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三十六章 挑釁和神通

頤玦和馮君進入洞天空間之前,還真沒有商量過要怎麼配合。

首先,這一趟行程大佬才是主角,他倆幾乎連打下手的資格都沒有。

其次,對面真有恐怖存在的話,提前商量戰斗方案也毫無用處,只會限制自己的發揮。

所以記住一個宗旨就行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不過他倆之間,真的是很有配合的默契。

頤玦收到對方的神念的第一時刻,就冷哼一聲,「這位前輩,靈植道頤玦為公事而來!」

「我們是奉了宗門的懸賞令,緝拿盜脈余孽,而前輩這洞天,當是盜脈改造過的!」

那道神念聞言,直接就蒙圈了,「靈植道……那是什麼?」

然後它可能是掐算了一下,「哦,靈農道的根腳……頤玦,不錯,你果然叫這名字。」

可是緊接著,它的態度瞬間就變得冰冷,「不過,宗門懸賞令,那算什麼東西?」

「本來只是想略施薄懲,既然如此不把上位者當回事……那就都給我留下來吧。」

「呵呵,」馮君見勢不妙,及時地輕笑一聲,「前輩行事,一直是這麼魯莽的嗎?」

「好膽!」神念聞言大怒,在此之前,它壓根兒就沒有關注過馮君。

在它看來,頤玦多多少少還算得上是個小麻煩,而那個小金丹……算是什麼玩意兒?

不客氣地講,說他是螻蟻……那都是侮辱了螻蟻倆字兒。

所以它根本沒有在意,這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觀察的興趣都沒有。

「不懲治你,旁人都道我……咦?」

馮君發現對方的神念關注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護符,再次輕笑了一聲。

「前輩這脾氣,能活這麼大,倒也不容易啊。」

「咦,這是誰家的小輩?」神念沒有理會他,反而是輕聲嘟囔一句,「會慣壞的!」

然後,也沒有感覺神念做了什麼,馮君的身體驀地僵直在了那里。

「仗著點護符,就想為所欲為嗎?」神念自顧自地嘀咕著。

「也不知道這護符能不能保護著你,讓你不至于老死!」

它還當真了得,發現自己不能給對方造成傷害,直接用了空間手段,將對方禁錮住了。

金丹壽千年,它就不信了,困住對方一千年,對方還能逃得月兌時光的侵蝕。

當然,這也是它對此人身後的長輩相當忌憚。

如果出手抹殺,沾染了因果,被對面的大能推演到根腳,那麻煩就大了。

正經是老死的話,因果就要小很多,它再使用點別的手段,就可能躲得過去。

反正它是真的很憤怒,上位者的尊嚴不容侮辱。

可是對方身上護符涉及的規則,境界又是它遠遠不能及的——關鍵是抹殺的難度都很大!

所以它的選擇,也只是困住對方,事實上它心里真的不無忐忑。

這只小小的螻蟻,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底牌……難道是合道大能的私生子?

它並不著急殺人,而是看向了頤玦,「這廝是誰?」

「凝固神通?」頤玦的眼楮微微一眯,對方實在太托大了,根本就沒有對她下手。

而她也不會去無腦地拼命,那是腦殘電視劇里才會有的情節,天琴的修者以冷酷著稱。

關鍵是,她非常信任馮君,甚至已經到了有點迷信的程度,認為這點小問題困不住他。

「凝固……什麼狗屁見識,」神念很不屑地吐槽一句,然後發問,「你是他的護道人?」

听到它這麼問,頤玦更不著急了——都問護道者了,顯然對方沒有馬上出手的打算。

所以她淡淡地反問一句,「前輩什麼時候听說,靈農道一脈有護道的習俗了?」

「我跟他結伴同行,只是因為馮山主擅長推演,方便配合我一起追蹤盜脈的下落。」

反正這話真真假假的,哪怕對方擅長推演,也未必能發現不妥的地方。

這一招,她還是學自七情道的苦心真尊——撒謊不一定要騙人,有選擇地吐露真相就好。

正經是她話里有話︰馮山主極其擅長推演,以至于她這個真尊都要選擇結伴而行。

那麼你猜,馮山主的師門里,還有沒有推演高人?

「沒有說謊,」果不其然,神念最先考慮的就是可信度。

它似乎很喜歡自言自語,「打擾了我清修,還冒犯上位者,我困死他……應該不為過。」

「前輩你自己看著辦,」頤玦不以為然地回答,「反正懸賞盜脈,是宗門的決定。」

拜托你搞一搞清楚,他身後不但有強大的靠山,還有宗門陣營的支持。

「宗門算什麼東西?」這是神念第二次表示對宗門的不屑了。

它真不怕宗門嗎?那也未必,關鍵是它明白,宗門大能不可能因為點小事隨便出手。

隕落一個金丹,然後真君出手報仇?這根本不可能的好不好?

