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老七

拜月宮以西六萬里之外,有一座繼續向西延伸常年籠罩在迷霧之中的森林。這座森林具體有多大至今還無人可知,因為還未有人到達過其中心位置。

相傳曾經有一位內隱界下來的返虛期修士,在得知迷霧之森的神秘後,就召集了外隱界許多元嬰期修士在迷霧之森外圍看他如何一探這座森林的秘密。哪知那位依仗自己強橫修為的返虛期修士在還未到達中心位置時就傳出一聲淒厲慘叫,此後便再無音訊。听得那些在外等候的元嬰修士個個作鳥獸散。

事後那返虛期修士的宗門舉全宗門之力下界,欲要將迷霧之森夷為平地,卻被一人以一刀攔在了半路上,最後齊齊返回內隱界。至此再無人敢去探尋這座森林的中心位置,這里也成為了外隱界最神秘的一處。不過這恰恰也給外隱界靈獸和靈植提供了最好的棲息之所。這里幾乎包含了外隱界所有種類的靈獸靈植,有些靠在迷霧之森附近的宗門例如馭獸宗之類的,會專門在迷霧之森外圍布置一些結界,用來放養或者捕捉靈獸。

此刻,相較迷霧之森外圍兩千里距離的森林內,一處草叢之中露出了兩只漆黑的眼珠子,那雙眼珠子的主人全身都被污泥和高高的青草覆蓋著。可能是比較深入的緣故,這里的迷霧也比外圍厚重了許多,但那人的眼楮卻直直地盯著前方,一只已經晉升到金丹期的髭毛棕靈豬正被那人以土系術法將四只豬蹄固定在地上,而後任由那只髭毛棕靈豬叫喚,吸引著別的猛獸過來。

突然,兩團火球詭異地漂浮在半空中,那人見後立刻將困住髭毛棕靈豬的土系術法解除。那只髭毛棕靈豬一經月兌困就慌不擇路地拔腿就跑,可還沒等它跑多遠,兩道自半空中射出的烈焰火柱就將它前方去路阻隔。等它想竄至一旁奔逃時,它旁邊的一棵巨樹上留下了十道長條爪痕,同時一道巨大身影向它撲來。髭毛棕靈豬感受到危險臨身,以靈力灌注在兩根突出的獠牙上奮起一躍。奈何自樹上撲下的那個巨大身影速度更快,在與髭毛棕靈豬兩根突起獠牙交錯之時就用兩排銳利的尖牙死死地咬住了它的咽喉。

野獸慘叫之聲和重物落地之聲同時響起,那兩團火球與那道巨大身影落地後濺起了一堆青草泥土。而躲在不遠處青草下的那人即便被飛濺過來的泥土打在眼楮上也是一動不動。那兩團詭異火球的主人也現出了真身,竟然是一只全身赤色的雄獅,而那兩團漂浮在它獅首旁的火球乃是它獨有的特征,這正是趙胤在拜月宮宮主殿提起的南焰獅。

這頭南焰獅不管地上還在抽搐抖動的髭毛棕靈豬,熟練地用獅爪扯開髭毛棕靈豬的脖子,將髭毛棕靈豬的頭顱甩至一邊後,從它的喉部之下找出了那顆成人雙拳大小的黃色獸丹。它雙目之中透出一股滿意神色,一口將那顆獸丹吞了下去。

就在那頭南焰獅吞服獸丹的瞬間,一直趴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壯漢突然雙手一拍地面,口中念道︰「土棺術!」

自南焰獅身下隨即升出十數丈厚的四道土牆,向著它的獅身聚攏過來。南焰獅目中凶光一閃,環繞在它獅首旁的兩團火球赤芒大盛,向著面前的那道土牆噴射出兩道熾熱火焰。

隱于暗處的那人也在此時動了起來,只見從泥地里鑽出的他赤果著上身,左邊胸口處隱隱有一道凹陷進去的十字傷疤,他的臂膀粗大如巨樹,整個人站起來都比一般人大了三四圈。他迅速沖向那道困住南焰獅的土棺,在他臨近的一刻,那道土棺已經由深褐色迅速變成了干燥的土黃色,進而龜裂破碎。

