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四十章 可怕氣息

大佬的示意,充分地體現了什麼叫家長作風。

我對你的處置是一回事,但是你壞了整個家族面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按它的說法,如果它對小的終究懲罰只是融合,得罪馮君,那很可能抹殺所有意識。

大佬只是仙植,不是家族修者,但是整個天琴就是這種風氣,它自然也遵守這規矩。

小聞言,頓時就是一驚︰這個小金丹,到底是什麼來頭?

其實它的心里,已經很高看馮君了,連小哥都稱呼上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馮君身上的攻防符,關鍵是它注意到了,他的氣息也符合天外世界。

甚至此人身後的師長,也跟大姐的守護符有關。

然而,它終究沒有想到,大姐在那位神秘大能面前的地位,似乎還比不上這小金丹?

所以它很干脆地表示,「那我說另一樁事……涉及了太虛門的另一位大能。」

「請前輩慎言!」馮君听到這里,有點忍不住了——你這麼瞎扯淡,考慮過後果沒有?

他看一眼頤玦,沉聲發話,「我身邊的頤玦仙子,可是出身太虛門。」

「我又沒說是她,」小女童不以為意地回答。

在它心中第一不能招惹的是大姐,第二個是這小金丹,至于說頤玦?它真不放在眼里。

出竅真尊算個什麼?出身宗門……那又算得了什麼?

它知道頤玦是靈農道的根腳,不過,就是它一開始表示的那樣——宗門算個屁!

宗門底蘊無雙,能打得過它的大能很多,但是……首先你得找得到我吧?

那一場震驚天琴的大戰,造成了隕仙古戰場,天琴位面參與的也只有三個渡劫期。

天琴只有三個渡劫期嗎?那不太可能,但是這種級別的大戰,最後只請出三個來。

說到底,大能都很忙的,小事根本請不動!

小女童無視了頤玦的存在,一本正經地表示,「那位存在自稱是太虛門人。」

有沒有搞錯?馮君說成啥都不相信,地球側出來的大能,會成為太虛門人。

要說太清門人,他還信那麼幾分,實在不行,叫個上清玉清啥的也行。

難不成,太虛門還能是地球大能開創的……咦?這個倒是有一點點可能。

看到馮君臉上陰晴不定,頤玦好看的娥眉微微一揚,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太虛的辛秘,她知道一些,卻沒听說過這位大能,只不過,現在就不添亂了。

小女童也不說話,瞪著大大的眼楮看著馮君,眼角兀自還掛著淚珠。

過了一陣,大佬輕哼一聲,「怎麼,你還要待價而沽?」

「大姐,」小女童委屈地回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我想等著他提問嘛。」

「你只管說你的就好,」大佬不耐煩地表示,「他自會有判斷……啥時候遇到的?」

小女童果然不敢違背大姐的指示,「一萬多年前……」

她遇到那位大能的地方,也是在御空層,各種規則混亂,氣息狂暴之地。

當時它發現有大能戰斗,隔著遠遠的看熱鬧,不成想親眼目睹了一名真君的隕落。

要論真君隕落的威力,御空層都不一定扛得住……抑或者會變得更狂暴。

但是殺人的那位大能抬手一抹,就將隕落的各種混亂征兆平息了。

雖然隔得比較遠,小卻是非常肯定,那位身上,就有跟護符和馮君相似的氣息。

至于說她為什麼能確定,對方是太虛門人,那是大能動手的時候自己說了。

「敢動我太虛門的寶物,你就是逃到鬼巫世界又如何?」

听到這里,馮君驀地發話了,「鬼巫世界……那位大能是什麼模樣?」

「沒……沒有看到,」想到那位大能,小還有點心神不定的樣子,「他差點殺了我。」

「什麼?」听到這里,大佬有點忍不住了,「他為何要殺你?」

它處置小,那是天經地義,但是別人想動手……小可算是它的一部分!