正經是那些家族或者直系師徒,一旦采取報復行動,尺度不太好猜測。

而小金丹身上的謎團太多,它想推演一下,都發現有大能遮蔽天機根腳。

所以它真不擔心頤玦的威脅,只是忌憚馮君——這家伙的長輩,不會也精擅推演吧?

但是這麼放過馮君,又有點氣兒不順,所以它發問,「小家伙過手了不少極靈?」

「那也是他的,與我無關,」頤玦淡淡地回答。

「還是真話,」神念繼續自言自語,然後發問。

「那麼小家伙……拿兩百極靈出來,我原諒你這次冒犯,要不要考慮一下?」

上位者的尊嚴當然重要,但是極靈更重要,尤其是它不想得罪對方身後的大能。

它停頓了片刻,又是一聲輕咦,「咦,我倒忘了,稍微放松一下你身上的閉……」

「嗯,這種情況你說不出話,我稍微放松一些,提前警告你,別自討苦吃啊。」

「你再敢冒犯我的話,我就真的抹殺你了。」

這神念行事,真的是大大咧咧,不但不對頤玦動手,也不著急關注旁邊那棵大韭菜。

說到底,它對自己的修為太自信了,有足夠的能力,就不怕蛾子。

一邊說著,它就放松了一點對馮君的禁錮——起碼能釋放出神念了。

馮君的神念冒了出來,「前輩您覺得我這小金丹,就算拆開賣……能值二百極靈嗎?」

「切,」神念很不屑地哼一聲,「你知道這棵大韭菜的道韻,值多少極靈嗎?」

然後它繼續自問自答,「最少五塊極靈。」

「連這種好東西,你都能隨身攜帶,要說自己不值錢……你自己信嗎?」

就在它說話的時候,地上平躺的那根「大韭菜」,驀地動了。

它嗖地站了起來,在一瞬間,就長高到了百余丈。

措不及防之下,神念也嚇了一大跳,「這……呵呵,這就是你的後手?」

定了定神之後,它真的惱怒了,「小家伙,我給過你求活的機會,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然而下一刻,一股龐大的威壓降臨了,「閉月神通,小……你出息了啊。」

「呃,大、大、大……大姐?」神念哆嗦得連話都不會說了,「您、您……您還活著?」

「沒想到啊,」那棵韭菜的威壓越來越重,「昔年你還不懂事呢,現在是佔了我本體?」

「大姐您這話……」小遲疑一下,還是比較強硬地表示,「有點欠考慮!」

「大姐當時您渡劫,把家毀得亂七八糟,那是咱兄弟姐妹共同的家,不是您的本體!」

它倆這一掰扯開,神念老也顧不得約束馮君了,直接將他放開了。

馮君手腕一翻,取出了守護者給他的攻擊符,氣急敗壞地表示,「前輩,搞它嗎?」

好吧……其實大家都是演員,他剛才就有月兌身的機會。

不過他最關心的是頤玦,既然她沒有受到攻擊,他就不著急了。

其實他並不確定,石環的空間之力,能不能月兌離對方的束縛,但心里總覺得應該差不多。

只不過對方的行徑太過詭異,本體在哪兒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假裝被困。

在他的想像中,大佬大概率會采取偷襲手段——這是它的一貫風格。

那麼自己拖延一下時間,也方便地上的大韭菜伺機出手。

現在大佬換了登場方式,馮君表示要沖對方下手,依舊是一種姿態——我是撐它的!

事實上,他已經暗戳戳地示意頤玦,隨時準備跟著自己跑路。

「別鬧,」大佬毫不客氣地表示,「這是我的家事兒,別攙乎。」

「家事兒?」馮君聞言頓時傻眼,你這還是……植物家族了?

頤玦看他一眼,微微搖頭,沒有說更多的話。

「哼,」馮君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一臉不服氣,「欺負小輩,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頤玦看他一眼,直接送過來一段神念,「靈植的輩分……很混亂的,很可能是一株。」

然後她很訝異地問一句,「這位竹君子前輩……怎麼會是陽春韭?」

「嗯?」那一叢高大的韭菜,明顯地抖了抖身子,甚至葉片都抖動了一下。

馮君沒有關注到這一點,他很好奇地發問,「一株就是一家……扦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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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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