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太乙吐納(求月票)

無關人等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郎震、田陽猊、菲菲和虞正清。

虞家其實也算無關人等,不過虞正清剛才有意大包大攬,馮君也不會沒有回報,于是表示,你願意听的話,那就留下來。

虞正清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執掌虞家車馬行,那些高階武師見了他,也得畢恭畢敬,是真正有擔當的人,他當即表示︰你覺得我合適听,我肯定就會旁听。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但是眼前這陣勢……虞家還真的不怕。

顧家的這位就開始交待,合著多寶閣的人最初來到這里,為的不是馮君。

前一陣浮山郡某地——具體的地方,顧家這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閣里說的。

據說某地有個小家族,很小很小的家族,三五十個人的那種,因為分家不勻,爆出了家底,據說有靈物,請官府來評判。

這一評判就不得了,隨著事情越扯越大,大家發現這個小家族……底蘊豐厚啊。

然後就是各種強取豪奪了,大頭就被官府收走了,不過那官也有點過分貪婪,除了打算孝敬上司一部分,根本沒想著給下面人分潤。

然後下面人一抱怨,消息就傳到了妙手閣線堂的人耳中。

再然後,就是盜堂的人出手了,他們得手之後,發現價值超乎想象的大,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只能讓那名官員「意外身亡」了。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緊接著盜堂的人也遭遇了意外,陰溝里翻船被一群小毛賊算計了,人死了,財貨也被搶劫一空。

妙手閣里派系眾多,也提防著自家人監守自盜,一直關注著這筆財貨,監視者發現聯系不上人,馬上就展開了調查。

那群小毛賊得到財貨之後,也知道自家闖了大禍,于是四散而逃。

然而,他們又如何能逃月兌專業人士的追殺?

最後財貨被一一追回,不過分得了財貨里唯二兩套功法的家伙,一直沒有找到。

直到前一陣,妙手閣發現了此人的隱匿之處,派出人抓捕。

人是抓住了,但是那位很光棍地表示,自己把功法賣掉了——那套《玄元刀法》名氣極大,他賣了一個不錯的價錢。

這廝能分到功法,本身就是毛賊的頭目,不但凶殘也很光棍,他知道妙手閣的人不會放過自己,在交待完之後事情之後,趁對方不注意,竟然果斷自殺了。

妙手閣繼續打探功法的下落,後來才得知,可能是被顧家的十三少得到了。

然後他們就派這位顧家人前去商談,購買回來那兩套功法,結果得知,十三少失蹤很久了,跟他一起失蹤的,還有顧家子弟和十三少自己的伴當。

這種事很好調查的,顧家可以說謊,但是十三少有些伴當,是他自己培養和雇佣的,可以去找那些人家了解情況。

于是妙手閣確定,這消息屬實,最關鍵的是,他們從顧家口中得知,十三少真的弄到了玄元刀法和另一本功法,只是還沒來得及送回家。

顧家十三少的行事,一直都很高調——其實顧家就沒幾個低調的,但是像他一般,身著各種亮色勁裝出行,唯恐別人注意不到的,還就他一個。

他失蹤時,穿的是亮藍色勁裝,此前的行蹤也很好打听,左右是出不了慶寧府。

妙手閣于是撒出人馬,在附近大肆調查,想要知道是誰對顧家十三少下手的。

這事調查了很有一段時間,都沒有什麼收獲,結果府城息陰城有人出面舉報,說是止戈山附近有一撥人,身懷神秘寶物。

妙手閣的威名雖然遠不如百花樓,但是他們有一個惡習,是百花樓都要自愧不如的,那就是對寶物的追逐——根本听不得「寶物」二字。

若是擁有寶物的是大勢力的人,妙手閣也不敢瞎惦記,但若不是什麼厲害人物,他們絕對會想方設法地謀取寶物。

所以妙手閣就派了人過來,然後在夜入小院的時候,被馮君擒下來並且殺死。

然而,就算是人被殺了,止戈山的情形也被反應了上去——這里真的有寶物,而且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寶物。

事實上,妙手閣對自己的人被殺,也有相當的怨念,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不介意復仇。

但是一調查,他們就為難了——這個被稱為神醫的家伙,很有點神秘莫測啊。

那麼就只能暫時保持監視了,直到閣里有個供奉空閑下來。

這名供奉前來,也不是一定要跟馮君放對的,首先他要了解清楚,神醫到底是什麼來歷,身後還有什麼勢力,才會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其次就是,如果一定要出手,也不會僅僅是這一名先天和幾名武師,肯定還有支援。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對的是一名有斬殺先天高手戰績的牛人?

