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武當來人(第二更)

小田听了馮君的話,頓時不做聲了。

這是錦城警方最不模頭腦的一點,所以撇開其他因素不提,他們也不好隨便找馮君了解情況。

因為他確實是在他們的全方位監控之下,手機定位、竊听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對警方而言,應該是掌握了他全部的對外聯系方式,所有的情況都是透明的。

所以朱岳福等人五連跳,此事跟馮君有多大關系,還真不好說。

小田不做聲,楊玉欣卻是出聲發話了,「我很有興趣知道這個人是誰,小田,是你來告訴我,還是我去問?」

外面車里的兩條黑影,有一人輕嘆一口氣,「小田這是又要坐蠟了。」

小田不得已,只能沉默以對,楊玉欣直接模出手機,「我給京城打個電話,請家里人關注一下案情進展,你們要是覺得方便監听,那就繼續監听好了。」

「不要,」小田嚇得喊了一聲,你要是給你大伯子打電話,那誰敢監听?

尤其是在你明確打了招呼之後,我們再竊听,那就是有意偷听副guo級領導的私密了。

所以她只能無奈地表示,「等一等,我再去請示一下。」

這次的請示,顯然相當重要,她直接躲出了房間。

馮君看著楊玉欣,很隨意地笑一笑,「其實沒必要這麼逼他們。」

「這不是逼他們,而是個態度問題,」楊玉欣不以為然地回答,「槍擊案之後,居然還有人可以找人作法對付你,這本身就是他們無能,所以我認為,咱們有必要得到第一手資料。」

馮君無奈地嘆口氣,「人家不是說了?我可能找什麼瘦小道士報復……擔心我弄出人命。」

「那還是無能啊,」楊玉欣端起茶杯喝口茶,理直氣壯地發話,「他們先掌握了情報,還要擔心你對嫌疑人下手,擔心攔不住你……這不正是無能的體現嗎?」

門外監听的那兩位又苦笑了,「得,合著咱們做也是錯,不做也是錯,這些上面的領導,還真是難伺候啊。」

具體做事的人,經常遇到這種左右為難的場面,抱怨更是常見的,但是不得不承認,楊玉欣的理解也沒太大問題——雙方的分歧,只是在于考慮的問題的角度不同。

楊主任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問題,這無可厚非——你們辦事不利,會影響我們的安全,所以也別說涉密了,分享一下情報,我們自己保護自己好了。

但是對于警方來說,這個要求就很恥辱了。

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鐘,小田才回來,可見那邊也有分歧和爭論。

她也沒多說,就說了一句話,「那個廣告牌掉閘三分鐘……是泥轟企業的廣告牌。」

馮君和楊玉欣齊齊愣住了。

良久,馮君才不可置信地發問,「你是說青城弟子,勾結泥轟?沒有搞錯吧?」

「我什麼也沒有說,」小田一攤雙手,又看向楊玉欣,「楊主任明白了嗎?」

楊玉欣沉吟一陣,微微頷首,「希望你沒有騙我。」

「這種隨便就能戳穿的謊話,我有膽子說嗎?」小田嘆口氣,「領導說了,肯定會給您一個答復,現在實在不方便。」

楊玉欣一擺手,很痛快地發話,「那我就不問了。」

她擔心馮君听不懂,還對他解釋兩句,「這種事,可能涉及了文化輸出、間諜反間諜甚至東南亞布局之類的東西,涉密等級很高,關鍵是知道了以後麻煩會很多……不如不知道。」

馮君大致是听明白了,反正楊主任都打退堂鼓了,他還能說什麼?

不過就這麼離開,他多少有點不甘心,「本來還想找青城的麻煩,現在看起來……也不行了吧?」

「這個未必,沒準他們會很歡迎,」楊主任笑著回答,「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了,接下來你找麻煩的整個過程,估計會被全程關注,而且會有很多非常規手段。」

她的話說得很明白,查清青城和泥轟的勾結,固然很重要,但是你馮大師本身也是個神秘人物,大家巴不得有理由,名正言順地圍觀你。

馮君愣了愣,抽出一根煙來點上,然後嘆口氣,「那算了,明天就回吧……這一趟來的,還真是沒啥收獲。」

他已經想清楚了,事情涉及到青城、泥轟和南越殺手,絕對會成為什麼督辦事件,只要華夏官方願意重視,涉事的人絕對逃不月兌天羅地網,只可惜,他不能親自報仇了。

不過……怎麼說呢?這些事情原本就該是官方來負責的,以往他快意恩仇,是官方沒人過問或者刻意歪曲事實等等,真的有人願意主持公道的話,他不親自出手也無所謂。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他又何必強迫自己去犯禁?