那壯漢知道是里面的南焰獅正在用烈焰轟擊著土牆。在南焰獅正面的那道土牆率先破碎開來,露出其內第一絲火焰的時候,外面那壯漢已經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撞碎了那道土棺,頓時火焰與土棺的碎片紛飛,而里面原本還在得意即將破開土棺的南焰獅被這壯漢撞得是七葷八素。他們一人一獅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直至撞倒了數十根大樹方才停下。

而此時的壯漢早就用手臂緊緊鎖住那頭南焰獅的脖頸,再以雙腳勒住它的月復部至後腿,惱得那頭南焰獅想嘶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壯漢緊貼著南焰獅的背部道︰「別費勁了,我血老七都用金丹期的靈獸逮你了,怎麼可能放過你!」

原來這人就是那無幽谷血榜第七人,人送外號血老七。

那只南焰獅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它發現這人當真狡詐,因為他顯然知道它的火球只能對著前面攻擊,它這樣被鎖住之後就毫無對策了。它不甘地向空中噴射著火焰,同時繼續想靠力量掙月兌血老七的束縛。

「嗯?」還在勒緊南焰獅脖子的血老七看到那些射向空中的火焰後突感不對,而後一道冷風竄至他身後,與五個火球一同襲來的是一張血盆大口。

看到信號後迅速趕來,又一口咬在血老七左肩上的那只南焰獅沒有任何興奮之色。因為它一口咬下後,不僅沒有出現印象中血肉橫飛的畫面,更像咬在了一塊堅石上不進半寸。

就在那只五火南焰獅意欲使用火焰攻擊時,血老七竟然猶有余力地帶著身下那頭兩火南焰獅一同撲上,反如野獸一般咬在了那頭五火南焰獅臉上,他的牙齒從它的獅臉上拽下一塊血肉,在嘴里 吱 吱地嚼起來。

那頭五火南焰獅迅速後退,口吐人言道︰「你是誰!」

血老七笑著道︰「自然是來抓靈獸的,還好那些金丹期的靈獸只會嚎叫不會說話,不然還真不好逮你們這些元嬰期的靈獸。我本來看中了一只元嬰中期的紫光貂,沒想到竟然引來了你們。不過都一樣,只要是元嬰期的獸丹我就喜歡。」

那只五火南焰獅威脅道︰「你就不怕我們中心位置的王!」

血老七粗獷的聲音哈哈笑道︰「我自然是怕的,不過這兒離中心位置還遠得很吧。你們的王既然放任你們在這里捕食弱者,就該做好你們也會被人捕食的準備。」

那只五火南焰獅目露凶光道︰「放了我弟弟,我可以幫你抓一只別的元嬰初期的凶獸過來。」

血老七搖頭道︰「我這人有個習慣,逮到什麼就是什麼,從不置換!」

見是說不通了,那只五火南焰獅舌忝了舌忝臉上流下的鮮血,它獅首旁的五團火球頓時亮如紅日,在其身形于巨樹上來回飛竄的同時,五道烈焰火柱不由分說地激射向血老七。

血老七面色一緊,他知道這南焰獅的火焰同出一源,他如果拿手中南焰獅來擋,不僅不能作為威脅,還會讓手中這兩火南焰獅有用火焰攻擊自己的機會。不過血老七不愧是血榜殺手,殺戮經歷非是一般修士可比。他迅速解除手中南焰獅的束縛,就在那只兩火南焰獅月兌困喊著哥哥二字的同時,血老七身子向下一竄,拉著獅尾口中念訣道︰「土界流沙!」

