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算賬(上)

石武背著夏茵茵從蟹島一路向南飛去,中途他拿出了那枚火紅靈子,發現它確實指引著南面方向。不過在推斷出鳳焱並非外隱界之人後,石武對于能在外隱界找到自己的父母並不抱太大的期望。

夏茵茵見石武拿出火紅靈子後又收了回去,笑著道︰「石大哥,你是在緊張麼?」

石武也笑了笑道︰「算是吧。」

夏茵茵看著前路道︰「石大哥,你說我有沒有可能遇到我爹娘呢?」

這個問題石武實在答不出來,特別還是在了解了夏茵茵在靈泉城的經歷之後。

夏茵茵知道石武為難了,她適時地輕笑一聲道︰「還是算了。我又不記得他們,就算他們認出了我,也只會徒增大家的尷尬罷了。」

石武嘆息一聲道︰「茵茵,他們給了你生命,又為了自己的性命拋下了你。該不該原諒他們真的很難界定。若是你們緣分未盡在前路相遇,他們想要與你相認的話,你只需跟著你的心做出決定即可。不管你是和他們說清楚後再無瓜葛,還是隨他們離開,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夏茵茵緊緊摟著石武的脖子,她有一種即便前路再難都有依靠的感覺。她輕聲道︰「石大哥,你真好。」

石武打趣道︰「在煉石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夏茵茵噗嗤一笑道︰「誰讓你那時候盯著我睡覺,還跟我說要我配合你做一些事,我當然不會把你當成好人啦。」

「喂喂喂,你是不是忘了我怎麼進去的煉石所?」石武假裝生氣道。

夏茵茵臉上一紅道︰「哎呀,別揪著我小辮子不放嘛。」

「好啦好啦,放過你了。」石武回憶道,「說真的,我那時候就是想吸幾口靈泉內的靈力就走的,哪成想後續發生了那麼多事。」

夏茵茵也是感慨道︰「對呀,我也沒想到我真能從那個牢籠出去。不知道靈泉城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石武不在意道︰「山高皇帝遠,我們都在這外隱界南部了,就算那天泯宗宗主到了靈泉城也奈何不到我們。若你放心不下你趙大哥,等你修為上去後再回去看看他吧。」

「嗯。」夏茵茵點頭道。

向高林宗飛去的石武和夏茵茵不知道的是,他們從傳送陣離開之後,靈泉城內就變了天。從天泯宗趕來的廉矣當即滅殺了三個與靈泉城守衛糾纏想要出去的金丹修士。在廉矣又布置了一道法陣之後,即便是元嬰修士都需要通過廉矣的批準才能進出。

廉矣隨後入城,感應到自己分魂所在位置就瞬移過去了十一號靈泉旁。他知道只剩下人魂的廉熔需要極多的靈力鞏固魂體,就下去靈泉與分魂融合,分魂在此間經歷的事情事無巨細地涌入了廉矣腦海中。

廉矣用了三天三夜才勉強穩住了廉熔的人魂,可廉熔的人魂依舊處在閉目休眠狀態。廉矣自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暗黑色圓球,將廉熔的人魂放入之後才稍稍松了口氣道︰「總算是保住了熔兒的人魂。」

廉矣將暗黑色圓球放于袖中,以自身靈力繼續補給。隨後他望向靈泉城外道︰「他們也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廉矣說著就瞬移出了靈泉城外,那里站著夏文竹和斷去雙臂的許暉。

夏文竹一見廉矣本尊出現,立刻作揖道︰「參見廉前輩!」

廉矣看都沒看夏文竹一眼,他疑惑地問許暉道︰「你如何搞成這副樣子?」

許暉忍著雙臂劇痛道︰「那就要問你的好兒子了!」

「嗯?」廉矣手中白玉笛現,其單手輕轉道,「我兒就剩人魂在我的養魂球中,現在還是昏迷狀態,你倒是說說要我怎麼問他!」

許暉亦憤怒道︰「我元嬰後期法袍被毀,雙臂被斷,我問他一聲怎麼了!」

夏文竹見雙方呈現劍拔弩張之勢,趕緊上去調解道︰「兩位前輩莫要因為那賊人而傷了和氣啊。」

「和氣?」廉矣冷笑一聲道,「此間事情我會調查清楚,若我發現是你們在那邊行不軌之事禍及了吾兒,我不管你們是誰,一定要你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夏文竹清楚廉矣睚眥必報的性格,他說道︰「廉前輩,其實廉熔少宗的死真的是那賊人處心積慮。他還引廉熔少宗跟他玩了一個游戲,此事靈泉城內人人皆知。」

