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五十九章 壓力

大佬的話,就算是徹底挺馮君了,誰要生出覬覦之心,都要掂量一下。

不過大致來說,能修煉到大能的,鮮有腦子不夠用的——如果不算小的話……

貪心是難免的,但是克制貪婪本來就是修行之一,更別說還有它這一瓢涼水。

看到大家都沒有異議,馮君走上前,上了三炷香,又拜了三拜。

然後他拿出替魂人偶,推演一番,確定自己不會有事,才走進了小院。

他恭恭敬敬拿起卷軸,也沒有打開,而是鄭重其事地揣進了懷里。

然後他眉頭一揚,「茅屋里……居然有傳送陣!」

「是嗎?」眾人聞言,又是齊齊一驚,連大佬都非常意外,「怎麼沒有感覺到?」

馮君拿出手機劃拉一下,「是跨界傳送……通往鬼巫世界。」

「跨界傳送,」眾人聞言又是一驚,「這得是多逆天的手段?」

傳送陣說容易很容易,但是大跨度傳送……那真是硬指標,實力不夠還真的不行。

就拿蟲族世界為例,距離太遠的傳送陣,天琴修者都架不起來。

蟲族世界對修者確實不是很友好,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傳送陣的檔次不夠。

然而,就算傳送陣的檔次再牛,跨界傳送,那依舊是傳說中的手段。

有異世界的道標,就已經很牛了,起碼得是合體元祖的手段。

跨界傳送陣,那就不止是合體元祖的手段了,還得足夠財大氣粗才行。

像現在,瀚海真尊就發問了,「跨界傳送……什麼級別的靈石?」

這是純粹好奇,跨界傳送使用極品靈石的話,有點浪費。

但是使用上品靈石,那真不知道需要多少了。

輕瑤聞言,卻是微微皺一皺眉頭,「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使用靈石的成本會很高吧?」

高武世界未必沒有靈氣,存在規則沖突的可能性很小,但靈氣容易逸散卻是事實。

馮君沉聲回答,「靈氣是被封禁在傳送陣里的……一次性的傳送陣。」

「一次性傳送陣?」千重訝然發話,「不知我們能否進入一觀?」

一次性傳送不稀奇,跟定向挪移符有點淵源,但是跨界一次傳送,那是了不得的手段。

搞清楚這個,沒準可以實現跨界挪移,這是所有人都希望掌握的。

若是能實現跨界逃生,那就更好了,有了這種手段,連因果攻擊都有可能躲過。

稍微弱一點的因果類攻擊,跨界都不是很容易。

哪怕強一點的因果神通,也未必能奏效,須知有些世界,格外排斥來自異世界的因果。

當然,非常強大的因果道意的話——惹上這種大能,找個地方安心等死就好了。

好吧,這些都是想多了……但是大家想要瞻仰一下開開眼,並不過分。

哪怕看不懂傳送陣,看一看如何封禁靈氣,沒準也有所得不是?

「我也想跟著看一看,」小女童馬上附議。

她甚至主動解釋了一下,「我的洞府想要擴展成洞天,有必要掌握封禁靈氣的手段。」

「沒問題,」馮君坦然點點頭,「大家進院子的時候,要心懷敬意。」

他倒不怕院子對大家有什麼禁制,因為他推演過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但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眾人各自推演一陣,然後拱三次手,才恭恭敬敬地進了院子。

關系到合道前輩的處所,再恭敬也不過分。

茅屋里確實有個傳送陣,似玉非玉晶瑩潤澤,上面有玄奧的圖案,一丈見方的模樣。

茅草屋的門很小,甚至不能讓眾人在門口圍觀。

不過大家在表示了敬意之後,開始放心地使用神識查探。

這不是有意冒犯,而是對于大能來說,用神識觀察和感知,效果要好于使用肉眼。

觀察了一天之後,馮君叫停了觀察,萬事都有個度,差不多就行了。

至于說收獲,他也沒有問,別人願不願意說,那是人家的事,他沒必要去打听。

這是對大能的尊重——其實就算別人說了,他也未必听得懂,境界的差距擺在那里。

他叫停之後,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的霧水,只有輕瑤似乎有點恍惚。

衛三才很不見外地問千重,感知到了什麼。

千重想一想,認真地回答了一句,「感覺是自成體系,跟天琴的陣法有些不同。」

大佬也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我覺得渡劫期……基本能煉制出這種陣盤。」

頤玦沒有接話,反而是看向馮君,「這個傳送陣通向哪里,大巫世界嗎?」

「不是,」馮君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表示,「沒錯的話,應該是通向鬼巫世界……」

