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名聲如山不可撼

石武的問話讓原本哄鬧的茶館頓時鴉雀無聲,那些茶客齊刷刷地朝石武看來,發現石武是個面生的青年人後他們臉上疑雲遍布。

前方長桌上的鄧老更是仔細打量著石武,那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他始終沒有去接。

石武奇怪著這些人的反應,他試探地向鄧老問道︰「老伯,可是我給的靈石少了?」

鄧老雙指一彈,那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就又回到了石武身前。他反問道︰「這位客人說的周洵、良貞是否一個為海淵宗內門長老,一個是珠光閣南部管事?」

石武收回那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道︰「正是。」

鄧老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剛才說的他們跟廣虛道人一戰是怎麼回事?」

石武謹慎道︰「老伯,我是來這里探查消息,而不是給消息的。」

鄧老呵呵一笑,再出現時已瞬移至石武桌案旁。他拿起石武的茶壺給石武倒了一杯鮮雨茶,隨後推至石武面前道︰「老朽這聞達茶館已開了五百多年,期間讓我倒過茶的修士不超過二十位。客人可知這杯茶的含義?」

石武看著杯中碧綠的茶水,說道︰「意思是我喝了你這杯茶必須回答你的問題。」

鄧老嘖嘖道︰「金丹後期修士果然是有些眼力勁的。」

石武將茶杯中的鮮雨茶一飲而盡,將杯子放于桌上後他說道︰「老伯,我先前可能表達錯了。不是周洵、良貞和廣虛道人一戰,而是周洵、良貞競價不過那一瓣五十丈長的藍色奇果,是故前去追殺了廣虛道人。我要問你的是,你可知周洵、良貞有否得獲奇果,亦或者說,奪了雲霄門宗門珍藏的廣虛道人是否逃月兌?」

石武先前被廣虛道人嫁禍,又在煉傑壽誕上被周洵父子針對。現在到了這里他還因此被人出言恫嚇,他索性全不慣著地說了出來。

聞達茶館內瞬間涌出一股肅殺之感,有些茶客已經將手放在了腰間法器上。

石武不慌不忙地將茶壺內剩下的鮮雨茶全部倒在杯中,他舉起茶杯道︰「老伯,你一杯茶換了我三個消息。若我相尋的事情你不能告知,你這開了五百多年的聞達茶館就該被人取笑了。」

鄧老還未回話,他身後听到石武話語的修士就要上前對石武出手。

鄧老將他們攔了下來道︰「諸位且慢!這位客人,你一來這里就用假消息詆毀周洵、良貞二位前輩,還故意設計讓我幫你說項,你居心何在!」

石武聞言只是細細品茶道︰「這茶不錯,喝起來有一股春雨的清新感。就是這喝茶的地方可惜了。」

「可惜什麼?」鄧老問道。

石武放下茶杯道︰「可惜這地方叫錯了名字。」

鄧老冷笑道︰「‘聞’字興許不實,但這‘達’字定會讓客人終身難忘!」

「哦?」石武轉動手中茶杯道,「離這最近的海淵宗附屬宗門都要有二十萬里,你如此有信心,想必是把消息送去給了此島島主吧。」

鄧老聞言一驚,隨後承認道︰「不錯!我鄧先士和尚佳島所有修士皆不允許有人造謠詆毀海淵宗!」

「你好像誤會了,我說的是周洵,並不是海淵宗。」石武強調道。

「你這小輩還敢在這混淆視听!」鄧老抱拳對天道,「但凡是外隱界南部的修士,誰沒在南部大亂中受過青陽子前輩的大恩!況且你說的周洵前輩乃是海淵宗十大內門長老之一。他此次代表海淵宗出訪赤日門觀禮煉傑前輩三千歲的壽誕,如何會像你說的那般聯合良貞前輩追殺那什麼廣虛道人!你簡直是荒謬至極!」