唯一遺憾的是,他這一次來,是想狠抽青城一頓——可以順便再加上峨眉,證明洛華莊園不是能隨便冒犯的,這個打臉的效果,現在看起來只能算一般。

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抵達機場的時候,居然有幾個道士來送機,其中更有一人是他見過的,就是天師洞門口踫到的黑臉道士。

黑臉道士自我介紹了一下,說自己是十方堂堂主,表示此次馮居士前來,青城沒有很好地招待,實在有些慚愧,下一次你想來,提前打個招呼,青城甚至可以派人專程去鄭陽接你。

馮君對此,表示十分地不解——你還指望我再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多人在場,堂主也不好多說,只是強調,青城敬仰馮大師很久了。

直到周邊的人少了一點,他才又低聲說一句,「那名下院弟子,本來是在峨眉修行的,改換了門庭,我們也沒想那麼多,三教原本是一家嘛,哪曾想……那廝狼子野心。」

馮君听明白了,合著是青城中出了個叛徒。

現下社會,其實佛教徒、道教徒自由切換的現象太多了,甚至可以說,華夏自古以來,雖然不同教門,確實存在對立的情況,但是大多時候,都是兼容並蓄的。

有的廟宇的大雄寶殿里,同時有孔子、老子和釋迦牟尼的塑像。

在「異教徒必須死」的西方,這種現象是不可想象的。

這些就又扯遠了,簡而言之,青城那個出了問題的道士,原本是個和尚來的,那麼此人能跟泥轟人接觸上,倒也不足為奇。,

看黑臉堂主的意思,他甚至懷疑,那廝是峨眉派來的臥底。

總之青城的態度,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在槍擊案上面,黑臉堂主泄露的信息,甚至比小田泄露的還要多。

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的職業是道士,而不是警察。

馮君回到洛華莊園的時候,正值元旦,楊玉欣甚至沒有回鄭陽,而是從錦城直接飛京城了,新的一年開始,她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馮君跟她分開之前,送了她一張精血護符,哪怕只是一夕的情人,終究是長期的合作伙伴,本著「安全第一」的宗旨,他希望這一紙護符,能保障她安全無恙。

就在這一天夜里,王海峰晉階武師——他有這種感覺好幾天了,新年到來的時候,他甚至還在竹林里修煉,惹得他的妻子一陣抱怨。

這個消息,極大地刺激了徐雷剛,元旦這一天,他去陪小公舉了,本來想的是忙里偷閑——忙了這麼久,總也該放松一下,不成想他才一放松,王教練就晉階了。

要說起來,他才是馮大師的開山大弟子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趕到了洛華莊園,然後就目睹了……馮君發放納物符的一幕。

馮君一共從無憂台買了十張凡人納物符,他的女人得了三張,男徒弟兩張,父母兩張,再加上給茅山小天師唐文姬的一張,已經用去了八張。

再加上馮君還拿出了一張做練習,其實就只剩下一張了。

徐雷剛不知道馮君還有幾張納物符,但是他非常清楚,這東西肯定是用一張少一張,急得眼珠子都藍了,選個沒人的時候,他低聲問馮君,「師父,納物符還有嗎?」

馮君也沒辦法說他,新年了,陪小公舉玩一玩,還不是很正常嗎?所以只能表示,「目前我的保有量,最多不超過一張了,你自己掂量吧。」

徐雷剛一咬牙一跺腳,「我決定了,不突破武師,今年不回家過年!」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原來是他的二哥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到了鄭陽,想求見馮大師,順便把借的四千萬還了。

徐雷剛才發了誓,實在不好意思出爾反爾,就說你把錢給了我夫人就好,我顧不上招待你,公司有事忙著呢。

你公司有屁的事,徐老二對這個弟弟也是不見外,你那公司叫征兵辦,兵早就走完了,你跟我說有事?

馮君見他實在為難,說不行你再去招呼一下吧,畢竟這四千萬本來是我的,而朝陽那邊也缺錢,雖然去蜀地一趟,弄到了一個億,但終歸是缺錢。

其實他現在賬面上並不缺錢,但那是有楊玉欣撐著,在錦城,他跟她有了親密接觸,覺得這錢反而更該早點還清——要不然,豈不是成了賣身?

徐雷剛走得快,回得也快,下午兩點就回來了,不過他沒有著急進莊園,而是在對講機里呼叫一聲,「師父,武當郭長老來訪,放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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