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八十章 錯了還嗶嗶

眾目睽睽之下,馮君一刀將人斬殺,然後才冷笑一聲。

「誰給你的膽子,來跟我狡辯……城主府還有人來了嗎?」

豪門鷹犬,可以說是他最討厭的群體之一,跑到我面前嗶嗶,真因為我不敢殺人?

一個中年人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戰戰兢兢地發話,「我、我是城主府的管事。」

他的穿著相當考究,要強出太多人,但就像一只走向屠宰場的老牛,眼淚都快出來了。

馮君上下打量他一眼,也有點意外,「居然是個先……武宗?」

「年輕的時候氣盛,被人打傷了,」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大約是看到馮君說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厲,他的膽子多少大了一點。

然後他的言辭,逐漸流利了起來,「後來一直沒治好……大人找城主府有什麼諭示?」

馮君抬手一指身首分離的弓手,「剛才這廝射了我兩箭,城主不需要給我一個交待嗎?」

「可是……」中年人又哆嗦了起來,「可是、可是他不是已經付出代價了嗎?」

馮君聞言眉頭一皺,「他付出的只是冒犯我的代價,他守護的是自己家,還是城主府?」

中年人皺著眉頭想一想,才小聲回答,「他的家人也都住在里面。」

這名弓手雖然只是武尊,卻是整個大陸都很罕見的弓箭大宗師。

比較偏門的行業,但卻是戰場上能射殺武王的存在,算是難得的特殊技術人才……

所以城主也相當看重他,接了他一家人在城主府里居住不說,還有一個單獨的小院。

馮君聞言就笑了,「住在里面,那就是他家嗎?他現在死了,家人還能住在里面嗎?」

中年人渾身顫抖,哆哆嗦嗦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作為城主府的管事,他的膽氣不算差,但是在這片大陸上,修真者被妖魔化得很厲害。

他倒是不怕死,可是修真者動不動就殺全家、族誅啥的,這就太嚇人了。

就在這時,有人出聲了,「這位修真者大人,請問您也是武修轉修修真的吧?」

「我讓你們說話了嗎?」馮君的眉頭一皺,惡狠狠地一眼掃去。

看到是一名武宗,他稍微楞了一下,「上位者沒讓你開口……嗯?看著眼熟。」

這位武宗彎個腰表示道歉,「抱歉了,剛才巫師協會讓武修出手,我沒有響應。」

「嗯,不錯,」馮君點點頭,他想起了此人的情況,眼里流露出點欣賞,「想說什麼?」

武宗遲疑一下表示,「我是想說,您殺的這位弓手,是很罕見的弓箭大宗師。」

大宗師就怎麼了?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你沒听說過,方向錯了能力越強越該殺?

不過他也沒有著急發作,只是淡淡發問,「然後呢?」

這位見馮君不高興,就又彎一下腰,「同為武修,我認為應該有相互照顧的心……」

馮君又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越發的冷漠。

這位遲疑一下,壯起膽子表示,「守護是武修的天職,他身負守護之責,罪不至死吧?」

「我就奇怪了,」馮君的眉頭又是一皺,「守護是武修天職,這個我認可。」

他的聲音猛地提高,「誰威脅到了城主府?誰又攻擊了城主府?是我,還是巫師協會?」

「歪理不是你這麼講的,誰是威脅,就該消滅誰!我沒有攻擊城內任何一棟建築。」

頤玦聞言出聲了,「你跟他們講什麼道理……當時他們打算跟你講理了嗎?」

馮君思索一下,笑著回答,「武修協會倒是有點調查的意思,不過態度也很成問題。」

「我看這家伙是想為武協爭取點什麼條件……我就講這一次道理,以後不會了。」

那中年管家的嘴角抽動一下——以後不會再講理,你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了?

果然不愧是修真者,做什麼都是肆無忌憚,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那位武宗都想打退堂鼓了,聞言壯起膽子鞠個躬,「多謝這位大人願意听我分辨……」

「巫師協會是公認的暴力機構,武修認可他們的執法權,而大人您……」

「您四處游走,導致他們的攻擊出現偏差,造成了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

「咦?」頤玦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是活膩歪了嗎?」

「讓他說,」馮君的下巴一揚,冷冷地發話,「我已經說了,給他一次機會。」

武宗被頤玦一眼瞪得渾身發涼,緩了好半天,才重新組織起語言來。

「弓手的立場確實存在問題,這個我承認,但這是世俗公認的……」

「好了,你可以打住了,」馮君沉聲發話,「我說講道理,就跟你講一次道理!」

「你們的世俗公認能不能約束我,這個就不說了。」

「我就問一句,既然是立場錯了,誰給他的膽子站到我面前嗶嗶……當我脾氣好?」

這才是他果斷出手殺人的原因——你丫已經錯得一塌糊涂,居然還敢跟我來講道理?