鄧先士一說完,這里的茶客無一不對石武現出鄙夷之色。

石武想起路上遇到王溱時對方在听到他有師妹和朋友在海淵宗做客後就不再設防,他又發現剛才這鄧先士根本沒提星璇宗與周柏的對賭之事。石武可以確定眼前這些人對于海淵宗有著近乎狂熱的崇拜,他們不允許有任何不利于海淵宗的消息傳出。石武道︰「青陽子前輩的高風亮節我見過,可你能保證海淵宗上下每一個人都可以像青陽子前輩那般麼?」

「住嘴!」一道清亮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石武定楮看去,說話之人居然是那個受了他一塊中品靈石的茶館小廝。

只見那小廝生氣地來到石武桌前,將石武賞給他的那塊靈石拍在桌上道︰「還給你!不許你再詆毀海淵宗的前輩!」

「好樣的!」

「小趙!是個爺們!」

……

那些個茶客都對那小廝的舉動大加贊揚。

「人終究只是人而已。阿大爺爺,您說的話真是到哪里都適用。」石武無奈地笑了笑,他將杯中茶水喝光後就起身道,「看來是我來錯了地方。」

那些茶客見石武要走,他們立刻堵在了過道門口處。

鄧先士顯然是這里的主事人,他對石武道︰「你在我聞達茶館詆毀海淵宗周長老,若被你逃了,我鄧先士以後如何在無極海上立足!」

石武沒想到自己只是打探個消息都會惹來這一身麻煩,他問道︰「那你們想怎麼樣?」

鄧老義正言辭道︰「你立刻束手就擒,再通知你家中長輩前來與你一起去海淵宗請罪!」

石武皺眉道︰「你們南部修士是否太過了?」

鄧先士一听石武非是外隱界南部修士,他更加輕蔑道︰「原來是別處修士,怪不得對海淵宗如此不敬!」

「鄧老,必須讓他去海淵宗請罪!」一高個漢子喊道。

「你這外來修士給我們跪下!」一個黑臉壯漢聲如洪鐘,在場茶客都鼓掌叫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時,外面尚佳島島主已經聞訊趕至。那些茶客邊對著島主行禮邊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尚佳島島主看到被圍在那里的石武,他雖然已經從鄧先士那兒知道了一些有關石武的信息,但他還是想穩妥些道︰「在下乃是尚佳島島主李通,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石武。」石武說出名姓道。

「石武?」眾人對這名字完全沒有印象,更加確定這就是個嘩眾取寵的無恥之輩。

也只怪高林宗當年只是言明石武身上有金丹期金露玉靈肉,又說他是殺害天泯宗少宗的凶手,對于石武的名姓之類並未告知。就連廉矣都是在高旭不經意間說出石武名字後才得知殺了廉熔的乃是石武。所以石武如今在這無極海上除了頭部宗門的幾人知道外確實籍籍無名。

李通的神色轉眼間就傲了起來,他質問道︰「你為何要在這里詆毀海淵宗周洵前輩!」

石武看到了和李通他們一起過來的王溱叔佷,他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後道︰「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若早知道這樣我就該直接去海淵宗的。」

「喲?你去海淵宗?你以為你是誰!」李通聲色俱厲道,「你不過就是後怕了,現在想以海淵宗作為掩護!我告訴你,你的樣貌名字我都已經記下來了。不日就會送達海淵宗!」

石武笑了笑道︰「所以呢?」

李通見石武根本沒有懼意,想著這人背後莫不是有所依仗。他咳嗽一聲道︰「所以你最好報出師從何處,若沒有長輩過來為你磕頭認錯,你必然悔之晚矣!」

石武只覺得這些人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他撇下李通和鄧先士,直接從先前那條通道內走了出來。