廉矣見夏文竹言之鑿鑿,便問道︰「那你說那賊人為何會找上我兒?而不是這許暉的兒子?」

夏文竹道︰「說不定許公子也是他的目標,只是廉熔少宗鋒芒太露,被其針對了。」

「你說什麼!」廉矣冷聲道。

夏文竹先前就已經和許暉想好了應對之法,他說道︰「還請廉前輩去我城主府,我將那一日有關之人全部帶至您面前。」

廉矣耐著性子道︰「好!我就看看你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見廉矣瞬移去了城主府,夏文竹就帶著許暉將那一日在望春樓百丈頂層的有關之人全部抓了過去。

廉矣看到城主府內一眾跪著的人,問夏文竹道︰「這里全部都是?」

夏文竹指著當日參與此事的人道︰「這七人見證了那賊人攛掇許公子與廉熔少宗的文斗!這兩位一位是我護衛所修士鄒山,一位是望春樓掌櫃蓉香,他們與我和許前輩父子親眼看到廉熔少宗與那賊人約定了游戲。想必那賊人于彼時就生了殺害廉熔少宗的心思。若廉前輩不信,還請對他們搜魂一看便知。」

那七個去望春樓百丈頂層消遣的修士心中暗罵倒霉,自己花了大把靈石最後還要遭這等罪,這找誰說理去。可在他們听出廉熔似乎已經被人殺害,眼前這天泯宗宗主準備問詢過失之時,他們只求廉矣不要在盛怒之下將他們殺了泄憤。

廉矣並沒有對他們行搜魂之法,而是拿起手中白玉笛道︰「說出那一日百丈頂層之事。」

隨後廉矣以白玉笛輕輕一吹,那七名修士頓時眼神迷離,將那一日百丈頂層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廉矣听到他們對那瑤琴仙子的愛慕之意,又聞他們對許杰的出現生出了怨恨之感,最後在廉熔現身的時候他們還暗自叫好,希望廉熔和許杰狗咬狗一嘴毛。

廉矣見他們的話中沒有可用的信息,一握手中白玉笛,圍繞著那七人的魔笛蠱音瞬間鑽入他們的體內,他們的身子變得扭曲歪斜,骨頭與血肉越分越開,直至爆體而亡。

鄒山和那望春樓掌櫃蓉香看得是雙腿打顫冷汗直流,他們要不是知道根本逃不出眼前之人的掌心,他們早就拔腿就跑了。

廉矣問夏文竹道︰「那什麼瑤琴仙子呢?為何沒有帶來。」

夏文竹回道︰「此女乃是春歸樹樹靈,因在千穆莊犯了事被老莊主千穆秋臨以術法種在了靈泉城內。是故廉兄若要審問此女,需移步春歸樹。」

廉矣搖頭道︰「算了,此女與這事關系不大,沒必要再費周折。」

廉矣略過蓉香,盯向鄒山道︰「那賊人這麼照顧你,你一定知道他的底細咯。」

鄒山早就慌了神,他涕淚橫流道︰「前輩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那賊人是誰!不過我大師兄劉豐待他如親弟弟一般,他說不定知道一些。」

夏文竹听得心中一凜,暗道這鄒山好生可惡。但夏文竹在廉矣的眼神轉過來時還是讓人去把劉豐帶了過來。

劉豐一見到這里有這麼多大人物在,立刻就跪了下去。他剛才瞥見許暉雙臂已斷,還有地上那些血跡,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廉矣右手虛空一抓,將劉豐擒在手中道︰「劉豐,這個叫鄒山的說你與殺我兒子的人很是相熟,還待他如親弟弟一般。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知不知道那郭飛從何而來?到底是誰?」

劉豐雙目現出驚色,他沒想到「郭飛」竟然殺了廉熔,更沒想到是鄒山供出了他與郭飛的關系。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前輩,我與那郭飛確實親如兄弟,但你說的那賊人很可能不是郭飛!」