只見血老七和那只兩火南焰獅所處的地面突然像是化作了一片流沙地般不停向下陷落,血老七的身子下去後就土遁至了別處,而那只兩火南焰獅則在驚慌中不停掙扎,反而越陷越深。它在迷霧之森中一直有它哥哥護佑,于森林中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在修煉出兩團火球之後,相當于元嬰初期的它在迷霧之森的中外圍區域更是無人敢擋。前面它不是沒遇到過人類修士,它帶著火球出現後的一聲吼叫就能嚇跑他們了。可誰知今天遇到了個狠角色,光古怪的術法就讓它吃盡了苦頭。

那只五火南焰獅無法靠近,它看出對方不用掐訣就能施展術法,肯定是元嬰修士,還很可能是元嬰中期或者後期。它不敢有任何大意地穿梭在一棵棵巨樹上,對著下面的土地花草噴射著烈焰火柱。此間的迷霧被這南焰獅的火焰驅散干淨,地面更是被它毀得滿目瘡痍。可它根本不在乎這些,它只要救它的弟弟。可它將這塊區域全部用烈焰轟擊過後,仍舊找不出血老七的位置。

其實血老七就在那頭五火南焰獅攻擊過的一塊地方,他方才硬生生吃了對方一道火焰,就是要對方確定自己不在這個區域。血老七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土褐色的彎月長刀,正是他的本命武器——土莽刀。他也在凝神準備著最後一擊。

二人之間就像是在一根繩子上角力,但從土界流沙中只剩一張獅臉露在外面的兩火南焰獅來看,血老七是這場角力的優勢一方。

那只五火南焰獅惱羞成怒道︰「可惡的修士!我們沒惹你,你倒反而進來抓捕我們!不要被我知道你是哪方勢力的,不然我肯定讓你的宗門親友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五火南焰獅的威脅之語,于地下不動如山的血老七內心笑道︰「你要是能去谷里把谷主殺了我還謝謝你了。」

那頭兩火南焰獅在流沙近乎要將其獅首吞沒時呼救道︰「哥哥……救我!」

那頭五火南焰獅明知那很可能是陷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它在半空中對著兩火南焰獅道︰「與我同時施放南焰火!」

兩火南焰獅听後立刻于流沙中施放出兩道烈焰火柱,而那只五火南焰獅亦于半空中施展出五道烈焰火柱,七道烈焰火柱齊射之下,地上的土界流沙開始凝固變硬。在半空中的南焰獅繼續發力,半空中的兩道烈焰火柱與地下的兩道烈焰火柱對應交互,最後砰的一聲,那只兩火南焰獅隨著土界流沙的破開,與蘊含著強大土系靈力的泥土一起翻滾到了血老七隱藏身形的土地上方,它的月復部更是被那些泥土劃傷,鮮血直流。

那頭兩火南焰獅舌忝著月復部鮮血,對其哥哥委屈道︰「哥,我們殺了他!」

但那五火南焰獅根本不听它說的,跳到它身旁將它拱在背上就欲逃走。

「哥!」那頭兩火南焰獅見它哥哥竟然不是要幫它報仇,而是選擇逃跑,不滿地耍著性子。可就在那頭五火南焰獅身子躍起時,一個黑影自地下竄出,一道土褐色的光華隨之一閃沒入。然後那只兩火南焰獅就眼睜睜地看到它哥哥的身子斷成了兩截,嘩啦啦的滾燙鮮血從那斷成兩截的獅身中傾落下來,自血老七臉上澆灑而下,沖淨了他身上的污泥,露出了那猶如雕塑一樣的肌肉。

血老七以鮮血抹過如岩石一般冷硬的臉,吞了一口後哈哈笑了起來。他將半空中先落下的後半截獅身抓在手里道︰「不錯,好久沒嘗過這麼好喝的獸血了。」

「走!」那頭五火南焰獅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它上方的弟弟用頭撞了出去,而後在前半截獅身墜落下來後還想用五道南焰火轟向血老七,卻被血老七直接用手中的彎月長刀削掉了半張獅臉,那五團火球迅速黯淡了下去。在先救弟弟還是先給敵人致命一擊間,它首先選擇了弟弟。