李通和鄧先士都沒想到石武就這麼自顧自地走了出去。他們趕緊從後追上,生怕被石武給逃了。

王溱在後面緊緊抓住王靈和王自的手,傳音說道︰「你們千萬不要有任何異動。我們只是來這尚佳島買賣鮮雨茶的,這里的事都跟我們無關。」

王靈和王自感受到王溱手上抓來的力度,都同意地點了點頭。

王溱這才帶著他們過去了聞達茶館外面。

待王溱他們出來,這里早就被來來往往的修士給圍住了。

李通不依不饒地跟上喝道︰「小賊還敢跑!」

李通在看到石武出去時連瞬移之法都不會運用,又結合他知道石武點的是一壺金丹後期的鮮雨茶,心中篤定石武就是個金丹後期修士。這里怎麼說都有他這元嬰中期修士和鄧先士這元嬰初期修士在,他再也不把石武放在眼里。

「你們到底想怎樣?」石武怒意上涌道。

李通沒有回話,而是和鄧先士交換了一個眼神。緊接著二人同時瞬移,一個準備自石武身前力擒,一個欲從石武身後制敵。

石武忍無可忍,在二人身體還未完全現出時雙掌齊出,左手擒住前方李通脖頸,右手扣住後方鄧先士左肩。一個元嬰中期修士和一個元嬰初期瞬間就被石武制住。

李通和鄧先士目中大駭,他們越動石武那兩只手掌上的力道就越重,一股死亡之感涌上他們心頭。

石武擒住二人後對那些茶客道︰「你們誰想為周洵殉道的,大可以上來!」

那些茶客見狀都不敢再上前,那個黑臉壯漢更是嚇得把自己的法劍都落在了地上。

只有那個在聞達茶館自小听著海淵宗英勇事跡的小廝站了出來。他雙手顫抖地拿起地上的法劍,對向石武道︰「我不許你詆毀海淵宗的任何人!」

「小趙!攻上去!」眾茶客都鼓勵那茶館小廝道。

特別是那黑臉壯漢,他看到那小廝拿的是他的法劍,倍感驕傲地大喊道︰「小趙,上啊!你可是為海淵宗出劍!他絕不敢對你怎麼樣!」

那茶館小廝在周圍人的鼓動下心中生出一股神聖之感,他雙目一凝,舉著法劍就朝石武胸膛刺來。

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石武一腳踢飛那茶館小廝手中法劍,正中黑臉壯漢的月復部。

那茶館小廝看到那透體而出的鮮紅劍尖,驚恐地癱坐在了地上。

而那被刺中月復部的黑臉壯漢則是不敢置信地看向石武。那黑臉壯漢剛要去向周圍人求救,那些人卻生怕被波及地向後退去。

石武將手中的李通和鄧先士一人一下砸入地里,隨後他走到那黑臉壯漢身前,抓起那法劍劍柄就朝李通和鄧先士走去。

那黑臉壯漢害怕法劍拔出鮮血難止,就樣子狼狽地跟著石武來到了李通和鄧先士身前。那黑臉壯漢此時月復部鮮血直流,痛得只想求饒。可這里眾多修士皆在,他只得在那強忍著。

石武看向李通道︰「李島主,海淵宗我肯定會去,但不是讓長輩陪我去磕頭認錯。我不殺你們是因為我師妹和朋友還受著海淵宗的照顧,這點面子我必須要給海淵宗。不過就像這鄧先士說的,我總要留下個交代。這就是我的交代。」

石武手中法劍橫出,那黑臉修士當場斷成兩截,待那黑臉修士終于忍不住去呼救時,他看到石武掌間突然多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金丹。在他身上劇痛傳來時,石武已經一把捏碎了那枚金丹。