廉矣道︰「哦?此話何意?」

劉豐道︰「我認識的郭飛才築基初期修為,如何是廉熔少宗的對手。是故一定有人在早前就殺了郭飛,再行易容之法混進了靈泉城。」

許暉不由得眼前一亮,暗道這劉豐的才智果然不俗。

廉矣點頭道︰「好一個聰明人!那就讓我來看看你所認識的郭飛是個什麼樣的人。若他現出一絲可疑但你卻沒有發現的話,那我就將所有與你有關的人全部滅殺。」

廉矣隨即施展搜魂之法,劉豐雙目圓睜,他來到靈泉城後的記憶全部被廉矣調出。廉矣看到了劉豐是在一個個應聘靈泉城護衛的修士中選中了郭飛,而那郭飛為人處世也極為圓滑,根本不似百丈頂層那「郭飛」的作風。

廉矣翻閱到了後面,發現劉豐的記憶缺失了一塊,他皺眉道︰「你們誰將他的記憶抹除了一部分!」

劉豐雖然在被搜魂,但廉矣說的話他還是能听見的。果然如他所料,那一日城主府內確實有人抹除了他的記憶。

許暉回道︰「是我出的手,此事我等等會向廉兄說明。」

廉矣將劉豐扔了出去道︰「滾。」

劉豐知道廉矣這是放過了自己,連滾帶爬道︰「多謝前輩。」

夏文竹盯了一眼鄒山和蓉香,向廉矣請示道︰「這二人如何處置?」

「讓他們滾。然後說出你們的籌謀,又為何要拉我兒入局!」廉矣不想再管這些螻蟻,他現在只想知道許暉他們謀劃了何事。

許暉就知道騙不了廉矣,還好關鍵之處已經清理干淨,先前說的也都沒有隱瞞。在夏文竹將鄒山和蓉香驅趕之後,許暉就把那一日晚宴上與廉熔結盟之事告知了廉矣。廉矣在听到那神秘人有一套可以吸收大量靈力的功法時也是一驚,許暉也就合理地解釋了為何要抹去劉豐那一段記憶。

廉矣听完許暉的話後只信了七成,他實在想不通廉熔為何不通知他前來,而是要自己與許暉他們聯盟。廉矣道︰「許暉,你說的我並不全信。你知道我不能對你和夏文竹搜魂,所以你說什麼都可以。但這里還有一人可以讓我搜魂。」

許暉冷冷地看著廉矣,護在顫抖的許杰身前道︰「廉矣,我只有一個兒子!若你要動他,即便我已經失去雙臂,還是可以跟你拼命!」

廉矣冷笑一聲,手中白玉笛已經輕轉在前。

夏文竹慌忙站出道︰「廉前輩,許前輩,還請二位息怒。說白了這件事都是那神秘人的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徹查其身份,然後等謝靈前輩到來。有他坐鎮,我想一切都可以有個說法的。」

夏文竹這話一是將矛頭指向了石武,二是用謝靈壓下廉矣的怒火。

廉矣可以不顧許暉對許杰出手,但听到謝靈也要到來,他猶豫了。拋開謝靈的修為不談,若他真與珠光閣對上,這背後千絲萬縷的牽扯勢必會讓外隱界西部震動,至膳門和行陣宗也不會無動于衷。

廉矣忍著道︰「夏文竹,你跟珠光閣走得挺近吶。」

夏文竹不卑不亢道︰「廉前輩莫要說此話,我與許前輩是在外隱界南部就相識的。」

廉矣不想听夏文竹說這些,他只是問道︰「謝靈什麼時候過來?」

「兩日之後。」許暉道。

廉矣道︰「好!那我就等上兩日!若謝靈也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雖然有好幾個兒子,但這個卻是我最疼愛的。有些沒子嗣的就算了,有些有的,我不多說什麼,就要他天魂和地魂!」

