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醒了(三更求保底月票)

袁化鯤一听這話,終于一個激靈,這就是最終能救醒父親的鍛體丹嗎?

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不賭了,「大夫,我們是簽了字的。」

值班主任已經盡到了阻止的義務,但是聞言,他還是忍不住出聲,「不管怎麼說,總得鼻飼吧?病人有吞咽能力嗎?」

話才說完,他愕然地發現,病人的喉嚨,隱約似乎……動了一下?

馮君不是故弄玄虛,而是鍛體丹入口即化,不但不需要鼻飼,反而是鼻飼容易影響藥效。

至于說袁老的吞咽能力喪失,他用內氣操控一下就行了。

將鍛體丹送進對方嘴里,馮君又去號脈。

哪曾想,他才捉住病人的手腕,就听到了一聲悶哼,病床上的袁老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爸,」袁家三姐弟驚喜地叫出了聲。

老爺子身體沒有反應,已經足足有兩個月了,現在身體不但動了,而且還出聲了,他們看在眼中,真的是欣喜若狂。

緊接著,袁老的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哼聲,似乎是在說什麼話,不過現場沒人听得懂。

然後他的身體開始顫動,一開始是輕微的抖動,逐漸地,幅度越來越大。

大姐的觀察最細,「爸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這種時候,大家只能將目光轉向大師,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馮君揚一揚眉頭,面無表情地發話,「這就是鍛體丹發揮作用了。」

一邊說,他一邊松開手,直起腰來,「好了,就到這里吧。」

大姐指一指病床上抖得像篩糠一般的袁老,「我爸他……就這樣嗎?」

「一會兒就會過去的,」馮君看一眼病床上的袁老,「袁老,我知道你听得到,這點疼痛,你孫子袁有為都扛住了,你不能讓一個小孩子笑話你吧?」

這話一出,果然是立竿見影,病床上的袁老,竟然很快就停止了抖動。

「好了,」馮君拿起青色的玉瓶,直接丟給了袁化鯤,「剩下的藥,分三次服完,兩天一次。」

袁化鯤的手腳還算利索,很干脆地接住了玉瓶,聞言才又是一愣,「你不幫忙喂服?你那套按摩,我沒有學會呀。」

「本來是不需要那些的,」馮君看一眼值班醫生,「實在是有人故意打擾。」

「我怎麼多此一舉了?」值班醫生見到袁老有反應了,知道事態在好轉,不過他真的不能接受這樣的指控,「你的所作所為,並不符合醫學常識,你又不解釋,態度還極為惡劣……」

病人是有好轉了,但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可是記得,你剛才還想踢我來的!

馮君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發問,「你在急救的時候,先解釋還是先救人?」

「這能一樣嗎?」值班主任眼楮一瞪,很不滿地發話,「我是醫生,我有專業知識。」

「我不是醫生,但我也有專業知識,」馮君冷冷地回答,

「話不是你這麼說的!」值班主任越發地生氣了,「專業不專業,不是自封的,我們要經過漫長的學習、實習和考試,還要考取各種證書!」

「我是患者家屬請來的,」馮君還是雲淡風輕,「他們認可我的專業知識。」

一邊說,他一邊向外走去,「你的專業性不容別人置疑,我的專業就不是專業了?」

見他真要走,袁化鯤著急了,直接躥到他身前,「大師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呀。」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馮君側過身子,直視著他,面無表情地發話,「剩下的藥也給你了,還要我怎麼做?」

袁化鯤也知道,自己剛才沒有幫著阻攔值班主任,是對大師的不信任,讓大師不舒服了,但是……他不也是關心則亂嗎?「大師,人還沒醒呢。」

馮君冷冷地回答,「這顆藥吃完,醒不了你再找我!」

袁化鯤知道自己惡了大師,但是他真不能就這麼讓人走了,于是沖二姐使個眼色。

二姐緊走兩步,擋住了他的去路,訕笑著發話,「大師,我們還是很信任你的,剛才並沒有阻攔你。」

馮君黑著臉發話,「那你現在也別攔著我,否則我帶走我的藥。」

「你這藥我們是花了……」二姐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好像兩顆藥都沒花錢呢。

馮君身子一晃,繞過她離開了。

二姐看一看床上的老爸,又看一看門外,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現在……怎麼辦?」

大姐出聲了,「怎麼辦?當然是看著老爸,化鯤,能讓酒店想辦法拖住他們嗎?」

袁化鯤的眉頭皺一皺,大姐雖然是移民國外了,但是奇怪的是,她的骨子里,反而經常流露出那種特權思想,他苦笑一聲,「故意拖住他的話,這可真的就成仇人了。」

「那老爸還沒醒,總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吧?」大姐的眉頭皺一皺。

這時的袁化鯤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前後仔細想一想,最終還是嘆口氣,「這個人,咱們本來打定主意是要交好的,怎麼就把他惹到這一步?」

還不是你剛才優柔寡斷?二姐心里也嘆一口氣,她沒反思自己剛才也沒幫馮君說話,本來嘛,阻攔值班醫生的事,不就該是男人的事嗎?