那黑臉修士當場氣絕身亡。

石武掃過在場眾人,他狠絕的殺人碎丹之法讓他們無一人敢與其直視。

在眾人畏懼的低首後,石武御空緩緩飛起,于夜幕中向北飛去。

王靈悄悄傳音于王自道︰「石大哥好厲害!」

「可石大哥為何要與海淵宗為敵?」王自擔心地傳音道。

王靈傳音道︰「可能是那周長老真的做了殺人奪寶的事情吧。我相信石大哥!」

王自也在心中默默道︰「我也相信石大哥。」

這里或許只有這兩個年輕修士選擇信任石武,可別人的相信與否對石武而言都無甚影響。

李通和鄧先士在石武飛遠後才敢砰的一聲破土而出,李通迅速遣散了眾人,隨即就回島主府上施展鏡花之術通知二十萬里外的袁木宗宗主。李通將石武是如何詆毀海淵宗周洵長老,又是如何殺人碎丹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袁木宗宗主听後不敢托大地回復說會上報給海淵宗。至于李通所說的希望他們袁木宗可以在前方攔截,精明的袁木宗宗主只推說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由海淵宗定奪之後再做決定為好。

李通知道袁木宗宗主的意思,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自此,一個名為石武的年輕修士公然詆毀海淵宗周洵長老殺人奪寶的傳言就在無極海上迅速傳開。但凡听到這一消息的外隱界南部修士都會下意識地認為是石武想出名想瘋了,這才用到了這下作法子。他們中的很多人都開始搜尋石武的蹤跡,想要配合海淵宗擒住石武。

可諷刺的是,彼時的周洵正在無極海西部與良貞合力圍殺廣虛道人。他們已經斗了三天三夜,雙方都是往死里相殺,僅僅靠著雲霄門法寶丹藥的廣虛道人如今完全處在了劣勢,只能一味地逃遁。

廣虛道人邊逃邊怒喝道︰「周洵、良貞!你們好歹也是無極海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何要干這等殺人奪寶之事!」

周洵邊以水系術法水凝槍射向前方廣虛道人,邊回應道︰「你這滅了雲霄門滿門的惡賊居然還敢在此血口噴人!我今日定要與良道友為雲霄門近四千門人報仇!」

廣虛道人听了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可他的根基不如周洵,對方還有一個元嬰後期的良貞相助,他也只能吞下這個暗虧拼命逃竄。

砰的一聲,周洵的一道水凝槍正中廣虛道人右臂,將他手臂血肉炸開數塊。廣虛道人冷汗直流,倍感疼痛的他把心一橫做了一個決定。他拿出一個元嬰後期法寶道︰「欒雲散——爆!」

只見這片區域的天空和海水在那欒雲散爆開之後變成了紫綠之色,下方海水中無數生靈殞命消散。

周洵和良貞見廣虛道人施展了靈毒類法寶,立刻向兩邊瞬移避開。

廣虛道人沒有趁著這一空隙繼續逃遁,而是將懷中白色儲物袋打開,自里面取出了一個二十丈長的玉盒。他對繞過毒圈又繼續向自己這邊過來的周洵和良貞道︰「老子跟你們拼了!」

廣虛道人打開玉盒,大口大口地把那瓣海玉桃塞進自己嘴里。等他吃下五丈發現再也吞不下後,他就把剩下的十五丈放入玉盒,順帶陰笑著在那瓣海玉桃內放了一枚紫色丹藥。在他將玉盒重新放入白色儲物袋後就他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一股強橫的力量自他體內灌注在他身上每一處。他的身子開始拔高膨脹,他哈哈狂笑道︰「力量!這就是力量啊!」

等周洵和良貞追至廣虛道人身前時,二人都是一驚。他們知道廣虛道人肯定是吃了那瓣海玉桃,他們二話不說分別掐訣念咒。

「海淵升龍縛!」

「金光大手印!」

六條藍色水龍從無極海中升騰竄出,在廣虛道人已有五丈的身子上交錯捆縛。

良貞隨後跟上,那道金光暴漲的七丈手印讓廣虛道人目不能視,直直地被良貞打在腦門上。得手的二人卻一點都不比廣虛道人好過,以自身與那六條藍色水龍聯系的周洵不但遏制不了廣虛道人膨脹的身軀,那六條藍色水龍更有被崩斷的跡象。而良貞那一記大手印打中後他自己的右臂疼痛發麻,他不禁在想廣虛道人的肉身到達了何等地步。