那頭兩火南焰獅被撞向了一邊的樹旁,可它卻沒有立刻逃走,它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它不信它那麼厲害的哥哥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血老七可惜道︰「這頭南焰獅是賣不了什麼好價錢了,只能取了獸丹再便宜把獅身賣出去。不過還好,還有頭活的。」血老七用手中土莽刀將那頭南焰獅從額頭破開,現出了里面的紅色光芒。

「哥!」那頭兩火南焰獅見到此等開顱取丹的畫面,已經完全崩潰了,它不管一切地怒吼著向血老七撲了過去。

那頭兩火南焰獅近乎自殺之舉讓血老七不為所動,外隱界的無幽谷血榜之上,無一人是心軟之人。血老七反而現出了一副厭惡神色,目中露出寒意道︰「我最不喜歡對我露出獠牙的蠢東西,即便不是活的也無所謂了。」他手中土莽刀光華一閃,對著那頭兩火南焰獅就是當頭一劈。

叮的一聲,那柄先前能將五火南焰獅攔腰斬斷的彎月長刀這次像是砍在了什麼更加堅硬之物上。血老七知道不是這頭兩火南焰獅的能為,但他卻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因為擋下他本命彎刀的竟然是一個頭,一個長著豹臉的頭。

那豹臉上的棕色眼楮盯著血老七,血老七有一種對方只要眨一下眼楮,他就會道消身隕的感覺。身為元嬰後期的他此刻有了比見到那張金色鬼臉面具還要懼怕的心情。

那寬袍拖地的豹臉老者咳嗽數聲,口中說道︰「它哥哥的獸丹你可以拿去,這是你憑本事得的。對嗎?」

血老七顫顫巍巍地收回本命長刀,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那豹臉老者看著那頭兩火南焰獅道︰「它的命是我憑本事保下的。對嗎?」

血老七握緊手中土莽刀,這次他點了點頭。

那豹臉老者道︰「既然如此,你拿了獸丹就走,我也要幫它哥哥收尸了。」

血老七不敢有任何猶豫地抓取那五火南焰獅近兩尺寬的赤色獸丹,對著豹臉老者深鞠一躬後一次接一次地瞬移離開。

待血老七離去,那豹臉老者又咳了一聲,走到那只五火南焰獅的身旁道︰「你最後傳音給我的心願已了,你安息吧。」

說完,那只剩一只眼楮在半邊臉上的五火南焰獅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原來在最後一刻,它將靈力化作信息傳到了迷霧之森的中心位置,以求那位能救下它弟弟的性命。

那頭兩火南焰獅嗚咽著流淚不止,似還不能接受它哥哥死了的事實。

那豹臉老者道︰「用你的南焰火送你哥哥最後一程吧。對方雖然剛入元嬰後期,但你想報仇,也要等你修成六火才行。」

那頭兩火南焰獅哭著問道︰「人類修士都這般狡詐可惡嗎?」

那豹臉老者道︰「不止是人類修士,凡是修煉之輩皆是如此。有時候就連手足兄弟也不是那麼可信的,你能有個為你豁出命的哥哥,已經很慶幸了。」

那頭兩火南焰獅難過地看著地上尸首,從兩團火球中激射出烈焰火柱,將它哥哥的尸體化作了灰燼。

那豹臉老者嘆道︰「緣起緣滅,終歸是緣。」

「那我跟你說的那份緣,你考慮好了沒有?」一道突兀的聲音出現在豹臉老者身後,那頭兩火南焰獅自樹旁又看到了一個人形身影,它憤恨地露出了尖牙。

那豹臉老者對那兩火南焰獅道︰「在強者面前別做無用的凶狠。你先回去修煉吧,不到五火不要出中圈位置。」

那兩火南焰獅冷冷盯著那道人形身影,不敢違背命令地回去了。

那樹旁的人影走了出來,抽了口手中的旱煙,吐出兩個煙圈後,這里被五火南焰獅和血老七破壞的樹木植被慢慢恢復了原樣。

那豹臉老者看到此情此景,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咳嗽數聲後從寬袖中伸出一只獅爪捂在嘴上︰「你還是那麼愛抽煙。」