反正她認為,自己一直是相信馮大師的,「既然簽署了免責條款,就應該無條件信任對方的……酒店那邊再動手腳,那才是真惹人了。」

大姐惱了,「那就任由老爸昏迷著?」

姐弟三個正吵吵呢,就听到有人申吟一聲,含含糊糊地發話,「疼死我了!」

不是別人,正是袁老出聲了,他有氣無力地哼哼,「哎呀,好疼,拿個鋸子,鋸開我的腦袋……我真是不想活了,好疼。」

「爸,你醒了,」二姐尖叫一聲,撲了過去。

「哎呀,不如不醒,」袁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哎呀,疼死了……咦,我醒了?」

「你頭疼啊,」大姐模出了手機,「我打個電話給馮大師,這頭疼怎麼治。」

值班醫生也趕忙湊了過來,「先做個檢查,別慌……看看病灶怎麼樣了。」

然而這檢查哪里又是那麼容易的?旁人稍微一踫袁老,他就忍不住劇烈掙動。

要說起來,袁子豪才是真的遭罪,鍛體丹這藥在手機位面,是出名的「扶幼不扶老」。

年幼的孩子服用它,痛苦程度要輕很多,大家只需要擔心,孩子能不成承受得住龐大的藥力,不會太計較孩子能不能忍受得了痛苦。

但是年紀大的人就不一樣了,骨骼定型之後,會承受巨大的痛苦。

袁有為服用鍛體丹的時候,馮君雖然將他綁在了床上,但那是擔心嬌慣出來的孩子,會受不了痛苦,其實他經歷的痛苦,遠不如馮君、王海峰等人。

徐雷剛出身于部隊大院,也是自命鐵漢的,第一次服用鍛體丹,都被整得叫苦連天。

現在的袁子豪,就更是這樣了,他的骨骼都不止定型,到了他這一把歲數,骨骼在萎縮。

他承受的痛苦,遠遠勝于馮君等人,跟袁有為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

他不想輸給孫子,所以只是咬緊牙關哼哼,但是別人踫他,那痛苦立刻倍增,不掙動不行。

值班主任試了兩次,苦惱地發問,「要不將人固定住?」

大姐悻悻地掛了電話,「那家伙不接電話……唉。」

她的手機號碼,一看就知道是京城的號段,馮君會接才怪。

「不……不用,」袁老含含糊糊地發話,卻是想再多說一個字都難。

「唉,」袁化鯤嘆口氣,模出手機打電話,「我問一下若芳,她好像說過,藥效就是半個小時。」

「我給李婷打電話,」二姐也模出了手機,「她應該對小為的治療過程很清楚……」

半個小時過後,袁老終于不哼哼了,然後又沒反應了。

值班主任抓緊時間檢查了一下,「嗯,指標都上來了,現在應該是……疼得有些休克了。」

「沒有,」袁老猛地出聲了,眼皮也在抖動著,只不過他的聲音有點干澀,「水……」

大姐有準備,早就拿了一瓶礦泉水在手中,蓋子都擰開了,聞言趕緊將水遞給護士。

袁老咕咚咕咚喝了三四口,護士就不讓他喝了,停了差不多一分鐘,又灌幾口。

這麼喝了三四次,袁老終于再次出聲,聲音就清楚一些了,只不過舌頭還是有點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再昏迷幾個月,怕是語言能力都會暫時喪失。

「握草,這什麼藥?發明這藥的人該槍斃……不知道給我打點麻藥?」

姐弟三人都笑了起來,老爺子能罵人了,這就好很多了。

還是大姐最懂事,「老爸,眼楮能睜開嗎?」

袁子豪的眼皮又抖兩下,頹然發話,「不行……眼皮一用力,腦袋里面就疼。」

「歇一歇,慢慢來,」值班主任柔聲發話,「畢竟昏迷了兩個月。」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匆匆走進一個人來,正是老專家葉老,「袁老醒了?」

沒用多一會兒,整個醫院都知道了,昏迷了兩個多月的袁老,奇跡一般地蘇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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