廉矣說罷便消失在了夏文竹和許暉的面前。

夏文竹只感頭疼道︰「許兄,這可如何是好?」

許暉看著自己兩邊斷臂道︰「你放心,我心中已有猜測,閣主密函也已送出。只要謝前輩一來,我們便不會有事。」

夏文竹嘆息一聲道︰「看來只有等謝前輩來了。」

許暉他們是等得了,可廉矣和靈泉城的修士就沒那麼好的耐性了。特別是那些個金丹後期有宗門的修士,他們集結了數百人的隊伍嚷嚷著就要出城。

廉矣二話不說就以魔笛蠱音將他們盡數滅殺,靈泉城北門頃刻間血流成河。廉矣更是以靈氣傳音對靈泉城內的人道︰「誰還想出城的,不止其本人,就連他背後宗門我稍後便去滅了。」

廉矣此話一出,再無人敢說什麼,他們甚至連休息之所都不敢出了。

兩日之後,一艘船身印有九珠連環圖案的豪華飛舟來到了靈泉城的上空。

飛舟前端,頭戴月明秀玉簪,身著粉袖流仙裙的杜子嘟看著下方被陣法屏障守護起來的靈泉城道︰「謝爺爺,這就是那靈泉城?為何它像一座死城般寂靜?」

拄著拐杖的謝靈撫了撫花白長須道︰「這正是靈泉城。至于為何像是死城?想必是因為那廉矣死了個最寶貝兒子,許暉又被人斷了雙臂,他們中的某一人發怒導致的。」

璧人模樣的杜子嘟道︰「謝爺爺,我听說是那許杰和廉熔為一風塵女子爭風吃醋,還舉行了什麼文斗,最後卻遇到了個隱藏修為的野修,廉熔就被其引出靈泉城殺了。」

謝靈呵呵笑道︰「少閣主的小道消息可真是多啊。」

杜子嘟見謝靈嘲笑自己,紅著臉道︰「謝爺爺又不讓我看珠光閣的閣主密函,我只得去跟行旅門的方元打探打探消息了。」

謝靈听到方元之名,皺眉道︰「少閣主,閣主密函也是因為閣主不在才由我代為觀看,其中內容我自然不能全部告知。可若是少閣主為此要去與那方元有所牽扯,我還不如直接告訴少閣主密函的內容。那方元每次看少閣主的眼神都不對勁。」

杜子嘟訕笑一聲道︰「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但我這珠光閣少閣主還是要笑臉相迎,再把東西高價賣給他們。」

謝靈道︰「少閣主不必如此的。」

杜子嘟反而不以為意道︰「謝爺爺,我爹說過,只有將物品賣出其兩倍以上的價值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我這珠光閣少閣主只是對人笑笑就能做到這點,我並不覺得是什麼苦差事。」

謝靈哈哈笑道︰「不愧是閣主教導出來的。」

杜子嘟吐了吐舌頭,小聲道︰「謝爺爺,那廉矣和許叔叔他們都在下面了。」

謝靈收起飛舟放入衣袖,恢復了往日的嚴肅神色。

廉矣瞬移而至,對謝靈作揖道︰「謝道友!沒想到少閣主也來了。」

謝靈和杜子嘟對廉矣還禮,杜子嘟道︰「參見廉宗主,請廉宗主節哀。」

廉矣神色不悅道︰「少閣主,我家熔兒還有一魂尚在,不需要跟我說什麼節哀。」

謝靈打圓場道︰「還請廉道友見諒,我家少閣主並不知曉天泯宗護魂咒的奧妙。」

廉矣心中稍稍順了些道︰「如此便下來一談吧。」

謝靈點了點頭帶著杜子嘟來到了靈泉城內,許暉和許杰直接站在了謝靈一邊。

杜子嘟下來後才聞到靈泉城內那濃重的血腥味。

廉矣道︰「少閣主若有不適,我讓人將那些廢物的尸首清理了?」

杜子嘟平靜道︰「不用廉宗主麻煩了,子嘟非是金貴之人。」

謝靈道︰「廉道友,我此行目的只有一個,為我珠光閣管事許暉的雙臂要一個說法。我已經從許暉送回珠光閣的閣主密函中知道了此事來龍去脈,得知廉熔少宗也遭那人毒手,現在我們一起過去那傳送陣如何?」

廉矣等的就是謝靈這句話,他說道︰「好!」

謝靈廉矣帶著一眾人等瞬移至八千里外石武傳送走的那處傳送陣前。

在這里守護的林冕等人方才還在想著要守到何時,他們應許暉之命開啟了火靈鎖境陣,沒想到後面卻收到了許暉雙手被一神秘修士斬斷的信息。他們回到靈泉城後就遇到了斷臂而回的許暉,許暉便又讓他們過去換回守在傳送陣旁的夏文竹,等他和廉矣來時方能離開。