妙手閣之所以派一名先天來,是為了保證己方的基本戰斗力,不要處于任人宰割的狀態。

馮君听到《玄元刀法》四個字的時候,就有點暈了——居然還跟那段公案有關?

後面對方的陳述,簡直就是備注︰果然是那件事情。

郎震听到這里,都忍不住心旌搖曳,冒險殺了顧家十三少一群人,竟然惹出了妙手閣?

總算還好,他目前是在運氣療傷,而且他做事一向沉得住氣,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不過就在當事人心中嘀咕的時候,虞正清提出了異議,「《玄元刀法》雖然罕見,可是肯用心的話,總是搜羅得到的,妙手閣的眼界……應該不至于這麼小吧?」

顧家這位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很顯然,他必須給出令對方滿意的答復。

所以他只能不情不願地回答,「閣里的說法是,《玄元刀法》的藏本損毀了,不過我個人認為,既然功法一共兩本,那麼,極有可能是另一本的價值更高。」

馮君的眼楮一眯,「另一本功法叫什麼?」

「叫什麼……這個我也不清楚,十三少就沒跟家里說,」這位面無表情地發話,「只知道是一本吐納功法。」

「這就難怪了,」虞正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好的吐納功法,根本不是錢能買到的,能跟玄元刀法並列的吐納功法,差得了嗎?」

虞家對基礎功法,是相當看重的,嚴格來說,北園伯也不是不想看重基礎功法,只不過,伯爵府想要得到比自家功法更牛的基礎功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馮君卻是側頭看他一眼,「譬如說……什麼功法?」

「譬如說五行真吐納、混沌一氣術,」虞正清波瀾不驚地回答,「還有傳言說,最原始的太乙吐納之術,可以直指先天之上的境界。」

馮君的眉頭一皺,輕聲嘟囔著,「太乙……吐納之術?」

可惜了,不是太極吐納之術。

不過,既然跟《玄元刀法》並列,想來太極吐納,也不會差這個太乙吐納太多。

放下這份惦記,他又出聲發問,「在息陰城,是誰向妙手閣告知,我們有寶物的?」

「其實我們已經得了消息,只不過暫時沒時間安排人過來,」這位果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緊接著,他的臉上就泛起一絲怪異之色,「告知我們的,其實也是你們的熟人……」

果然不是外人,向妙手閣舉報的,是郡兵中的一名玄武校尉,名喚趙華景。

此人也是趙家堡的人,還是三名武師之一,家中的變故,他已經知道了,只恨身單力薄,無法親自報仇雪恨,于是就將止戈山的情況,添油加醋地告知了妙手閣。

馮君側頭看一眼田陽猊,面無表情地發話,「玄武校尉……干得掉他嗎?」

「這個就需要時機了……軍營里不方便貿然動手,」田陽猊皺著眉頭回答,「不過我可以保證,此人必死無疑,除非他永遠待在軍營里別出來,還有那麼一絲生機。」

就在這時,閉目養傷的郎震出聲發話了,「郡兵每年有春秋檢校。」

他對袍澤是有一份情誼的,但是今天他自己都差點掛掉,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春秋檢校?」虞正清聞言,眼楮一亮,「這件事情上,我虞家可以幫忙想一想辦法,神醫可願將此事委托于我?」

「你和老田商量吧,」馮君波瀾不驚地回答,「趙家堡的事情,老田跟我拍了胸脯,說絕對沒有後患……趙華景這麼做,也是不給田家面子。」

田陽猊聞言,心里忍不住暗暗嘀咕,神醫你不想落人情,也不用把自己摘得這麼干淨吧?

可是表面上,他還得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這樣罔顧信義的賊子……當殺!」

虞正清哈哈一笑,「你我兩家份屬姻親,你既然有此意,虞家自然會不遺余力地幫忙。」

田陽猊看他一眼,又下意識地看一眼不遠處的郎震,心中隱約生出點不妙的感覺。

虞正清這廝……不會也猜到了什麼吧?

他在這里琢磨,馮君卻是又看向了那廝,「你是顧家人,如何進的妙手閣?還有,妙手閣的情況,也要麻煩你解說一二。」

這位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刷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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