可更詭異的是,他們居然听到了廣虛道人的呼救。

周洵感覺出了廣虛道人的不對勁,他大喝道︰「良道友,他的肉身就要爆開了,你快去將他的儲物袋搶過來!我還可以控住他十息!」

良貞咬牙之化一道金光,來到廣虛道人身前時他還能听到廣虛道人殘破的腦袋發出微弱的聲響道︰「救救……我……」

見良貞有所遲疑,周洵厲聲道︰「良貞你還在等什麼!他定是服食了太多奇果,身體承受不住了,這是他咎由自取!」

良貞哎了一聲一把奪過廣虛道人懷里的白色儲物袋,隨後他就和散開海淵升龍縛的周洵同時向後撤去。

沒有六條藍色水龍束縛的廣虛道人身體開始現出不規則地突起,就在那肉身達到極限的十丈大小後,轟隆一聲巨響,此間萬里之內皆是震蕩沸騰。

已經到達安全區域的周洵和良貞見狀心驚不已。

周洵隨後嘲諷道︰「這廣虛道人真不知好歹!良道友,快看看儲物袋里還剩多少奇果。」

良貞見事已至此,也就拿起那個白色儲物袋。可他剛想打開就神情一變道︰「周兄,廣虛道人還沒死!」

周洵目光一冷道︰「就算沒死也應該只是元嬰狀態了。」

良貞擔心道︰「周兄,這樣的話我們怕是會惹上麻煩啊。」

良貞方才確實動了惻隱之心,可他只是想救下廣虛道人後讓其發下道誓不泄露今日之事。如今廣虛道人肉身盡毀,元嬰逃遁的他以後勢必會對外宣稱是周洵和良貞對他下的毒手。

周洵不管其它地伸手道︰「將儲物袋給我,我自有辦法。」

良貞听話地將廣虛道人的儲物袋交給周洵,周洵手中水屬性靈力在那只白色儲物袋袋口來回侵入,終于在一炷香之後把廣虛道人留在儲物袋上的印記抹除。

廣虛道人一路逃竄的元嬰感應到與那只儲物袋失去了聯系,它心中冷笑道︰「周洵、良貞!這筆賬老夫以後一定會跟你們算!你們就看看老夫給你們留的禮物吧!」

周洵將那個放有海玉桃的二十丈玉盒取出,隨後就把儲物袋再次以水系靈力封存。

良貞不解其意道︰「周兄,你這是?」

周洵回道︰「這廣虛道人如今元嬰逃竄,勢必會去找一具肉身融合。我們只要在他開口之前將他以靈毒謀害雲霄門滿門的事情公之于眾。先前與他一起的楊漣、芸素等人都可以證明他拿出了雲霄門的珍藏,加上我手上這個儲物袋里剩下的。他廣虛道人想狡辯都難!」

良貞還是不放心道︰「會不會有人提出懷疑?」

周洵自信地笑道︰「懷疑?他們憑什麼懷疑!我可是海淵宗十大內門長老之一!你又是南部珠光閣的管事!那廣虛道人只是一介散修,只要我們振臂一呼,多的是幫我們說話的修士。煉傑那邊不是還有許多未離開的道友麼,雖然其中多是與赤日門交好的,但我們只需要在他們面前演一場戲,將這儲物袋拿出後發下道誓,說我們沒有拿過雲霄門的任何一物。等我們把這儲物袋交由煉傑處理,那就不會再有人說什麼了。」

「周兄!妙啊!」良貞佩服道看著周洵道。

周洵嘿嘿笑道︰「良老弟,這筆買賣做得值吧!」

「值!」良貞狠狠點頭道。

周洵順勢打開那只玉盒,誰知里面突然生出一股稀薄紫霧。周洵連忙扔出手中玉盒才沒有被波及。

可他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剩下的十五丈海玉桃在玉盒下落過程中被那股紫霧侵蝕腐爛。

良貞欲哭無淚地定在了那里。

周洵更是怒不可遏地嘶吼道︰「廣虛老賊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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