如今林冕等人看到瞬移而來的人中謝靈和一粉衣女子走在前頭,不敢失禮的他們作揖道︰「參見前輩。」

謝靈問廉矣和許暉道︰「這些是你們的人?」

廉矣回道︰「他們是此次來競拍靈泉的元嬰修士。」

謝靈嗯了一聲,過去了那處只剩一方山石的殘破傳送陣前。謝靈仔細觀察著那殘破的傳送陣,看到那凹形卡口時,還上前用手模了一模。

一股熟悉的靈力浮現在謝靈心頭,他驚疑一聲道︰「竟真的是他?」

廉矣听到謝靈這句,立刻問道︰「是誰!」

「廉道友先前未來此查探過吧。不然以廉道友的修為,也應該一下子就能認出這是他才有的靈力。」謝靈又對許暉道,「你判斷地不錯。」

廉矣被其這麼一說,以靈力向那傳送陣的凹形卡口處查探,他同樣神色大變道︰「怎麼會是他!」

除了許暉之外,夏文竹等人被二人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杜子嘟問道︰「謝爺爺,到底是誰啊?」

謝靈道︰「這人你也認識的。你幾年前不是還見過他跟廉道友他們打了一場麼?」

「我何時見過……哦,公孫前輩?」杜子嘟印象中只看過廉矣與公孫冶相斗的那一場,可她奇怪道,「不可能啊!公孫前輩被蓮清子前輩以七蓮縛印封住了所有修為,他更是發下道誓永不出拜月宮的。」

謝靈想到此處也是大惑不解︰「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依我看來,是有人拿了公孫冶在修為被封前就煉化的空冥法器。這才能斷了許暉雙臂,又行跨境傳送陣而出。」

「拜月宮!」廉矣咬牙切齒道。

杜子嘟不知為何在心中現出了石武的模樣,隨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想著遇見石武時他連築基期都不是,光光七年時間何以能殺得了廉熔。

謝靈對眾人道︰「如今事情已經很明了了,此人乃是拜月宮之人,其利用手中空冥期法器傳送而去。看來他跟公孫冶的關系極不尋常。」

夏文竹問道︰「前輩可否探知這傳送陣是去了何方?」

謝靈搖頭道︰「這傳送陣被許暉的焰焚天盡毀去了大半,即便修復我們也沒有那等空冥法器可以操控。」

廉矣冷笑道︰「空冥法器麼?我就不信以那人的修為可以用第二次這法器的力量!否則他也不用落荒而逃了。從現在開始,所有從拜月宮出來的修士都是我天泯宗的仇人!」

在場眾人皆看出了廉矣的殺意。

謝靈對廉矣的決定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只是對廉矣道︰「廉道友,此間既已事了,那我就帶許暉他們回去了。他那兩條斷臂我還需在十日內讓藥王谷的老谷主接上。」

廉矣看了看許暉道︰「今日有謝道友在此,我給你這個面子。」

若許暉沒有失去雙臂,他定會站出來與廉矣一戰,可如今他雙臂已斷,快些接上才是正理。于是他也沒去跟廉矣做一時口舌之爭。

謝靈將袖中的九珠連環飛舟拋出,可謝靈等人還未上去飛舟,飛舟就自行升起了透明的陣法屏障,隨後那屏障就變成了可怕的紅色。這代表著周圍有比謝靈修為還高的修士存在。

謝靈如臨大敵道︰「少閣主快退至我身後!」

杜子嘟聞言立刻全神戒備,觀察著四周。

廉矣雙手持笛嚴陣以待。

許暉等人都是一臉神情嚴肅,以靈氣查探著附近來人。

就在場間氣氛萬分緊張之時,一手執紙扇出塵絕世的藍衣公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那公子動靜之間仿佛有一股光華環繞在周身,其紙扇扇面現出落英繽紛之奇景。

那藍衣公子盯著空中那艘豪華飛舟道︰「咦?這飛舟怎會與星移師兄有所關聯。」

說罷,那藍衣公子邊搖紙扇邊向著謝靈等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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