那中年漢子竟是本該在憶月峰上的元叔,他抱歉道︰「我倒是忘了你最不喜歡的就是聞這煙味。」元叔笑著吹滅了煙孔內的煙絲,然後將銀色旱煙桿插回了腰間。

那豹臉男子將捂著嘴巴的獅爪拿開,問道︰「你為何不讓我滅了那修士?」

原來元叔在那豹臉老者出現的一瞬間撕開空間來臨,更是傳心音于它,讓它不要下殺手,這才讓血老七撿回一命。

元叔道︰「因為我不知道郗汲留了多少暗手在極難勝地,我需要有些人順理成章地幫我清除一些。」

那豹臉老者一听郗汲之名,臉上露出懷念之色道︰「郗汲嗎?還真是他的作風,他應該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人了。」

元叔嘖了一聲,有些傷心道︰「比我還特別?」

那豹臉老者輕啐了一聲道︰「你不是特別,你是怪!我有時候根本不懂你在干嘛你想干嘛。」

元叔輕笑了一聲道︰「有些事,只要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所以我說你是怪,不是特別。」那豹臉老者確定道,「你什麼都放在心里,會累著的。」

元叔呵呵笑道︰「總比你好吧,就算不放在心里也報仇無望了。還不如給你孩子一個機會,也給你覺得最特別的郗汲一個機會。」

那豹臉老者道︰「你這麼做是不是代表你也看好郗汲寄予希望的那個孩子?」

元叔搖頭道︰「我只是想我下的注不打水漂而已,這賭桌上的人都太不安分了,前面有人甚至還找去了凡人界。」

那豹臉老者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我們今時的對話,也是郗汲的後手呢?」

元叔聞言一愣,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時,那豹臉老者竟然答應道︰「你們都這麼喜歡下注,那我也幫我那個娃下個注。只要郗汲看重的那個孩子敢來我迷霧之森的中心位置,我就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不敢或者根本沒想過進來,那就是他沒這緣分。」

說完,那豹臉老者也不管元叔的回答,身子若懸浮般回去了迷霧之森的中心位置。從它轉身之後的寬袍中可以看到,一條青色的龍尾在拖著它向前。

元叔撕開面前的空間,一步踏回憶月峰山頂道︰「後手麼?呵呵。」

逃出迷霧之森的血老七一口氣瞬移出了三萬里之外,但停下後的他還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整顆心噗通噗通地劇烈跳動。他可以確定那個豹臉老者境界起碼在返虛期以上,因為只有那種境界的獸類才能化成人形。他甚至覺得對方很可能就是迷霧之森的王,但他也不敢完全確定。不過他想著如果它還不是王的話,里面的王到底是個什麼境界,又為什麼會滯留在迷霧之森。

血老七一邊想著一邊繼續瞬移到了一處外隱界的農宅附近,他單手向下一伸間,從農宅的地下就飛出了一個儲物袋。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在捕捉靈獸前,他會將儲物袋事先埋在別處。他將儲物袋打開,看到里面一直在閃著光亮的傳音玉佩,暗道︰「看這閃光的速度,幽影是傳了多少話給我。」

這是血老七唯一一塊傳音玉佩,還是在整個外隱界都可以收發消息的傳音玉佩。玉佩的另一邊是外隱界無幽谷的接頭人,也就是那日與無幽谷谷主對話的那道幽影。

血老七將傳音玉佩拿起,就听到了里面一連串的聲音傳出。從最開始的詢問到後來的斥責,直至最後的無奈。好不容易听完了所有消息,血老七听出了他的意思,是谷主吩咐他有空了就去拜月宮將一名叫石武的弟子搶回來。

血老七對著傳音玉佩回了句知道了就將玉佩和獸丹都扔回了儲物袋中,他以靈氣震了震全身,那些沾在他身上的血漬都被震月兌了開來。他拿出一件紅色長袍穿上,將土莽刀背在身後,確定好拜月宮的方向就一路瞬移而去。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