小女童畏畏縮縮地回答,「因為……我被發現了!」

大佬頓時就沒轍了,合著兩位大能戰斗,你旁觀被發現——那還真不怨人家。

按小的話說就是,那位大能也是類似神念一般的存在,斬殺那個真君對手之後,神念就遠遠地鎖定了它。

不過那位似乎精通推演——其實那樣的存在,就沒可能不精通推演的。

大能停了一下後表示,「區區一縷分魂,看你不是毛賊,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定斬不饒!」

然後他就轉瞬消失不見,小嚇得直接逃竄回了洞天。

其實這是小為數不多的幾次對外探險,平常時候,它就一直在洞天空間里待著。

自從她產生獨立意識以來,都沒有很好地融合本體。

她覺得自己行的是「小吞大」之舉,沒有感到意外,更沒有考慮大姐還存活的可能。

她想的是大不了用點水磨工夫,一點一點融合,了不得多花個幾萬年。

這種心態別說小有,大佬也有,它甚至打算花十來八萬年恢復修為。

仙植對時間的流逝,真的沒有多敏感,它們更在意的是劫難。

然而饒是如此,小獨自在空間里待著,久而久之也覺得無聊,就想出去看一看。

因為本體尚未完全融合,所以她出去的是一縷分魂。

而且她謹記大姐的教導,弱小時要低調,所以非常小心翼翼。

前幾次倒還好,遠遠地見過雷修一次,並沒有多大的事。

但是遇到太虛門人殺人,是真的把她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那種隨手就能抹殺掉她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自那之後,她就沒有再出去過,決定老老實實融合完本體——最好能攀升到渡劫期。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跟大佬的想法,還真的是極其相似。

大佬听完之後,忍不住問一句,「你出去游歷時,是什麼修為?」

小女童苦著臉回答,「前兩次是分神後期,後來幾次都是合體期。」

「合體期?」大佬感覺有點詫異,「那太虛門人,竟然能抹殺合體期的分魂?」

「能,肯定能,」小毫不遲疑地點點頭,「那真君隕落的余韻,被他隨手抹掉,我覺得……那位最少也是合體後期的存在,甚至極有可能是渡劫期!」

「可能是渡劫期……」大佬重復一遍,忍不住發問,「頤玦小友,太虛還有這等存在?」

「這個……我就不是很確定了,」頤玦皺著眉頭想一想,然後搖搖頭。

「真沒听說過,如果說一定有,那也不一定是太虛門下,多半是些有羈絆的前輩。」

她這話說得含糊,但是大家都听懂了,那就是太虛某人的道侶,或者供奉之類的。

大佬還在思索,馮君卻忍不住發問了,「他還說了些什麼嗎?比如說是什麼寶物?」

「沒提是什麼寶物,」小女童很干脆地搖頭,「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她跟大佬有點類似,听到寶物就來勁兒,怎麼可能忽略了這種信息?

馮君陷入了沉思里,這件事基本上是沒有什麼頭緒,只是知道了鬼巫世界。

但是鬼巫世界,他是早就決定要去的,守護者給他的道標里,就有鬼巫世界。

苦心真尊提及的三個世界中,鬼巫也是其中之一。

小女童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神異常專注,他的認可,對她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驀地,頤玦出聲了,「小前輩,敢問那被誅殺的真君,可是鬼巫世界之人?」

鬼巫世界對于天琴的大能來說,不算特別陌生,起碼頤玦知道,那邊強勢的也是人族。

不過那個世界對天琴修者來說,也不友好,起碼天道規則上就相差很多。

對天琴大能來說,去那里沒啥必要,而修為稍微差一點的,又沒有鬼巫的世界道標。

「應該不是吧,」小女童思索著回答,然後又說一句,「那位好像是躲到鬼巫的。」

「你再想一想,」大佬忍不住催促一下,「還有什麼沒有想到的?」

小女童苦思冥想半天,期期艾艾地表示,「好像……誰跟我說盜脈了?」

頤玦哭笑不得地表示,「盜脈之事,是我們今天跟你說的。」

「不是今天說的,此前我就听說過,」小女童很干脆地搖頭,「否則我會好奇的。」

馮君疑惑看頤玦一眼,「苦心真尊是否說過,盜脈里曾經存在真君?」

「這個我還真的沒有問過,」頤玦無奈地一攤雙手,「你知道的,咱們有承諾……」

苦心真尊之所以非常配合,就是因為頤玦等人同意,不問他不該說的東西。

「盜脈里出現真君?」大佬對這個問題,也相當疑惑,「不可能吧?」

哪怕從上古算起,真君也從來不是大白菜,出竅之後沒有路,這話真不是白說的。

合體期就可以稱祖了,而且是天琴修者公稱的元祖,那個「元」字,可也不簡單。

盜脈里先後出現十來個真尊的話,大佬不會覺得奇怪,但是真君……真的未必。

「看來還是要找一趟苦心真尊,」馮君皺著眉頭表示。

然後他問一句,「在洞天空間里喊他,他是否能感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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