不怕死是吧,那我成全你了!

武宗咂巴一下嘴巴,回過其中的味兒來了。

但是同時,他也意識到了︰面前這位強勢歸強勢,但並不是動輒殺人的主兒。

能夠講道理,當然是好事,于是他壯起膽子發話,「武修協會里……很多人罪不至死!」

「好了,你不用說了,」馮君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果然是來求活的。

「是不是罪不至死,我不是很清楚……但起碼一個不作為,是跑不了的!」

「不作為?」武宗的眉頭皺一皺,他有點不能理解這個詞。

不過馮君也不需要他理解,「我沒說要殺光武修協會的人。」

「不想死的武修,殺巫師體系里同等修為的三人,我就赦免了他。」

「不要想著逃命之後,我就拿你們沒辦法,听說過下禁制吧?」

百里之外的軒轅不器听到這里,忍不住嘀咕一句,「那麼費事干啥?屠城不就完了!」

衛三才側頭看他一眼,「這樣也挺好吧,讓他們自相殘殺。」

他倆談話,幾乎把本世界的土著當做異族了,瀚海真尊聞言就有點不贊同。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人族來的,屠殺太過,修者一脈在本方世界就不好發展了。」

「我倒有一法,」景年真尊出聲了,「可以下禁制,令他們將功折罪。」

「蓮子清心之術嗎?」輕瑤沉聲發話,「倒沒有想到,青蓮門這一秘術還有人修煉。」

景年真尊淡淡地表示,「我是用來砥礪自身的,還有血脈因果咒術……我也會一些。」

听到「砥礪自身」,大佬們沒什麼反應,因為此術確實能鍛煉人。

蓮子清心之術,听起來好听,但本身是一種類似于詛咒性質的禁制。

在青蓮門,這禁制一開始是用來強制完成任務,受術者接任務,施術者施展禁制。

在承諾的期限內,受術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感受到深入乃至于靈魂的苦澀。

苦澀的程度,會越來越加重,苦到讓人痛不欲生。

一旦在期限內沒有完成任務,受術者輕則修為盡失重則魂飛魄散。

但如果能完成任務,也是有好處的,那一段期間內的感受,能淨化神魂增加感悟。

所以到了後來,這個反而成為青蓮門磨練門人的一種手段。

然而隨著時間的發展,大家發現這手段副作用太大了,還出現了幾件不忍言之事。

于是青蓮門又做出了規定,以後禁用這種手段磨練門下弟子。

修者想要歷練,可以有太多的選擇,沒必要在一條繩上吊死。

所以到了後來,學習此術的青蓮門人就少很多了,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經遺忘了。

也就是輕瑤活得夠久,又琢磨過多種破境手段,才知道此術。

景年真尊為了砥礪自身修習此術,當然不受宗門限制,由此也能看出他算個狠人。

但是大能們還真不覺得,這有多麼值得敬佩。

當境界卡在那里死活上不去,只能等著壽數到頭的時候,誰苦誰知道。

正經是千重有點好奇,「血脈因果咒術……你這個修為,不怕反噬?」

真尊的修為確實不低了,但要說有多高,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關鍵是鑽研因果咒術的規則,本身就要浪費大量的時間,再加上還有反噬……

千重是真君了,也沒有琢磨這東西。

只要把推演之術提上去,遇到什麼對頭,直接出手鎮押就好,何必那麼辛苦?

景年真尊遲疑一下,然後嘆口氣,「是簡化版……百醉前輩推演出來的。」

眾人聞言,再次無語了,好半天之後,瀚海真尊忍不住嘆口氣,「真是……可惜了啊。」

景年面無表情,「百醉」的名字,一般都會關聯到「可惜」二字,他早就習慣了。

他們閑聊這些的時候,馮君正冷冷地看著面前的武尊。

巫師協會還沒有更多的反應,但是那名嘗試捉拿他的武尊,已經被武協送了過來。

倒不是武修之間鬧什麼內訌,純粹就是……這家伙平時就跟巫師走得很近。

既然走得近,那麼很多時候,他並不會刻意維護武修的利益。

不少武修本身就看他不順眼,現在把人送過來,倒也正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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