「鬼巫世界我比較熟,」軒轅不器終于等到了說話的機會,「現在過去嗎?」

馮君思忖一下表示,「鬼巫世界,我有道標的,這個傳送陣是一次性的。」

他覺得這麼使用有點可惜——此處手段,明顯出自于神州的修者前輩,想留待有緣。

馮君從來不妄自菲薄,但是他真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掌握這種陣法的煉制。

所以這種寶物,還是不要隨便消耗掉,萬一他不小心真應了劫數,也還有後手留著。

擱在以前,他不會想這麼多,但是守護者的語焉不詳,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華夏的前輩留了不少後手,大佬更是將秘庫建得到處都是,他有必要借鑒一下這思路。

「知道了,」軒轅不器點點頭,身為家族大能,他對「留後手」的操作,再熟悉不過了。

眾人出來之後,這邊還是夜間,馮君直接帶著大家回了冰原板塊,然後告辭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要回去請教師門長輩了,倒也沒有說別的。

守護者見到「山河社稷圖」之後,也是一陣恍惚,好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它才出聲發問,「里面的器靈呢……隕落了?」

「這我可不清楚,」馮君苦笑著回答,「不過山河社稷圖那里,有個跨界傳送陣……」

守護者听完之後,緩緩發話,「這個器靈應該還在……我建議你仔細找一找。」

「如果能找到它,你未來的路,會順暢很多。」

山河社稷圖真的有器靈?馮君對這說法,其實是有點懷疑的,不過對方不可能騙他。

他沉吟一陣之後發問,「前輩,這個山河社稷圖,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寶貝?」

守護者默然,過了一陣,才反問了一句,「山河社稷……你覺得該是什麼級別的?」

馮君聞言頓時就愣住了,這個問題,他居然有點不敢問下去了,「氣運重寶?」

「沒錯,氣運重寶,」守護者淡淡地回答,「雖然它沒有多少殺伐能力。」

馮君已經明白了,這沒準不止是渡劫期的寶物。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他又問個問題,「您覺得我這點氣運,扛得起這麼大的因果嗎?」

守護者繼續默然,最後才反問了一句,「你扛不住的話,誰能扛住?」

似乎覺得這話有點生硬,頓了一頓之後,它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氣運……跟你想的不太一樣,並不看絕對值,否則哪來的道統興衰、王朝更替?」

馮君思索一下,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江山社稷圖的脾氣……好不好?」

「你跟它有淵源,何必考慮它的脾氣?」守護者淡淡地回答,「保持敬意即可。」

馮君也知道,有些內容對方不可能說,于是抬手告辭。

他離開之後,守護空間里又是一陣波動,陸壓再次現身了。

他似笑非笑地發話,「山河社稷圖……小家伙比咱們想像的要走得遠啊。」

「正圖和副圖都出來了,」守護者淡淡地表示,「其實我想,應該等他凝嬰之後再催促。」

「混元吞天,是無上的法門,」陸壓不以為然地回答,「推演後續功法……本就是劫數。」

守護者靜默一陣,狐疑地發問,「你推演不出來?」

「我本來就不擅長這個,」陸壓懶洋洋地回答,「而且那種天大的因果,我可不想接。」

「切,」守護者很不屑地表示,「反正你跑路最厲害,說到底還是怕死!」

陸壓不在意它怎麼說,他很無所謂地表示,「剛學了一句話,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守護者又沉默一陣,出聲發問,「那幾個世界,沒什麼太大危險吧?」

「你這家伙最近變了不少,」陸壓的臉上有點狐疑,「居然會關心人了?」

守護者悶聲悶氣地回答,「我覺得他是最接近成功的一個了,也是最後的希望。」

「哈哈,」陸壓長笑一聲,「你呀,還是執念太深了,懂不懂什麼叫道法自然?」

隨著長笑,他的身形變得虛幻了起來,沒用幾息就消失不見了。

「用得著你教?」守護者低聲嘟囔一句,「就算天塌了,你也跑得了,我怎麼辦?」

馮君這次跟守護者的交談,又讓他郁悶了好一陣。

他已經準備好承受壓力了,但是真沒想到,山河社稷圖……竟然可能不止是渡劫法寶。

他可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為什麼要承受這種修為不該承擔的壓力?

陸壓那種修為,在各個世界亂竄,反而不承擔責任,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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