逆推出來陣法,那是你的本事,快幫著看一看。」

「咦,果然神奇,」頤玦掐著訣,眼楮就是一亮,「我也有種感覺,那就是窺天鏡……咦,它居然會有波動?是因為窺天鏡三個字嗎?果然,又動了。」

馮君趕忙喊停了她,「不要一個勁兒地喊,被物主發現,可就麻煩了。」

「我感覺此物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煉化的,」頤玦搖搖頭,不過她還是听了他的建議,轉頭又看向了其他方向,「我再望一望別的氣。」

事實上,頤玦使用望氣陣法的效果,比馮君要好得多,她甚至能大致判斷出,那些逆天之物基本上都是什麼物品,而且能判定大致的距離。

馮君沒有心思夸她,而是皺著眉頭考慮,「我跟靈木道……有這麼大的仇嗎?」

無非就是在推演上有點意見不合,就要埋伏擄人?

頤玦真仙嘗試了一下其他方向的望氣,很快就收起了好奇之心,她停下手看向馮君,「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們應該是看上了你的拘神之術!」

原來還有這檔子事!馮君有點無奈,他苦笑一聲,「我還當你堅持先來靈木道,是有個人私心,原來還真是……想不到呀。」

「我當然有個人私心,」頤玦真仙並不否認這一點,「靈植靈木本來就是對頭,不過我知道靈木注重戰斗,他們一直在嘗試,如何將天道之力運用到靈木的戰斗中。」

馮君還是頭一次听說,使用天道之力進行戰斗,但是仔細想一想,這還真的有可能。

使用靈木戰斗,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組成戰陣的時候,甚至整個板塊的林海都可以調用起來,戰力極其變態,根本不是幾個修者就能頂得住的。

馮君听說過,靈植道雖然不強調戰斗,但是戰力也相當不俗,並不比靈木道差,不過靈植道想打上靈木道的門,也相當困難,主要原因就這些靈木戰陣的存在。

林海連成一片,基本已經有點天道的意思了,若是能再借用天道之力,那豈不是更無敵了?馮君覺得頤玦這個猜測,邏輯上還真的沒問題。

他甚至猛地生出一個念頭來——要不,往地球上弄兩株靈木看門?

不過下一刻,他就將這個念頭丟開了,眼下正事要緊,「那他們就沒覺得,這個想法很難實現?」

「有想法就應該去探索,」頤玦真仙說話倒是客觀,事實上她自己就是個身體力行之輩,「能否實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而你……可以幫助他們加快這個過程。」

馮君不想跟她爭辯這個問題,他在意的是,「我想知道這是個人行為還是宗派行為。」

「個人行為,」頤玦毫不猶豫地回答,身為科研工作者,她非常清楚宗派可能會對哪些科研項目做出支持,「靈木道已經有人嘗試過了,效果不佳,所以就像太虛門的束氣成罡。」

束氣成罡……馮君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再做無用功會被人嘲笑,對吧?那麼咱們面臨的對手,要好對付一些。」

他很想報仇,但也不願意面對整個靈木道,那可是擁有上百名元嬰的大勢力。

頤玦真仙也有這樣的顧慮,她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先鎖定一個就好。」

接下來,兩人開始打听,那個被戰斗靈木保護的區域,是做什麼用的。

不過打听的過程並不順利,靈木道的弟子不會跟外人說,非靈木的修者對這些辛秘知道得很少,問著問著,他倆甚至引起了一名元嬰真仙的關注。

總算還好,這名真仙只是初階,並沒有窺破頤玦的偽裝,而且此人相當地講道理,听他們回答說,只是想知道這里有哪些禁忌之地,也好避開,所以就只懲罰了兩百中靈。

他告誡兩人,「你們來靈木道,知道哪里是禁忌之地就足夠了,居然還敢打听細節?這也就是我脾氣好,知道你們散修不易,換個人來,沒準就直接把你們當細作拿下了。」

兩個人不敢久留,匆忙地離開了靈木道,然後又放出童家兄妹來,讓他倆去打听——做這種事,不一定修為高就好,關鍵還是得找對的人。

童家兄妹一听是這種,馬上就拍胸脯表示,打架我們不行,刺探消息絕對沒問題。

合著他倆以前就去過靈木道,這次再去就很方便了,童家哥哥甚至要跟馮君借一千中靈,說要去靈木道「進貨」。

當然,進貨是假,借機打听消息是真的,結果頤玦听到他的話,馬上表示這一千中靈我出了——靈植和靈木兩家雖然對立,但是也都擁有對方欠缺的資源,時不時會采買一些。

術業真的有專攻,兄妹倆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把副山門里的各處禁忌之地模清楚了,包括那里面是做什麼的,負責人是誰,都弄得很明白。

頤玦看到他們匯總的圖表,楞了一下搖搖頭,「這消息好像……我在家里就能查到。」

馮君听得忍不住翻個白眼,心說你也能不著調成這樣?不過他還是笑著點點頭,「不讓別人知道也好,很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證隱秘性。」

「沒想到你這麼會安慰人,」頤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繼續鑽研圖表,「……戰斗靈木嫁接和修復的場所,真的是很難進入呀。」

難以進入只是一方面,更難的是,這里有五到六名的元嬰真仙,還有兩株元嬰級的靈木,就算馮君眼高于頂,他也不認為在這種狀況下,自己能潛入復仇。

事實上,只要有元嬰級的靈木,潛入就是做夢,正正當當地打上門似乎還更靠譜一些。

頤玦倒是比他有信心一些,「咱們先敲定,窺天鏡在誰的手里,才能做出針對性的計劃。」

不過打听這些,就不是童家兄妹能做到的了,金丹打听元嬰,還是在人家的副山門里,這簡直是活膩歪了。

頤玦一開始想自己來的,但是在那片周圍轉了三天之後,她不得不離開,因為那里的靈木道弟子相當警覺,她在任何一處逗留時間超過兩個小時,馬上就會被驅逐。

被驅逐了兩次之後,她更換了氣息和裝扮又來了,結果又被驅逐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賭有沒有第四次——被遇到的次數越多,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在距離那里差不多五萬里左右的地方,她和馮君匯合了,兩人來到一處小集鎮,放出一個不大的金丹行在,冒充是來做買賣的小生意人。

行在之內,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好半天之後,頤玦才幽幽地嘆口氣,「實在不行的話,我得動用私人關系,從太虛門請一位師兄來了解。」

她一直不願意提及跟太虛門的關系,但是現在她也沒了選擇。

若是從靈植道請人來問,先別說兩家糟糕的關系,只說她這個遇襲者是靈植道的,再請同一勢力的人來打听,目的不是昭然若揭?

馮君想了一想,還是緩緩搖頭,「人家若是問你為什麼,你說還是不說?」

頤玦真仙皺一皺眉,很干脆地回答,「我若是不說,他們又能怎地?不可能不幫忙的!」

她在太虛門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性子,也沒誰說不好,她不信來了靈植道,別人會變。

馮君卻是搖搖頭,在這一點上,兩人相差其實挺大的,雖然都是不喜歡欠人情,可是他欠人情的時候,態度會很端正,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樣子。

所以他還真不習慣她的態度,再沉吟一陣,終于果斷地表明,「算了,還是我來吧。」

「你來?」頤玦真仙訝異地睜大了眼楮,心說我都不行,你能頂用嗎?

「不過一點小危險罷了,」馮君拿出了望氣陣法,「你不是說,直呼那玩意兒的稱呼,會引發一些波動嗎?我多呼喚幾遍,看它的波動,能否驚動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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